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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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警官也在看呢,對吧?”
男人語氣輕佻:“嘖嘖嘖,怎麽不說話呀。忍心看著沈醫生獨自受苦嗎......”
“走開!”沈昭啪得把男人的手拍開。
“怎麽現在脾氣變得這麽暴躁,我去給你拿針還不行嗎~”男人語氣中帶著幾分寵溺,沈昭隻覺得背後汗毛直立。
他轉身去拿醫用托盤時,沈昭又朝男孩躺著的手術床周邊掃視了一眼,然後目光轉向鏡頭,抬眸時嘴角勾了一下。
“你知道嗎,我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他把托盤遞給沈昭的同時,背靠著男孩躺著的床,自顧自的說道:“看到這個男孩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你。可惜,還是比不上你的萬分之一。”
聲音低啞,語氣溫柔。乍一看像是戀人在訴說情話。
沈昭不理,低頭快速對男孩的傷口進行縫合準備。
要落針時,他抬頭看了一眼攝像機。
——
此時的作戰室
陸驍盯著屏幕目眥欲裂,在看到沈昭抬眸的眼神後立馬會意:“把這個畫麵放大!”
沈昭的針尖,停頓的似乎有一定規律。
......
“沈昭。”男人的低語從耳邊傳來。
冰涼的麵具貼上側臉,沈昭下針的手抖動了一下。
“不論你用什麽方式傳遞信息,陸驍真找上門來,我也會讓他死在你麵前。所以......我建議你省省。”
沈昭脊背發涼,但依舊不做聲,低著頭,直到縫完最後一針。
男人低著頭,不知道視線在看向哪。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手術刀,戴著手套細細把玩著,刀刃在光線下閃著刺目的光斑。
沈昭轉身的瞬間,他用刀尖撫過沈昭的側臉,勾勒著他的輪廓,用刀的樣子像在作畫。
男人突然湊近,在沈昭耳邊喃喃:“你放火的那天,在想什麽?”
沈昭瞬間感受到心髒猛烈狂跳。
“你知道那天的事?”
男人發出一陣輕笑:“我隻是想問問你,這麽多年,你有沒有後悔過。獨自一人......拋下其他所有人,苟且偷生的日子,難受嗎?”
“我沒有!”沈昭慌忙下語無倫次,“那天,我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火勢突然不受控,火勢不該變得那麽大......”
沈昭說著,聲音變得嘶啞,心中也對綁匪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
抬眼時眼中水光瀲灩:“你是想我贖罪嗎?”
男人一怔,隨即笑出了聲:“贖罪?我可舍不得你死。本來想折磨折磨你,可當我真的見到你時,想法卻完全變了。”
“沈昭,你的身上好像有某種魔力......”
他說著,把手術刀在沈昭的鎖骨上滑動。
沈昭卻突然湊上前,身體前傾,主動踮起腳,雪白的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眼梢吊著,在他脖子上輕輕舔咬了一口。
“你!”
男人大驚失色,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聲調帶著顫音。
沈昭瞬間換了神態,懶洋洋地看著他,眼角流露出一絲風流:“那你想要這種嗎?”
這個神態......
麵前的男人從來沒想到沈昭會做出這種舉動,一時間竟有些恍惚,脖子處濕潤的地方,讓他腦子中有些旖旎的畫麵。
下一秒,沈昭猛地用力,飛快奪過男人手裏的刀,竟生生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狠狠劃了一道!
霎時間鮮血從手腕處炸開,他的手腕處被劃開一道猙獰的傷口。
血氣湧進在場三人的鼻腔。
男人被嚇得愣在原地,伸手要奪沈昭手裏的刀:“沈昭!你瘋了!”
他的聲音第一次失去偽裝的挑釁。
沈昭喘息著,麵色變得越來越白,牙齒咬著刀尖滴血的手術刀刀柄,按壓著自己的手腕處,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沈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傷,抬眼瞪著麵前的男人,再一次把刀柄捏在手裏:“把孩子放了!立刻!!”
男人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你為一個陌生的孩子,能做到這個地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昭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嫉妒。
“按我說得做!把他帶出去!否則我下一刀......割這裏!”他說著把刀刃懟在自己的脖頸動脈上。
男人發出了幾聲自嘲般的喘息,帶著冷笑。
“好......好!沈昭,你他媽真厲害!你贏了!”
他手忙腳亂按動口袋裏的遙控器,孩子被控製在床上的四肢,終於有了活動的機會。
男孩的眼神迷離,喉嚨嘶啞著,還不能發出聲音。
沈昭深深看了男孩一眼,刀刃在脖子上用力,劃開了一個細小的傷口,血沿著刀柄往下流。
“把他送回去!就算他的家人不管他也送回去!”
說著沈昭看了眼錄像機鏡頭。
男人快速把男孩從床上拖了下來,麵具下傳來急促的喘息聲。他整個人陷入對死亡深深的恐懼。
“沈昭,你瘋了......你要是敢死......我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不可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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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快速跑到金屬門的角落,蹲坐在地上,眼睛死死盯著麵前陷入瘋癲狀態的兩人,眼神中全是驚恐。
沈昭此時臉色白的嚇人,幾乎要暈過去。
男人立馬扯過一條繃帶,胡亂壓按著纏住了沈昭的手,語氣中帶著哀求:“我這就把他帶出去,答應我別傷害自己了,好嗎?”
沈昭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冷汗往下滴著,眼神冰冷。
像是體力透支了般,他不由自主得身子朝一邊歪了過去,男人順勢在後脖頸上用手一劈,沈昭暈了過去。
屏幕再次黑屏。
——
沈昭被帶走的第4個小時。
作戰車內,沒人敢看屏幕,所有人都被沈昭瘋狂的舉動鎮住了。
“草!這個變態!我非殺了他不可!”
陸驍眼球赤紅,幾乎想要把麵前的屏幕砸個粉碎......
“不能打開話筒嗎!我要跟沈昭說句話!!”陸驍嘶吼著。
技偵搖了搖頭:“會暴露我們現在的通信位置,他們......反偵察意識很強。”
“媽的!”
陸驍閉了閉眼,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剛剛沈昭傳遞的摩斯密碼,破譯出來是什麽?”
“gts3356,很有可能是一台設備的型號。”
“能確認購買者嗎?和物流運送地址。”
“查!對比製造商和銷售該型號機器的公司,近期所有訂單、配送地址、安裝人員!動用局裏現在所有能用上的人,挨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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