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沈傑與小富婆的甜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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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傑是被鼻尖那縷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勾醒的。
後半夜他翻來覆去,舊木床的吱呀聲混著窗外蟬鳴,直到淩晨三點才迷迷糊糊合眼。
此時晨光透過藍布窗簾漏進來,在眼皮上投下一片暖黃,他本能地想往更軟和的地方蹭蹭,卻觸到一片溫涼的、帶著絲絨感的皮膚。
這觸感不對——他的枕頭是硬邦邦的蕎麥皮,哪來的...
沈傑睫毛顫了顫,緩緩睜眼。
入目是薑雅琴蜷成月牙的腳背,腳趾頭還沾著點睡痕,粉粉的像顆軟糖,正搭在他嘴唇上。
她整個人橫趴在他胸口,長發散成一片墨色的雲,壓著他洗得發白的藍條紋睡衣。
"小沒良心的。"沈傑喉結動了動,聲音啞得像砂紙。
他伸手捏住那隻作怪的腳腕,指腹蹭過她腳踝上的小骨節,"昨晚是誰說要睡沙發的?"
薑雅琴在他懷裏動了動,鼻尖皺成小包子:"阿姨非說客房空調壞了..."尾音黏著睡意,帶著點糯軟的鼻音,"還把我拖鞋擺你鞋旁邊...說"小兩口就該睡一塊兒"。"
沈傑手指頓住。
他想起昨夜玄關地墊上那雙繡茉莉的拖鞋,突然明白母親那句"挑夏涼被"不過是由頭——魏芷榮早把薑雅琴當自家人了。
晨光裏,薑雅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陰影。
沈傑鬼使神差地湊過去,在她眉心落下輕吻。
她猛地睜眼,瞳孔裏映著他放大的臉,耳尖"刷"地紅到脖頸,掙紮著要起來:"沈傑你..."
"別動。"他胳膊一收,把人按得更緊些,下巴蹭著她發頂,"我媽要是現在推門進來..."
"阿姨和叔叔六點就出門了。"薑雅琴聲音悶在他鎖骨處,"阿姨說今天張嬸家兒子結婚,要去幫忙布置禮單,臨走前還往廚房留了紙條。"
沈傑一怔,低頭看見她耳後還沾著根碎發,伸手替她別到耳後:"你倒是醒得早。"
"某人昨晚翻來覆去,床板都快被壓斷了。"薑雅琴仰起臉,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葡萄,"我數到第二百三十七次翻身,實在睡不著,就..."她忽然噤聲,手指揪住他睡衣下擺,"就挪過來了。"
沈傑喉結滾動。
他望著她泛紅的耳尖,想起昨夜藍玫瑰上那層鹽晶似的淚,喉間泛起熱意。
手指順著她脊背緩緩摩挲,感受到她因他觸碰而輕顫的肌理,低笑出聲:"原來雅琴同學也會偷溜男朋友床。"
"誰...誰偷溜了!"薑雅琴猛地抬頭,額頭撞在他下巴上。
兩人同時倒抽冷氣,她卻趁他吃痛時撐起身,發絲掃過他鼻尖,"我、我是怕你踢被子著涼!"
沈傑抓住她手腕往回一帶,她重心不穩,整個人栽進他懷裏。
他能清晰聽見她急促的心跳,一下下撞在他肋骨上,比他自己的還快。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她後頸照出層細汗,像撒了把碎鑽。
"著涼?"他故意用下巴蹭她發癢的鎖骨,"那雅琴同學現在,怎麽比我還燙?"
薑雅琴攥住他衣領的手緊了緊,突然伸手捂住他眼睛:"不許看!"指腹還帶著剛睡醒的軟,覆在他眼皮上,"先...先說說你昨晚為什麽睡不著。"
沈傑抓住她手腕,吻了吻她掌心:"還能為什麽。"他望著她泛紅的眼尾,"想著我家雅琴在華清拿獎學金,想著她穿白裙子在台上領獎,想著她掉在我頸窩的眼淚..."他聲音漸低,"想著這麽好的姑娘,怎麽就肯跟我這個窮小子過。"
薑雅琴的手指在他掌心裏蜷成小團。
她俯下身,鼻尖碰著他鼻尖:"沈傑,你記不記得大二那年,你在圖書館幫我占座,書堆裏藏了包糖?"
"橘子味的。"他脫口而出,"你說你從小到大都沒人給過這種...偷偷摸摸的甜。"
"所以啊。"她指尖撫過他眉骨,"你給的甜,比華清的獎狀甜,比所有富二代的禮物甜。"她突然坐直,馬尾辮掃過他胸口,"快起來!
都八點了,我要吃早飯!"
沈傑被她拽著坐起來,看見床頭鬧鍾的指針指向八點十分。
他撓了撓亂發,跟著她往廚房走:"昨晚剩的小米粥和雞蛋餅,熱一熱就行。"
"又是剩的?"薑雅琴站在廚房門口,望著他係上母親的碎花圍裙,"我在華清吃了一個月食堂,就盼著來你家吃頓新鮮的。"
"那中午帶你去吃紅燒肉。"沈傑轉身翻找微波爐,後背蹭到她發梢,"陳景明說他二叔的餐館新上了梅幹菜扣肉,肥瘦正好。"
"誰要吃那個..."薑雅琴小聲嘟囔,卻悄悄湊近他,看他往碗裏打雞蛋,"不過...你熱的粥,應該也甜。"
沈傑把熱好的粥推到她麵前,看她舀起一勺吹涼,忽然開口:"雅琴,你昨天說過兩天要回家..."
薑雅琴的勺子頓在半空。
晨光透過紗窗落在她臉上,照出她睫毛的影子在眼下輕輕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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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攪了攪粥,米粒在碗裏轉出小漩渦:"就...有點事。"
"嗯。"沈傑握住她擱在桌沿的手,拇指摩挲她指節,"不管什麽事,我都在。"
薑雅琴抬頭看他,眼裏有什麽東西晃了晃。
她抽回手,舀起一勺粥塞進他嘴裏:"先吃飯!
粥要涼了。"
沈傑含著微燙的粥,望著她泛紅的眼尾,忽然明白有些事不必急著問。
就像此刻廚房飄著米香,她的拖鞋和他的並排擺在地磚上,陽光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有些答案,要慢慢等,慢慢嚐。
廚房瓷磚上的陽光爬到薑雅琴碗邊時,她終於放下了勺子。
瓷勺磕在藍花碗沿,發出細碎的響。
"我小姨病了。"她盯著自己交疊在桌布上的手指,指節因為用力泛出青白,"膽管癌,晚期。"
沈傑的手在桌下頓了頓,隨即覆上她冰涼的手背。
他能感覺到她指尖在微微發抖,像被風吹亂的蛛絲。"上周三我在實驗室接到電話,說她撐不過這個月。"薑雅琴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怕驚動了什麽,"她從前...總說我是克星,克死我媽,克走我爸。"
沈傑想起薑雅琴提過的童年——寄人籬下的十年,睡在小姨家儲物間的折疊床,冬天被子上總落著樟腦丸的灰。
他拇指輕輕摩挲她腕骨上那道淡疤,那是十四歲替表妹擋碎碗片留下的:"所以你猶豫要不要回去?"
"她昨天托護工給我發消息。"薑雅琴突然抬頭,眼尾還沾著沒擦淨的粥漬,"說想見見我。"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刺耳,她別過臉看向紗窗上的飛蟲,"我在實驗室對著培養皿發了半宿呆,培養基都染菌了。"
沈傑抽了張紙巾,替她擦掉嘴角的粥粒:"雅琴,你不是為了原諒誰。"他的聲音像浸了溫水的棉,"是為了自己。
當年那個躲在儲物間裏數星星的小琴,該有個機會說再見。"
薑雅琴的睫毛劇烈顫動,像被雨打濕的蝶。
她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走了!
去看房子!"
觀湖花園的電梯門剛打開,薑雅琴的情緒就像被按了快進鍵。
她踩著小白鞋"噠噠"衝進客廳,發梢掃過還未拆封的裝修圖紙:"沈傑你看!
陽台要裝吊椅,我在華清圖書館看的北歐風圖片!"她扒著飄窗的玻璃,陽光在她發間跳成金斑,"這裏放投影儀,冬天裹著毯子看老電影——"
"等等。"沈傑倚著門框笑,"上周視頻你說"裝修太麻煩,隨便刷刷牆就行"。"
"那是怕你嫌我事兒多!"薑雅琴轉身時撞翻了牆角的塗料桶,淺灰的油漆在地麵洇開,她卻像沒看見似的,拽著他袖子往次臥跑,"這裏給叔叔阿姨留著,衣櫃要做頂天立地的,阿姨的旗袍不能折——"
她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裏。
沈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次臥牆上歪歪扭扭釘著塊木牌,是他上周趁她上課偷偷刻的:"薑雅琴的小窩"。
"誰...誰讓你亂刻的!"她耳尖紅得要滴血,轉身就往客廳跑,卻被他從後麵圈住腰。
沈傑能聞到她發間殘留的茉莉香,混著新刷的牆漆味,像杯沒攪勻的甜酒。
"雅琴同學。"他貼著她耳尖低語,"你上周騙我說"對裝修沒想法",該怎麽罰?"
薑雅琴突然轉身,鼻尖幾乎撞上他下巴。
她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罰你請我吃甜筒!"她拽著他往門外跑,發繩在風裏散開,"路口那家鮮奶冰淇淋,我在華清想了三個月!"
兩人跑到樓下時,薑雅琴的白裙子被風吹得鼓起來。
沈傑去開車門的間隙,她踮腳往冰淇淋車跑,馬尾辮在腦後一跳一跳。
他剛要喊"慢點兒",就聽見身後傳來清清淡淡的一聲:"雅琴?"
那聲音像片薄冰,精準地砸進夏日的燥熱裏。
薑雅琴的腳步頓在冰淇淋車三步外。
她轉身時,沈傑看見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那是他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表情。
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小區林蔭道上站著個穿香雲紗旗袍的姑娘,手裏捏著張房產中介的宣傳單,耳墜上的珍珠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張...張雅雯?"薑雅琴的聲音輕得像歎息。
沈傑記得這個名字——伍芷清的閨蜜,前世總跟在校花身邊的嬌小姐。
此刻張雅雯已經邁著細高跟走過來,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笑:"真巧,我正想找你呢。"她的目光掃過沈傑,又落回薑雅琴臉上,"我家最近打算在觀湖花園置套房子,聽說你和沈同學...也買了這兒的?"
蟬鳴突然變得震耳欲聾。
薑雅琴攥著冰淇淋的手微微發抖,甜筒尖開始往下滴奶油。
沈傑正要開口,張雅雯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看了眼屏幕,歉意地笑:"我接個電話。"轉身時,她落在地上的宣傳單被風掀起一角,沈傑瞥見上麵印著"觀湖花園三期精裝房"幾個字,旁邊配著張熟悉的戶型圖——和他們手裏那套二手房的結構圖,竟有七分相似。
薑雅琴的甜筒"啪"地掉在地上。
她彎腰去撿,發簾遮住了表情。
沈傑蹲下來幫她,卻看見她眼尾泛著水光,像片被揉皺的霧。
"沈傑。"她突然抓住他手腕,指尖涼得驚人,"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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