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準備出發
    七月份的初秋還留著夏的殘餘，盈盈的綠葉，溫熱而有幾分爽意的風。
    以及門口的那兩棵楓樹，年幼的楓樹或許是因為地域的變換讓她覺得有些突兀，她的葉還是嫩綠嫩綠的，偶有幾分淡黃色。
    至於那棵年老的楓樹，他已經習慣在所有樹變黃之前變紅了，紅彤彤的葉子掛在上麵，隨風招搖著。
    我在馬車上看著很是清楚。
    現在，我已經在去往【銳鋒城】的馬車上了。
    這次跟上次去洛家不一樣，【銳鋒城】沒有姓夏的人來騷擾我，而且那地方的知名度也不大，陌亦也是作為城主的身份邀請我的，所以我沒有必要再像上回那樣費力氣去偽造身份。
    所以這一次，不止夏緋煙，趙慍也是可以跟我一塊走的。
    畢竟上回給趙慍換藥的時候“走到哪都帶著你”的大餅已經給趙慍畫出去了，我不是黑心老板，她也不是實習生，所以這個餅我不能光畫，還得給她做出來，就算是趙慍本人同意我不帶著她，我自己也不會不帶著她。
    洛笛聽說夏緋煙要去，自己也嚷嚷著要跟著，雖然柳白勸了勸自家小姐，不過顯然是沒用的。
    不過我雖然不介意帶著她，但是【銳鋒城】雖與破東城的直線距離很近，但是由於夏家和成家在曆史上並沒有什麽往來，所以也沒有像破東城和洛家擱以前就建好的商路，所以要去那邊的話，就要順著洛家的商路先往裏走，然後再轉過去。如果要走直線的話，就像夏緋煙講的那樣，我知道成家是什麽樣的，走直線很有可能碰到些煩心的事，所以我還是打算正常走官路。
    但我當初答應過洛賦，讓他和他大哥決出個勝負之前不要讓洛笛和洛家有任何瓜葛，所以這次洛笛說什麽都不能去。
    於是我就跟洛笛講什麽“破東城不能失去洛笛，就像飛鳥不能失去保險杠”什麽“夏緋煙此行有要務在身，洛笛在破東城待著能為夏緋煙提供‘麻煩概率減少’的正麵buff。”什麽“洛笛有驅邪避害之功效，在破東城內能為城中提供名為‘柳白’和‘每月一百金幣’的正麵buff。”再加上洛笛本身也不是很喜歡成家，於是在我的好說歹說下，洛笛還是犧牲了個人利益，選擇了造福夏緋煙的同時留下來禍害破東城。
    城中餘下的事有蘇何處理，加上我跟小秋講了，如果蘇何這段時間三天的睡眠時間加起來不足二十小時的話就要多勸勸她，如果還沒用拿我房間裏的安眠藥喂給她吃，但是做之前都跟她講清楚是我讓小秋這麽做的，免得波及到小秋，到時候算賬也能找到主。
    妖族目前和破東城維持著互不侵擾的關係，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城裏的兩大戰力，趙慍和夏緋煙雖然都走了，不過有白珂，開了刃的婇霞還有洛笛的柳白，或也不必太擔心。這麽一算，城裏是沒什麽事了。
    趙慍考慮到這是她少爺第二次帶她出遠門，為了不給少爺丟臉，她也是好好地洗了洗自己，隻是在我她給我搓完背之後，我“不小心地”回了次頭，看到了趙慍那有型，線條分明的身體……
    還有她手裏的磚塊。
    “不是，你要幹什麽啊？！”
    趙慍麵無表情地看過來，淡淡地說：
    “搓。”
    我震驚地看著趙慍，而趙慍隻是歪著頭，疑惑地看著自家少爺。
    “不是，咋搓啊？拿什麽搓啊？”
    “手裏的磚塊啊。”
    “啊？！”
    “這個粗糙一點，也硬一點。第二次陪少爺出遠門不能給少爺丟臉，我得把自己洗幹淨一點。”
    講著，趙慍已經把磚塊放到了胳膊上，眼一凜，就要狠狠地搓下去。
    “慢著！”
    我一把抓住趙慍手裏的磚塊丟到一邊，然後戴上浴巾，一下下地為她搓洗。
    同日，去澡堂洗澡的夏緋煙很是疑惑地問我為什麽浴室裏會有磚塊。
    等到我親自上手給趙慍洗的差不多了之後，她還特意找到了夏緋煙，希望她能給自己打扮打扮。
    至於為什麽不直接找我，可能是怕給自家少爺添麻煩吧。
    夏緋煙見趙慍居然會主動來找自己也是相當高興，她早就想嚐嚐趙慍是什麽“滋味”了。但奈何平日裏趙慍一天到晚和自己那不著調的哥哥綁在一起，她自己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今天可倒好，自己送上門了。
    於是，夏緋煙這次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把趙慍綁在梳妝台前，操起自己哥哥為自己置辦的化妝品，運起自己哥哥當初把著手教自己的化妝技巧，為這個自己惦記了許久的侍衛塑妝。
    “嘶哈~嘶哈~吸溜……怎麽隨便一打扮就這麽漂亮啊，在夏冀身邊當侍衛真是暴殄天物了。”
    “沒有的，少爺也打扮過我，隻是我看不出好看不好看，而且我就是侍衛，作為侍衛，也沒必要在這方麵下太多精力。我要做的是要努力變強，然後保護好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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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向著你那少爺講話吧。來，試試裙子，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見你穿過裙子呢。”
    “嘖嘖嘖，這腿，怪不得夏冀那小子天天枕著沒夠，這又白又細又滑又長的，哎嘿嘿……”
    夏緋煙的換裝遊戲一直持續了好幾個小時，以至於嚷嚷著要走的夏緋煙當年都沒有走成，而是沉溺於肉欲無法自拔。
    夜裏還是趙慍主動要求回來，這才沒有給夏緋煙做到最後一步的機會。
    至於這“最後一步”到底是什麽，那隻能留給後來人去揣測了。
    第二天一早，夏緋煙又是把趙慍綁到了自己房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後才出來。
    但經由夏緋煙之手打磨出的趙慍也著實是驚豔到我了。
    平日幾乎不曾離身的輕甲已經盡數摘下，取而代之的是趙慍這十五年間從未穿過幾次的冷色長裙，搭上恰到好處的暖色，讓不化的冷豔添上了幾分煙火的氣息。
    雖被風霜打磨過，但卻仍是嬌嫩的臉上被淺淺地拍上淡淡的脂粉，雖仍是麵無表情，但稍稍的腮紅還是能讓人在看到她時感到幾分溫暖。
    曾經為方便打理而不曾變過的高馬尾今日也是變作另一番模樣……往常或是自然垂下或是斂到耳後的留海此時也是變作了十分精致的片分，一長一短的長留海垂下來，每根發絲都擱置在最為合適的地方。
    溫潤若瓊脂的肌膚隨著身體的動靜若隱若現，寒玉般的小腿自裙擺下露出，浮雪的脖頸伴著衣衫的浮動時沒時出。
    高潔，不諳世事卻又墮入凡間。
    那幾近冰冷的雙眼卻獨在看向自己少爺時湧出溫柔。
    “少爺，我看不出什麽漂亮不漂亮，但至少，等出了門，應該不會給您丟臉吧？”
    我看著眼前的趙慍，沒什麽表情，慢慢地朝她伸出一隻手。
    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趙慍沒有任何抗拒，隨著她少爺的力度微微地抬起頭來。
    我端著趙慍的下巴，並向她慢慢貼近。
    趙慍被迫與自家少爺對視，看著越發貼近的少爺的臉，她的心不知為何地更用力地鼓動起來。
    “這種奇怪的感覺又開始了，好奇怪，好可怕……但是……”
    趙慍的心跳地越來越快，她想移開眼，卻怎麽也移不開，隻能被迫地同少爺對視。
    我貼的越來越近，一直到趙慍不知是因為什麽地閉上眼。
    “相當漂亮呢。”
    趙慍緩緩地睜開眼，眼神裏似乎有幾分委屈。
    “少爺喜歡就好。”
    就連聲調都微微有了那麽一點點的顫抖。
    趙慍這個樣很少見，沒想到出乎意料的可愛呢。
    我的惡趣味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一旁抱著臂看戲的夏緋煙雖然很得意自己的手藝受到了我這個當師傅的認可，但也因吃了一嘴的狗糧而有些不爽。
    “不是，你倆都住一張床上將近十年了，為什麽到現在才開始搞曖昧啊？”
    夏緋煙癟癟嘴，長了這麽大，遊曆過整個久安國但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的她很是不爽。
    “那當然，本小姐的手藝自然是一級棒。好了！別揩我們家趙慍油了！流氓快走，不然不等你了。”
    於是，帶著【趙慍·一般人看不出來是趙慍】和【夏緋煙·有些不爽般】，點了輛破東城的“禦用”馬車便去往了銳鋒城，直至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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