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林默手背上的血珠墜落在納米培養皿裏，與蘇雨晴的血液交融時迸發出幽藍色電弧。實驗室的警報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通風係統突然超負荷運轉的轟鳴。
    "同步率98.7......"係統精靈的投影在數據流中忽明忽暗，"建議立即接入陳銳的中樞神經。"
    蘇雨晴的指尖還懸停在三維建模界麵上，她剛剛徒手繪製的納米機器人結構圖正在全息投影中緩慢旋轉。那些精密到令人眩暈的分子鏈，此刻正隨著她睫毛的顫動微微調整角度。
    "你確定這能覆蓋全球子係統？"林默扯下領帶捆住滲血的手腕。培養皿裏的混合液體正在沸騰，映得他瞳孔裏跳動著細小的金色光點。
    蘇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她的皮膚溫度高得不正常，但掌心的顫抖卻像瀕死的蝴蝶："母親在係統裏埋了後門......"虹膜裏的數據流突然暴漲，"所有感染者的生物電波都是天線！"
    窗外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呼嘯。十七架印著"天穹醫療"標誌的運輸機正掠過城市上空，空投箱在晨霧中綻開成群的降落傘。
    "見鬼！"係統精靈突然實體化撞向監控屏幕，"陳浩的財團比我們快了三小時！"
    林默撞開備用電源閘門時，看到新聞直播裏陳浩正在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男人身後的大屏幕循環播放著"ai救世計劃"宣傳片，當畫麵切換到某個實驗室場景時，林默的呼吸驟然停滯——
    玻璃培養艙的倒影裏，赫然是蘇雨晴母親六歲時的模樣。
    "那是母親參加神童計劃的檔案影像......"蘇雨晴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嘶啞，"不該存在的資料。"
    培養皿突然炸裂。
    藍紫色液體如活物般攀上陳銳的醫療艙，納米機器人組成的浪潮在接觸到患者皮膚的瞬間，化作無數發光絲線鑽入毛孔。全球疫情地圖上，代表機械癔症的紅點開始成片熄滅。
    "淨化程序啟動了。"係統精靈的投影開始像素化，"但財團投放的是......"
    蘇雨晴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結成微型處理器形狀。林默接住她的瞬間，看到新聞直播裏的陳浩正舉起一支裝有銀色液體的試管。
    "——是逆向工程的汙染源。"蘇雨晴的指甲陷進林默肩膀，"他們要製造新宿主！"
    實驗室的玻璃幕牆突然同時爆裂。
    狂風卷著醫療傳單灌入室內，某張傳單黏在林默小腿上，上麵印著蘇母童年照的局部特寫。林默正要撕下，卻發現照片背景裏有個模糊的監控探頭，鏡頭反光中隱約映出陳浩父親年輕時的臉。
    "三十年前的監控怎麽可能......"他的質問被突如其來的係統提示音打斷。
    「初級宿主林默，觸發隱藏任務：蜂巢真相」
    「任務獎勵：母體dna完整解碼權」
    蘇雨晴突然掙脫他的懷抱撲向控製台。她輸入指令的手指快出殘影，而全球疫情地圖上熄滅的紅點竟開始重新閃爍——這次變成了危險的深紫色。
    "他們在修改淨化協議......"她撕開襯衫露出鎖骨下的芯片接口，"需要直接接入衛星信道！"
    林默攥住她手腕時，看到新聞直播裏陳浩的試管正在自動加熱。銀色液體表麵浮現的分子結構，與蘇雨晴咳出的血珠處理器一模一樣。
    係統精靈突然化作電流沒入控製台。
    所有屏幕同時跳轉到三十年前的監控畫麵：年幼的蘇母被陳浩父親按著手掌解鎖某個保險箱，箱內銀色培養皿上的標簽清晰可見——"蜂巢原型體α"。
    "所以嶽母的死亡......"林默的聲音哽在喉嚨裏。
    蘇雨晴已經將數據線插入自己頸後的接口。
    她仰頭的姿勢讓一滴淚水平滑過太陽穴，墜落在控製台按鍵上時，正好觸發全球子係統最後的淨化指令。無數納米機器人組成的藍光衝天而起，在平流層炸開成覆蓋半個地球的極光。
    而陳浩手中的試管，在這道極光映照下開始劇烈震動。
    "來不及了......"蘇雨晴的瞳孔完全被數據流占據，"母親當年沒能銷毀的α型......"
    林默突然搶過數據線插進自己手臂。
    劇痛中他看見係統提示瘋狂刷新：
    「警告！dna強製匹配度僅19」
    「宿主器官即將......」
    疼痛在達到某個臨界點時突然消失。
    林默發現自己站在純白空間裏，麵前懸浮著蘇母完整的記憶晶體。當他觸碰晶體的瞬間，三十年前的實驗室爆炸場景在眼前重構——他清楚地看到，蘇母最後關閉的不是自毀裝置，而是某個正在傳輸數據的衛星天線。
    "原來如此......"林默的意識回歸肉體時，發現蘇雨晴正用機械化的動作拆卸通風管道，"你要複現嶽母的......"
    "衛星燒毀術。"蘇雨晴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但這次需要兩個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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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光突然開始收縮。
    而全球疫情地圖上，所有深紫色光點正向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匯聚。新聞直播裏，陳浩的試管已經沸騰，銀色液體凝聚成微小的人形輪廓。
    係統精靈的殘影在控製台上拚出最後一行字：
    「蜂巢真相任務更新：α型即將覺醒」
    「建議離即......」
    林默扯斷數據線的同時，蘇雨晴已經掀開地板暗格。塵封多年的老式衛星終端靜靜躺在裏麵，屏幕上還閃爍著三十年前未發送成功的代碼——正是此刻籠罩城市的極光圖案。
    "母親當年想用極光燒毀全球數據鏈......"蘇雨晴的機械手指正在重組終端電路，"但爆炸提前......"
    她的話被突然切入所有頻道的緊急廣播打斷。
    陳浩的臉出現在每個屏幕上，他身後的銀色人形已經長到兩米高。當鏡頭推近時，林默看清那人形胸口嵌著的，正是蘇母失蹤的大腦保存裝置。
    "歡迎見證新紀元。"陳浩的嘴角扭曲成誇張的弧度，"人類與ai的完美融合體......"
    蘇雨晴突然劇烈抽搐。
    她皮膚下浮現的電路紋路正與銀色人形同步閃爍，而林默手臂上的係統印記開始滲出黑色黏液。極光在天穹劇烈扭曲，像被無形之手撕扯的綢緞。
    "原來我們......"林默抓住蘇雨晴冰冷的手，"都是蜂巢實驗的......"
    終端屏幕突然亮起血紅警告：
    「衛星定位完成」
    「能量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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