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集團總部大樓的電梯裏，林默的指節在金屬扶手上泛白。昨晚慶功宴上蘇誌遠陰鷙的眼神像一根刺，紮在他後頸上揮之不去。電梯鏡麵映出他西裝第三顆紐扣的咖啡漬——那是陳浩"失手"潑灑的傑作。
    "宿主，您的心率已持續偏高十七分鍾。"係統精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電流般的沙沙聲，"建議深呼吸三次，否則會影響接下來的監聽任務。"
    林默扯鬆領帶，玻璃幕牆外整個金融區的燈火突然刺進眼底。三天前物流數據奇跡帶來的短暫光環，此刻比電梯顯示屏上"28層"的紅色數字消失得更快。
    "記住，您現在的權限隻能調用監控係統音頻。"係統精靈幻化出的虛影在空氣中劃出藍色波紋，"董事會會議室有電磁屏蔽，錄像功能會在三十秒後失效。"
    叮——
    電梯門開時，前台的蘇家老管家像看見流浪狗般皺起眉頭："林先生，家族會議不接待......"
    "我送文件。"林默舉起平板，屏幕上物流部的印章在老人眼前一晃而過。走廊盡頭傳來蘇雨晴清冷的聲音："陳氏注資的條件必須重新評估！"
    他的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無聲無息。轉角處的監控探頭突然閃爍綠光，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展開：『臨時權限激活：音頻捕捉模式』。
    董事會會議室的門縫裏漏出雪茄的煙霧。蘇誌遠的聲音像鈍刀割肉："......雨晴和陳浩的聯姻能讓股價回升23，這比某個贅婿搞的物流數據實在得多。"
    林默的指甲陷進掌心。平板突然震動，係統彈窗在文件掩護下瘋狂閃爍：『檢測到監控室異常訪問！有人正在刪除7月12日19031915的存檔！』
    "見鬼......"他轉身衝向安全通道，卻在樓梯口撞見摔門而出的蘇雨晴。她酒紅色的裙擺掃過消防栓，手裏攥著撕碎的會議紀要。
    兩人在應急燈下四目相對。林默背後，監控室的藍光正透過百葉窗在他側臉投下條紋狀的陰影。
    "你在......"蘇雨晴的目光從他額角的冷汗移到不斷閃爍的平板上，"刪除監控？"
    走廊盡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係統警報在耳膜內炸開：『警告！檢測到陳浩生物特征接近，距離15米！』
    林默突然抓住蘇雨晴的手腕，將她拉進旁邊的清潔間。黑暗中，她的香水味混著漂白水的氣息撲麵而來。
    "聽著，"他壓低聲音，平板上調出的物流單據突然變成監控室畫麵，"有人要抹掉陳浩在慶功宴上下藥的證據。"
    蘇雨晴的睫毛在手機微光下劇烈顫抖。畫麵裏，陳浩的助理正將一枚u盤插入主控台。
    "為什麽幫我？"她的質問帶著玫瑰味的吐息。
    林默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係統此刻彈出新消息：『任務更新：揭露聯姻陰謀，獎勵"人脈圖譜"初級權限』。
    "因為......"他指尖劃過平板，調出三小時前陳浩與蘇誌遠的加密郵件，"你值得真正的選擇，而不是被當成股權交易的添頭。"
    清潔間的門突然被敲響。陳浩帶笑的聲音透過門板："雨晴？你父親在找你商量訂婚宴的菜單呢。"
    蘇雨晴的瞳孔在黑暗中放大。林默感覺她的手突然反握住自己，冰涼的手指像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宿主注意，"係統精靈的聲音罕見地緊繃，"檢測到門鎖電子信號被幹擾！"
    下一秒，刺眼的陽光劈開黑暗。陳浩梳得一絲不苟的背頭出現在門縫中，他的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凝固。
    "真是......"他的嘴角扭曲成誇張的弧度，"感人的夫妻情深啊。"
    蘇雨晴的高跟鞋猛地碾過陳浩的皮鞋。當她拽著林默衝出清潔間時，係統提示音與陳浩的慘叫同時響起：
    『初級任務完成度87，獲得碎片線索：陳氏集團海外賬戶密鑰片斷』
    走廊落地窗外，暴雨突然傾盆而下。林默的白襯衫被蘇雨晴拽出褶皺，就像他們身後那個開始崩塌的、精致的利益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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