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繼續在荒廢的高速公路上飛馳，兩側是被遺棄的車輛和焦黑的建築殘骸。伍六七把腳翹在儀表台上，手裏捏著一包薯片，哢嚓哢嚓嚼得歡快。
    江風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翻著從加油站順來的破舊筆記本，眉頭越皺越緊。
    “a市……‘最終防禦圈’？”
    她念出筆記本上潦草的記錄
    “幸存者聚集地，但……”
    後麵的字跡被血跡模糊了。
    伍六七探頭看了一眼
    “但什麽？物資豐富？美女如雲？”
    江風合上筆記本，麵無表情
    “但‘千萬別去’。”
    伍六七沉默兩秒，然後往嘴裏塞了最後一片薯片：“哦，那更要去了。”
    ——————
    當a市的高牆出現在地平線上時，江風猛地踩下刹車。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城牆——而是由廢棄車輛、鋼筋和混凝土塊粗暴堆砌而成的巨型屏障，高度超過十米，頂部纏繞著帶刺的鐵絲網。更詭異的是，牆麵上布滿了……抓痕。
    深深的、仿佛某種巨獸利爪留下的抓痕。
    “靚女，”伍六七眯起眼睛，“你確定這是‘防禦圈’，不是‘飼養場’？”
    江風還沒回答，城牆上的哨塔突然亮起探照燈，刺目的光束直射而來！
    “下車！雙手舉高！”
    擴音器裏的男聲冷酷至極。
    兩人對視一眼，慢悠悠地開門下車。江風舉起手，小聲嘀咕
    “一般來說，這種開場意味著……”
    “意味著他們要搜刮我們的物資，再找借口幹掉我們。”
    伍六七接話，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天氣，他這些天惡補了許多末世小說。
    ——————
    果然，城牆的小門打開，五六個全副武裝的男人走出來，槍口毫不客氣地指著他們。領頭的是個臉上帶疤的光頭，目光在伍六七的背包停留了一秒。
    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
    “把包放下來，上交吧。”
    江風歎了口氣：“果然又是這套。”
    光頭男的手下剛要上前，伍六七突然笑了。
    “靚仔，” 他指了指城牆上的抓痕，“那些玩意兒，多久來一次？”
    光頭臉色驟變：“你怎幺知——”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
    地麵開始顫抖，城牆上的哨兵瘋狂敲響警鍾：“獸潮！是獸潮！”
    江風扭頭看去——地平線上，黑壓壓的變異獸群正奔騰而來。有轎車大小的狼形生物，有渾身骨刺的爬行種，甚至還有半腐爛的飛行怪物！
    ——————
    光頭男顧不得他們了，大吼著撤退。
    江風卻一把拉住伍六七
    “趁現在衝進去！”
    兩人閃電般衝進小門，順手打暈了攔路的守衛。穿過幽暗的隧道後，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同時刹住腳步——
    a市內部根本不是幸存者天堂，而是人間地獄。
    街道上到處是衣衫襤褸的“居民”，他們眼神呆滯，像牲畜一樣被鐵鏈鎖在路邊。中央廣場上堆著小山般的骸骨，幾個戴防毒麵具的人正往焚燒爐裏扔屍體。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城市正中央矗立著一座血肉組成的“塔”——那是由無數變異生物和人類殘軀糅合而成的巨型肉柱，正規律地搏動著，仿佛一顆巨大的心髒。
    ——————
    伍六七麵無表情：“哇哦，這次副本的最終boss長得挺別致啊。”
    江風默默從空間手環裏抽出兩把衝鋒槍，遞給他一把
    “省點內力，這次用這個。”
    伍六七熟練地上膛，咧嘴一笑
    “歡迎來到地獄中心，是吧？”
    ——————
    a市的街道在震顫。
    變異獸潮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地麵傳來令人牙酸的震動，仿佛整座城市都在恐懼中戰栗。
    江風單手握著衝鋒槍，另一隻手從空間手環裏拽出兩枚破片手雷，咬掉拉環，甩手扔向獸潮前鋒——
    轟！！！
    爆炸的火光中，三頭狼形變異獸被掀翻，血肉橫飛。但更多的怪物踏過同伴的屍體，猩紅的眼珠在塵土中閃爍。
    “換彈！”江風低喝一聲，伍六七立刻側身補位，衝鋒槍噴吐火舌。他的槍法準得離譜，每一發子彈都精準鑽進獸群的眼窩或關節縫隙——全是致命點。
    “你以前用過槍？”江風邊換彈匣邊喊。
    伍六七一個點射擊穿撲來的飛行怪
    “刺客必修課啦！”
    ——————
    獸群突然分流，像是被無形的手撥開。街道盡頭，那座由血肉組成的巨塔劇烈蠕動，表麵裂開無數張“嘴”，發出高頻尖嘯！
    聲波如實質般掃過，江風的耳膜瞬間滲血。她踉蹌一步，被伍六七一把拽到掩體後。
    “這玩意兒會精神攻擊？！”她抹了把耳朵的血，從手環裏掏出兩副降噪耳機。
    伍六七戴上耳機，突然指向高塔底部
    “靚女，看那兒！”
    ——塔基處竟蜷縮著十幾個孩子，被黏液般的血肉觸須纏繞，像電池一樣為高塔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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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風的瞳孔驟縮。
    “救人？” 伍六七挑眉。
    “上！”她哢嚓一聲上膛，“火力掩護我！”
    ——————
    兩人默契地分頭行動。伍六七躍上廢棄卡車頂，衝鋒槍掃射吸引獸群注意。江風則貓腰疾奔，精神力全開預判觸須的攻擊軌跡。
    噗嗤！
    一條觸須刺來時，她旋身避開，水果刀狠狠斬下！粘稠的黑血噴濺，觸須斷口處竟露出金屬光澤。
    “這塔是人工造的？！”
    來不及細想，更多觸須襲來。江風猛地翻滾，同時從手環甩出三枚燃燒瓶。玻璃碎裂聲裏，火焰順著黏液瞬間蔓延！
    高塔發出痛苦的嗡鳴，束縛孩子的觸須鬆動了一瞬。
    “就是現在！” 她撲過去拽起最近的孩子，其餘人質也掙紮著爬出。
    背後傳來伍六七的吼聲：
    “跑！”
    ——————
    眾人剛衝出二十米，整座高塔突然崩塌！無數血肉碎塊中，一個龐大的陰影緩緩站起——那是由無數變異體融合而成的“核心”，形似巨大人腦，表麵密布跳動的血管。
    “最終boss長得真惡心啊……” 伍六七嘖了一聲，突然把打空子彈的衝鋒槍扔給江風，“靚女，幫我拿一下。”
    他摘下耳機，雙手虛握。
    熟悉的幽藍光芒從掌心迸發，魔刀千刃的碎片憑空凝結！
    魔刀完全成型的瞬間，腦怪釋放出狂暴的精神衝擊波。江風立刻集中精神力構築屏障，兩股無形力量對撞，她嘴角溢出血絲，卻寸步不退。
    “五秒！”她咬牙道。
    伍六七的身影如閃電般掠出，魔刀拖曳著璀璨的藍光，一刀斬落——
    刀光貫穿腦怪核心，衝擊波戛然而止。怪物僵直一瞬，轟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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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煙散去時，幸存的孩子們瑟瑟發抖地聚在一起。遠處，a市的幸存者們終於敢走出藏身處，震驚地望著這一切。
    伍六七擦著魔刀上的黏液，突然發現江風蹲在腦怪殘骸前，用刀尖挑起一塊閃著紫光的晶體。
    “又是超階晶核？”她招呼伍六七過來。
    伍六七的表情卻異常凝重
    “這晶體裏……有玄武國的符文。”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
    這場末日，又是兩個世界碰撞的產物！
    唉，她喘了口氣，丟給伍六七一瓶水，自己也打開地喝了起來，她看著麵前用鋼筋捅穿變異體的眼球，又看了看路邊枯死的向日葵
    “矯情。”她自己評價。
    伍六七把那顆向日葵連根挖出來，插在背包側袋：
    “靚女，這叫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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