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離開神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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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盒在江淺懷中劇烈震顫,時砂之源的光芒透過特製的縫隙滲出,在她掌心烙下細密的金色紋路。陸震山的鐵棍尖端凝著一團幽藍火焰,那是守鍾人血脈與晶體共鳴的產物,此刻卻在時空亂流中明滅不定。兩人跌跌撞撞地循著記憶中的金線前行,繡鞋化作的流光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晶體投射出的破碎星圖。
“不對勁!”陸震山突然拽住江淺的手腕,他的鐵皮喇叭不知何時扭曲成螺旋狀,表麵的刻度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在他們前方,來時的通道竟分裂成三條閃爍著不同光芒的岔路——左側泛著1938年日軍實驗室的幽綠,中間流淌著1967年紅衛兵袖章的猩紅,右側則彌漫著虞歸荑嫁衣上的月白色光暈。
江淺的後頸胎記突然灼燒起來,她踉蹌著扶住身旁扭曲的空間壁。鉛盒表麵的古蜀文字開始自行重組,拚湊出虞歸荑的虛影。“選...白...”虛影的聲音混著時空撕裂聲,“平衡...才能...”話未說完便被亂流撕成碎片,而右側的月白色通道中,隱約浮現出繡鞋上的金線鳳凰。
“走右邊!”江淺握緊陸震山的手,鉛盒的震顫頻率突然與她的心跳同步。當他們踏入通道的刹那,無數記憶碎片撲麵而來:1913年裴照在圖紙上畫下的最後一筆、老周在暗房裏藏起的底片、還有虞歸荑將微縮膠卷塞進繡鞋時顫抖的指尖。陸震山的瞳孔驟縮——他看見父親被神秘人拖入黑暗的瞬間,懷裏緊攥的竟是半塊玉佩。
時空亂流突然化作實質的鎖鏈,纏住兩人的腳踝。江淺的旗袍下擺被撕成布條,她咬牙割開掌心,鮮血滴落在鉛盒表麵。時砂之源的光芒轟然暴漲,晶體內部的星象圖投射在虛空中,形成一道金色屏障。“用火焰!”她大喊著指向亂流,“守鍾人的血脈能中和時砂的暴走!”
陸震山將鐵棍狠狠插入地麵,幽藍火焰順著鎖鏈蔓延。那些由時空亂流組成的鎖鏈發出刺耳的尖嘯,逐漸崩解成細小的時砂粒子。但更可怕的危機隨之而來——三條通道開始相互吞噬,猩紅與幽綠的光芒如同兩頭巨獸,正在蠶食月白色的生路。鉛盒的震顫達到頂點,江淺感覺自己的意識都要被晶體吸進去。
“集中精神!”陸震山的怒吼穿透混亂,他扯開衣領,將玉佩按在江淺後頸的胎記上。守鍾人的血脈之力迸發,兩人周圍的空間突然凝固。江淺趁機掏出從檔案館帶出的虞家族譜殘頁,泛黃的紙頁在時砂光芒中自動展開,上麵記載的古蜀陣法與晶體投射的星象完美重合。
“是這個!”江淺的聲音帶著哭腔,她將族譜殘頁貼在鉛盒上。奇跡發生了,三條通道的力量開始融合,在前方凝聚成一扇刻滿星象的青銅門。門環處,繡鞋上的金線鳳凰栩栩如生,尾羽正對著他們輕輕擺動。但當他們靠近時,青銅門突然滲出黑色液體,那些液體在空中凝結成神秘人的麵孔——正是被擊敗的鈴木美咲和疤臉男。
“想走?”鈴木的機械義眼發出電子音,她的手臂化作多節觸手,纏繞住青銅門,“時砂之源會撕裂你們的靈魂!”她的身後,疤臉男的身體由無數時砂粒子組成,咧開的嘴角幾乎撕裂到耳根,“看看你們身後...那些被你們‘拯救’的時空,正在崩潰!”
江淺回頭望去,驚見來時的通道已化作沸騰的旋渦,1938年的戰火、1967年的動蕩、還有虞歸荑絕望的淚水,都在旋渦中扭曲成噩夢般的畫麵。陸震山的鐵棍重重砸在地麵:“就算世界毀滅,我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他的火焰點燃了鈴木的觸手,守鍾人的血脈之力與機械義眼的能量碰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老陸,看門環!”江淺突然抓住他的胳膊。鉛盒表麵的紋路與鳳凰尾羽產生共鳴,一道光束射向門環。當光束觸及的瞬間,青銅門發出震耳欲聾的鍾鳴,所有的幻象和敵人都在鍾聲中崩解成時砂。門緩緩開啟,外麵是他們最初進入的通道,幽藍礦石的光芒溫柔地包裹過來。
兩人跌跌撞撞地衝出青銅門,身後傳來時空閉合的轟鳴。江淺癱坐在地,鉛盒的震顫終於平息,晶體表麵流轉的光芒變得柔和。陸震山撿起變形的鐵皮喇叭,上麵的刻度盤永遠停在了一個神秘的數字上。“我們成功了?”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江淺撫摸著鉛盒上的古蜀文字,那些文字正在慢慢隱去。“還沒有。”她望向通道盡頭若隱若現的鍾樓輪廓,“疤臉男說的沒錯,在其他時空,‘玄音社’的陰謀還在繼續。而時砂之源...”她握緊盒子,感受著裏麵澎湃的力量,“既是鑰匙,也是潘多拉的魔盒。”
當兩人站起身時,通道內的幽藍礦石突然集體亮起,在地麵投射出虞歸荑的全息影像。她穿著嫁衣,手中的紅蓋頭隨風飄揚:“真正的守護,不是封存秘密,而是直麵黑暗。” 話音落下,影像消散,隻留下江淺和陸震山,以及他們懷中承載著無數時空命運的時砂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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