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妖魔亂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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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西沉,許維、李小白和郭璞繼續向逍遙山進發。
清晨的山林,霧氣繚繞如仙境,三人踏著露水前行。
鳥鳴啁啾,草木芬芳,一片生機盎然。
陽光穿透雲層,在密林間灑下斑駁的光影,如同道家所言的“天光雲影,虛實相生“。
“師兄,我餓了。“李小白揉著圓滾滾的肚子抱怨道,麵容如苦瓜般皺起。“都十二個時辰沒吃東西了,我的胃都快癟了。“他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把手伸進衣袍裏,裝作在摸自己的肋骨,“你看,肋骨都能摸到了!“
許維好笑地看著這位徒弟。
這小子從修煉之初就是個饞嘴鬼,無論現代還是古代,唯有美食能讓他甘願投降。
什麽刀山火海的修煉,都比不上一頓豐盛的美食對他的吸引力。
“再忍忍,前麵好像有個村子。“許維指著遠處繚繞的炊煙說道。
自從離開了太虛幻境,他心中一直思索著黃鈺兒的話和自己的使命。
前世創立《德道經》?這聽起來太過荒謬,卻又似乎冥冥中有些道理。
畢竟,自己對《德道經》的領悟確實遠超常人,幾乎是本能反應。
而那枚太虛戒,自從戴在手上,他就發現這枚看似普通的戒指內部竟別有洞天,能夠儲存大量物品。
更神奇的是,他隻要心念一動,就能取出想要的東西,方便至極。
許維暗自試驗過幾次,竟能將一整棵大樹收入其中而毫無壓力。
“這戒指,恐怕不是凡物啊。“他心中暗道,輕輕撫摸著手指上的戒指。
郭璞眯眼望去,順著許維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我看到炊煙了。有村子就有酒樓,正好給小白兄填填肚子。“
“嘿嘿,“李小白搓著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口水幾乎要滴下來,“我都能想象到香噴噴的包子和熱騰騰的米粥了。還有油條,酥脆外焦裏嫩,蘸著豆漿一口咬下去...“他做了個誇張的咀嚼動作,“那個口感,簡直就是人間至味!“
“你這饞貓...“許維搖頭失笑,“修煉之人,應當清心寡欲,看你這饞樣,離"道"可是越來越遠了。老子雲:"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你這樣眷戀口腹之欲,怎能靜心修煉?“
“師兄,大清早的就別念經了。“李小白做了個鬼臉,“我現在腦子裏隻有包子、饅頭、油條、豆漿...“說著,他還做了個誇張的陶醉表情,“哎呀,我已經能聞到香味了!“
郭璞笑道:“小白兄弟這貪吃的性子,恐怕隻有成仙了才能改。“
“那我情願不成仙!“李小白理直氣壯地說,“要我放棄美食?做夢!我寧願多活幾百年,每天都能吃遍天下美食,也不要長生不老卻隻能吃些清湯寡水。“
許維和郭璞相視一笑,拿這個饞嘴鬼實在沒辦法。
三人加快腳步,很快來到一個小村子邊緣。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
村子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黑霧中,隱約傳來村民的哭喊聲。
原本應該熱鬧的村口一片死寂,農田荒蕪,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耕種了。幾隻烏鴉在村口的枯樹上呱呱叫著,更添幾分陰森。
最令人心驚的是,村口豎著幾根木樁,每根木樁上都掛著一個幹癟的人形物,看上去像是被吸幹了血的屍體。
“不好,這村子有古怪!“許維臉色一變,下意識握緊了胸前的山海玉。他隻覺得玉佩微微發熱,似乎與村中的黑霧產生了某種排斥反應。
山海玉發出柔和的綠光,如同一盞微弱的燈,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區域,驅散了些許黑霧。
郭璞皺眉,凝神感知片刻:“似乎有妖魔作祟。這黑霧中蘊含著濃鬱的陰氣,是怨氣凝結而成,非比尋常。我在道書上看過類似記載,這應該是"怨煞之氣",由大量冤死之人的怨念所化。“
許維點頭,眉頭緊鎖:“看來這裏的村民遭了大難。我們得進去看看。“
李小白剛才還在想著美食,此刻眼看到村子的慘狀,也嚴肅起來:“那還等什麽,我們去救人吧!這些妖魔竟敢欺負普通百姓,真是可惡!“他攥緊拳頭,眼中閃爍著正義的火花,“我李小白雖然修為不高,但見不得這等欺淩百姓的行徑!“
許維點頭,但眼中閃過一絲謹慎:“小心點,我們先去打探情況。"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先搞清狀況再行動,以免打草驚蛇。“他伸手攔住正要衝進村子的李小白,“別急,這裏麵的妖魔能困住一村的百姓,實力不容小覷。“
“啊?“李小白撓撓頭,一臉茫然,“師兄,你又開始說那些聽不懂的話了。能不能用人話說?“
郭璞解釋道:“許兄是說,我們要先了解情況,不要貿然行動。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妖魔既然能肆無忌憚地作惡,必有其依仗。我們得先摸清它的底細。“
“哦,這樣啊,“李小白恍然大悟,臉上的神情像是終於解開了天書,“早說嘛,我還以為師兄又要發表什麽大道理呢。“他撇了撇嘴,“不過師兄說話能不能直接點?這一天到晚的念經,搞得我頭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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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維無奈地笑了笑,心中暗道:這個徒弟什麽時候才能長點心啊?不過他也明白,李小白雖然有時魯莽冒失,但心地善良,見不得百姓受苦,這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道"本無言,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許維摸了摸許小白的腦袋,“等你修為更高,自然能體會其中玄妙。現在,讓我們先去看看情況。“
三人悄悄潛入村子,躲在一戶人家的牆角偷聽。
“又死了一個!這可怎麽辦啊!“一個老婦人哭訴道,聲音中滿是絕望。“昨晚又是張家的小丫頭,才十四歲啊!那妖怪不挑人,老的少的都吸!都快一個月了,村裏死了二十多口人了!“老婦人哭得聲嘶力竭,每一個字都像從心底擠出來的血。
“別嚷嚷,小心那妖怪聽見!“一個中年男子低聲喝道,聲音中滿是恐懼,“它晚上就會來,誰也逃不掉...大家都聽好了,今晚各家把門窗關緊,貼上我畫的符咒,說不定能擋一擋那妖怪。“
“有用嗎?“另一個聲音懷疑地問道,“上次李家不也貼了你的符咒?結果呢?照樣被那妖怪吸幹了血!“
“那是因為...“中年男子似乎想辯解,但又啞口無言,最終隻能長歎一聲,“哎,不管有沒有用,總比坐以待斃好。我...我也是盡力了...“
許維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決心。
“看來是有妖怪在害人,我們得幫忙。“許維低聲說,眼中閃過一絲堅毅,“老子曰:"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見苦救苦,是修道之人的本分。“
郭璞點頭,神情凝重:“不過得先搞清楚是什麽妖怪,畢竟各種妖物有不同的弱點。要對症下藥。“他思索片刻,“從症狀來看,應該是吸血類的妖魔,但具體是哪一種,還需進一步查證。“
“管它是什麽妖怪,“李小白握了握拳,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隻要敢害人,就該教訓!嘿嘿,太好了,終於有機會大展身手了!上次的蛟龍還沒打過癮呢!“他活動著手腕,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大幹一場。
許維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寵溺:“別得意,小心點。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太過自負,反而容易失敗。這妖怪既然能肆虐一村,必有其過人之處。“
“師兄,求你了,“李小白做出一副苦瓜臉,雙手作揖,“能不能別再引經據典了?我頭都大了。你說的這些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郭璞笑了,拍拍李小白的肩膀:“許兄的意思是,鋒芒太露反而不美,做事要謹慎。妖怪狡猾,我們得小心應對。“
李小白翻了個白眼,嘟囔道:“早這麽說不就得了。師兄就喜歡裝深沉。“
三人正要行動,突然一陣香風襲來,如同幽穀蘭芝,沁人心脾。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桃花香,清新而不膩人,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你們怎麽在這兒?“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柔美中帶著幾分好奇。
許維回頭一看,黃鈺兒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今日身著一襲翠綠色長裙,腰間係著一條銀色絲帶,隨風輕擺,襯得膚若凝脂,唇紅齒白,宛如出水芙蓉。她的長發如瀑,用一支玉簪鬆鬆挽起,幾縷秀發垂在耳邊,更添幾分靈動。
“黃姑娘?“許維驚訝道,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歡喜,“你怎麽又來了?“
黃鈺兒莞爾一笑,如同春風拂過湖麵:“我說過,我們會經常見麵的。“她的笑容如春風拂麵,明媚動人,讓許維心中一暖。“而且,我感應到這裏有妖氣,特地趕來看看。“
“哇,黃姑娘又來了!“李小白興奮地喊道,一蹦三尺高,眼睛都亮了,“快來坐,我給你讓個位置!“他忙不迭地拍了拍身邊的石凳。
黃鈺兒淺淺一笑,向李小白點頭致謝,然後走到許維身邊,蓮步輕移,裙擺微擺。她湊近許維,近得能聞到她發間的清香,壓低聲音道:“許公子,這村子有隻吸血魔在作祟,你們要小心。它已經在這裏盤踞了數十年,害死了不少村民。“
許維皺眉,不由得與她拉開一點距離:“吸血魔?那該如何對付?“他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無論是因為黃鈺兒的靠近,還是因為妖魔的威脅。
“很危險,“黃鈺兒神色凝重,美眸中閃過一絲憂慮,“吸血魔本是古墓中的怨魂所化,千年屍氣孕育而生。它們喜食人血,一旦吸幹人的血液,就會讓屍體變成傀儡,為其吸引更多獵物。“
她指了指村口的那些木樁上的幹屍:“看到了嗎?那就是被它吸幹的村民,掛在那裏既是警告,也是招引更多吸血魔的引子。若不盡快除掉,隻怕整個村子的人都會遭殃。“
郭璞倒吸一口冷氣:“這等邪物,確實棘手。不過我在《道藏》中看過記載,吸血魔怕陽光和聖物,尤其是道家的清心符和鎮邪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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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鈺兒點頭,柳眉微蹙:“郭道長說得不錯。不過,這隻吸血魔已修煉了百年,陽光對它的傷害有限。除非...“她欲言又止,美眸中閃過一絲猶豫。
“除非什麽?“許維追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黃鈺兒從羅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玉瓶通體晶瑩,上麵刻著玄奧的符文,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用這個。“她遞給許維,素手如玉,雙眸含情。
許維接過瓶子,手指不小心觸碰到她的指尖,一股微微的電流似乎從接觸處傳來,讓他心神一蕩。他定了定神,打開瓶子,隻見裏麵裝著一些銀色粉末,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聞起來像是某種草藥的氣息。
“這是什麽?“許維好奇地問道,輕輕搖晃著玉瓶。
黃鈺兒解釋道:“這是"驅魔散",由七種仙草研磨而成,對邪祟有奇效。將它灑在吸血魔身上,可削弱它的力量,使其現出原形。不過...“她頓了頓,美眸中閃過一絲擔憂,“這隻吸血魔實力不俗,光靠驅魔散恐怕還不夠。還需要一件克製它的法器。“
“有何法器可克製它?“郭璞追問道,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黃鈺兒看了看許維胸前的山海玉:“許公子的山海玉,正是克製邪祟的至寶。它蘊含純陽之力,是吸血魔的克星。但需要激發其中的力量...“
她話音未落,許維胸前的山海玉突然光芒大盛,照亮了周圍一片區域,驅散了不少黑霧。
玉上的“山海“二字煥發出金色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
“這是...“許維驚訝地看著自己胸前的玉佩,一股溫暖的力量從玉佩傳來,流遍全身,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
黃鈺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平靜:“看來山海玉已經認主,感應到了你的決心。有了它的力量,再配合驅魔散,應該能對付那吸血魔。“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李小白迫不及待地說,眼中滿是興奮,“天黑前解決它!“
許維卻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不妥。據村民所說,那吸血魔隻在夜間出沒。若要除掉它,就得守株待兔,等它出現。“
“許公子說得對,“黃鈺兒點頭讚同,眼中充滿讚賞,“吸血魔白天潛伏在陰暗處,隻有夜晚才會出來活動。若要徹底除掉它,必須在夜間設伏,一擊必殺。“
“那我們就在村子裏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到天黑。“郭璞提議道,“同時也可以跟村民們了解更多情況,做好萬全準備。“
許維點頭表示讚同:“就這麽辦。“他看向黃鈺兒,眼中帶著感激,“多謝黃姑娘相助。若非你及時出現,我們恐怕要費一番周折了。“
黃鈺兒抿嘴一笑,明眸如水,似有千言萬語,但最終隻是輕聲道:“舉手之勞而已。許公子降妖除魔,保境安民,奴家不過略盡綿力。“
四人商議已定,決定先去村中了解情況,然後等到夜晚設伏除妖。李小白終於有機會填飽肚子,雖然村中隻有些簡單的幹糧,但對於饑腸轆轆的他來說已是十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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