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箱砸在董事會紅木桌上的悶響還在耳邊回蕩，林默的視網膜上已經浮現出淡藍色的係統界麵。那些代表股權的文件散落一地，像被颶風撕碎的蝴蝶翅膀。
    "恭喜宿主激活"商業帝國"模塊。"
    係統精靈的聲音帶著電子音特有的顆粒感，在林默的耳道裏輕輕震動。他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掌心，掌紋間流動著細小的數據流，像是星河傾瀉。
    落地窗外，蘇氏大廈的霓虹招牌在暴雨中忽明忽暗。林默站在全景玻璃前，三十七家企業的股權結構圖在他眼前立體展開，每一條控股鏈都閃爍著幽藍的微光。
    "實際控製人？"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準確率99.8。"係統精靈在他肩頭具現化，半透明的翅膀掃過他的頸側，"包括您剛剛用蘇誌遠的秘密賬戶吃下的那五家上市公司。"
    林默突然笑出聲。笑聲撞在玻璃上，和雨滴一起碎成千萬片。三小時前，那些董事們看著這個"廢物贅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現在那些眼神都變成了保險箱裏的股權文件。
    蘇雨晴推門進來時帶進一陣冷風。她黑色大衣的袖口還沾著調查科的咖啡漬，那是她當眾播放錄音時打翻的。
    "他們放父親回家了。"她的聲音像繃緊的琴弦，"條件是交出所有海外賬戶。"
    林默沒有轉身。玻璃映出她蒼白的臉，和窗外忽閃的霓虹重疊在一起，像是曝光過度的底片。
    "你早就知道。"這不是疑問句。
    他肩頭的係統精靈突然消失。數據流在掌心凝結成實體——是那本三年前被雨水泡爛的琴譜，最後一頁的《月光奏鳴曲》清晰如新。
    "我隻知道，"他終於轉身，琴譜在兩人之間投下細長的影子，"當年那個在琴行門口給我撐傘的女孩，值得比政治聯姻更好的結局。"
    淩晨三點，林默的鋼筆在最後一份收購協議上劃出裂帛般的聲響。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紅色警告：
    [陳浩控股的航運公司正秘密轉移資產]
    他猛地站起來，撞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體在文件上洇開，像一幅抽象的地圖。
    "晚了四十分鍾。"係統精靈的聲音罕見地緊繃，"他們改走了陸路。"
    林默抓起外套時，一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蘇雨晴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指尖還帶著檔案室的灰塵。她另一隻手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正是陳浩車隊的實時gps。
    "我黑了交通局的係統。"她嘴角揚起鋒利的弧度，"三年前你教我寫的代碼。"
    天光微亮時，林默在成堆的文件山上醒來。有什麽輕巧的東西壓在他發頂，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他伸手取下那個物件——是收購合同折成的紙皇冠，邊緣還用鋼筆描了金邊。蘇雨晴蜷在對麵的沙發上睡著了，手裏攥著半折好的第三十八份股權協議。
    係統界麵無聲展開：
    [史詩任務完成度：100]
    [新權限解鎖：暗夜皇冠]
    林默輕輕把紙皇冠戴回頭上。落地窗外的城市正在蘇醒，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他看見玻璃反射的倒影裏——那個曾經低眉順眼的贅婿，頭頂懸浮著一圈淡金色的數據光環。
    手機在此時震動。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上，陳浩正走進某棟海濱別墅。係統立刻標記出門牌號：正是蘇誌遠名下的秘密資產。
    "看來，"林默把照片轉發給調查科，紙皇冠在他額前投下鋸齒狀的光影，"有人急著要開第二局。"
    蘇雨晴在晨光中睜開眼睛時，正看見他摘下紙皇冠，輕輕放在那本複原的琴譜上。陽光穿過皇冠的尖角，在譜麵上烙下一排金色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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