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順著黑色大理石碑麵滑落，像無數透明的蠕蟲爬過"慈母蘇林氏之墓"七個陰刻金字。蘇雨晴跪在積水裏，香奈兒套裝下擺浸透泥水，精心打理的卷發黏在慘白的臉頰上。
    "媽......"她喉嚨裏擠出的氣音被雷聲碾碎。
    三米外，林默舉著傘的手微微發抖。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閃爍紅光：【最終任務"商業革命"激活：72小時後全球金融峰會，同步揭露蘇誌遠股權欺詐與陳浩走私證據。完成獎勵：全部資產解凍】。
    "你父親來電話了。"他蹲下身，雨水順著傘沿在他們之間織成水簾，"說想談談。"
    蘇雨晴突然抓住墓碑邊緣，指甲在石材上刮出刺耳聲響。她額頭抵著冰涼的石碑，肩膀劇烈起伏卻哭不出聲。林默看見她後頸處淡去的淤青——那是昨晚在陳浩辦公室，他攔下她開槍時留下的指痕。
    手機在口袋裏第三次震動。林默劃開接聽鍵，蘇誌遠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賢婿啊，陳浩那個王八蛋給我們都下了套......"
    雨幕中，林默注視著墓碑照片裏與蘇雨晴七分相似的女人。係統精靈突然彈出提示：【警告！第一代宿主蘇誌遠）正在調用備用權限】。
    "爸要見我們。"他掛斷電話，扳過蘇雨晴顫抖的肩膀，"現在。"
    ——
    蘇家老宅的書房彌漫著檀香與威士忌的混濁氣味。蘇誌遠西裝皺得像抹布，金絲眼鏡歪在鼻梁上，完全不見往日精英模樣。他推過兩份文件時，林默注意到他小指缺了半截——這是係統資料裏沒提過的細節。
    "陳浩用二十年前的舊賬要挾我。"蘇誌遠喉結滾動，"他手裏有雨晴媽媽......"
    "跳樓那天的監控？"林默突然問。係統在他視野裏炸開紅色警報：【檢測到謊言！檢測到謊言！】
    蘇雨晴猛地站起來，碰翻了骨瓷茶杯。褐色液體在遺囑文件上暈開，露出夾層裏泛黃的病曆——"蘇林氏，慢性鉈中毒"。
    空氣凝固了。
    "你給她下毒？"蘇雨晴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右手卻摸向林默後腰的槍。
    係統精靈突然以實體形態閃現，半透明少女懸浮在遺囑上方：【更正曆史記錄：第一代宿主為保護證據被迫妥協。真實凶手為陳浩之父陳天雄，現任宿主祖父林建國係共犯】。
    林默腦中閃過童年畫麵——祖父書房裏那個總鎖著的檀木匣。他抓住蘇雨晴拔槍的手，係統同步傳來震動：【緊急任務更新：立即前往明珠塔，陳浩殺手已就位】。
    窗外傳來輪胎摩擦聲。蘇誌遠突然撲向保險櫃，掏出的卻不是槍，而是一枚鏽蝕的銅鑰匙："去老碼頭12號倉，那裏有......"
    玻璃爆裂聲打斷了他。林默拽著蘇雨晴滾到實木書桌下，三顆子彈接連釘入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係統地圖上，六個紅點正在包圍別墅。
    "走密道！"蘇誌遠把鑰匙塞給林默，突然露出古怪微笑，"你長得真像你奶奶。"
    ——
    地下車庫的應急燈把逃亡照得如同噩夢。蘇雨晴高跟鞋早就不知去向，絲襪被消防梯的鐵鏽刮出無數裂痕。林默踹開配電室暗門時，係統突然彈出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監控畫麵裏，年輕時的蘇誌遠正把口吐鮮血的妻子推下天台。
    "這是ai合成的！"蘇雨晴嘶吼著用槍托砸碎投影儀，"我媽是......"
    "慢性中毒導致的幻覺跳樓。"林默喘著粗氣輸入車庫密碼，"但下毒的不止一方。"他想起祖父臨終前詭異的囈語："蘇家的茶......不能喝......"
    卷簾門升起的瞬間，刺目車燈照出五道持槍人影。林默本能地把蘇雨晴推到承重柱後，係統突然響起機械音：【終極防禦啟動，剩餘能量3】。
    最前排的殺手突然僵住，他西裝下的肌肉像被無形電流穿過。林默趁機撞倒兩人，搶來的手槍在雨水中泛著冷光。蘇雨晴趁機發動最近的奔馳，車窗映出她扭曲的倒影——和母親跳樓前最後照片裏一模一樣的神情。
    輪胎尖叫著碾過積水，林默在副駕上看著後視鏡裏爆炸的火光。係統界麵正在他眼前崩潰式刷新：【警告！第一代宿主生命體征消失】【最終任務強製提前：24小時後金融峰會，坐標已發送至陳浩私人服務器】。
    "去碼頭還是峰會？"蘇雨晴指甲掐進方向盤真皮套裏。儀表盤紅燈映著她睫毛上的淚珠，像極了墓碑前未落的雨滴。
    林默摩挲著銅鑰匙上的鏽跡，係統最後一條消息在視網膜上漸漸淡去：【選擇即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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