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掌心還殘留著三維烙印的灼燒感。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蘇氏集團大廈的電梯裏。鏡麵不鏽鋼映出他蒼白的臉，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這是係統激活當天的裝束。
    "叮——"電梯門在28層打開。
    "林先生？"前台接待員困惑地打量他，"您有預約嗎？"
    他推開會議室大門時，水晶吊燈的光暈裏漂浮著細碎塵埃。長桌盡頭，蘇雨晴正低頭簽署文件，鬢角垂落的發絲遮住了她熟悉的側臉。而坐在她對麵的陳浩抬起手腕，智能表表麵閃過藍光——那分明是係統界麵的啟動動畫。
    "雨晴！"林默的聲音在顫抖。
    會議室驟然安靜。蘇雨晴轉頭時，他看見她瞳孔裏陌生的戒備。她今天塗了玫瑰豆沙色口紅，左手無名指戴著枚陌生的祖母綠戒指。
    "這位是？"陳浩的袖扣閃過冷光。
    蘇誌遠拍案而起："保安！把這個瘋子拖出去！"
    林默的視網膜突然浮現半透明數據流：【檢測到異常時間線擾動，核心協議啟動失敗】。他踉蹌後退時，注意到陳浩的領帶夾——那上麵蝕刻著與係統精靈如出一轍的六芒星紋樣。
    "等等。"蘇雨晴突然開口，"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窗外傳來悶雷聲。林默摸向口袋，金屬婚戒正在發燙。陳浩的智能表突然發出刺耳警報，全息投影在空中炸開成血色警告：【觀測者介入度37...48...】
    "蘇小姐。"陳浩按住太陽穴微笑，"這份並購協議..."
    林默撞翻了香檳塔。琥珀色酒液在地毯上蔓延成詭異的拓撲圖形，與蘇雨晴素描本裏某頁完全重合。他撲到桌前時，看見協議落款處陳浩的簽名正在量子化閃爍。
    "別簽！"他抓住蘇雨晴的手腕，"這是時空陷阱！"
    她的皮膚冰涼。林默的指尖傳來詭異的穿透感，就像試圖抓住晨霧。會議桌突然裂開蛛網狀縫隙，陳浩的智能表投射出七個重疊的倒計時界麵。
    【004732】
    【004731】
    【004730】
    蘇雨晴的素描本無風自動，翻到畫著咖啡廳的那頁。林默突然想起第四十八章裏融化的琥珀色玻璃——此刻陽光正以同樣的角度穿透她的耳廓。
    "你記得淩晨三點四十七分的月光嗎？"他輕聲問。
    陳浩的袖口突然射出納米絲線。林默側身閃避時，婚戒在口袋中發出高頻蜂鳴。蘇雨晴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簽字的鋼筆在紙上拖出長長的墨痕。
    "觀測者效應正在增強。"陳浩的領帶夾開始過載發紅，"建議立即清除變量。"
    林默撞開落地窗的瞬間，聽見係統最後的電子音：【記憶錨點確認...開始重構...】。他從28層墜落時，看見七個不同版本的自己同時伸出手——
    掌心的三維烙印突然綻放強光。
    會議室的水晶吊燈在頭頂搖晃，細碎的塵埃在光束中漂浮。林默的掌心還殘留著三維烙印的灼燒感，他死死盯著坐在長桌盡頭的蘇雨晴——那個正在簽署聯姻協議的"陌生"女子。
    "這位先生，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蘇誌遠的聲音像一把冰刀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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