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二次崩壞篇後日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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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重而道遠啊......”
將剛剛構造而出的發射井和雷達化為一片暗紫的光幕並將其吸收至體內,方的瞳孔雖然仍未變回原樣,但就在他吸收光幕時,他的右臂已然化為原形。
“——不過,如果有著你們的協作,那我們就能夠為這個世界多減輕幾絲痛苦了。你們覺得我說的對嗎?齊格飛·卡斯蘭娜先生,塞西莉亞·沙尼亞特女士,德麗莎·阿波卡利斯女士?”
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方環視著周圍或喜或愁的幾人,右手下意識地抬起在腰間——然後他又放了下去。
“時候尚早。”)方如此想道。
“確實。不過,我們現在還有著事情沒做。琪亞娜現在還在浮空島裏,我和齊格飛得去把她救回來。”
直截了當的回複,塞西莉亞將手中的黑淵白花收回身後,神態堅毅。
“琪亞娜......應該是你們的孩子吧——如果你們需要逆熵的幫助,我一定不會拒絕的。”
說完,方再一次將右手舉起,明顯地示意著他們。“就憑她這一句,已經足夠說明誠意了。”)
“是嗎,謝謝你,瓦爾特·方先生。”
同樣露出燦爛的笑容,塞西莉亞與方握了握手——而就在這一短暫的過程中,一根紫色的羽毛通過塞西莉亞的手掌而進入了她的大腦中——
——霎時間,地動山搖,周圍那被人為製作出景觀在一瞬間內就從空間中隱去,不見一絲蹤影。隨後,萬般自然而又古樸的美景從天邊逐漸顯現,為這原先隻剩一片蒼白的空間勾勒出了一幅美的畫卷。
“來,坐吧。這裏是我用羽渡塵構造出的空間。在這裏,我們的時間會比外麵慢一個小時左右。”
眼前的空地突然出現了一桌由石頭構成的石凳與圓桌,塞西莉亞看著已經坐在圓桌對麵的瓦爾特·方,腦中瞬時湧出了些許不解。但她還是在方的對麵坐下了,並靜待著方的話語。
“我想,你現在一定想知道為什麽我要和你建立這樣的對話方式。所以,作為話題的開始,也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將向你透露我的戰略意圖。”
“.....我的行動從一開始就非常張揚且囂張,無論是什麽行為,我都沒有去做一絲一毫的掩飾。而且就在剛才,我構造銀色子彈的時候反而輸出了更加巨大的功率——”
“——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威懾奧托。身為天命的s級女武神,你應該相當明白我在過去的幾十年裏一直都以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來示人——但這隻不過是我的權宜之計。”
將重心傾斜在前方,架在桌子上的雙手托著自己的頭,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塞西莉亞。毫無疑問,他已經毫無保留。
“因為過去的逆熵過於弱小,擁有著足以抗衡奧托的力量的我並沒有辦法來保護所有人。所以,借助紐約之戰時喬伊斯和擬似黑洞給奧托造成的陰影,我們選擇使用空城計,不在明處打出任何旗號,並且利用奧托對於喬伊斯死亡的信息差而獲得了寶貴的發育時間。”
“——所以,時至今日,在我和其他人的共同努力下,我們逆熵已經將勢力擴展的非常巨大,生產工業鏈已經差不多接近天命的80。但由於沒有必要,所以我們一直沒有展現出任何較為囂張的氣焰。”
“.....但現在,時候到了。在經曆了掠奪者事件後,奧托會覺得已經失去喬伊斯的逆熵的力量已經變得非常空虛,想要趁機將逆熵清除。”
“所以,我出手了,我選擇在現在將自己的大部分力量展示給他看。同時,我也將通過你告訴奧托,逆熵現在的銀色子彈數量在我的每日擬似下,在全球範圍內已經突破了4位數,並且即將突破五位數。如果他想要維也納變為充斥著核輻射的焦土,那他大可以試試。”
注視著眼前仍舊一臉和氣的男人,塞西莉亞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威壓感。她明白,這股威壓感不來自於理之律者的權能與力量,它的來源,是這名為瓦爾特·方的男人的自信與權謀。
“威懾並不常見,但這種威懾,多少還是有些嚇人了。你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恐怕隻有你自己知道了。”
“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沒有說假話。因為從你的表情上,我沒有看出來一絲的虛假。而剛才你在給予掠奪者壓力的時候,我從你的臉上看出來了一抹虛假。”
“所以,我覺得我們已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畢竟,你已經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情,給予我那麽多信任了。”
微笑著,塞西莉亞的笑容在那春光的照耀下燦爛無比。她現在已經完全清楚,麵前這位逆熵盟主有多麽想要幫助他們一家,也有多麽在意他的同伴們了。所以,作為回報,她的每一句話都出自真心,她的每一個眼神都真誠無比。
“哈哈,我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不過,歡迎正式加入逆熵,塞西莉亞小姐。”
淺淺地笑了笑,方向著塞西莉亞伸出了手——而後,塞西莉亞握住了這根象征著對和平的祈願的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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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再說一說我把你拉入羽渡塵的目的吧。由於之前我的操作,奧托並不知道我可以擬似羽渡塵。所以,在交流中使用羽渡塵,可以將你們受到懷疑的概率降到最低,這能為你們爭取更多拯救自己孩子的時間。”
“——好了,前麵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我們開始談一談關於我們手中握著什麽牌和怎麽進行交流的問題了。”
點了點頭,塞西莉亞用語言回複了方的話題引出:
“嗯。我的能力比較簡單。第一,我的血能夠淨化崩壞能,即使是律者級別的,我在經過了黑淵白花的強化下也能瞬間殺死。第二,我完全掌握了黑淵白花的所有功能,但沒有拓展其他的使用技巧。第三,我的格鬥技巧是天命現在的最強,在不動用羽渡塵的情況下,我和符華的格鬥技術可以說是差不多甚至更強一些。第四,我可以抵抗羽渡塵。”
“體術這麽強大,還可以抵抗羽渡塵.......真是後生可畏。如果我們之間沒有掠奪者這座橋梁來連接我們的友誼的話,那我恐怕還真的有可能死在你的手下。”
“唉.....蕾安娜,如果你能看見你的武器的下一任繼承者如此強大的話,你想必會非常開心的吧......”
感慨地看著塞西莉亞,方不由得想起了當年那位在崩壞裂變彈的威脅下舍身而出的英雄。她的英姿,至今還從未在他的記憶中褪色——於是,在目睹了眼前這位繼承者的強大與溫柔後,他的內心早已淚流滿麵。
“蕾安娜.....?我記得,在天命的檔案中......”
輕輕地呢喃著,塞西莉亞想起了自己在天命檔案庫中所看見的一切——鮮少的記錄,就算有記錄也是抹黑居多。
“天命那完全隨奧托的想法而記載的檔案不配記錄那位英雄——算了,先不管這件事了,這些事情以後有的是時間說。現在,我還是先說我自己的能力吧。”
“首先,我的時間停止能力現在隻有10秒。其次,我的最高輸出功率隻有2000h,不過我可以主動超頻,隻是如果超頻了,那我就要付出在結束律者狀態後一段時間無法使用律者權能和精神狀態不佳的代價了。”
“以及,我的時停發動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現在來看這似乎是根據我的反應速度來定的。反應速度是0.01毫秒的話,那發動所需時間就會是0.02毫秒——也就是說是我的反應能力的兩倍。”
“好了,這就是我的全部能力了。”
臉上的神情再一次變得平和而又平緩,方靜靜地看著塞西莉亞,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10秒嗎.....好,我知道了。話說,齊格飛和德麗莎的能力需要講一下嗎?”
“當然。”
再一次用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方那深紅的瞳孔仍未有任何改變。它仍是那麽深邃,但又下意識的充滿著柔情。他一直在盡量溫和地對待他人,但卻從不主動將困擾他自己的事情吐露出來。
“德麗莎的能力是能夠操控猶大的誓約,掌握程度暫且無法知道——與這個同時存在的還有著極其強大的恢複能力,這似乎是因為德麗莎的體內有著毗濕奴的崩壞能因子.....戰鬥技巧也因為這個原因不算很好。”
“齊格飛的能力是操控天火聖裁,掌握程度與我對黑淵白花一樣。但沒有激活他體內的崩壞獸因子的話,就沒有辦法使用天火聖裁的第零額定功率。戰鬥技巧比德麗莎要強一些。”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我們的了解到這裏就差不多了。接下來我跟你說一下怎麽聯係到我吧——在情況危急或準備開始計劃的時候,捏爆這個,它就會把你的位置發給我,然後我就會立馬趕到你的麵前。”
邊說著,方將一個紅色的小圓球放在圓桌上,好像是要塞西莉亞拿去——這惹得塞西莉亞疑惑地看著方的眼睛,眼神中透著些許不解。
“——這是......?”
“這是效果圖預覽。等到我鬆開手的時候,我會在你的手裏擬似一個比較小的這個玩意。注意,握的時候不要用力,我不確定你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紅色的圓球在一瞬間便從這個世界中消失,方緩緩地站起了身——他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鄭重地說道:
“好了,我們之間的談話就到這裏為止吧。談話時間不宜過長,這你我都知道。對了,等到回到現實後,你給我一些你的血液。這樣你就可以不用擔心失血過多而導致死亡了。”
“......”
愣怔了一下,塞西莉亞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去說了。在方的提醒後,她突然發現,自己之前好像可以製作一些血袋或什麽存儲裝置來防止自己意外失血。
“...好,謝謝你的好意,我會給你的——還有,等到我們把琪亞娜救回來之後你跟我詳細講一下蕾安娜的故事吧。我很想知道,被天命給故意抹黑的人到底做了什麽——還有,你為什麽會露出那麽悲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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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著悲憫地看向自己的腳尖,塞西莉亞明白就算他們現在非常相信對方,這也不是她應該去管的事情——但就算如此,當她看見這個男人的悲傷表情時,她的心也像被堵塞了一樣——然後,根據他之後的表現,她一眼就看出來了他肯定是那種內心纖細卻從不想要在別人的麵前表露自己的情緒,就算忍不住了,也隻會感慨幾句的人——
——所以,她真的非常想要讓這個男人自己發泄出那屬於自己的情緒。
“......我為什麽會露出那種表情.....那種事情不重要,你不用費心。不過,你想聽她的故事的話,我可以為你講一下。”
“好了,該去現實了。塞西莉亞。”
白光一閃,隨著方的話語落下,一切景色都在一刹那間就業已消失。視野再一次被那總是強裝堅強的紫發男人的身影所填充——獨屬於他們的談話,現在已經結束了。
“......真的,非常感謝方先生你的幫助。”
“——好了,齊格飛,德麗莎,我們該回去了。回去救琪亞娜。”
“什麽?這就走了?我們應該再交換一些信息的。”
懵圈地看著塞西莉亞,德麗莎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明明既然決定要背叛天命,那不得多交換一些情報?”)
“對啊,我們不應該再多聊一會嗎?”
奇怪地詢問著塞西莉亞,齊格飛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身上的矽質獸甲。潤滑的質感......堅硬的強度......一切的材料性質都很好,但唯獨剩下了一個缺點.....這不像是人類該有著的東西。
“不用了,該明白的我已經都知道了。趕緊走吧,齊格飛德麗莎,別讓奧托起疑,衛星還照著我們呢。”
細細地感受著手心中那微小到足以藏進指甲縫中的紅球的觸感,塞西莉亞平淡地回答著。她現在清楚,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被奧托知曉,所以,她隱瞞了紅球的事情——
——這原本就是方的目的。
“這樣嗎,好吧。”
木訥地點了點頭,德麗莎的眼中充滿著痛楚。於是她低著頭,試著去掩蓋自己的情緒。
“爺爺......奧托.....明明我還想再相信你一次的。”)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這樣吧。瓦爾特·楊......”
直視著因為自己的直呼姓名而剛從思考中走出的棕發男子,齊格飛心中的情緒萬千。他仍記得曾經一起奮戰和交流的時光,但那個和他一起經曆過那些的人此刻卻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
“明明那時一直都是我在拖後腿,但如今代價卻全部讓他承受了下來。真是令人難為情啊——”)
“——所以,為了補償你,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弟了——即使你現在僅僅隻知道我的名字。”)
將一切的慚愧與沮喪融合在一起,將一切的氣憤與憤怒丟在一旁,齊格飛那最真摯的情感從他的心中湧至嘴邊:
“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無私幫助,我們對你會一直感激不盡的——當然,西琳小姐和瓦爾特·方先生的恩情也不會忘記——祝你們接下來一切安好,恢複順利!”
話音落下,瓦爾特·楊從那簡單的祝福,感受到了一股滿滿的歉意與祝願——但他沒有多說什麽,他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微笑著地說道:
“.....無需道謝,我隻是完成了我應該做的事,僅此而已。不過,謝謝。”
“嗬嗬,我也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你們無需掛齒——對了,看你剛才對那塊裝甲有些不滿的樣子,需要我幫你把它解構掉嗎?”
右手插兜,方放鬆地看著齊格飛。他明白,齊格飛已經非常難為情了,應該不會接受他的幫助——但這個表態非常重要。
“額.....那就不用了。現在時間太久了,我們還是先走了比較好。”
果不其然,齊格飛拒絕了方的邀請。但與此同時,一顆種子也在他的心裏埋下——等到有時間了就一定要把這玩意弄掉。
“那也行——再見,各位。我們過幾天再見。”
點了點頭,齊格飛三人轉過身去,隻留給方三人三個佝僂的身影——這一戰已經耗盡了他們的體力與能量。
“再見了,三位為了人類而戰的英雄。我發誓,我絕對會幫你們把女兒救回來的。”)
默默地在心裏立下誓言,方目送他們走出了地平線——焦黑的土地,接近瓦解的低平丘陵——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這那一場戰鬥的凶險至極。
“你理解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了嗎?楊?”
溫柔地注視著瓦爾特·楊,方眼中的關懷已經滿溢而出——他從未想過讓楊承擔如此大的負擔。
“我已經完全理解完了這些事情.....但以前的事情我完全想不起來了......所以我擔心,我和她記憶裏的楊會不一樣。熟悉的人突然變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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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她的心理會因此而感到痛苦。”
輕輕地歎息,楊的目光微微偏移,他的眼中有著些許歉意。他沒有去看西琳,因他自覺無法麵對她。
“.....沒有關係,我沒有問題的。我的律者人格和你相處的記憶,現在我也想不起來了。所以,就當重新開始吧?楊先生?”
踱步到楊的麵前,西琳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楊那躲閃的眼神,麵帶微笑。她將手伸到楊的麵前,意圖已不言而喻。
“.....好,謝謝你,西琳。”
微微一愣,楊那原本有些沉悶的麵孔再一次綻放出了笑容。他毫不遲疑地握住了西琳的前手掌,然後不著痕跡地鬆開了手。
“哦!!隔閡解除!這可真是太好了,對吧?”
突然激動起來,方右手摟著楊的右肩,左手按著西琳的左肩,話語歡脫的不像是他本人之前會幹的事情。
“哈哈,老師,我們已經不是小孩了。你說對吧,西琳?”
淡淡地笑了笑,楊不自覺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托——他毫不掩飾著自己嘴上的笑容與追憶。
“是啊,我可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臉頰不知為何有些微紅,西琳總覺得從剛才醒來後,自己對方好像越來越不想坦誠了——她總覺得自己對他直接表達情緒越來越羞恥了。
“啊呀,不要那麽抗拒嘛。既然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大家就得抓緊時間來開心一會啊。等到要去認真做事的時候,可就沒時間再去開心了哦。”
嬉皮笑臉地說著,方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了他的生活真諦:該開心時開心,該認真時認真。
“也對。但,我果然沒有辦法像老師你那樣歡脫啊。”
用手摟住了方的肩膀,楊苦笑著——曾經,他們每天如此,但在一天又一天的流逝中,這樣美好的日子早就已經一去不複還。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這一次,我就相信你吧。”
雙手環胸,西琳“哼”了一下,傲嬌地點了點頭。
“哈哈。”
看見兩人都被自己逗樂了,方也爽朗地笑了兩聲。他的目的達到了——讓兩人開心起來,去晚一點思考那些沉重的事情。
“那些事情,讓我和愛茵這些大人解決就好了。”)
“——好了,高興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得去把苦河腦袋裏的‘炸彈’給拆了。你們打算是跟我一起去,還是直接去做善後工作?”
收斂起自己的笑容,方那讓自己收放自如的情緒管理令人感到欽佩。
“苦河.....我就不去了。畢竟我去找她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思考了一下,楊回複方的話語中沒有一絲遲疑。他清楚自己現在該去做什麽。
“我.....去吧.....畢竟無論如何,她沒有選擇把小貝拉的核心給私藏起來。而且,她們的屍體也肯定是她縫合起來的......我,得去代表他們說一聲謝謝——也代表自己。”
低著頭,西琳的聲音愈來愈小。她下意識地搓著自己的衣角,臉上的窘迫之情已經滿溢而出。她的厭惡使她抗拒與苦河再有任何的接觸......
但,她的教養不允許她不對苦河說一聲謝謝。
“.....好,走吧。等會見,楊。”
向著楊擺了擺手,方轉身走向了苦河此刻所在的方向。而楊也隻是點了點頭,便也轉身走去阿拉哈托殘骸所處地。
.......
“......”
安靜地走在路上,西琳回憶起自己這幾天邊偷偷訓練邊用聽力聽下來的逆熵文件,心裏的疑問止不住地湧了出來。於是,她開口問道:
“......說實話,讓苦河在逆熵的地盤上自由活動是否太不謹慎了?世界蛇這個神秘的組織,還有著許多我們不為所知的秘密.....”
“這是你之前想問的問題?”
仍直直地走著,方的速度變得慢了下來。他的靜待在此刻終於迎來了終點——他願意回答一切。
“不,這隻是我現在突然想起來的。但......我很想知道你和普朗克教授到底出自什麽樣考量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搖了搖頭,西琳知曉方能察覺到她的一切動作,也自覺得他能洞悉她的內心。
“嗯,行。既然如此,我就解釋一下吧。其實這件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因為世界蛇的核心利益從根本上來說有可能是和我們一樣的。”
語氣仍舊輕鬆,方好像在說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就好像在談論昨天的晚餐是吃了意大利麵還是烤肉串一樣。
“什,什麽......?方哥哥,你這是怎麽看出來的?明明他們在逆熵的記錄中僅僅隻有3篇,我們對他們的了解還處在一片空白的階段......”
震驚地看著方的背影,西琳完全無法理解方是怎麽做出這樣的判斷的。不由地,方的形象在西琳的眼中又多了幾分強大。
“很簡單,看他們的行為就能看出來了。至今為止,世界蛇方麵都隻派出了苦河一個人行動。這是一個最基本的前提條件,有了這個基本條件,我們就可以對此做出推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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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第一個大點是世界蛇的目標,這個是非常容易看出來的。自從掠奪者出現後,苦河從來沒有與掠奪者形成過同盟,相反,在最後的時刻她還參與了討伐——這足以說明世界蛇的目標起碼並非毀滅世界。”
“不然,他們為什麽不和掠奪者聯合呢?”
“——當然,這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苦河為什麽一直是單人行動。這代表著三個小點,三種可能性:”
“第一,苦河的行動可能並非世界蛇組織的意誌。在這種情況下,苦河就算取得了自由行動的權利,世界蛇也不可能利用苦河來獲得什麽——因為苦河是一個不穩定分子,她會違抗組織的命令。”
“第二,苦河的行為是世界蛇指示的。這就不用多說了。”
“第三,苦河的行為是世界蛇指示的,但世界蛇指示她是因為隻有她具備著足夠的戰鬥能力。”
“——總結一下,世界蛇的三種情況都昭示著一個同樣的原因——世界蛇的武力並不充足,不然他們極有可能會直接派遣許多和苦河一樣的人直接斬殺掠奪者來維護他們的核心利益——當然,不用擔心世界蛇其實武力很強卻想要利用我們。”
“因為如果是想要利用我們,那他們大可以一直置身事外,直到局麵徹底從天命和逆熵的手中失控。再結合一下之前所說的,苦河的行為如果是違背了組織的意誌的,那她肯定早就已經被組織製裁了。”
“然後再結合一下剛剛我提出的利益學說和基本大點,假設世界蛇擁有著強大的力量,那他們為什麽沒有毀滅我們這個迅速發展的組織?簡單,我們的核心利益沒有觸犯到他們的核心利益。那既然我們是因為沒有觸犯到他們的核心利益而沒有被毀滅的,那就更無需擔心苦河一人的自由權限了。”
“然後,第二大點。世界蛇的隱藏。拋開我們剛才設定的前提,回到原本的起點來討論,為什麽世界蛇要在世界上消失這麽多年?然後再在現在突然出現?”
“非常簡單,他們的力量可能到現在才恢複到可以在外界露麵的程度——那既然隻有這樣,我們現在就大可以給他們些活動的權限。畢竟,在必要時刻,他們也有可能是我們的結盟對象......要不是他們的目的十分神秘,不然我都打算現在就與他們結盟並幫助他們發展了。”
“......因為人類要是不相互合作的話,是不可能渡過崩壞這一災難的。”
一連串說了一大堆,方感慨了一句後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他身後的人兒需要時間來理解他所說的東西。
“......”
正如方所預料的,西琳此刻的大腦已經開始亂成一鍋粥了。她的沉默並不是因為她正在理解,相反,她的沉默是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邏輯能力還是太弱了。
“等到這些事情都結束後,我一定要再多努力學習。不然,我就隻能當一個被人戲耍的笨蛋了......”)
“......不行!我不能當被人戲耍的笨蛋!我要做的,可不是一個蠢人。我要跟上方哥哥的腳步,為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要去守護現在守護著我的大家。方哥哥,楊先生......未來,你們就由我來守護!”)
在心裏暗暗立下誓言,西琳的目光中充滿堅毅。此刻,她決心踏上征途,即使精疲力盡,即使再次失去呼吸,她也再所不辭——而原因,也不再是為了複仇。
現在,她所想做的,她所要做的,她所愛做的,僅有守護自己所愛的人。
.......
“真是沒想到,苦河能把肉給片到那種程度。薄的能透光.....她要是做廚師的話,肯定能去做國宴了。”
坐在返回北美基地的飛機上,西琳看著窗外那平坦的一線雲際,蔚藍的天幕,她感慨地說著。
“確實,我的刀工都沒有她的強。而且,輪做飯的話,我估計也沒有她強。我到現在最熟練的還是陽春麵。”
愜意地躺在座椅上,方享受著新型科技所帶來的舒適坐感。作為去幹土木工程前的休憩,方覺得這可真是太舒服了。
“怎麽可能,你的刀工可能確實沒她強,但你的廚藝肯定比她強。廚藝可不是隻包括刀工的。”
隨意地反駁了一句,西琳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裏全是對方的仰慕之情。她仍注視著那窗外的風景——上一次的乘坐讓人心神不寧,但這一次的乘坐使人心情放鬆,讓西琳有興趣去欣賞這窗外的新奇風景。
“哦?西琳你這話是說我很厲害咯?謝謝,我很喜歡你的誇獎。”
絲毫沒有注意到西琳的叛逆期所帶來的傲嬌屬性,方真心實意地回複了西琳的話語——這讓西琳的臉紅到了耳根。
“我、我才沒有說你很厲害!我隻是.....隻是......?(? ???⌒??? ?)?”
支支吾吾地反駁著,西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害羞。但與此同時,她也非常清楚,自己無法從自己的腦袋裏找出一個詞來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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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西琳怎麽成這樣了?算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畢竟西琳這樣子還挺可愛的。”)
“哈哈,我不厲害我不厲害。對了,你餓了嗎?如果餓了,等我們下飛機了,我就去做一碗陽春麵給你吃怎麽樣?”
沒有想去進一步捉弄西琳,方溫柔地看著西琳,特意轉移了話題。
“行、行吧。讓我看看方哥哥你的手藝是怎麽樣的。”
臉頰仍舊有些燒紅,西琳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同時,她也在心底裏開始疑問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ok,那就這樣說定了。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想問問題嗎?我覺得現在可以問了。”
“.....嗯,我覺得也是。”
咽了一口口水,西琳完全鎮定了下來。她開始回憶起了自己的那幾個問題。
“......為什麽方哥哥你在那個時候沒有在意我說的‘我的眷屬崩壞獸’?那不是代表著我變成律者了嗎?你,為什麽還是對我和之前一樣好?”
低頭玩著自己的手,西琳的心情有些許低落。
“因為你是西琳,是我的學生。無論你變成了律者還是什麽東西,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會一直對你好的——而且,我自己也是律者啊,為什麽我會因為你變成律者而對你有提防和厭惡之心?”
直截了當地說著,方起身包住了西琳。方那寬大的懷抱緊緊地抱著西琳,令西琳忍不住驚呼了一下。
“好害羞,但他的懷抱好溫暖.....”)
又一次紅了臉蛋,西琳這一次卻什麽也沒有說。她喜歡這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真是狡猾呢,方哥哥.....”
低聲呢喃著,西琳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剩下的問題已經無關緊要。
現在,她隻想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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