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正在反向追蹤我們的位置！"林默的指尖在全息鍵盤上劃出殘影，安全屋的防彈玻璃仍保持著深黑色，將外界完全隔絕。投影屏上紅色警告瘋狂閃爍，映得蘇雨晴蒼白的臉像浸在血水裏。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我母親的分割設計一定有原因——"
    話音未落，整麵投影牆突然雪花般炸裂。林默條件反射地將蘇雨晴撲倒在地，後頸傳來針紮般的刺痛。二十米外的研究基地圍牆轟然倒塌，夜視鏡的綠光在煙塵中連成一片。
    "趴下！"
    第一顆子彈擦著林默耳畔射入控製台，濺起的電火花照亮了蘇雨晴瞳孔裏驟然收縮的針狀紋路。她翻身時裙擺掃過冒煙的終端機，裸露的小腿皮膚下竟泛起細密的藍色光點。
    "他們來了。"她聲音裏帶著林默從未聽過的機械質感，"陳浩的私人武裝。"
    林默摸到腰間突然發燙的手機。黑屏上浮現一行血字：【終極防禦模式激活條件：宿主生命體征下降30】。他猛地扯開領口，三道爪痕般的傷口正在鎖骨下方滲出詭異銀光。
    "小心！"
    蘇雨晴將他推向貨架間隙的刹那，防彈玻璃終於碎裂。她擋在他麵前的背影被衝鋒槍火舌照得透亮，左肩爆開的血花裏混著金屬碎屑。林默看著那顆子彈在她胸前劃出拋物線，突然想起催眠師掉落的懷表——同樣優雅的死亡弧線。
    "雨晴！"
    他接住她下滑的身體時，手機自動解鎖。全息投影從掌心炸開，化作千萬條數據鏈刺入所有襲擊者的太陽穴。夜視鏡後的眼睛還沒露出驚恐，就隨著電磁脈衝的嗡鳴集體熄滅。
    世界安靜得隻剩蘇雨晴越來越弱的呼吸聲。
    林默顫抖的手指按在她頸動脈上，觸到皮膚下異常跳動的金屬顆粒。血泊擴散到牆角電源接口時，竟詭異地形成電路板紋路。他撕開染血的襯衫，發現子彈傷口深處有微型機械體在自主縫合血管。
    "堅持住..."他抱起輕得不可思議的身體，踢開配電室暗門，"你母親到底在你體內放了什麽？"
    地下通道的應急燈突然全部轉為暗紅色。蘇雨晴渙散的瞳孔映著頂燈，忽然輕聲念出一串坐標。她染血的手指在林默胸口畫完最後一個數字，突然劇烈抽搐。
    "警告：納米集群即將重置宿主記憶。"機械女聲從她喉嚨裏傳出，"倒計時三分鍾。"
    林默撞開醫院急診室大門時，值班醫生被蘇雨晴傷口裏流出的銀色液體驚得倒退兩步。手術燈照出她睫毛上凝結的金屬霜花，監護儀顯示的心電圖竟是完美的正弦波。
    "這...這不是人類血液！"醫生鑷子夾起的血棉裏，無數比紅細胞還小的機械體正在重組dna鏈。
    林默的手機突然震動。黑屏上浮現新消息：【終極防禦代價：72小時內無法使用商業預測功能】。他抬頭看向玻璃另一側的搶救台，蘇雨晴被切開的氣管裏正滲出熒光藍的修複液。
    "患者需要立即轉院！"護士尖叫著指向突然變異的血常規報告。
    林默一拳砸在消防警報上。噴淋係統啟動的瞬間，所有監控探頭同時失靈。他扯開領帶纏住蘇雨晴手腕滲血的輸液管，摸到她脈搏裏異常的電子脈衝。
    "聽著，"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聲音壓過突然響起的火警，"係統剛剛告訴我，你母親把你改造成活體密鑰..."
    走廊盡頭傳來戰術靴的腳步聲。林默抱起蘇雨晴衝向安全出口時，她鎖骨下的納米集群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圖。標紅的位置，正是三年前爆炸的生物實驗室廢墟。
    "林...默..."她突然睜開的眼睛裏閃過數據流，"母親...不是...自殺..."
    自動門在他們身後關閉的刹那，急診室所有顯示器同時播放起陳浩的新聞發布會。他舉著所謂"獨家授權書"的右手上，戴著與蘇雨晴體內納米機器人同頻的金屬腕表。
    暴雨衝刷著救護車頂棚。林默看著蘇雨晴傷口裏不斷重組的機械體，突然明白為什麽係統會選中自己——隻有被所有人輕視的贅婿，才不會被懷疑能啟動那個沉睡二十年的計劃。
    手機在此時亮起最後一條提示：【黎明前找到密碼箱，否則她將永遠忘記你】。雨幕中，生物實驗室的輪廓已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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