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十七分，林默盯著電腦屏幕上閃爍的紅色警告框，指尖在鍵盤上敲擊出一串急促的聲響。係統麵板在他視野右側展開，血紅色的倒計時數字不斷跳動：距離數據泄露還有3小時42分鍾。
    "宿主，你確定要親自去？"係統精靈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帶著罕見的嚴肅，"陳浩派來的可是職業黑客。"
    林默扯下領帶，從衣櫃底層抽出一套深藍色工裝服。"係統提供的黑客定位不會有錯，他們今晚會從通風管道進入服務器機房。"他動作利落地換上衣服，將微型攝像頭別在領口，"再說，我可不是三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贅婿了。"
    窗外，s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暈染開來。林默抓起早已準備好的清潔工證件和工具包，最後看了眼桌上蘇雨晴送他的鋼筆——那是上周慶功宴後，她"不小心"落在他辦公室的。
    "記住，你的首要任務是獲取證據。"係統精靈提醒道，"係統可以暫時強化你的格鬥能力，但隻有五分鍾時限。"
    林默將鋼筆別在胸前口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足夠讓那位黑客先生留下點紀念品了。"
    蘇氏集團大廈後巷，雨水在垃圾箱蓋上敲打出不規則的節奏。林默壓低帽簷，推著清潔車走向員工通道。保安亭裏，值班的老張正打著瞌睡。
    "老張，今晚我替老李的班。"林默故意啞著嗓子，將工牌遞過去。係統提前篡改的電子記錄讓掃描儀亮起綠燈。
    老張眯著眼揮揮手："去吧去吧，記得把二十三樓的廁所刷幹淨，董事們明天有早會。"
    電梯上升到十五樓時，林默突然按下停止鍵。他取下掛在清潔車下的黑色背包，裏麵是係統提供的信號幹擾器和微型電腦。通風管道蓋板在他手中無聲滑開，狹窄的金屬通道裏，隱約傳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
    "目標距離你三十米，正在向服務器機房移動。"係統精靈的聲音變得緊繃，"檢測到電子開鎖設備信號。"
    林默像隻貓科動物般在管道中潛行。拐角處，一個戴著夜視鏡的黑影正在往主控電腦上接入某種設備。藍光映出一張年輕得過分的臉——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現在！"係統精靈突然喊道。
    林默縱身撲出，卻在半空中看到黑客嘴角詭異的笑容。一根高壓電擊棒從陰影中刺來，千鈞一發之際，係統強化的神經反射讓他扭身避開。電流擦過工裝服，燒焦的布料氣味頓時彌漫開來。
    "就知道會有老鼠跟來。"黑客吹了聲口哨，手中突然多出一把蝴蝶刀，"陳總說如果是蘇家女婿，就給他留點紀念。"
    刀光劃破黑暗的瞬間，林默感到左臂一陣銳痛。溫熱的液體順著手臂流下，但他反而笑了。"係統，啟動格鬥強化。"
    世界突然變得緩慢。黑客的下一刀在他眼中如同慢動作，林默側身閃過，右手成刀精準劈在對方腕關節。骨骼錯位的脆響伴隨著慘叫，蝴蝶刀當啷落地。
    "你是誰？"黑客踉蹌後退，夜視鏡歪到一邊，"普通清潔工不可能——"
    林默沒給他說完的機會。一記掃腿將對方放倒，膝蓋死死壓住黑客胸口。"告訴陳浩，"他扯下對方脖子上的u盤，"下次派個更專業的來。"
    u盤插入電腦的瞬間，係統自動啟動破解程序。屏幕上瀑布般流過的代碼中，林默敏銳地捕捉到幾個熟悉的名字——不僅有蘇氏的核心客戶資料，還有標記為"雨晴私人"的文件夾。
    "宿主，發現異常。"係統精靈突然警告，"黑客體內檢測到微型發射器，他們在遠程銷毀證據！"
    林默猛地轉身，卻見黑客嘴角溢出白沫，眼中閃過解脫的神色。幾乎同時，機房燈光驟然熄滅，應急照明將一切染成血紅。
    "係統，能恢複數據嗎？"
    "正在建立防火牆...完成度78..."電子音斷斷續續，"警告，檢測到多方位網絡攻擊！"
    林默咬牙將u盤拔出，插入自己帶來的加密設備。汗水混著血水滴在鍵盤上，他忽然想起蘇雨晴在露台上那句未完的疑問——"你最近變了很多"。
    變了嗎？他望著屏幕上跳動的進度條。或許隻是終於有機會做回真正的自己。
    清晨六點，蘇雨晴的瑪莎拉蒂急刹在林默公寓樓下。她攥著手機，屏幕上是最新收到的匿名消息：陳浩雇黑客竊取蘇氏數據，林默受傷。
    "這個瘋子！"她踹開半掩的房門，醫藥箱在手中晃出刺耳的聲響。
    客廳裏，林默正笨拙地用牙齒撕扯繃帶。左臂傷口已經止血，但襯衫袖管被血浸透後幹涸成暗褐色。見到蘇雨晴，他明顯僵住了，沾血的棉簽掉在地毯上。
    "你就不能叫個醫生？"蘇雨晴摔上門，高跟鞋踩出一連串憤怒的聲響。她扯開林默臨時包紮的紗布，消毒水直接倒在傷口上。
    林默倒吸冷氣："輕點！你怎麽知道我——"
    "全公司都知道清潔工老李昨晚根本沒上班！"蘇雨晴剪開紗布的動作像在解剖仇人，"還有，下次偽裝記得換鞋，你那雙限量版aj在監控裏顯眼得像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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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同時愣住。這種熟稔的責備太過自然，仿佛三年冷戰的隔閡從未存在。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在林默染血的鎖骨上投下一道金線。蘇雨晴忽然發現，這個曾經唯唯諾諾的丈夫，現在連疼痛時的微表情都帶著危險的克製。
    "數據保住了。"林默突然說，"但陳浩手裏可能有你的私人文件。"
    蘇雨晴的指甲陷入掌心："所以你是為這個受傷的？"她聲音裏有什麽東西在顫抖，"林默，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這半年突然開公司，現在又..."
    話音戛然而止。她看見林默身後的空氣詭異地扭曲起來，一個半透明的藍色人影憑空浮現。係統精靈翹著二郎腿坐在虛擬沙發上，對蘇雨晴眨了眨眼："晚上好，大小姐。或者該說...早上好？"
    醫藥箱翻倒在地。蘇雨晴後退時撞翻了茶幾，玻璃杯碎裂的聲音中，她臉色煞白："這是什麽全息投影技術？還是我瘋了？"
    林默閉了閉眼。係統精靈卻歡快地轉了個圈："正式介紹一下，我是改變你丈夫命運的——"
    "閉嘴！"林默和蘇雨晴同時喝道。
    陽光突然大盛，穿透係統精靈的虛擬身體，在地板上投下奇異的光斑。三人陷入詭異的沉默，隻有電子鍾的滴答聲在房間裏無限放大。
    蘇雨晴慢慢直起身，口紅蹭在嘴角像道傷口："我給你五分鍾解釋。"她撿起一片玻璃碎片，指尖被劃出血痕也渾然不覺，"否則我立刻打電話給精神病院。"
    林默望向窗外。晨霧正在散去，城市輪廓逐漸清晰。就像他隱藏已久的真實麵目，終於到了無處可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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