第137章 火鍋局裏的戀愛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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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鍋裏的紅油咕嘟咕嘟翻湧,辣香裹著花椒的麻意漫上來,模糊了沈傑的視線。
    他盯著薑雅琴泛粉的耳尖,突然想起剛才在婚慶店——那老板仗著林慧語是小姑娘好欺負,臨時坐地起價時,她也是這樣抿著唇,手指悄悄攥住自己袖子的。
    "涮三十秒。"沈傑喉結動了動,夾著毛肚的公筷懸在滾湯上方。
    他記得上周陪薑雅琴去牙科,醫生說她智齒剛拔完,咬硬物得慢慢來。
    當時她縮在牙科椅上衝自己笑,說"不疼的",可麻藥退了後,半夜裏他摸到她枕頭邊全是被淚水洇濕的褶皺。
    毛肚在紅湯裏打了個轉,沈傑盯著手表秒針數到二十三,趕緊撈起來。
    瓷碟邊沿還擱著他提前晾好的溫白開,毛肚在清水裏過了兩秒,軟得能透光。
    他把碟子往薑雅琴手邊推了推,指腹擦過她手背:"吹吹再吃。"
    薑雅琴睫毛顫了顫。
    她低頭時,藏青色毛衣的紋路蹭過桌布,和沈傑袖口露出的同款針腳輕輕碰了碰。
    毛肚入口是化在舌尖的鮮,她眼睛彎成月牙:"比上次在醫院喝的粥還軟。"
    "那是。"李建輝扒拉著碗裏的肥牛,突然插話,"沈哥昨天為這毛肚試了八回——我在廚房幫他計時,他非說"雅琴咬著得像雲一樣軟"。"
    林慧語正往油碟裏擠蒜泥,聞言手一抖,蒜泥"啪"地濺在桌布上。
    她慌忙抽紙巾去擦,餘光瞥見薑雅琴耳尖紅得要滴血,沈傑則低頭用公筷撥弄著沸騰的辣鍋,耳後根也泛著薄紅。
    "我、我想去洗手間。"林慧語突然拽了拽薑雅琴的袖子,聲音細得像蚊子,"一起?"
    薑雅琴被她拽得站起,毛衣下擺掃過沈傑手背。
    他抬頭時,她正歪著腦袋笑:"你幫我看著毛肚,別煮老了。"
    洗手間的鏡子蒙著層熱氣,林慧語反鎖上門,轉身就攥住薑雅琴的手:"你沒發現啊?
    沈哥看你時,眼睛跟狼盯著肉似的。"
    "瞎說。"薑雅琴指尖抵著發燙的臉頰,可嘴角卻往上翹,"他就是......就是人好。"
    "人好會記得你拔智齒不能吃硬的?"林慧語戳她肩膀,"上回你說想吃糖炒栗子,他蹲在樓下炒了三回,說"外麵賣的糖精太多";你說圖書館空調太冷,他第二天就往你包裏塞了條織到半夜的圍巾——"她突然壓低聲音,"我昨天看見他手機屏保,是你在實驗室做實驗的照片,鏡頭都虛了,他說"抓拍的才真實"。"
    薑雅琴的心跳得厲害。
    她想起今早出門前,沈傑翻遍衣櫃找她那件藏青色毛衣,嘴裏念叨著"今天降溫,穿厚點",原來他早就準備了情侶款。
    鏡子裏的自己眼睛亮得驚人,她慌忙低頭絞著袖口:"那......那什麽是喜歡啊?"
    "就是想一直看見對方,想把最好的都給對方。"林慧語掰著手指頭,突然促狹一笑,"對了,你倆現在算什麽關係?
    上次聚會你說他不讓你抱著睡——"
    "姑姑說男人都要麵子!"薑雅琴脫口而出,耳尖的紅瞬間蔓延到脖頸。
    她想起上周留宿時,自己剛往沈傑懷裏鑽,他就僵著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她說"熱",可後半夜她被凍醒,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圈在他臂彎裏,他的毛衣前襟全被冷汗浸透了。
    "噗。"林慧語笑出聲,剛要再說什麽,外麵傳來服務員敲隔間門的聲音:"兩位姑娘好了嗎?
    有位先生說毛肚要煮老了。"
    薑雅琴手忙腳亂去推門,門把手上還沾著洗手時的水珠。
    她低頭擦手,鏡子裏映出自己泛紅的臉,還有藏青色毛衣領口——那是沈傑今早幫她理劉海時,不小心扯鬆的。
    水珠順著指縫滴在地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薑雅琴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想起第一次見沈傑的樣子:他站在醫院走廊裏,手機屏幕亮著銀行餘額,上麵隻有三千塊,可他說"我爸的手術費,我借"。
    那時她鬼使神差把卡塞給他,說"利息兩分",後來才知道,他偷偷往她賬戶裏打了雙倍的錢,備注是"雅琴的糖炒栗子基金"。
    "雅琴?"外麵傳來沈傑的聲音,帶著點焦急,"毛肚真要老了。"
    薑雅琴對著鏡子理了理劉海,指尖輕輕撫過毛衣上的紋路。
    水珠在鏡麵暈開,模糊了她的倒影,卻清晰映出記憶裏那個在手術室外攥著她手掉眼淚的男人——他說"謝謝"時,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可眼睛亮得像星子。
    她推開門,沈傑正站在走廊盡頭。
    暖黃的燈光落在他肩頭,藏青色毛衣的紋路和她的一模一樣。
    他手裏端著個白瓷碟,裏麵的毛肚軟得能透光,正冒著微微的熱氣。
    薑雅琴推開門時,沈傑正低頭用筷子輕輕撥弄碟中毛肚,暖黃燈光在他睫毛投下細碎陰影。
    見她出來,他抬眼笑了笑,睫毛忽閃間像抖落了星子:"再晚半分鍾,這毛肚真要軟成棉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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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往座位走時,薑雅琴的指尖無意識蹭過毛衣紋路。
    藏青色毛線紮得指尖發癢,像沈傑昨晚替她織圍巾時,針腳總歪歪扭扭紮到自己手指——他舉著滲血的指腹說"不疼",卻在她轉身後偷偷用嘴抿了又抿。
    "發什麽呆呢?"沈傑替她拉開椅子,袖口蹭過她手背,"林慧語剛才說你在洗手間照鏡子照了十分鍾。"
    林慧語正低頭撥弄油碟裏的蒜泥,聞言耳尖一紅,筷子"當啷"掉在瓷碗上:"我、我就是......幫雅琴看劉海齊不齊!"
    薑雅琴坐定,餘光瞥見李建輝正用公筷夾起最後一片肥牛,在紅湯裏涮得上下翻飛。
    這小子總學他沈哥的模樣,連涮肉都要數著秒數——可他數到十五就急吼吼撈起來,肥牛卷邊緣已經焦了。
    "建輝。"沈傑突然出聲,"你不是說想找個能教你寫論文的朋友?
    慧語是文學院的,上回幫我改報告改得特別好。"
    李建輝手一抖,肥牛"撲通"掉進辣鍋,濺起的油星子在他淺色衛衣上洇出小斑點。
    他慌忙抽紙巾擦衣服,耳後根卻蹭地紅了:"沈哥你說什麽呢......"
    "我是說,"沈傑夾起重新涮好的肥牛放在李建輝碗裏,眼尾微挑,"慧語上周還說想找個會修電腦的,你不是剛幫陳景明修了三台筆記本?"
    林慧語的筷子在油碟裏攪出漩渦,蒜泥和香油混成渾濁的黃。
    她盯著碗裏的毛肚,聲音細得像穿過火鍋熱氣的蚊鳴:"我、我電腦倒是總死機......"
    "我修得可好了!"李建輝突然拔高聲音,驚得鄰桌客人轉頭看過來。
    他慌忙壓低聲音,指尖蹭了蹭後頸:"上周陳叔的筆記本開不了機,我拆了清灰重裝係統,現在比新的還快。"
    薑雅琴望著對麵兩人,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醫院走廊見到沈傑時的模樣——他攥著手機站得筆直,屏幕上的"3000"刺得人眼睛疼,可他說"我借"時,聲音穩得像山。
    那時她鬼使神差把卡塞過去,後來才知道,他偷偷打了雙倍錢,備注是"雅琴的糖炒栗子基金"。
    "雅琴?"沈傑的聲音突然近了些,帶著點發燙的呼吸掃過她耳尖,"我包裏有本書,你幫我收著。"
    薑雅琴轉頭,正撞進他深褐色的眼睛裏。
    他的瞳孔映著火鍋的熱氣,像浸在琥珀裏的星火。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靠牆的帆布包,拉鏈露出半本深藍書脊,燙金的"第六感"三個字在暖光下泛著微光。
    "什麽書?"她下意識去摸包帶,手指卻被沈傑輕輕按住。
    他的掌心還帶著剛才端毛肚的餘溫,指腹蹭過她手腕的薄皮:"上次在舊書店淘的,你先幫我收著......別讓建輝看到,這小子最近總翻我書。"
    薑雅琴指尖蜷進掌心,觸到藏青色毛衣的紋路。
    她想起今早沈傑翻遍衣櫃找這件衣服時的念叨:"今天降溫,穿厚點。"原來他早就備了同款,針腳歪歪扭扭的,像他第一次學織圍巾時的模樣。
    "好。"她低聲應了,指尖悄悄勾住帆布包帶。
    書脊的棱角隔著布料硌著她掌心,像沈傑上次塞給她的糖炒栗子——殼還帶著焦香,他說"外麵賣的糖精太多",於是蹲在樓下炒了三回,指尖沾著糖渣,眼睛亮得像星子。
    "叮——"
    沈傑的手機在桌上震動。
    他低頭看了眼消息,眉心微微一蹙,又很快舒展成笑。
    薑雅琴瞥見屏幕上"陶雅桃"三個字,後麵跟著一串訂單號,數字在暖光下跳成模糊的影。
    "怎麽了?"她輕聲問。
    "沒事。"沈傑把手機倒扣在桌上,夾起一片藕片涮進辣鍋,"就是......有點工作上的小事。"
    薑雅琴望著他微抿的嘴角,突然想起他常說的"計劃"——重生以來,他總在本子上寫滿密密麻麻的字,說要"把該賺的錢賺了,該護的人護好"。
    此刻他的指節抵著桌沿,指腹還留著今早幫她理劉海時的溫度,像在壓著什麽即將破土的種子。
    火鍋的熱氣漫上來,模糊了所有人的眉眼。
    李建輝正紅著臉給林慧語看手機裏的電腦維修視頻,林慧語的腦袋越湊越近,發梢掃過他衛衣上的油斑。
    沈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忽然低頭用公筷撥弄沸騰的辣鍋,耳後根泛著薄紅——像極了上周她留宿時,他背過身說"熱",後半夜卻悄悄把她圈進臂彎的模樣。
    薑雅琴的指尖撫過帆布包裏的書脊,《第六感》三個字在掌心裏烙下溫度。
    她望著對麵沈傑微翹的發梢,忽然想起林慧語在洗手間說的話:"喜歡就是想一直看見對方,想把最好的都給對方。"
    窗外的風掀起門簾,卷進一陣涼絲絲的秋意。
    薑雅琴裹了裹毛衣,藏青色毛線蹭過沈傑的袖口,針腳歪歪扭扭地纏在一起。
    她忽然明白,那些藏在毛肚秒數裏的在意,糖炒栗子的焦香裏的用心,還有深夜臂彎裏的溫度,或許就是答案。
    而沈傑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陶雅桃的消息靜靜躺在那裏:"沈哥,拚多多的下單漏洞被人發現了,外省市訂單量暴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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