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霏心裏直喊冤：我壓根沒動啊！
    她快速摘下帽子、扯開圍巾，咧嘴笑道：“二叔！是我！”
    又朝著薑老爹蹦了兩步，“阿爺！您親孫女回來啦！”
    “哎喲！芳霏丫頭！”眾人這才看清來人，院裏頓時炸開一片笑聲。
    前鋪子裏還忙得腳不沾地，眾人寒暄兩句便呼啦啦回去幹活了，隻留下兩個小老頭笑眯了眼，圍著芳霏上下打量。
    “長高了！” 薑老爹笑得滿臉褶子，忽然又皺起眉，“就是瘦了，回家得好好補補！”
    “可不是嘛！” 老薑頭跟著點頭。
    打量夠了，薑老爹才想起問：“你姐和小姑呢？沒一道回來？”
    “在外麵呢！我翻牆進來開門，不曾想鬧了烏龍。”
    薑老爹快步走到門邊，“呼啦” 一聲拉開大門。
    “爹！”
    “阿爺！”
    如意和薑小姑笑著喊出聲。
    薑老爹看著牽馬的如意，又瞅瞅自家閨女，樂得直捋胡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說著接過馬韁繩，“天寒地凍的，快進屋暖乎暖乎！”
    跟老薑頭打過招呼，薑家姑侄三人搓著手進了後廚 —— 要說暖和，哪兒比得上灶房？爐膛裏的火旺生生的，鐵鍋上飄著熱氣，把人凍紅的鼻尖都烘得發燙。
    老薑頭晃到馬廄，見裏頭那匹油光水滑的棗紅馬，伸手摸了摸馬鬃：“老弟，你家又添好馬啦！”
    男人愛馬就像現代人愛車，不分年紀。
    “我家孫女有本事！” 薑老爹挺起胸脯，胡子都翹得老高。
    兩個小老頭各叼著旱煙杆，對著馬兒 “吧嗒吧嗒” 吐煙圈，臉上的皺紋笑成核桃，聊起這半年的新變化。
    小食鋪後廚裏，看著烤火的姑侄三人組，正在灶前燙米線的李嬸笑著問：“小東家，趕了一路車，餓壞了吧？我現下給你們煮碗米線暖暖身子？”
    “李嬸不急，等會兒武夫人和茗茗姐她們來了一道吃。” 芳霏笑著擺手。
    “武夫人？” 李嬸手裏燙著米線，臉上露出疑惑。
    芳霏三言兩語把武昭的來曆說了，李嬸一聽急得直跺腳：“哎喲！這兩日鋪子忙，都沒備啥好菜！”
    說著就喊：“順子！順子！快去百貨坊買條五花肉、兩條鯉魚，再捎塊豆腐回來！”
    如意趕忙攔住：“李嬸別慌！武夫人就是來嚐咱們鋪子的招牌小食的，不用特意添菜。”
    林順子掀開簾子探進頭，正巧聽見這話：“那東家我就不去啦？”
    “不用去啦。順子哥，這兩日都這麽忙嗎？” 芳霏活動著暖和過來的手腳，打算去前鋪看看。
    “可不是嘛！年關近了，趕集的人紮堆，好些村裏人平日不來，這時候都帶著婆娘娃子來嚐套餐，比往常還要熱鬧些！”
    芳霏掀開簾子一看，前鋪果然坐得滿滿當當 —— 有的桌子擠著五六口人，點一份套餐互相推讓著吃。
    飯點一到，門口更是排起長隊，王二帶著二毛在那兒維持秩序。
    她折回後廚，叮囑李嬸：“要是見著一家人分吃一份套餐的，您多添些米線和鹵肉。”
    “知道啦！小東家放心！” 李嬸笑著應下，手裏的銅勺早舀起了滾燙的米線。
    在清平學院散學之時，後院的門被人敲響，如意打開院門，聽到一聲甜脆脆的“大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