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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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捂著自己的眼睛不敢抬頭,俯身趴在桌子上喊著:“停下!快停下!”
張振歎了口氣,目光緊緊盯著屏幕,恨不得穿透屏幕把後麵那個邪魅的男人抓出來。
“停了沒有?”林雪啞著嗓子問。
“沒......”
陸驍額頭青筋暴起,胳膊上血管也突著,不適感讓他太陽穴變血管猛烈跳動著,但還是忍住自己想要逃避的目光,強行逼迫著自己盯著屏幕。
沈昭右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左手手臂,身體出現了強烈的幻痛感。指尖微微顫抖,整個身體都在發麻。
還有第三根......
每個人的表情都從一開始的憤怒,震驚,轉變成了死寂般的壓抑。
每一次針尖刺入都是對男孩的身體折磨,也是對他們這些“觀眾”極致的心理折磨。
“陸隊,你在看嗎?”鬼魅般的聲音幽幽響起。
“你想要什麽我們都可以談,別折磨孩子了行嗎?”陸驍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些懇求。
綁匪輕笑一聲,發出輕描淡寫的戲謔聲音:“放心吧,不會死的。我可是貼心的安排了生命監控設備,這才隻是開胃菜。後麵節目很多,各位好好欣賞~”
“你是誰!”
沈昭咬著牙,盯著屏幕,目光像要滴出血來。
那人撒嬌般的語氣:“不急著知道,我的戲才開場呢。”
陸驍感覺自己快被逼瘋了,怒火無處發泄,在會議室裏快步轉著走了兩圈,一邊走一遍撓頭:“你到底想幹什麽!說出你的目的!”
那人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輕蔑歎了口氣:“陸驍,你真的很......不優雅,很礙眼。算了不奉陪了,你們慢慢觀賞,提示一下,下個小節目的開場時間是兩小時後。”
末了又是一陣狂笑,會議室的空氣降至冰點。
“草!!!”
張振揉了揉眉心:“陸隊,他的音頻切出去了。”
“他到底是誰?聽起來認識你和沈醫生,還很熟的樣子。”老周看著陸驍小聲嘀咕著。
陸驍和沈昭的臉色都極其難看。
“這語氣聽起來太病嬌了,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林雪緊緊握著杯子喝了口熱水。
陸驍扭頭看了眼沈昭,對方對沈昭的態度非常曖昧,沈昭現在表現出的狀態更驗證了他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不論沈昭身上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過往,都不能再讓沈昭再被這些人牽著走了!
“沈昭。”
陸驍鄭重叫了聲沈昭的名字,看向他。他裹得嚴嚴實實,臉色依舊蒼白,加上發燒,看著很令人心疼。
全場的目光都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特殊氛圍。
沈昭收回在屏幕上的視線:“嗯。”
陸驍看了眼沈昭,視線立馬轉向在座的其他人:“沈昭從現在起,加入我們的特案調查組,協助老周進行案件梳理。”
眾人靜默一秒後,都窸窸窣窣小聲嘀咕著。
沈昭愣了一下,看到陸驍此時一副“你安心”的表情,點了點頭。
“明白。”
“啊?醫生參與我們的案件調查?不合規矩吧?要報備嗎?”老周問道。
“報備報備!我他娘的要是什麽事兒報備,還抓個屁犯人!等報備成功了,那孩子都讓折磨死了!”
“而且沈昭也是本次案件的關聯人員,這個綁匪明顯衝著我們兩個來的。合不合規我來把控,針對這起直播綁架案的特案調查組現在成立,命名為十三號病房!”
陸驍掃視了一圈,將大家猜忌的目光和眼神壓了下去:“剛剛的任務,還不快點去做!兩個小時後全部回來這個會議室!”
眾人四散,牆上的掛鍾滴答作響,視頻中的機械手臂已經停止了不間斷的折磨,躺在床上的孩子疼得昏睡過去,眼角掛著淚痕。
沈昭此時卻還是盯著屏幕不願離去,眼眶發紅,一隻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至極。
陸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聲音低沉:“這個案子需要你配合,冷靜點,沈昭。”
沈昭的手緊緊扣著自己胸前的衣服,那動作像是透過衣服在剜著自己的心一樣。
陸驍用力把沈昭的手從身上掰了下來:“他就是想用這孩子逼瘋我們,你千萬不能亂,我還需要你來梳理這個案子!”
沈昭點了點頭:“我知道。”
“別再靠近屏幕,你要是不想看就閉上眼!”
“我沒辦法......”
說著眼前忽然被什麽東西遮擋了視線。
陸驍把手掌擋在沈昭的眼前,手臂浮在空中,維持著這個動作。
“跟著我,調整呼吸,來。”
沈昭緩緩喘著氣。
觀察到沈昭的狀態終於算是正常了一些,陸驍把沈昭身體轉過來麵朝著自己,眼睛看著他溫柔笑了笑:“好,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冷靜點回答我,不要隱瞞。為了那個孩子,好嗎?”
沈昭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13號,是什麽意思?”
沈昭身體輕輕顫了顫,呼吸立刻急促起來。
陸驍手輕輕搭在沈昭的肩上:“慢慢說,慢慢來。沒事的,相信我。”
“是我在福利院的......名字。”
陸驍眼神輕微震驚,很快調整好:“很好,我們現在開始問第二個問題可以嗎?”
沈昭頷首。
“你對這個場景是不是很熟悉,它讓你想到了什麽?”
沈昭的手不自覺地插進自己的頭發裏,用力往上攏了兩下頭發:“當年在福利院的孩子,每個人隔一段時間都會躺在......那樣的床上,接受不同的實驗和治療。”
“什麽?什麽實驗?”
沈昭雙手緊緊攥緊,指甲嵌進手心,上身不自覺地傾倒,忽然支撐不住往前倒向陸驍的方向。
沈昭的聲音嗚咽著:“我......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我吃過很多種藥劑,身體裏也被注射過很多東西,做過許多奇怪的手術。我......我不記得......”
陸驍此時已經聽不下去了,他雙臂緊緊環繞著沈昭,把沈昭整個人攏在自己懷中,一下一下輕輕撫著沈昭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沈昭如此難以麵對這段過去,他臉上的隱忍、糾結、冷漠,代表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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