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閨蜜互開玩笑與超市員工投訴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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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傑推開門時,空調的涼意裹著清甜的荔枝香撲麵而來。
    薑雅琴蜷在飄窗的軟墊上,白紗簾被海風掀起一角,剛好漏下片光斑,落在她泛紅的腳背上——那是剛才在沙灘被碎貝殼硌的。
    林慧語盤腿坐在旁邊,指尖捏著顆剝好的荔枝,正往薑雅琴嘴邊送。
    "可算回來了。"林慧語眼尖先看見他,荔枝核"哢嗒"掉進玻璃果盤,"雅琴腳都腫成小饅頭了,你這當正牌男友的,剛才在沙灘上光顧著和趙俊帥鬥嘴。"
    薑雅琴耳尖微燙,把腳往回縮了縮:"沒腫,就是有點紅。"
    沈傑蹲下來,掌心虛虛托住她腳踝。
    皮膚觸到的溫度比他掌心涼些,腳背上的淡紅印子像被揉皺的粉緞子,他指腹輕輕碰了碰:"疼嗎?"
    "不疼。"薑雅琴低頭看他,發梢掃過他額頭,"就是...有點癢。"
    話音未落,林慧語突然探身,指尖精準戳在薑雅琴腳底。
    少女驚得蜷起腳趾,鞋襪早脫了,光腳抵在沈傑手心裏,像隻受了驚的小貓:"林慧語!"
    "我就試試真的假的。"林慧語托著腮笑,眼睛亮晶晶的,"以前你被蚊子咬都要皺半天眉,今天被貝殼硌成這樣倒不疼了?
    難不成..."她故意拖長音調,目光在沈傑和薑雅琴之間打轉,"是某人在旁邊,疼都變成甜了?"
    薑雅琴耳尖瞬間紅透,想抽回腳卻被沈傑穩穩托住。
    他垂眼盯著那截細白的腳踝,喉結動了動,沒說話——但掌心的溫度明顯升了些。
    "林慧語!"薑雅琴拽過沙發上的薄毯蓋住腳,"你再鬧我讓沈傑把你丟去沙灘和趙俊帥一起撿貝殼。"
    "哎哎哎,這就急了?"林慧語湊得更近,胳膊肘捅了捅薑雅琴肩膀,"我可聽說你倆上周在便利店——"
    "林慧語!"薑雅琴突然提高聲音,卻在觸及對方促狹的眼神時泄了氣,"你...你怎麽什麽都要問。"
    "我這不關心閨蜜嘛。"林慧語往沙發裏一癱,翹起二郎腿,"你以前談戀愛跟塊木頭似的,現在好不容易開竅了,我不得好好觀察觀察?"她忽然坐直,手指點著薑雅琴鼻尖,"說真的,和沈傑拉手什麽感覺?
    心跳加速嗎?
    還是像牽自己左手?"
    薑雅琴被問得耳尖發燙,絞著毯角小聲道:"就...和別人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林慧語窮追不舍,"具體點!"
    "手大,暖。"薑雅琴抬眼瞥了沈傑一眼,又迅速垂下,"他指紋有點硌人,上次牽我過馬路,虎口的繭蹭得我手腕癢。"
    沈傑喉結又是一滾。
    他想起上周暴雨天,兩人擠一把傘,薑雅琴的手縮在他掌心裏,確實涼得像塊玉,後來他悄悄把外套往她那邊挪了挪,她卻反過來把傘往他頭頂推。
    "哎呀呀——"林慧語誇張地捂住心口,"這哪是談戀愛,分明是寫情書!"她忽然轉向沈傑,"沈總,您聽聽,我們雅琴多會藏心思?
    上次我問她和你進展,她就說"還行",結果連虎口的繭都注意到了!"
    薑雅琴急得去捂她嘴,卻被林慧語抓住手腕。
    兩個姑娘鬧作一團,薄毯滑到地上,沈傑彎腰去撿,抬頭時正撞進薑雅琴慌亂的眼。
    她耳後那粒小痣隨著動作輕顫,像落在雪地上的紅豆。
    "好了好了。"沈傑笑著把毯子給她蓋上,"慧語,你再鬧下去,雅琴該把你列為禁止接觸人物了。"
    林慧語吐了吐舌頭,卻沒罷休:"那我換個問題——"她忽然壓低聲音,"上次你倆在辦公室待了半小時,真的隻是討論新店裝修?"
    薑雅琴的臉"騰"地紅到脖子根。
    沈傑想起那天,他站在設計圖前給她講動線規劃,她湊得太近,發香混著薄荷味護手霜,熏得他思路全亂,最後隻能借口找尺子,逃去了倉庫。
    "慧語。"薑雅琴攥著毯子的手指泛白,聲音輕得像歎息,"有些事...不是非要講出來的。"
    房間裏突然靜了。
    林慧語的笑僵在臉上,看著薑雅琴泛紅的耳尖和攥得發皺的毯角,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冬天。
    她們在圖書館複習,薑雅琴接了個電話,然後蹲在樓梯間哭了半小時——是她媽媽又忘了她生日。
    後來林慧語問她怎麽不哭出聲,她說:"哭給別人看,不如自己消化。"
    "雅琴..."林慧語伸手碰了碰她手背,"我不是...我就是看你以前總把心事藏著,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能分享,想替你高興。"
    薑雅琴抬頭,眼睛裏蒙著層水霧:"我知道。
    隻是...我以前一個人慣了。"她輕輕握住林慧語的手,"爸媽總說"要懂事",老師說"要優秀",連追我的男生都在算我拿國獎能加多少學分。
    隻有沈傑..."她側頭看向蹲在腳邊的男人,"他問我腳疼不疼,問我今天想喝楊枝甘露還是綠豆湯,問我...喜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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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慧語喉嚨發緊。
    她想起薑雅琴總在淩晨五點的自習室背單詞,想起她把獎學金分一半給生病的室友卻不肯留名,想起她縮在樓梯間哭時說的"習慣了"。
    原來那些"習慣",都是沒人問過她"疼不疼"時,自己咬著牙熬出來的鎧甲。
    "雅琴..."林慧語吸了吸鼻子,"是我不好,總拿你開玩笑。"
    薑雅琴愣了愣,忽然笑出聲:"沒...我剛才語氣太重了。"她捏了捏林慧語的手,"其實...我挺喜歡和你說這些的。"
    沈傑看著她們交握的手,忽然覺得眼眶發熱。
    他想起前世自己為了伍芷清要死要活,卻從沒人蹲下來問他腳疼不疼;想起重生後被李毅風羞辱時,是薑雅琴把銀行卡拍在他麵前,說"利息隨便你定"。
    原來最好的逆襲,從來不是賺多少錢、打多少臉,而是有個人能看穿你所有的鎧甲,輕輕問一句:"疼嗎?"
    窗外的海風掀起紗簾,送來遠處沙灘的喧鬧聲。
    林慧語抽了張紙巾擤鼻子,故意粗著嗓子說:"行吧行吧,算我錯了。
    但說好了,下次你倆約會必須帶上我當電燈泡!"
    薑雅琴被逗笑了,眼睛彎成月牙:"好。"
    沈傑站起身,把窗台上的風油精往她們手邊推了推:"下午陶雅桃說二店有員工投訴,我得去看看。"他彎腰替薑雅琴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腳別沾涼水,我讓許澤愷拿藥油上來。"
    "嗯。"薑雅琴仰頭看他,眼裏有細碎的光,"早點回來。"
    林慧語看著兩人的互動,忽然噗嗤笑出聲:"得,我這電燈泡還沒當,先成多餘的了。"她抓起沙發上的手機晃了晃,"我去樓下買冰淇淋,你們倆...別太黏糊啊!"
    門"哢嗒"關上,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
    薑雅琴望著虛掩的門,又抬頭看向沈傑。
    他襯衫第二顆紐扣沒係,露出鎖骨的形狀,在空調風裏輕輕起伏。
    "剛才慧語問的那些..."她輕聲道,"我沒騙她。"
    沈傑蹲下來,指尖撫過她腳背上的淡紅印子:"我知道。"
    "那..."薑雅琴咬了咬嘴唇,"你虎口的繭,是搬貨磨的嗎?"
    沈傑一怔,隨即笑了:"是。"他握住她的手,攤開自己掌心,"你看,這裏、這裏,都是搬貨架時蹭的。"
    薑雅琴指尖輕輕碰了碰那層薄繭,像在觸碰什麽珍貴的東西:"那...下次搬貨,我幫你。"
    沈傑喉結動了動,把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好。"
    窗外的蟬鳴突然響了起來。
    風卷著紗簾,把兩人交握的手影子投在牆上,像株正在抽芽的樹。
    林慧語舉著兩支冒白霜的冰淇淋推門進來時,正撞見沈傑彎腰給薑雅琴係拖鞋帶。
    少女赤腳踩在地毯上,發梢還沾著剛才打鬧時蹭的碎發,見她進來慌忙去接冰淇淋:"我要香草的!"
    "想得美。"林慧語把巧克力味的塞進她手裏,自己舔了口香草的,"剛才在樓下碰到許澤愷,他說藥油放前台了,我讓他送上來。"她歪頭打量沈傑整理好的襯衫下擺,"沈總這是要去救火?"
    沈傑扯了扯袖扣,目光在薑雅琴泛紅的耳尖上頓了頓:"二店的事早點解決,晚上能早點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林慧語揮揮手,故意用冰淇淋尖兒戳了戳薑雅琴手背,"快把人放走吧,陶雅桃那急性子,等久了該把貨架拆了。"
    薑雅琴被冰得縮了下手指,卻笑著把冰淇淋往林慧語嘴邊送:"你倒是會趕人。"
    電梯下行時,沈傑摸出手機看時間——下午三點十七分,陶雅桃兩點半發的消息還在對話框裏:"沈總,二店生鮮組王姐說要找您投訴。"後麵跟著個咬牙切齒的表情包,是她上周新學的。
    萬隆二店在老城區十字路口,玻璃門上方的紅底白字招牌被曬得褪了色,卻比一店多了股煙火氣。
    沈傑推開門時,冷氣裹著生鮮區的魚腥味撲麵而來,收銀台後新來的小姑娘正手忙腳亂地給顧客裝袋,看見他眼睛一亮:"沈總!
    陶主管在倉庫呢。"
    倉庫門虛掩著,陶雅桃的大嗓門從裏麵漏出來:"王姐您這是第幾次說調崗了?
    上個月要去收銀組,上上周要去理貨組,現在又嫌生鮮組累——"
    "陶主管!"頭發花白的王姐梗著脖子打斷她,藍布圍裙前襟沾著魚鱗,"我在萬隆幹了五年,沒功勞也有苦勞。
    您不能因為我提意見就針對我!"
    沈傑敲了敲門框。
    陶雅桃轉身時,他看見她後頸被汗浸得發潮的碎發——這姑娘總說自己怕熱,卻偏要穿高領襯衫遮胎記。"沈總。"她快步走過來,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袖口,"王姐說要投訴我濫用職權。"
    王姐立刻湊上來,布滿老年斑的手拽住沈傑衣袖:"小沈啊,我家孫子要上小學了,我想調去後勤組,朝九晚五能接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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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陶主管非說後勤組滿員,還說我要是再鬧就...就..."她眼眶泛紅,"就扣我績效!"
    陶雅桃的指甲掐進掌心:"我沒說扣績效!
    我是說如果實在適應不了崗位,公司可以幫忙聯係其他超市——"
    "陶主管!"王姐拔高聲音,"您這是變相裁員!"
    沈傑不動聲色地抽回袖子,目光掃過倉庫角落堆著的半人高紙箱——上麵貼著"生鮮組新到冷鏈設備"的標簽。
    他轉向陶雅桃:"後勤組現在有幾個員工?"
    "六個。"陶雅桃立刻回答,"負責清潔、搬運和設備維護。
    上周張叔退休,本來要招新人,可王姐說想調崗,我就讓人事暫緩了招聘。"她從褲袋裏摸出手機,調出排班表遞過去,"您看,後勤組每天需要兩人輪班,現在五個人已經連軸轉了,再加人要多開一間員工宿舍,成本——"
    "成本成本!"王姐拍著大腿打斷她,"我兒子上個月出車禍,兒媳婦要照顧他,家裏就我能管孫子。
    您總說公司難處,可我就不能有難處?"
    沈傑的拇指在手機屏幕上劃動。
    排班表顯示後勤組最近一周有三天是一人頂班,最晚下班時間是晚上十點半——確實超負荷。
    他抬眼時,正撞見陶雅桃攥著手機的手在抖,指節泛白。
    這姑娘當初麵試時,因為臉上的胎記被三家公司拒了,是他說"能力比長相重要",才把她從便利店理貨員提拔成監工。
    "王姐。"他聲音放軟,"您在萬隆的工齡我記得,去年冬天下大雪,您連續值了七天早班,給每個同事帶熱豆漿。"王姐的抽噎聲頓了頓,他接著道:"但後勤組確實沒法加人。
    這樣,我讓人事聯係附近的小學,看有沒有午托班;再和您兒媳婦商量,能不能調整接送時間——"
    "那要是不行呢?"王姐抹了把眼淚,"您就不管我了?"
    陶雅桃突然插話:"王姐,上個月您說腰疼要調崗,我讓您去輕貨組;輕貨組嫌搬箱累,又要去收銀組。
    現在生鮮組新上了冷鏈設備,本來要給您配個幫手,您這一鬧..."她喉結動了動,"沈總為了老員工,把新設備采購都推遲了半個月。"
    倉庫裏突然靜了。
    王姐望著角落的冷鏈設備紙箱,手指慢慢鬆開圍裙。
    沈傑注意到她右手背有塊新燙的紅印子——是剛才處理活魚時被蒸汽燙的。
    "王姐。"他蹲下來,和她平視,"我給您兩個選擇:要麽留在生鮮組,配個實習生幫您,工資漲兩百;要麽拿這個月全勤獎,我幫您聯係對麵的社區超市,他們後勤組正好缺人。"他從西裝內袋抽出張便簽,"這是我手機號,三天內給我答複。"
    王姐接過便簽時,指腹蹭過他虎口的薄繭。
    她忽然想起去年夏天,沈傑蹲在地上幫她撿撒了一地的雞蛋,說"您年紀大,這些重活該我們年輕人幹"。
    "小沈..."她聲音發顫,"我...我再想想。"
    陶雅桃看著王姐佝僂著背離開,突然轉身猛擦倉庫貨架。
    沈傑看見她肩膀在抖,走過去輕拍她後背:"委屈了?"
    "沒。"陶雅桃吸了吸鼻子,"就是...王姐總說我針對她,可她不知道,我把自己的績效分了一半給她,就為了她孫子的奶粉錢。"她抹了把臉,抬頭時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您剛才說的對,老員工要顧,但公司也不能慣著。"
    沈傑笑了:"走,去看看冷鏈設備安裝進度。"他掏出手機看時間,四點二十,"裝完我送你去醫院——後頸都曬脫皮了,別感染了。"
    陶雅桃耳尖泛紅,低頭踢開腳邊的紙箱:"誰要你送...我自己能打車。"
    出倉庫時,沈傑瞥見生鮮區的玻璃櫃上貼著張便簽,是陶雅桃的字跡:"王姐專用座椅,請勿占用"。
    他沒說話,隻是把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是薑雅琴發來的消息:"藥油抹了,腳不疼了。"後麵跟著個小貓舔爪的表情包。
    他拇指懸在屏幕上,最後隻回了個"等我"。
    離開二店時,夕陽把招牌的影子拉得老長。
    沈傑站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看見對麵學校的圍牆——那是他和陳景明讀大學的地方。
    明天是畢業答辯,他答應過薑雅琴要陪她去。
    綠燈亮起時,他摸出煙盒又放下。
    風卷著街角的梧桐葉掠過腳邊,遠處傳來放學的鈴聲。
    有些事,該做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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