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七捏著那塊紫色晶核，指腹摩挲著晶體表麵細微的刻痕。那些紋路蜿蜒如蛇，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這是斯特國的‘能量拘束符文’。”
    他眉頭緊鎖，“用來鎖住次元裂縫的能量……但為什麽會在這裏？”
    江風盯著晶核，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等等，你是說——這個末日世界裏的變異怪物、血肉高塔，甚至喪屍病毒，可能都是人為製造的？”
    伍六七點頭，眼神罕見地凝重：“而且，用的是玄武國和斯特國禁術的結合體。”
    江風倒吸一口涼氣。“所以，現在這個末日世界，不是意外？”
    “恐怕不是。”
    ——————
    江風扶額，腦子裏閃過無數本看過的網絡小說。
    “這該不會是什麽無限流末日爽文吧？！主角被迫穿越各個世界打怪升級，最後發現幕後黑手是個閑得蛋疼的高維生物？！”
    伍六七歪頭：“什麽是無限流？”
    “就是——”江風剛要解釋，突然卡殼。她盯著伍六七，又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衝鋒槍，再抬頭看看天空——灰蒙蒙的雲層後，仿佛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
    “一個二次元，一個三次元，被扔進一個又一個末日世界打架……”
    她喃喃自語
    “這劇情也太腦殘了吧！哪個神經病作者想出來的？！”
    伍六七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靚女，往好處想，至少我們不用付版權費。”
    ——————
    兩人帶著幸存者們暫時躲進a市的地下防空洞。孩子們蜷縮在角落睡著了，而江風則攤開從高塔殘骸裏找到的金屬板——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和坐標。
    “這些是空間坐標。”小林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兩人嚇了一跳，回頭看見黑客少年不知何時蹲在他們身後，手指劃過金屬板上的刻痕。“每個坐標對應一個‘試驗場’……也就是我們經曆過的末日世界。”
    江風頭皮發麻：“所以，我們真的是在被人當小白鼠測試？！”
    小林推了推眼鏡，鏡片反著冷光
    “更糟。這些坐標正在向某個中心點收束——最終所有試驗場會碰撞在一起，形成‘終極末日’。”
    伍六七的魔刀突然嗡鳴起來，紫光不受控製地暴漲。他猛地按住刀柄，瞳孔驟縮
    “這個收束點……是小雞島？！”
    ——————
    防空洞的燈光突然閃爍，緊接著，所有電子設備同時亮起，投影出一段視頻——
    畫麵中，一個戴著半張機械麵具的男人坐在操控台前，身後是無數懸浮的屏幕，每個屏幕都顯示著不同的末日場景。
    “恭喜你們，試驗者a和b。”
    男人的聲音經過電子處理，帶著刺耳的雜音，“你們的表現遠超預期，尤其是……”他頓了頓，麵具下的嘴角扭曲地揚起，“在發現自己隻是‘故事角色’時，居然沒崩潰。”
    江風一拳砸向投影，拳頭穿過了虛影
    “你他媽是誰？！”
    男人輕笑：“我是編劇，是導演，是你們命運的操控者——當然，你們可以叫我‘主神’。”
    他打了個響指，畫麵切換成伍六七的動漫截圖和江風的現實照片，“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碰撞，多麽有趣的實驗啊。”
    伍六七的魔刀已經出鞘，刀尖直指投影：“你把小雞島怎麽了？”
    “別急，終極舞台已經搭好了。”男人起身，所有屏幕合並成一扇巨大的次元門，“來最終幕吧，英雄們。”
    投影戛然而止，而防空洞的牆壁突然開始崩塌，露出後麵漆黑的次元裂縫！
    ——————
    江風拽起還在發呆的小林，衝伍六七大喊：“現在怎麽辦？！”
    伍六七甩手將魔刀插入裂縫邊緣，強行撐開通道。藍光映著他鋒利的側臉，竟帶著一絲興奮：
    “既然他誠心誠意地邀請了——”
    他朝江風伸出手。
    “我們就去砸了他的控製台！”
    江風看著那隻手，突然笑了。她一把抓住伍六七，另一隻手拽著小林，三人縱身躍入次元裂縫！
    在意識被混沌吞沒前的最後一秒，江風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等找到那個‘編劇’，我要讓他嚐嚐水果刀捅腎的滋味！”
    ——————
    次元裂縫的盡頭，是一個純白的巨大空間，四周懸浮著無數屏幕，播放著不同世界的畫麵——喪屍末日、變異獸潮、天災降臨……而正中央，一個戴著半張機械麵具的男人坐在懸浮椅上，悠閑地喝著咖啡。
    “歡迎來到‘主神空間’。”
    他微笑著放下杯子
    “比我預計的還快了三分鍾，值得誇獎。”
    江風二話不說，抄起衝鋒槍就是一梭子！子彈在男人麵前半米處突然停滯，像是撞上無形屏障，叮叮當當掉在地上。
    “哎呀呀，暴力禁止哦。”
    男人晃了晃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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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六七的魔刀千刃瞬間出鞘，幽光暴漲！“那這個呢？！”
    刀光斬向屏障，這次竟劈開一道裂縫！男人終於變了臉色，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等等！我們可以談——”
    “談你大爺！”江風從手環裏抽出一根金屬球棍，“今天不把你揍成二次元，我名字倒著寫！”
    ——————
    接下來的場麵，堪稱跨次元級別的暴力美學——
    伍六七的魔刀專門砍懸浮椅腿，逼得“主神”滿場亂跑，嘴裏還喊著
    “你們這是弑神！是造反！”
    江風一邊追一邊冷笑
    “就你這破劇情還好意思叫主神？反派死於話多都不知道？邏輯漏洞比喪屍身上的洞還多！”
    小林趁機黑進控製係統，把所有屏幕換成《刺客伍六七》的鬼畜視頻循環播放。
    伍六七一刀劈開主神的麵具，露出底下那張平平無奇的臉——
    “什麽嘛，長得還沒我靚仔。”
    ——————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主神”終於癱在地上求饒：“別打了！我隻是個打工的！真正的控製者是次元管理局啊！”
    江風踩住他的胸口：“說人話！”
    原來，次元壁因未知原因崩塌，管理局為了測試穩定性，隨機抽取兩個次元的個體進行“適應性實驗”。而眼前這位，隻是個沉迷惡趣味的程序員。
    “所以那些末日世界……”
    “都是模擬的。”程序員哭喪著臉，“但你們砍死的喪屍和變異獸都是真的ai啊！很貴的！”
    伍六七的刀尖抵住他喉嚨
    “小雞島呢？”
    “沒動沒動！所有世界在你們離開後都會重置！”
    ——————
    控製台突然彈出警報
    【次元錨點已穩定，是否遣返實驗體？】
    江風和伍六七對視一眼。
    “要回去嗎？” 小林小聲問。
    江風看著屏幕上閃過的無數世界——有她熟悉的現實，有伍六七的小雞島，還有他們一起戰鬥過的末日廢墟。
    伍六七突然笑了，收起魔刀
    “靚女，你說過想揍編劇對吧？”
    “嗯？”
    他指了指控製台
    “現在你有千萬個世界可以選了。”
    江風愣了一秒，隨即哈哈大笑。
    她按下【拒絕遣返】，在程序員驚恐的目光中掄起球棍砸向主控屏——
    “誰要按你的劇本走啊！老娘自己寫結局！”
    “靚女”伍六七突然間叫了她一聲，“你叫江風，是不是因為脾氣像台風啊？”
    江風反手一水果刀飛過去
    ——————
    白光消散後，江風眨了眨眼。
    陽光暖融融地灑在臉上，耳邊是嘈雜的市井聲——自行車的鳴笛、小販的吆喝、孩童的嬉笑。她低頭，發現自己手裏拎著一袋草莓酸奶，吸管還咬在嘴裏。
    “……”
    這算什麽？大結局的贈品？
    身旁傳來熟悉的哼歌聲，調子跑得能繞地球三圈。
    江風緩緩轉頭，看到伍六七正擺弄著一把嶄新的剪刀，陽光在他的發梢跳躍，整個人看起來……
    普通得離譜。
    ——————
    伍六七注意到她的視線，轉過頭，咧嘴一笑：“靚女，你盯著我看做什麽？我臉上有晶核？”
    江風差點把酸奶噴出來。
    ——他還記得？
    但下一秒，伍六七從兜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傳單，興致勃勃地遞過來：“‘小雞島理發店開業大酬賓’，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
    傳單上的字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寫的，最下麵還畫了個潦草的剪刀圖案。
    江風盯著傳單，忽然笑了。
    ——原來如此。
    這不是遺忘，而是……新的開始。
    ——————
    “行啊。”江風接過傳單，眯起眼睛，“剪不好我就用水果刀捅你。”
    伍六七瞪大眼睛：“哇，現在的客人要求都這麽高？”
    他裝模作樣地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又笑嘻嘻地湊近：“不過靚女你放心，我伍六七剪頭發，保證讓你靚到喪屍都回頭！”
    江風翻了個白眼，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遠處，天空湛藍，白雲悠悠。
    沒有次元裂縫，沒有末日危機，隻有兩個“偶然”相遇的普通人，和一段全新的、平凡得令人珍惜的日常。
    後來伍六七學會寫她的名字， “江”字寫得歪歪扭扭，“風”字倒是瀟灑。
    “你看，”
    他得意洋洋舉著紙
    “這個‘風’，像不像你砍喪屍時頭發飄起來的樣子？”
    “……你要死啊？”
    ——————
    小雞島理發店裏，伍六七拿著剪刀，手法嫻熟地給江風修剪發梢。
    鏡子裏，江風看著自己逐漸利落的短發，忽然開口：
    “喂，阿七。”
    “嗯？”
    “下次世界末日，記得早點來找我。”
    伍六七的剪刀頓了一下，隨即笑得眉眼彎彎：
    “知道啦，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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