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科的黑車碾過積雪消失在轉角時，蘇雨晴的指甲在林默手臂上掐出五道月牙形的血痕。她渾身發抖，不是因為零下十五度的低溫，而是父親被押上車前那個怨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先捅穿她，再釘死林默。
    "72小時。"係統精靈的聲音突然在耳畔炸響，"五家上市公司控製權，現在開始計時。"
    林默瞳孔驟縮。虛擬光幕在雪夜中展開，猩紅的倒計時數字下方，五家企業的ogo正在燃燒：蘇氏地產、長風製藥、金海航運、新銳科技、華悅傳媒。最後那個標誌他認識——三小時前陳浩還用它當酒杯墊。
    "你瘋了？"他在意識裏怒吼，"這些企業總市值超過——"
    "恭喜觸發史詩級任務"權力真空"。"係統精靈的電子音帶著詭異的歡快，"獎勵：蘇氏集團絕對控股權。失敗懲罰：記憶清除。"
    積雪突然發出脆響。蘇雨晴的高跟鞋陷進冰層，她正用三年前初遇時的眼神看他，睫毛上凝著冰晶："林默，董事會還有十七分鍾召開。"
    蘇氏大廈頂層會議室的防彈玻璃映出三十六張煞白的臉。當林默踹開大門時，財務總監正在撕毀報表，法務主管的咖啡潑在了股權變更文件上。
    "根據緊急條款第七項..."蘇雨晴的聲音像手術刀劃開凝固的空氣，她甩出一疊文件，"我丈夫將暫代董事長職務。"
    哄笑聲中，陳浩的黨羽王董事把玩著打火機："贅婿也想坐這個位置？問問各位股東同不同意——"
    金屬撞擊聲打斷了他。林默將保險箱砸在會議桌上，箱體彈開的瞬間，五摞股權證書雪崩般傾瀉而出。
    "蘇氏地產32"
    "長風製藥28"
    "金海航運25"
    "新銳科技19"
    "華悅傳媒......"
    念到最後一個數字時，林默踩住了王董事悄悄踢向警報器的腳："51的華悅傳媒股權，包括陳浩先生半小時前質押的份額。"
    虛擬光幕在他視網膜上閃爍，顯示著剛完成的交易記錄。係統用紅色字體標注：【剩餘時間：65小時42分】
    地下車庫的應急燈把林默的影子拉成扭曲的巨人。他扯開領帶，對著排水管幹嘔——係統剛強製他使用了"人格模擬"功能，此刻他大腦裏還殘留著替身的記憶：陳浩在私人會所簽質押協議時，雪茄灰落在情人大腿上的灼痕。
    "你違規了。"蘇雨晴的聲音從背後刺來。她手裏攥著華悅傳媒的監控截圖，上麵是戴著人皮麵具的"陳浩"。
    林默轉身時，她突然揪住他染血的襯衫領口："三年前那個暴雨夜，你也是這樣騙過我爸的眼線來見我的？"
    排水管滴落的水珠在他們之間拉出銀線。係統警報突然炸響，光幕彈出緊急新聞：陳浩在警局突發心髒病，長風製藥股價暴跌23。
    "還剩兩家。"林默抹掉嘴角的血絲，"但蘇誌遠的舊部正在收購散戶......"
    蘇雨晴突然把手機懟到他眼前。屏幕上是三年前的短信記錄：【雨太大，別來琴行了】——當年她根本沒發過這條消息。
    "我爸當年偽造的。"她牙齒打顫，"就像你現在偽造陳浩的簽名。"
    淩晨三點的證券營業部，林默盯著係統光幕上跳動的數字。蘇誌遠暗中控製的私募基金正在瘋狂吃進新銳科技的股票，而金海航運的貨輪突然在公海失蹤。
    "玩夠了嗎？"係統精靈突然具象化成黑衣少年，手指劃過實時股價圖，"陳浩沒死，他在仁和醫院特護病房簽了授權書。"
    光幕切換成監控畫麵：病床上的陳浩正對鏡頭比劃割喉手勢，床頭櫃擺著蘇誌遠常用的雪茄剪。
    林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人格模擬功能進入冷卻期，而係統商城裏"瞬時股權收購"的標價是——他三年壽命。
    "用我的。"蘇雨晴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不知何時破解了係統光幕，正把手指按在交易確認鍵上，"反正這三年......本來就是你偷來的。"
    營業部的ed屏突然全部變紅。新銳科技的股價曲線像垂死者的心電圖，而係統倒計時跳到最後十分鍾。
    "條件達成。"機械音響起時，五家企業的ogo在林默視網膜上熔化成金水，匯成蘇氏集團的新標誌。遠處傳來警笛聲——陳浩的病房監控被同步傳到了調查科。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林默在蘇雨晴舊手機裏發現了加密文件夾。點開的瞬間，係統光幕突然扭曲，彈出他從未見過的血色提示：
    【終極任務激活：殺死蘇誌遠】
    【獎勵：係統解除綁定】
    【失敗懲罰：抹殺宿主存在痕跡】
    手機裏的視頻開始自動播放：暴雨夜的琴行門口，年輕的蘇誌遠將昏迷的林默拖進黑色轎車，車尾燈在雨幕中拖出兩道血痕般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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