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出租屋的窗台上碎成銀屑，林默盯著電腦屏幕右下角跳動的2359。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框，刺目的紅光將他的側臉映得如同染血。
    【檢測到惡意入侵：來源ip 192.168.1.107】
    【反追蹤程序已自動激活】
    鍵盤在他指下發出密集的哢嗒聲，三塊副屏同時亮起。左側屏幕閃現代碼瀑布，中間屏幕展開三維拓撲圖，紅色光點正在穿透防火牆第七層。
    "有意思。"林默扯鬆領帶，"陳浩終於坐不住了。"
    係統精靈的虛擬形象突然浮現在咖啡杯上方，半透明的手指劃過杯沿："建議啟用暗網鏡像，對方用的是"蝰蛇"定製程序。"
    林默突然停住動作。主屏上跳出個加密文件夾，縮略圖顯示著集裝箱編號和海關印章。他雙擊放大，2019年3月的報關單上，陳氏集團的ogo蓋在"電子元件"字樣上方，而掃描件角落露出半截槍械輪廓。
    "走私軍火？"他喉結滾動，"難怪要滅口。"
    蘇雨晴的來電提示突然霸占整個屏幕。林默深吸口氣才按下接聽鍵，女人清冷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父親要見你，現在。"
    邁巴赫碾過蘇宅門前的銀杏葉時，林默正將證據包發送到雲端。管家引他穿過長廊，水晶吊燈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細碎光斑，盡頭書房的門縫裏漏出雪茄的苦香。
    蘇誌遠背對門口站在落地窗前，煙灰缸裏積著半截未熄的煙蒂。
    "坐。"他沒回頭，"聽說你收購了鑫海貨運？"
    林默看著茶幾上的股權轉讓協議，乙方簽名處已經蓋好蘇氏公章。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投射分析圖，顯示這份文件起草於36小時前。
    "陳浩的命脈在物流線。"林默沒碰文件，"您應該看看這個。"
    平板電腦滑過紅木桌麵，暫停的畫麵裏，陳氏財務總監正將黑色皮箱塞給海關官員。蘇誌遠終於轉身，銀絲眼鏡後的瞳孔微微收縮。
    "你想要什麽？"
    "下周三的董事會議。"林默解開西裝扣子，"我要提安全。"
    窗外驚雷炸響，雨點開始拍打玻璃。蘇誌遠突然笑了，從抽屜取出雪茄剪："雨晴說你變了。"他慢條斯理地修剪茄帽，"我很好奇，那個連高爾夫球杆都認不全的廢物去哪了？"
    林默摸出手機，屏幕上正顯示陳氏股票開始跳水。係統提示音在寂靜中格外清脆：
    【任務完成度87】
    【新線索：追蹤海關付款記錄可定位瑞士賬戶】
    暴雨衝刷著車庫前的石階時，蘇雨晴的傘突然出現在林默頭頂。她高跟鞋踩碎水窪裏的月光，香水味混著潮濕的夜風。
    "談崩了？"
    林默看著雨幕中模糊的宅邸輪廓："他給了我選擇題。"水珠順著他的下頜滴在領帶上，"要麽拿著三千萬消失，要麽..."
    蘇雨晴突然抓住他手腕。她指甲陷入他皮膚的溫度比雨水更真實："我父親的書房有監聽設備。"她聲音壓得極低，"陳浩的人上周混進了安保團隊。"
    車載顯示屏在他們駛離蘇宅時自動亮起，新聞正在播報陳氏集團緊急停牌。林默突然猛打方向盤，輪胎在積水路麵發出刺耳摩擦聲。
    "抓穩！"
    黑色越野車從岔路口橫撞過來時，係統預警的蜂鳴聲與安全氣囊彈出的爆響同時炸開。林默在眩暈中看見肇事車輛倒車鏡上掛著的平安符——和蘇家司機老陳車裏的一模一樣。
    蘇雨晴的尖叫聲中，他摸到座位下的應急按鈕。防彈玻璃升起的同時，車載電腦自動撥通了報警電話。血腥味在他口腔裏漫開，視網膜上卻跳出係統提示：
    【緊急協議啟動】
    【正在接管方圓500米所有監控】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林默從破碎的後視鏡裏看見肇事司機舉起了手機。鏡頭反光瞬間，他認出那是陳浩貼身保鏢的鉑金尾戒。
    "別抬頭。"他按下蘇雨晴的後頸，"戲才剛開始。"
    雨水順著變形的車門縫隙滲進來，在他掌心積成小小的水窪。蘇雨晴的睫毛擦過他鎖骨，呼吸比暴雨更急促。
    "下次董事會議前，"她突然說，"搬回主臥吧。"
    警用手電的強光刺破雨幕時，林默正用帶血的手指在手機屏上劃出最後一道軌跡。陳浩瑞士銀行的賬戶餘額，正通過匿名頻道發送給七家監管機構。
    係統提示在血滴上折射出虹光：
    【任務完成度100】
    【新模塊解鎖：暗網情報交易所】
    救護車頂燈將雨簾染成藍色那刻，林默聽見蘇誌遠的聲音混在警用對講機雜音裏傳來。老人站在警車旁，手裏攥著那份被雨水浸透的股權協議。
    "明早九點，"他隔著雨幕比出口型，"帶上你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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