鎂光燈的餘暈還在視網膜上灼燒，林默站在空蕩的後台走廊，西裝內襯被冷汗浸透。三分鍾前，蘇雨晴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衝進發布會現場，將u盤拍在技術台上時，他分明看見她指甲縫裏殘留的血跡。
    "係統重啟完成。"機械音突然在耳畔炸響，"警告：檢測到宿主腎上腺素水平超標。"
    林默一拳砸在消防栓上，金屬凹痕裏滲出細密水珠。老管家淩晨傳來的加密文件、嶽母實驗室的火災報告、陳浩與蘇誌遠二十年前的合影——所有碎片在係統光幕上瘋狂重組。
    "最終任務鏈激活。"光幕彈出猩紅對話框，"選項a：公開證據摧毀蘇家。選項b：協助蘇雨晴奪權。72小時倒計時開始。"
    電梯鏡麵映出他嘴角的血絲。十九層總裁辦公室，蘇雨晴正用槍管挑起陳浩的下巴，窗外霓虹將她的側臉切割成冷硬的幾何圖形。
    "你以為買通董事局就能吃掉蘇氏？"她扣動保險栓的聲音清脆如高跟鞋踩碎玻璃，"那得先問問我母親實驗室裏那具焦屍同不同意。"
    林默踹開門的瞬間，係統光幕突然鋪滿整個視野。陳浩西裝內袋露出的老式懷表，正顯示著與蘇誌遠書房保險櫃裏完全一致的加密頻率。
    "宿主請注意，"係統精靈的聲音罕見地緊繃，"懷表夾層檢測到c4塑膠炸藥成分。"
    蘇雨晴的槍口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這個細節像刀鋒劃過林默的視網膜——她早就知道。知道父親參與謀殺生母，知道此刻辦公室的油畫後麵藏著竊聽器，知道她扣下扳機的下一秒整棟樓都會化作火海。
    "選項c。"林默突然抓住蘇雨晴持槍的手腕，在係統光幕上劃出全新路徑，"我們結婚紀念日該換禮物了，親愛的。"
    他吻住她的時候，舌尖頂過去一枚微型信號幹擾器。陳浩瞪大的瞳孔裏，倒映著窗外突然集體熄滅的摩天樓群，以及林默眼底暴漲的湛藍數據流。
    "幹擾器隻能維持三分鍾。"係統光幕在視網膜上倒計時，"蘇誌遠的私人武裝已抵達樓下。"
    蘇雨晴突然笑了。她扯斷珍珠項鏈，雪白珠子滾落一地時，藏在吊墜裏的納米硬盤正將二十年的罪證同步到全網雲端。"足夠讓全城看場好戲。"她抹掉口紅，槍管在陳浩太陽穴烙下鮮紅印記，"笑一個，陳叔叔，您要上熱搜了。"
    林默的皮鞋碾碎最後一顆珍珠時，係統光幕突然彈出金色提示框："檢測到宿主完成隱藏條件，"背水一戰"成就達成。蘇氏集團原始股收購協議已就緒。"
    電梯下行的失重感中，蘇雨晴的睫毛在監控死角輕輕擦過他喉結："為什麽選c？"
    "因為選項a會讓你失去父親，"林默將u盤塞進她胸針暗格，"而選項b......"大樓突然劇烈震動，他護著她撞進安全通道時，身後傳來陳浩撕心裂肺的吼叫："蘇誌遠你他媽瘋了？！"
    "——會讓你變成他。"林默把後半句話咽回喉嚨。係統光幕在爆炸氣浪中閃爍，倒計時歸零的瞬間，他看清了蘇雨晴藏在槍柄裏的照片：泛黃的實驗室合影上，年輕時的嶽母懷裏抱著兩個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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