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手指在鍵盤上僵住了。監控屏幕的藍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身後電梯"叮"的一聲打開，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像子彈般穿透他的後背。
    "刪得幹淨嗎？"
    蘇雨晴的聲音比頂樓夜風更冷。她斜倚在消防門邊，香檳色禮服裙擺還沾著慶功宴上的紅酒漬——那是三小時前陳浩"不小心"打翻的。林默緩慢轉身，看見她指尖夾著的煙在黑暗中明滅，像朵將熄未熄的火花。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家族會議室的監控。"她向前一步，高跟鞋碾碎地上的煙灰，"父親說看到有人動了終端機。現在技術部恢複的數據顯示——"
    "顯示你父親準備用你換陳氏集團5的股份。"林默突然打斷她，喉結滾動著咽下後半句。係統警告在視網膜上閃爍紅光：[宿主情緒波動超閾值]。
    蘇雨晴的煙掉在了地上。
    二十八層的風突然變得很吵。她塗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抓住欄杆，指節發白得像要折斷。林默第一次看見她精心描畫的眼線被淚水暈開，在臉頰拖出兩道黑痕。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麽嗎？"她笑起來像玻璃碎裂，"全公司都以為那個加密文件是你偷的商業機密。"
    林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係統剛剛解鎖的[初級人脈網絡]正在瘋狂刷新聯係人列表——王振、李董事、陳浩的司機...他突然抓住蘇雨晴的手腕："明天上午十點，遠洋國際的股價會暴跌17。"
    "你瘋了？"她腕間的卡地亞手鐲硌得他掌心發疼。
    "現在買入看跌期權。"林默調出手機備忘錄，潦草地寫下一串數字，"用這個離岸賬戶，收益夠買下陳浩手裏那5的股份。"
    夜風卷走便簽紙的邊角。蘇雨晴盯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睫毛膏暈染的陰影讓眼神格外鋒利："你到底是誰？"
    [信任值+5]的提示在視野邊緣亮起。林默聽見係統精靈難得嚴肅的聲音：[建議展示部分預測數據]。
    "上周三你父親和財務總監的談話。"他點開手機錄音，""雨晴的婚事"這段應該沒加密。"
    蘇雨晴的呼吸停滯了。錄音裏蘇誌遠的聲音混著瓷器碰撞聲："...陳家那孩子雖然手段髒了點，但航運牌照..."
    她突然轉身衝向消防通道。林默追上時，發現她正對著不鏽鋼垃圾桶幹嘔，精心打理的卷發黏在汗濕的頸側。
    "為什麽幫我？"她啞著嗓子問，口紅蹭花了像道傷口，"全城都知道蘇家贅婿是個連報表都看不懂的廢物。"
    頂樓探照燈掃過，林默的影子突然變得很長。他摸出皺巴巴的煙盒——那是他通宵分析物流數據時係統給的提神道具——卻發現手指抖得點不著火。
    "因為..."他望著金融區徹夜不滅的霓虹，"你上周在慶功宴上說的那句"他是我丈夫"。"
    蘇雨晴突然笑了。她奪過打火機，火焰照亮兩人之間三十公分的空氣，林默看見她瞳孔裏映著兩個小小的自己。
    "成交。"她按下手機轉賬確認鍵，"但我要知道數據來源。"
    [信任值+15]的提示伴隨著新解鎖的[初級人脈網絡]在眼前展開。林默看著聯係人列表裏新增的"蘇雨晴核心盟友"，聽見係統精靈的輕笑：[宿主，她剛給陳浩發了分手短信]。
    東方既白。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蘇雨晴正把期權合約截圖發給他。林默突然按住她手機："你父親的車到樓下了。"
    "這麽快？"她下意識抓住他袖口，昂貴的絲綢料子發出裂帛聲。
    係統警報突然炸響：[檢測到陳浩名下車輛正駛向證交所]。林默把蘇雨晴推進電梯："走安全通道，我去拖住他們。"
    電梯門關閉前，他看見蘇雨晴用口紅在鏡麵上寫下"2100"——那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去過的天台酒吧。
    [新任務：在24小時內組建初始團隊]的提示浮現在漸漸閉合的門縫間。林默整了整被扯壞的袖扣，轉身時撞見蘇誌遠陰鷙的目光正掃過他手中還在閃爍的交易確認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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