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虎頭蛇尾
    到最後，足足有九成弟子站出，間或有長老發聲，場麵顯得極為壯觀。
    佝僂老頭見此情形，眼神微動，神情變幻莫名，無奈之下，隻得回頭望向劍九。
    後者卻隻是定定看向劉啟，冷冷開口。
    “我隻問一句，那神秘古血，道友，是否打算獨享？”
    劉啟神情淡然，並未直接回答，轉而說道：“你，是代表靈蘊宗，說的這話？”
    隨後，不待對方開口，他便輕輕一笑，繼續說道：“嗬……你，還能代表靈蘊宗嗎？“劉啟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依我看，你，象征不了靈蘊宗，他們，才能代表我所認識的，真正的靈蘊宗……”
    劍九知道劉啟意有所指，也不避諱，直截了當地開口，“他們，不過是一時熱血翻湧，所以看不出，你甚至，不敢回答我的問題，隻能顧左右而言他……”
    劉啟神情鬆弛，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似是隨意地點評道：“很拙劣的激將法。”
    “但是，是事實。”
    劉啟依舊不搭話，而是另起一山，和緩開口，“何必呢？你那麽急切，要我一句話，不就是擔心霸王兄蘇醒之後，尚有回寰餘地嗎？隻是有些事，用意雖好，結果，卻未必了……”
    聞聽此言，劍九終於罕見沉默，過了好一會，才緩緩沉聲說道：“你，是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至少，不是從一開始。”
    “那——古血……”
    劉啟淡淡抬眸，“你覺得呢？”
    劍九心受震懾，怔怔不語。
    佝僂老頭見此情形，心中忍不住微微一歎，正欲開口，卻見劉啟忽而邁步，與劍九擦肩而過，施施然走到葉舒和葉宣身前。
    可他卻像是看不到葉舒的存在一般，隻是死死地盯住其身後的葉宣，一字一頓地莊肅開口，“劍九雖惹我不喜，終究還是有些冠冕堂皇的正當理由，隻是不知閣下，又為何要硬摻一腳，難不成，與我有私怨？”
    眾人聽得心頭又是一緊。
    這作派，也太“囂張”了些！
    不僅提及劍九如申斥晚輩，更是當麵以言語逼迫威脅葉舒、葉宣兩位靈蘊宗長老！
    葉宣被劉啟如此當眾折辱，當即心生憤懣，就要還嘴，卻被一杆龍頭杖攔在身前，生生堵住了他所有回擊的話語。
    葉舒雙眼微眯，語氣冷冽。
    “道友何意？不妨明言……”
    劉啟爽快一笑，“待此間事了，與霸王兄告別之後，我自然還是要離去，不過我希望，天宇，依舊還會是靈蘊宗韓臨長老的弟子，這一點，我自會跟霸王兄言明。”
    “哼！你想請宗主做主，自然隨你心意！隻是此事，與我們有何相幹？”葉舒雖然語氣不善，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嗬，自然是相幹的。”劉啟笑意莫名，看得葉宣有些渾身發毛，“霸王兄身為靈蘊宗宗宗主，自然諸事繁忙，我怕他無暇顧及宮道友一家的安危，萬一恰巧，又有惡人賊膽包天，要我如何放心？”
    葉舒聽得咬牙切齒，偏又不敢直接撕破臉，隻能恨恨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麽？”
    “嗬……倒也沒什麽，隻是我在想，整個靈蘊宗，與我有私怨的，似乎寥寥無幾，若我他日再來拜訪，發現宮道友一家在此受人欺辱，你說，我該找誰呢？”
    說罷，劉啟的目光終於自葉宣身上移開，卻有意無意地，自葉舒身上飄過。
    赫然是赤裸裸的威脅！
    而且聽劉啟這意思，似乎隻要宮天宇一家在靈蘊宗內受了欺負，無論那惡人是誰，他都要算到葉舒、葉宣的頭上！
    葉舒握緊龍頭杖的手不住顫抖，似是再難以抑製心中的怒火，可就算這樣，她最終也沒有選擇動手，不過從齒縫中蹦出字來。
    “道友，過分了吧……”
    劉啟對此，卻好似聽不見一般，“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他一拍腦袋，回頭看向欲言又止的佝僂老頭，笑意吟吟地開口，“煩請前輩，作個見證？不知，是否方便？”
    見證？
    見證什麽？
    見證他今天威脅葉舒，葉宣的話語絕非虛言？還要靈蘊宗太上長老見證！
    這實在也太“囂張”了！
    偏偏，那佝僂老頭一臉苦笑，竟無比自然地應承了下來！
    不然，還能如何？
    他又怎麽會看不出，劉啟特意提及要他見證，便是要他，為自己和眾多靈蘊宗長老的偏幫與為難，付出代價。
    他若答應，便可一切揭過。
    若不答應……
    葉舒、葉宣麵色鐵青，可麵對太上長老的應許，也無法再出言反駁，隻好吞下這枚苦果，自我消受。
    正當眾人以為一切已經結束之時，一道劍光，忽然自天邊襲來。
    劉啟眉毛一挑，神情有些玩味，這場景，怎麽感覺這麽熟悉？
    可不熟悉嗎？！
    進入千方秘境之前，就已經上演過這麽一遭！
    隻見那劍光落入場中之後，登時顯化為一道窈窕身影，隨後，便是同樣的清朗之聲，不過，卻也有些不同。
    上一次，說的是奉首席令。
    而這一次，則是——
    “宗主有令！”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所有注意！
    霸王醒了，並派了最親近的劍侍，傳令而來……
    毫無疑問，她接下來所說之話，便是霸王的選擇，也就是，靈蘊宗的態度。
    這才是，真正的蓋棺定論。
    結果沒想到，那女子隻憑一句話，就震的眾人近乎失語！
    “一應事宜，悉聽柳道友安排……”
    眾人俱皆色變。
    霸王這是什麽意思？
    靈蘊宗眾多長老在此，就連太上長老也不曾缺席，結果——
    卻要一個外宗人，決斷一切？
    這命令，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劍九聞言，臉上神情更是不斷變換，先是詫異，然後是憤怒，緊接著，是不解，但最後，卻又不知為何，流露出欣慰之意……
    劉啟同樣目露異色，不過，很快便明白了霸王此舉用意，當即搖頭失笑。
    女子也不管詫異的眾人，隨後向劉啟無比恭敬行了一禮，脆生生地說道：
    “柳道友，宗主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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