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祭拜嶽母遇嶽父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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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的玻璃門蒙著層白霧,沈傑擦了擦鏡麵,發梢的水順著鎖骨滑進浴巾。
    他抓了抓半濕的頭發,轉身看向薑雅琴的衣櫃——深木色櫃體第三層疊著整整齊齊的衣物,可他分明記得昨晚薑雅琴說"內衣在第三個抽屜"。
    "嘩啦"一聲,抽屜被拉開的瞬間,他耳尖騰地燒起來。
    米白、淺灰、藏青的男士內褲碼得像超市貨架,最上麵那條印著卡通藍貓的小內褲,褲腳還繡著"雅琴專屬"的金線小字。
    "找著了?"
    身後傳來輕笑。
    沈傑手忙腳亂去捂抽屜,浴巾鬆了半寸,露出結實的腰腹。
    薑雅琴倚在門框上,藍貓蜷在她臂彎裏,正舔著爪子。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針織衫,發頂的呆毛被壓得服帖,卻故意歪著頭看他:"我就說第三個抽屜,笨蛋。"
    "你什麽時候......"沈傑扯緊浴巾,喉結動了動,"不是說再睡五分鍾?"
    "藍貓扒拉我枕頭。"她抱著貓走過來,指尖戳了戳那條藍貓內褲,"上回在商場看見就買了,想著某人要是害羞......"尾音突然變輕,她抬頭時眼尾微彎,"結果某人現在紅得像煮熟的蝦。"
    沈傑一把搶過內褲塞進懷裏,浴巾徹底滑到腰際。
    薑雅琴的目光在他腹肌上掃過,突然踮腳在他鎖骨啄了一下。
    藍貓"喵"地跳開,撞翻了床頭櫃上的玻璃杯,清脆的響聲裏,她退後半步,指尖絞著針織衫下擺:"再磨蹭要遲到了,趙叔說陵園九點前不開門。"
    出租車停在院門口時,趙承運正蹲在車頭擦擋風玻璃。
    他穿件洗得發白的軍綠色夾克,見兩人出來,立刻把毛巾往肩頭一搭,拉開後車門:"薑小姐,沈先生,坐裏頭。"
    "趙叔,上次就說過......"薑雅琴剛要掏錢包,沈傑已經把三張百元鈔疊成方塊,"唰"地塞進前座縫隙。
    趙承運回頭要推,沈傑按住他手背:"您開了二十年出租車,我要連車錢都不給,薑老爺子知道了得罵我不懂規矩。"
    趙承運愣了愣,忽然笑出滿臉褶子:"得,您比薑小姐還會堵人嘴。"
    華龍烈士陵園藏在半山腰,朱紅鐵門掛著"內部維護"的木牌。
    沈傑剛要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
    出來的是個穿深灰中山裝的老人,背挺得像標槍,左臉有道從眉骨到下頜的傷疤,在晨光裏泛著白。
    他盯著沈傑看了三秒,目光掃過他腕間的翡翠手珠,突然立正敬了個軍禮:"薑小姐,馬駿德奉命守陵。"
    薑雅琴眼眶一熱,扶住老人胳膊:"馬叔,我爸總說您當年在老山前線......"
    "那都是舊賬。"馬駿德打斷她,目光又落回沈傑身上,"這位是?"
    "我男朋友,沈傑。"薑雅琴挽住沈傑胳膊,"今天帶他來給我媽上柱香。"
    馬駿德沒接話,伸手從門後提出個竹籃,裏麵裝著新采的白菊、未拆封的檀香,還有包用紅布裹著的桂花糕。
    他把竹籃塞進沈傑懷裏:"薑夫人最愛白菊,桂花香得純,不招蟲。"
    沈傑接過竹籃時觸到老人掌心的老繭,像砂紙磨過手背。
    他點頭:"麻煩您了。"
    馬駿德的傷疤動了動,算是笑:"跟我來。"
    墓碑在陵園最深處,背靠著片鬆樹林。
    碑上照片裏的女人穿著月白旗袍,眉眼和薑雅琴有七分像,鬢角別著朵白菊,嘴角帶著淡笑。
    薑雅琴蹲下來擦碑,指腹撫過"林婉清"三個字。
    沈傑點燃三炷香,煙霧嫋嫋升起時,他彎腰鄭重磕了三個頭:"阿姨,我是沈傑。
    以前總覺得"照顧好雅琴"是句空話,現在才明白,得用一輩子去證明。"
    風掠過鬆林,帶起幾片鬆針落在碑前。
    薑雅琴把白菊一支支擺成圓,輕聲說:"媽,他會的。
    上回我發燒到39度,他守了整宿,換毛巾的手比護士還輕。
    上個月項目出問題,我躲在書房哭,他就在門口坐了一夜,天亮時給我端了碗酒釀圓子......"
    沈傑退到五步外的鬆樹旁,看著她的背影。
    陽光透過鬆針落在她發間,把她的話剪得碎碎的,混著鬆脂香鑽進他鼻子。
    他摸了摸腕上的翡翠手珠——這是薑雅琴母親去世前最後一次出席慈善晚會時戴的,後來被薑文軒鎖在老宅木箱裏,上個月他翻了三夜才找到。
    "夠了。"馬駿德突然出聲。
    沈傑轉頭,見老人正盯著墓碑前的香灰,"薑夫人不愛聽人哭哭啼啼。"
    薑雅琴吸了吸鼻子,從包裏拿出盒潤喉糖,剝了顆放在碑前:"您總說我愛吃甜,這是新出的桂花味,比以前的更軟。"
    離開時,馬駿德站在鬆樹下抽煙。
    他吐的煙圈撞在鬆針上散開,目光追著沈傑扶薑雅琴下台階的手,直到兩人走到山腳。
    "馬叔?"守園的小年輕從門房探出頭。
    馬駿德把煙蒂碾進土裏,指腹蹭了蹭左臉的傷疤——那是1984年老山戰役時,為替薑老爺子擋彈片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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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著兩人逐漸變小的背影,低低說了句:"這小子,腰板比當年的薑司令還直。"下山時趙承運的出租車正停在老槐樹下,引擎蓋還落著幾片鬆針。
    馬駿德站在朱紅門廊下望著兩人背影,直到出租車轉過山彎,才摸出兜裏的老款諾基亞。
    按鍵聲在晨霧裏輕得像鬆針落地,電話接通時他喉結動了動:“薑先生,薑小姐和沈先生剛走。那小子給薑夫人磕的頭,比當年您在追悼會上鞠的躬還實在。”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傳來瓷器輕碰的脆響:“知道了。”
    馬駿德望著碑前未散的檀香,又補了句:“他腕上那串翡翠,是從您老宅東廂房第三口木箱裏拿的。”
    “哢”的掛斷聲裏,他摸出煙盒,火柴擦燃的瞬間笑了——這通電話,算是給當年替薑司令擋彈片的傷疤,續了半分熱氣。
    出租車裏開著暖氣,薑雅琴把藍貓抱在膝頭,指尖無意識地轉著無名指上的銀戒。
    沈傑餘光瞥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正想說些什麽,她突然開口:“阿傑,你見過我爸吧?”
    暖風機的嗡鳴戛然而止。
    沈傑喉結動了動,掌心慢慢沁出薄汗:“雅琴,我……”
    “上周三晚上十點。”她打斷他,手指撫過藍貓的耳朵,“你說在圖書館查資料,可陳景明的二叔說,那晚十點一刻,你從金茂大廈地下車庫出來,手裏拎著個檀木盒子。”
    沈傑後頸的汗毛豎起來。
    他想起三天前翻找翡翠手珠時,薑文軒的書房門虛掩著,男人背對著他站在博古架前,指尖摩挲著一盆墨蘭:“小沈,這盆‘素心蘭’,婉清當年總說像她的性子——看著淡,根裏都是香。”
    “你那天在陵園說,我媽‘鬢角別著白菊,嘴角帶著淡笑’。”薑雅琴突然轉頭,目光像鬆針一樣紮進他眼底,“可我媽下葬時,我爸把所有她的照片都燒了。除了墓碑那張,沒人知道她戴白菊的樣子。”
    沈傑的手指無意識攥緊座椅皮套。
    他想起那晚薑文軒遞來的檀木盒,盒底壓著張泛黃的照片——林婉清站在庭院裏,鬢角別著白菊,懷裏抱著束素心蘭,身後是年輕時的薑文軒,軍裝第二顆紐扣沒係,正笑著給她別花。
    “還有這串手珠。”薑雅琴指尖碰了碰他腕間的翡翠,“我爸說,這是我媽最後一次戴它時,在慈善晚會上說的‘要留給未來女婿’。”她忽然笑了,可眼尾卻泛著紅,“所以馬叔今天看你的眼神,像在看當年替我爸擋子彈的兵——他知道你見過我爸,對不對?”
    出租車碾過段碎石路,顛簸讓藍貓“喵”地跳上薑雅琴肩頭。
    沈傑望著她泛紅的眼尾,喉頭發緊:“是你爸讓我別告訴你的。他說……”
    “他說想看看,沒他撐腰的沈傑,能不能讓他女兒安心。”薑雅琴替他說完,手指輕輕按在他唇上,“我在墓碑前和我媽說,‘他比我想象中更會藏事’。”
    沈傑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能清楚摸到她指尖的顫抖:“雅琴,我……”
    “到了。”趙承運突然出聲。
    沈傑抬頭,見出租車停在路口的冰淇淋店前。
    薑雅琴推開車門,冷風卷著甜筒的奶香味灌進來:“四個甜筒,巧克力、香草、草莓,還有……”她歪頭看他,“你上次說的朗姆葡萄味。”
    “四個?”沈傑跟著下車,“就我們倆……”
    “我和我媽分一個。”她踮腳擦掉他鼻尖的冰淇淋漬,發頂的呆毛在風裏翹起來,“她當年最愛香草味,可我爸總說太甜。”
    沈傑接過甜筒時,手機在兜裏震動。
    陳景明的來電顯示跳出來,他剛劃開,就聽見那邊扯著嗓子喊:“傑子!清北那邊推廣注冊人數卡殼了,周文翰說李萌悅帶的組……”
    “我馬上到。”沈傑按下掛斷鍵,轉頭卻見薑雅琴正蹲在路邊逗流浪貓,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甜筒在她手裏慢慢化出奶油滴。
    他舔了口朗姆葡萄味的冰淇淋,酒漬葡萄幹的甜混著奶香在舌尖散開——像極了薑雅琴剛才沒說完的話,甜裏帶著點沒戳破的酸,讓人忍不住想追著問個明白。
    藍貓突然從他腳邊竄過,撞得他差點打翻甜筒。
    沈傑彎腰去撿,卻在路邊的廣告牌上瞥見自己的影子——西裝褲腳沾著陵園的鬆針,腕間翡翠在夕陽裏泛著暖光,像極了照片裏林婉清鬢角的白菊。
    遠處傳來冰淇淋店的音樂聲,薑雅琴的笑聲混在風裏飄過來。
    沈傑望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那些沒說出口的話,或許留著慢慢嚐,更有滋味。
    手機又震了,陳景明的短信跳出來:【清北bbs炸了,有人說咱們app是騙學生信息的!】
    沈傑捏緊手機,目光掠過薑雅琴發間跳動的呆毛——有些事要解決,有些事要藏好,而有些甜,得留著慢慢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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