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蘇氏集團大廈的玻璃幕牆上，像無數銀針穿刺著林默的倒影。他盯著電腦屏幕上猩紅的倒計時：【終極任務：715942】。係統精靈的虛擬投影懸浮在辦公桌上，藍色數據流在它周身旋轉。
    "十億對衝基金，七十二小時。"精靈用鋼筆輕敲虛擬咖啡杯，"相當於讓你用紙船橫渡太平洋。"
    林默扯鬆領帶，喉結滾動。蘇誌遠一小時前摔門而去的震動似乎還留在空氣裏，那個裝著他所有股權轉讓協議的牛皮紙袋正躺在垃圾桶底。
    "陳浩的走私證據換不來十億啟動資金。"他抓起半涼的咖啡灌下去，苦澀在舌根蔓延，"除非——"
    "除非什麽？"精靈突然豎起食指，投影閃爍兩下，"警告：檢測到異常心跳頻率。"
    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蘇雨晴站在暴雨與燈光的交界處，羊絨大衣下擺滴著水，懷裏緊抱著個防水文件袋。她嘴唇發白，睫毛上掛著雨珠，像幅被雨水暈開的水墨畫。
    "父親和陳浩在車庫。"她反鎖上門，聲音比窗外的雷聲更顫，"他們要偽造你操縱股市的證據。"
    閃電劈亮半個天空。林默看見她瞳孔裏映出的自己——領帶歪斜，眼下青黑，和三個月前那個窩在廚房吃剩飯的贅婿重疊又分離。
    文件袋被拍在桌上，濺起水花。"我名下的房產、股票、專利授權。"蘇雨晴解開紐扣，露出被雨水浸透的襯衫，"還有這個。"
    她從內衣夾層抽出一張黑卡，卡麵在燈光下泛著啞光。"瑞士銀行的保險箱密鑰，裏麵有我外婆留下的緬甸翡翠。"
    係統精靈突然發出高頻嗡鳴，投影暴漲到兩米高：【檢測到ssr級抵押物！估值9.8億！】
    林默的指尖剛碰到翡翠卡，蘇雨晴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她掌心滾燙，雨水順著相貼的皮膚流進袖口。
    "為什麽？"他喉嚨發緊，"你知道這些足夠買下三個我。"
    窗外又一道閃電，照亮她鎖骨上未愈的掐痕——那是上周陳浩"偶遇"時留下的。雨聲忽然變得很遠，林默聽見自己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聲音。
    "因為慶功宴那晚，"蘇雨晴向前一步，鼻尖幾乎貼上他的，"我看見你電腦裏..."
    係統精靈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框：【記憶幹擾失效！緊急預案啟動！】
    但蘇雨晴更快。她拽著林默的領帶迫使他低頭，呼吸噴在他嘴角："我看見十年後的財經頭條，林氏財團收購蘇氏集團的新聞。"她突然笑了，眼淚混著雨水滑下來，"而照片裏你無名指還戴著我們的婚戒。"
    雷聲炸響的刹那，十指相扣。翡翠卡在他們緊貼的掌心間發燙，係統光屏瘋狂刷新：【資金鏈完整度98...99...100！】
    精靈的投影突然凝實成實體，它打了個響指，暴雨中所有霓虹燈同時亮起"林氏對衝基金"的招牌。遠處傳來蘇誌遠的怒吼和陳浩摔手機的聲音。
    "恭喜宿主。"精靈變出兩杯香檳，"現在你有七十一小時五十八分來思考——"它指了指窗外如繁星般亮起的城市燈火，"先收購哪棟樓？"
    林默仰頭飲盡香檳，玻璃杯映出蘇雨晴被雨水洗亮的眼睛。他忽然想起三個月前那個蹲在垃圾桶旁撿文件的自己，而現在，他握著足以撼動整座城市的力量。
    暴雨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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