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尖叫著碾過積水，林默在副駕上看著後視鏡裏爆炸的火光。蘇雨晴的指節泛白地扣著方向盤，黑色奔馳像離弦的箭刺破雨幕。
    "還有八分鍾。"林默盯著平板上跳動的倒計時，係統界麵正在加載某個三維建模文件，"陳浩的犯罪證據鏈還差最後一環。"
    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扇形軌跡，蘇雨晴突然猛打方向盤："他們追上來了！"後視鏡裏，兩輛沒有牌照的越野車正撕開雨簾。
    林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係統精靈的機械音在耳畔響起：「宿主請注意，全息投影加載完成度87，建議立即連接峰會現場設備。」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蘇誌遠的頭像跳出來，林默按下免提，聽到嶽父刻意壓低的聲音："你們瘋了嗎？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爸，"蘇雨晴的聲音像淬了冰，"您辦公室保險櫃第三層，那個鈦合金u盤還在嗎？"
    電話那頭突然死寂。林默看到係統界麵閃過紅色警告：『檢測到信號幹擾源，全息投影可能被篡改』。
    "小心！"
    奔馳突然急刹。前方十字路口，三輛黑色轎車呈品字形堵死了去路。林默抓住蘇雨晴的手腕："走備用路線，係統已經規劃好了。"
    儀表盤上的導航圖突然變成三維立體投影，顯示出錯綜複雜的小巷。蘇雨晴猛踩油門，奔馳撞開路邊護欄衝進窄巷時，林默聽到金屬刮擦的刺耳聲響。
    "還有四分鍾。"他解開安全帶，從後座拽出銀色金屬箱，"等會兒我負責連接設備，你找機會播放u盤裏的內容。"
    國際金融中心大廈的玻璃幕牆在雨中泛著冷光。地下停車場電梯口，六個保鏢正在檢查證件。林默摸出手機，係統界麵跳出『信號幹擾已解除』的綠字。
    "跟著我。"
    他大步走向電梯，西裝內袋裏的金屬卡片閃過藍光。保鏢們的掃描儀突然黑屏，為首的壯漢皺眉時，蘇雨晴已經按下頂層按鈕。
    電梯上升的失重感中，林默看著鏡麵倒影裏的自己——領帶歪了，右顴骨有擦傷，但眼睛亮得嚇人。係統精靈突然彈出全息提示：「最終任務完成獎勵：解鎖嶽母全部研究資料」
    "準備好了？"蘇雨晴突然問。她正在把長發挽成發髻，露出線條淩厲的側臉。林默注意到她耳垂上戴著那枚藏有u盤的珍珠胸針。
    叮——
    電梯門開瞬間，刺目的鎂光燈海撲麵而來。亞洲金融峰會的金色ogo下，陳浩正在台上侃侃而談："關於蘇氏集團的財務異常，我們有確鑿證據......"
    林默的視網膜上突然覆蓋半透明數據流，係統將整個會場掃描成綠色網格。他鎖定主席台側麵的全息投影儀，快步穿過人群。
    "攔住他！"陳浩的助理突然大喊。四個保安衝過來時，林默按下金屬箱開關。箱體展開成微型工作站，三束藍光射向天花板。
    『全息投影啟動』
    整個會場突然暗下來。陳浩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三維立體影像——十五個月前，他在私人會所向某官員行賄的清晰畫麵。
    "這是偽造的！"陳浩拍桌而起，但影像已經切換到下一幕：他指使手下篡改蘇氏集團服務器數據的監控錄像。
    會場嘩然。林默站在光束中，看著數據流在四周構建出完整的證據鏈。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紅色警告：「能源剩餘3，即將強製關機」
    "還沒完。"他咬牙點開最後一段加密文件。
    全息影像突然變成病房場景。病床上的女人虛弱地操作著平板，正是蘇雨晴母親生前的樣子。影像中傳來陳浩的聲音："蘇夫人，您丈夫簽字的股權轉讓書......"
    "媽？！"蘇雨晴的驚呼穿透會場。林默轉頭看見她站在過道上，珍珠胸針不知何時已經打開，微型投影儀在牆麵投出密密麻麻的研究筆記。
    係統精靈的機械音變得斷斷續續：「宿主...這是...最後的...」
    主席台上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蘇誌遠捂著胸口栽倒，打翻了香檳塔。林默剛要上前，後頸突然傳來刺痛——陳浩的保鏢用麻醉槍擊中了他。
    視野模糊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蘇雨晴舉起手機，屏幕上閃爍著"證據已上傳雲端"的提示。會場大門被撞開，深藍色製服的身影湧入。
    "警察！所有人不要動！"
    黑暗降臨前，林默感覺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係統界麵跳出最後一行字：「最終任務完成度100，三提問權限解鎖」
    意識沉入深海時，他聽到蘇雨晴帶著哭腔的聲音："堅持住...求你..."
    不知過了多久，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林默睜開眼，看到病房窗簾被風吹起的弧度。係統精靈的虛影浮在床頭櫃上方，比任何時候都要透明。
    「早上好，宿主。您有72小時零3分鍾沒有登錄係統」
    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林默試著活動手指，發現掌心貼著創可貼——是蘇雨晴慣用的櫻花圖案。係統界麵突然彈出全息新聞頁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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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集團董事長涉嫌商業犯罪被捕》
    《蘇氏集團股價暴漲37》
    《神秘全息技術引發現場騷動》
    "他們找到你了？"
    蘇雨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抱著文件夾，眼下有濃重的青黑，但嘴角微微上揚。林默注意到她無名指上的婚戒重新亮了起來。
    "剛醒。"他試圖坐起來，肋骨的疼痛讓他倒吸冷氣。蘇雨晴快步上前，卻在中途停住，轉頭看向虛空中閃爍的係統精靈。
    "所以這就是...媽媽留下的..."
    「準確說是第二代改進版」係統精靈的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音，「您母親的原型機隻能讀取商業數據，我增加了預測推演功能」
    陽光穿過精靈的虛影，在地板上投下搖曳的光斑。林默突然意識到什麽："你的能量..."
    「剩餘1.7，預計持續12小時」精靈的投影開始不穩定，「按照程序設定，完成任務後我將啟動自毀」
    蘇雨晴的文件夾掉在地上。林默看到裏麵滑出的照片——是嶽母年輕時在實驗室的合影，角落裏站著年輕的蘇誌遠，手裏拿著類似現在係統的金屬球。
    "有三個提問權限。"林默盯著越來越淡的虛影，"第一個問題：我嶽母到底發現了什麽？"
    精靈的投影突然變成全息星圖：「蘇林氏女士在分析全球期貨數據時，發現陳氏集團通過47個空殼公司操縱大宗商品價格。她準備揭發前，被丈夫注射了誘發心髒病的藥物」
    蘇雨晴踉蹌著扶住窗台。林默看到她的指甲陷入掌心，但聲音異常平靜："第二個問題...係統為什麽選擇林默？"
    「三個原因」精靈列出懸浮文字：
    1.宿主與初代使用者蘇誌遠）有親緣關係
    2.宿主在入贅前曾獨立開發過ai預測算法
    3.係統需要情感模塊成長值達標的使用者
    窗外的雲朵飄過，病房裏明暗交替。林默看著蘇雨晴走向床頭，她顫抖的手指輕觸精靈的虛影，卻直接穿了過去。
    "最後一個問題..."林默的聲音沙啞，"怎麽才能留住你？"
    精靈的投影突然收縮成光點，又展開成蘇雨晴母親的笑臉：「不必了，孩子。我的使命已經完成」
    監測儀的心跳線突然劇烈波動。林默抓住蘇雨晴的手，發現她在無聲地流淚。精靈的虛影開始分解成金色粒子，最後的聲音混著電子雜音：
    「建議宿主關注蘇氏集團在...新加坡...的...子公...」
    尾音消散在陽光裏。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起，鎖屏界麵彈出新郵件提醒——發件人欄顯示著「蘇林氏郵箱自動托管程序」。
    蘇雨晴拾起手機時，一滴淚砸在屏幕上。林默看到郵件附件裏那個熟悉的3d建模文件，突然明白了什麽。
    "不是終結。"他握住妻子冰涼的手指，"是新的開始。"
    窗外，初夏的風掠過城市天際線。遠處金融區的玻璃大廈反射著陽光，像無數等待點燃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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