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現場的鎂光燈像無數把利劍刺向林默。他站在舞台中央，西裝領口別著那枚從二手市場淘來的領針，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三天沒合眼的疲憊在太陽穴突突跳動，係統升級的倒計時懸浮在視野右上角——還剩47分鍾23秒。
    "林先生，有消息稱您的智能算法核心代碼涉嫌抄襲陳氏集團去年的專利技術，您作何解釋？"
    前排戴金絲眼鏡的男記者突然起身，話筒上的ogo在聚光燈下泛著冷光。會場瞬間安靜，林默看見陳浩坐在最後一排，嘴角掛著勝券在握的弧度。
    "我們的技術有完整的研發日誌——"
    "那這份代碼比對報告您怎麽解釋？"記者舉起平板，屏幕上並排的兩段代碼像雙胞胎般相似，"據傳您連大學都沒畢業，如何能在三個月內完成陳氏兩年研發的項目？"
    觀眾席響起竊竊私語。林默的指甲陷進掌心，係統精靈消失前最後的警告在耳邊回響："升級期間所有輔助功能禁用，包括危機預警。"
    "這個問題由我回答更合適。"
    清冷的女聲從側門傳來。蘇雨晴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上舞台，黑色職業裝襯得她像柄出鞘的利劍。她將u盤插入控製台，大屏幕立刻切換成監控畫麵——陳浩的助理深夜潛入林默辦公室的完整錄像。
    "陳總可能忘了，我們蘇氏大廈的安防係統去年剛升級。"她轉向鏡頭，睫毛在臉頰投下銳利的陰影，"順便提醒各位記者，那份所謂比對報告裏，被標紅的部分恰好是開源代碼庫的通用模塊。"
    陳浩猛地站起時碰翻了咖啡杯。林默注意到蘇雨晴垂在身側的手在微微發抖，她今早應該剛和父親吵過架——蘇誌遠勒令她不得出席發布會的短信還躺在他手機裏。
    "精彩的反殺，可惜改變不了本質。"陳浩整了整領帶，聲音通過胸麥傳遍全場，"一個靠女人翻身的贅婿，真以為——"
    刺耳的電流聲突然炸響。林默視野中的倒計時歸零，湛藍的數據洪流從視網膜上傾瀉而下：
    【係統升級完成】
    【最終任務鏈解鎖：家族秘辛】
    【首階段目標：獲取蘇婉婷已故）的完整實驗記錄】
    林默踉蹌扶住演講台。二十年前嶽母車禍現場的新聞照片在係統界麵閃回，最後定格在實驗室保險櫃的密碼盤特寫上——那串數字竟與蘇雨晴生日完全相同。
    "林先生？"女主持小聲提醒。他這才發現全場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陳浩的嘲諷凝固在臉上，而蘇雨晴正用他從未見過的眼神望著他。
    "諸位剛才見證的，隻是我們產品的冰山一角。"林默點擊手機，舞台穹頂突然降下全息投影。城市三維模型在空氣中旋轉，每棟建築都標注著實時數據流，"這才是真正的智能中樞，它能預測——"
    話音戛然而止。大屏幕突然跳轉成蘇氏集團內部郵件頁麵，蘇誌遠與陳浩密謀瓜分林默技術的往來信件赤裸裸地曝光在眾人麵前。林默猛地轉頭，蘇雨晴臉色慘白地搖頭——這不是她的安排。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著急。"林默輕笑出聲，這個笑容讓前排記者不自覺後退半步。係統精靈的虛擬影像在他肩頭浮現，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帶著惡作劇得逞的愉悅：
    "臨時下載的小禮物，喜歡嗎？"
    陳浩在保安包圍下離場時，林默悄悄勾住蘇雨晴冰涼的手指。她沒掙脫，但也沒回應，目光落在大屏幕殘留的郵件日期上——那是母親忌日前一周。
    "係統。"林默在腦中呼喚，"我嶽母的研究到底涉及什麽？"
    數據流組成血色警告符：【權限不足，請先完成三項支線任務】。與此同時，他口袋裏的老式翻蓋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著蘇家老管家的代號。
    會場外雷聲轟鳴，暴雨傾盆而下。林默望著玻璃幕牆上蜿蜒的水痕，忽然想起係統激活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那時他蜷縮在蘇家車庫改成的儲藏間裏，而現在——
    "走了。"蘇雨晴拽了拽他的袖口，聲音輕得像歎息，"父親要見我們。"
    她的睫毛上沾著未幹的雨滴，林默分不清那是雨水還是別的什麽。當他邁步時，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新任務：72小時內獲取蘇氏集團7股份】
    【獎勵：蘇婉婷實驗室坐標】
    雨幕中，陳浩的勞斯萊斯緩緩駛過，車窗降下露出半張陰鷙的臉。林默握緊拳頭，感應到係統正在加載某個加密文件，進度條猩紅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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