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藍光在淩晨三點依然刺眼。林默盯著全息投影中那個十年後的自己，指節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心髒仍在劇烈跳動。2060年的新聞畫麵懸浮在空中，報道著蘇雨晴車禍的細節——那個尚未發生卻已刻入骨髓的悲劇。
    "還有誰？"他嘶啞著嗓子問道，聲音在空曠的實驗室裏回蕩。
    係統精靈從天花板降下，半透明的數據流組成一個模糊人形。"隻有你，"它說，聲音像電子合成的歎息，"隻有你能改變這條時間線。"
    清晨七點，蘇雨晴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她穿著鐵灰色的職業套裝，頭發一絲不苟地盤起，但眼下有明顯的青黑。
    "你昨晚又沒回家。"她將咖啡放在林默麵前，語氣平靜得可怕。
    林默抬頭，視網膜上的係統界麵顯示著那家汽車配件廠的收購方案。他下意識地關閉投影，但這個動作太過明顯。
    "我需要解釋。"蘇雨晴拉開椅子坐下，"先是原油市場，然後是那些未來科技投資，現在又是什麽？"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將兩人之間的空氣切割成明暗兩半。林默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三年來她從未摘下過，即使在最瞧不起他的時候。
    "如果我說是為了救你，"他輕聲說，"你會相信嗎？"
    蘇雨晴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她拿起咖啡抿了一口，這個動作給了她三秒鍾的思考時間。"要收購一家瀕臨破產的配件廠？"
    "他們的專利技術能防止自動駕駛係統被黑客入侵。"林默調出一份文件推過去，"三年後——"
    "夠了！"蘇雨晴突然拍案而起，咖啡杯震得搖晃，"這些天你張口閉口就是未來、預言、時間線！董事會已經開始質疑你的精神狀態！"
    係統界麵突然在林默眼前閃爍紅光，一行警告文字浮現：【情感波動檢測：建議立即安撫】。他伸手想握住妻子的手腕，卻被她猛地甩開。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麽嗎？"蘇雨晴冷笑，"三年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贅婿，現在居然成了蘇氏集團的救世主。但看看你現在——沉迷於這些虛無縹緲的預言，像個賭徒一樣把公司資金押在莫名其妙的項目上！"
    林默感到一陣刺痛。係統在這時彈出新任務：【立即啟動收購程序，倒計時235959】。紅色的數字開始跳動，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我需要五億資金。"他直接說道。
    辦公室突然安靜得可怕。蘇雨晴慢慢放下咖啡杯，陶瓷與玻璃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瘋了。"她一字一頓地說。
    "這是為了救你的命！"林默終於失控地站起來，係統界麵因為情緒激動而扭曲變形，"三年後的12月18日，你的車會在濱海大道被黑客入侵自動駕駛係統，撞上——"
    "住口！"蘇雨晴抓起文件夾砸向投影儀，紙張在空中散開，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雪，"我受夠了這些瘋話！"
    就在這一刻，係統界麵突然實體化，無數數據流在他們之間築起一道閃爍的牆。蘇雨晴驚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藍色光幕，上麵滾動著她看不懂的代碼和圖表。
    "這是什麽？"她的聲音開始發抖，"你...你到底做了什麽？"
    林默看著任務倒計時變成235817。係統精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檢測到關鍵分歧點，請宿主立即做出選擇】。
    "我簽了離婚協議。"蘇雨晴突然說，聲音冷靜得可怕，"今早律師送來的。隻要你簽字，就能拿走你應得的那部分。"
    數據牆突然劇烈閃爍，林默看到係統彈出一條他從未見過的提示：【命運分歧點警告：選擇將永久改變時間線】。
    陽光不知何時被烏雲遮住，辦公室陷入昏暗。林默感到心髒被無形的手攥緊——係統從未給出過如此嚴重的警告。
    "給我24小時。"他艱難地說，"如果明天這個時候還不能說服你，我就簽字。"
    蘇雨晴盯著他看了很久，久到林默以為時間靜止了。最後她轉身走向門口，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的聲音像倒計時的秒針。
    "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麽嗎？"她在門前停頓，"我剛剛拒絕了一個價值十億的合作，因為對方要求換掉你這個"不穩定的因素"。"
    門關上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林默感到一陣耳鳴。係統界麵恢複正常，但倒計時變得更加鮮紅。
    【建議立即行動】係統精靈浮現，這次它的形象清晰了許多，是個穿西裝的虛擬人形，【根據計算，說服成功率低於7】
    林默點開全息地圖，標記出那家位於城郊的汽車配件廠。就在這時，手機震動起來——是陳浩發來的消息："聽說你們夫妻吵架了？真遺憾。順便一提，那家小廠子的技術我很感興趣。"
    係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報：【檢測到競爭對手幹預！時間線擾動加劇！】
    林默攥緊拳頭，指關節發白。他調出係統隱藏的高級界麵，輸入了一串連係統精靈都驚訝的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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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動"黑天鵝協議"。"他說。
    係統精靈的虛擬形象突然扭曲：【警告！該操作將消耗全部儲備能量，並可能導致——】
    "執行。"
    辦公室的燈光忽明忽暗，全息投影儀自動啟動，顯示出整個城市的立體地圖。七個紅點在不同的位置閃爍，代表著能夠改變蘇雨晴命運的關鍵節點。
    林默抓起西裝外套衝出門時，秘書驚慌地站起來："林總，董事會十分鍾後——"
    "取消所有行程。"
    電梯門關閉的瞬間，他看到係統界麵上的倒計時變成了234532。數字鮮紅如血。
    暴雨來得突然。林默站在城郊工廠的鐵絲網外，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落。係統顯示陳浩的車隊還有十七分鍾到達。
    "身份驗證通過。"電子門禁發出機械女聲。生鏽的鐵門緩緩打開時，林默聽到係統精靈罕見的驚歎：【你怎麽會有這裏的最高權限？】
    "因為這不是第一次嚐試。"林默抹去臉上的雨水，大步走向廠房，"在你看不見的時間線裏，我已經失敗過六次。"
    廠房內部出乎意料地先進，精密儀器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一個白發老人從控製台前轉身，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
    "林先生，"老人點頭，"我們收到您的加密付款了。"
    林默直接走向主控電腦，插入一個u盤。屏幕立即亮起，顯示出一套複雜的汽車安全係統圖紙。
    "我要你們在36小時內生產出這套設備，"他說，"不計成本。"
    老人皺眉看著圖紙："這需要重新調整三條生產線，而且——"
    "蘇氏集團會全額注資。"林默調出一份電子合同，"隻要你們現在簽字。"
    雨聲突然變大，敲打著廠房的鐵皮屋頂。係統精靈突然發出尖銳警報：【陳浩提前到達！距離500米！】
    林默猛地轉向窗外，看到刺目的車燈穿透雨幕。他迅速關閉所有顯示器："別讓他們看到圖紙。"
    當陳浩帶著六個保鏢闖進來時，林默正悠閑地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熱茶。
    "真巧啊，陳總。"他抬頭微笑，"也來考察這家"毫無價值"的小廠子？"
    陳浩的西裝被雨水打濕，這讓他看起來沒那麽從容。他環視廠房，目光在緊閉的生產車間門上停留了幾秒。
    "我改主意了。"他突然說，"這家廠子我要定了。"
    林默啜了一口茶："恐怕不行。蘇氏集團已經完成收購。"
    係統界麵在他眼前閃爍：【法律文件已生效，資金劃轉完成】。與此同時，陳浩的手機響起，他聽完後麵色陰沉地掛斷。
    "你動作很快。"他走近林默，聲音壓得很低，"但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到的。比如...你妻子的信任？"
    林默的瞳孔收縮。係統突然彈出一條來自蘇雨晴的短信："董事會全票通過暫停你所有職務的決議。我在老地方等你解釋。"
    陳浩滿意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看來你已經收到消息了。真遺憾，你們本來可以成為商界模範夫妻的。"
    暴雨聲中，林默聽到係統精靈的提示：【關鍵抉擇：現在返回可能挽回婚姻，但會錯過技術調試窗口】。
    他放下茶杯，陶瓷碰撞玻璃的聲音異常清脆。
    "你知道嗎，陳浩，"他站起身，平視著這個多年的對手，"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就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
    說完，他徑直走向生產車間，留下陳浩站在原地。係統倒計時顯示230005，數字依然鮮紅，但閃爍的頻率似乎慢了下來。
    車間的門關閉時，林默聽到陳浩憤怒的咒罵被隔絕在外。老人和三個工程師已經圍在原型機旁，見他進來立即匯報進度。
    "主控芯片需要重新編程，"工程師緊張地說，"至少需要20小時。"
    林默卷起袖子："我來。"
    係統在這時彈出一條特殊消息：【宿主首次主動犧牲個人關係推進任務，解鎖隱藏技能"孤注一擲"】。
    他苦笑了一下，開始調試代碼。窗外，暴雨如注，仿佛要衝刷掉所有的猶豫和退路。
    午夜十二點，蘇雨晴坐在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咖啡館裏。桌上的咖啡已經冷了，杯底沉澱著未融化的方糖。
    她第一百次看表時，手機亮起。是林默發來的視頻請求。
    猶豫了三秒，她按下接聽。屏幕上出現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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