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欲往千靈上）
    劉啟心中了然，淡笑著微微點頭，之後，便緊隨著劍侍女子飄然離去，徒留一群人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
    片刻之後。
    在靈蘊宗深處，一處坐落在雲蒸霞蔚的高峰之頂，充滿藥草清香的洞府之中，忽然多出兩道身影。
    正是劉啟和那劍侍女子。
    而霸王，正半倚撐坐在石床之上，麵容蒼白，形色略顯枯槁，表現得極為虛弱。
    在其床邊，還侍立著一位白發蒼髯，麵目卻不見朽枯之意，渾似嬰兒般白嫩的青袍老者。
    眼見劉啟出現，霸王嘴角艱難地扯出一抹微笑，眼底也隨之浮現出絲絲縷縷的笑意，聲音虛浮地開口說道：
    “柳兄，見笑了……”
    劉啟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笑容溫煦，默默地走到床邊，關切地看向霸王。
    “你的傷，怎麽樣？”
    “哈……放心，沒什麽大礙，遭了點反噬，休養幾日就沒事了……”
    劉啟聞言，放心點點頭，正欲開口，卻聽到身旁的青袍老者輕輕冷哼一聲，頓時眉頭一挑，望向霸王。
    “咳咳咳……好了，孫長老，不然，你先出去？”霸王蒼白的麵容之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不健康紅潤。
    豈料那青袍老者一點麵子不給，“哼，這可是我的洞府，還想要我出去？看看你，跟你師父一個樣，自己的身體，自己……”
    聲音戛然而止，青袍老者不知想到什麽，神色出現一閃即逝的黯淡，雖然很快便恢複了正常，但卻沒有繼續先前的未盡之語，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前輩，霸王兄他的傷勢，到底怎麽樣？”劉啟禮貌問詢，言語間不失尊敬。
    他自然看得出，這老者在靈蘊宗中身份不凡，而且，這青袍老者雖然修為不算如何深厚，但卻一副得道高人的悠然作派，也當得起劉啟如此尊敬。
    而老者對劉啟，反倒是比對霸王還要和善，聽到劉啟的問詢，溫聲開口回應，道：
    “柳小友放心，宗主他雖然被亂流空間反噬，外加靈體消耗過度，但好在，沒有損傷到本源，至多休養幾月，便可保安然無恙，大道無虞……”
    幾月？
    劉啟心緒驟生波瀾，“看來霸王的傷，比自己想象中還重……”
    霸王似乎是看出了劉啟的想法，趕忙解釋道：“柳兄不必多想，孫長老說話也誇張了些，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其實最多半月時間，便基本不會有什麽大礙了。”
    孫長老聞言，又是冷哼一聲，但卻沒有出言反駁，隻是別過頭去，一副懶得搭理霸王的作派。
    兩人自然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是基本無礙和安然無恙的區別罷了。
    劉啟心裏明鏡一般，卻也並未點破，隻是默默記在心中。
    另一邊，霸王被冷臉相對，不僅絲毫不惱，反而求饒似地對著那青袍老者說道：“對了，孫長老，你跟柳兄說一下素仙子的情況吧，剛好，我也想知道……”
    青袍老者聽到這話，原本淡然的臉色忽然凝重起來，連聲音都顯得沉鬱了不少，“柳小友，宗主，依老夫愚見，素仙子的狀態，隻怕，不容樂觀啊……”
    “什麽？前輩，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還請您說得明白些……”
    劉啟心中一緊，趕忙問道。
    霸王對此也顯得極為詫異，他從沒想過青袍老者會是這番論斷，似是不願相信般開口，“什麽？孫長老，這是怎麽回事？素仙子現在是什麽情況？連你也沒辦法嗎？”
    青袍老者麵容莊肅地搖了搖頭。
    “我隻怕，愛莫能助啊……
    素仙子現在的狀態，畢竟和宗主你不同，你開啟靈體，哪怕透支力量，其實——
    也有軀身自護，很難被攫取幹涸，隻要多加注意，本源便不會受損。
    但素仙子動用的，卻是血脈之力。
    雖有先祖映照的逆天之功，卻屬外力承載，對身體的負荷超乎想象。
    因此，絕不能頻繁動用。
    可素仙子，大概是尚未恢複之時，便強行動用，而且，還燃燒神魂，借以催發！
    雖能極盡盛放，可換來的代價——
    便是而今神魂黯淡，一身奇異血脈，也不可避免地走向幹涸枯敗……”
    劉啟與霸王心中俱是一驚，隨後，一股難以言喻的莫名情緒，自心底滋生……
    畢竟，他們二人，或許算得上皆有必須前往千方秘境深處的理由。
    但素魄心，其實沒有。
    可最後呢？
    劉啟得了神秘古血的天大機緣，再度脫胎換骨，未來之路，越發不可揣度。
    霸王得了千方秘境覆滅的結果，全了靈蘊宗的萬年夙願，充滿鮮血的枯寂鎮守，終於走到了終點。
    而素魄心呢？
    若沒有她，眾人甚至連那霧氣黑球都無法破除！
    但現在？
    ……
    青袍老者頓了頓，接著說道：
    “不過好在，她體內有一輪聖月護住她的心海，才讓她神魂沒有立時崩潰。
    我引渡寶藥之純凝靈緣，滋養聖月，維持其顯化，這才讓她此時的狀態，沒有繼續急劇惡化下去。”
    劉啟二人聞言，沉重的心情剛要上抬，就又聽到了噩夢般的轉折——
    “但，若是想不到別的辦法，隻怕……”
    後麵的話，青袍老者沒有再說。
    劉啟體內無形之風忽而大盛，他強行抑製住心中情緒，盡可能地平靜開口，道：“前輩，若是這麽下去，她還能撐多久？”
    “至多半月，若是少些，隻怕，連十天也沒有了……”
    十天！
    劉啟胸口發悶。
    霸王卻是接著問道：“孫長老，就什麽辦法也沒有了嗎？”
    青袍老者雖然不願，但還是隻能艱難地點了點頭，“至少，我已經無能為力……”
    霸王隻覺喉嚨發堵。
    可聽到這，劉啟卻是眼睛一亮。
    “前輩，您沒辦法，那蟾宮呢？他們總會有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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