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轉戰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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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後,皇宮大殿。
    皇帝高坐龍椅,文武百官肅立兩側。
    許遜站在殿中央,一身素白道袍,神情平靜。
    “許愛卿,”皇帝麵帶笑容,“經過徹查,血煞教在全國各地的據點已全部搗毀,餘孽也已盡數肅清。這都多虧了你和淨明道弟子的協助。朕特意下詔,冊封你為"護國真人",並準許淨明道在全國各地合法傳教。”
    許遜躬身行禮,“多謝陛下隆恩。微臣此生隻願匡扶正道,護佑黎民。”
    皇帝點頭讚許,“愛卿忠心可嘉。另外,朕已下令在京郊建立祠堂,祭奠在此次剿滅血煞教行動中犧牲的勇士們,尤其是李小白道長,永享國家香火。“
    提及李小白,許遜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但很快恢複平靜,“陛下仁德。小白泉下有知,定會欣慰。“
    散朝後,郭璞追上許遜,兩人並肩走在宮中長廊上。
    “恭喜了,護國真人。“郭璞微笑道。
    許遜搖頭,“虛名而已。郭兄不必多禮。“
    郭璞歎了口氣,“這場浩劫終於結束,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了。但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許遜停下腳步,望向遠方,“血煞教盤踞多年,根深蒂固。雖然表麵上已被鏟除,但我擔心...“
    “擔心什麽?“
    “擔心有漏網之魚。“許遜低聲道,“甄宓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一直縈繞在我心頭——"血煞教不會滅亡,會有人繼承我的意誌"。“
    郭璞眉頭緊鎖,“你認為...“
    “我已派弟子四處探查,但始終沒有發現明確線索。“許遜神色凝重,“或許是我多慮了。“
    兩人沉默地繼續前行。走到宮門口,郭璞忽然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許遜望向京城方向,“回淨明觀,繼續修行。道門之道,在於濟世度人。經此一役,我更加明白肩上責任之重。“
    郭璞點頭,“有道理。若有需要我幫忙之處,盡管開口。“
    兩人作別,許遜獨自離開皇宮,向城外淨明觀走去。
    半路上,一個身穿破舊道袍的年輕人突然攔住他的去路,深深一拜,“請問是許真人嗎?“
    許遜點頭,“正是。閣下何人?“
    年輕人眼中閃過激動之色,“晚輩王明,一直仰慕真人道法,懇請收為弟子!“
    許遜打量著王明,感覺此人氣質清正,根骨不錯,但眉宇間似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他剛想開口,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刺痛,靈覺發出警告。
    “閣下從何處來?為何突然要拜師?“許遜謹慎地問。
    王明神色誠懇,“晚輩來自江南,家中世代信奉道教。半年前夢見真人收我為徒,指點我修行之道。醒後便辭別家人,一路尋來。“
    許遜微微皺眉,一時無法判斷此人真假。“拜師非小事,需考察品行。不妨先隨我去淨明觀住些時日,若真有緣,再論師徒之事。“
    王明大喜,連連叩首,“多謝真人!晚輩一定勤學苦練,不辜負真人期望!“
    許遜淡淡點頭,帶王明一同前往淨明觀。
    與此同時,京城郊外的一座荒廢廟宇裏,十幾名黑衣人跪在地上,麵前是一張用黑布遮蓋的高椅。椅上坐著一個模糊的人影,隻露出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
    “教主,“一名黑衣人恭敬地稟報,“王明已成功接近許遜。“
    那人影發出陰冷的笑聲,“很好。就讓他先潛伏著,尋找淨明道的弱點。血煞教雖表麵銷聲匿跡,但我們的根基仍在。甄宓的死,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話音落下,他緩緩站起,黑布滑落,露出一張年輕的麵孔——竟是那日在地宮中被救出的六皇子!
    “甄宓那個廢物,太過急躁,功敗垂成。“六皇子輕蔑地說,“真正的血煞大法,需要的不僅是皇族血脈,還需要無上權力。我會慢慢來,一步步達成目標。“
    他走到一麵血色屏風前,上麵繪著複雜的符文和一幅京城地圖,某些位置被標記了特殊記號。
    “許遜以為清除了地宮的血陣就大功告成,卻不知,真正的大陣已經以整個京城為基礎,正在慢慢成形。“六皇子冷笑,“等到血月再臨之日,就是我登基稱帝之時!“
    黑衣人們齊聲應和,“恭迎教主登基!“
    六皇子環視四周,眼中血光閃爍,“傳令下去,啟動"血月登基"計劃。一年後,我不僅要掌控朝廷,還要徹底摧毀淨明道,讓許遜為他的多管閑事付出代價!“
    回到淨明觀,許遜在殿中靜坐冥想,突然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憂慮之色。剛才冥想中,他似乎感應到一股極其隱晦的邪氣,正在京城各處蔓延。
    “難道...“許遜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京城方向,月光下的城池靜謐祥和,但他的心卻越發不安。
    此時,王明推門而入,手捧茶盤,“真人,弟子給您送茶來了。“
    許遜轉身,目光落在王明身上,嘴角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王明,你來得正好。我有一事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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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明恭敬地放下茶盤,“請真人吩咐。“
    許遜沉聲道:“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關乎道門興衰,生死存亡...“
    王明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隨即恭敬地低下頭,“弟子必當竭盡全力,完成真人所托!“
    夜色漸深,一輪新月悄然升起。京城上空,幾片烏雲無聲飄過,遮住了月光,正在暗示某種不祥的預兆...
    夜深人靜。淨明觀內,許遜盤坐在蒲團上,一縷青煙從香爐中緩緩升起。
    三個月前,血煞教一役後,朝廷封他為“護國真人“,皇帝還在京郊修建祠堂,祭奠犧牲的李小白道長。
    表麵平靜,內心卻掀起波瀾。
    窗外月光如水,穿透窗紗,灑在竹席上。
    許遜睜開眼,甄宓臨死前那句話又回響在耳邊:“血煞教不會滅亡,會有人繼承我的意誌。“這句話如同毒刺,深深紮在他心頭,無法拔除。
    他起身,走到窗前。
    京城燈火稀疏,寂靜無聲。
    這份寂靜反而讓他心生警覺。
    遠處鍾樓敲響子時,回音在空曠的夜裏格外清晰。
    “血煞教真的已除盡了嗎?“許遜自語,眉頭緊鎖。
    他取出一方古樸玉佩,這是當年師父傳給他的信物,也是他修行的憑證。
    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溫潤光澤,卻突然震動起來,發出微弱嗡鳴。
    “有邪氣!“許遜心頭一震。
    玉佩感應邪氣,必有不祥之事發生。
    他閉目凝神,施展“天眼通“,神識飛出淨明觀,掠過京城屋脊,感知異常氣息。
    神識在宮城附近停留,他察覺到一股隱晦血氣,若有若無,轉瞬即逝。
    “皇宮有異?“許遜睜開眼,臉色凝重。
    次日,許遜應邀入宮參加早朝。
    這是皇帝賜予的特權,讓他列席朝堂,了解國事。
    許遜換上嶄新道袍,踏入皇宮大門。守衛見是他,恭敬行禮。
    “護國真人到!“內侍高聲通報。
    許遜步入大殿,文武百官分列兩側。
    他站在末位,目光掃過眾臣。那些官員見他到來,有的點頭致意,有的視若無睹,有的則暗中打量,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敵意。
    皇帝坐在龍椅上,麵色紅潤,精神不錯。
    皇上四十有五,卻鶴發童顏,氣度不凡。他對許遜點頭微笑,示意他站到近前。
    “朕聽聞護國真人昨夜研究道法,通宵未眠?“皇帝問道。
    許遜行禮:“陛下明察秋毫,臣昨夜確有所感,故而打坐參悟。“
    皇帝笑道:“愛卿為國操勞,朕甚是欣慰。今日早朝,朕正好有事相詢。“
    剛要開口,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報!西北邊境突現異族騎兵,已掠奪三座城池!“一名將領跪地奏報,聲音中帶著驚慌。
    朝堂嘩然。文官們議論紛紛,武將們拍案而起。
    隻有幾人表現出異常——兵部尚書麵無表情;吏部侍郎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幾位大臣交換眼神,嘴角微微上揚。
    “這些反應...“許遜心中警鈴大作。常人聞此噩耗,不是驚愕就是憤慨,怎會有人暗自歡喜?
    皇帝麵色凝重,一拍龍案:“傳朕旨意,命西北三省總兵即刻調兵遣將,務必收複失地!另派欽差前往查勘,嚴懲失職之人!“
    “遵旨!“眾臣齊聲應和。
    “許愛卿,你對此事有何看法?“皇帝突然問道。
    許遜沉思片刻:“陛下,臣覺得此事蹊蹺。邊關將士素來警惕,異族如何突破防線,攻占三城?恐有內鬼勾結。“
    此言一出,朝堂再起波瀾。
    兵部尚書何玄機站出:“許真人此言差矣。邊關將士冒死報國,豈會有叛徒?此乃異族奸猾,突然襲擊所致!“
    吏部侍郎趙匡附和:“何尚書所言極是。當務之急,應速派援軍,而非猜疑忠良。“
    許遜不動聲色,隻是深深看了二人一眼。
    皇帝沉吟良久,下令:“西北用兵之事,由何尚書與兵部統籌;欽差人選,朕再議。退朝!“
    散朝後,許遜故意放慢腳步,聽到身後兩名官員交談。
    “計劃進展順利。“何玄機低聲道。
    “不可大意,那道士成了皇帝寵臣,須防他察覺。“趙匡警告。
    他們見許遜回頭,立刻住口,行禮後快步離去。
    許遜眯起眼,記下二人麵貌。
    宮門外,郭璞正等候。他原是太史令,精通天文地理,與許遜交情頗深。
    “許兄,聽說西北出事了?“郭璞急問。
    許遜點頭:“突然起兵,奪我三城。你有何看法?“
    郭璞四下看看,壓低聲音:“我觀天象,並無兵災征兆。此事突然,恐有人為。你我結伴回府,路上詳談。“
    兩人並肩而行,郭璞繼續道:“近日朝中風向有異。六皇子突然得寵,頻繁出入軍機處;何玄機與趙匡勾結,排除異己;一批邊關將領莫名被調離職位......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遜眼神一凝:“六皇子?就是那個在地宮中被救出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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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璞點頭:“正是。李元昊,排行第六,幼年體弱,不受先皇寵愛。怎知血煞教一役後,他竟得聖寵,步步高升。如今已總領禁軍,實權在握。“
    許遜陷入沉思:“看來朝中已有暗流湧動,我需仔細觀察。“
    回到淨明觀,許遜叫來弟子王明:“王明,替我查兩個人。“
    王明拿出紙筆:“師父請說。“
    “兵部左侍郎何玄機,吏部侍郎趙匡。查他們近日行蹤,來往人物。還有六皇子李元昊,也要密切關注。“
    王明點頭:“弟子明白。“
    許遜補充:“要隱蔽行事,萬不可暴露。此事隻你知我知。“
    王明恭敬行禮:“弟子謹記,定不負師父所托。“
    王明離開後,許遜踱步至書案前,取出一份輿圖。
    這是他私下繪製的京城地圖,上麵標記了幾個特殊位置——自血煞教覆滅後,這些地點陸續出現不明死亡事件。這些點連起來,恰好形成一個奇特圖案。
    “這形狀...好似某種陣法。“許遜眉頭緊鎖,翻閱古籍對照,“竟與傳說中的"血煞聚靈大陣"相似!難道血煞教餘孽要在京城布陣?“
    許遜不敢怠慢,連夜整理發現,記錄可疑之處。
    月上中天,他依舊挑燈夜戰,直到困意襲來。
    夜裏,許遜夢見血色月亮,京城中央升起巨大血柱,無數百姓倒在街頭,生機被抽離。血柱頂端,一個模糊身影張開雙臂,如飲甘露。許遜想要出手阻止,卻發現自己被無形鎖鏈束縛,動彈不得。
    “哈哈哈,許遜,這次你救不了任何人!“那身影發出狂笑。
    許遜從噩夢中驚醒,額頭冷汗涔涔。窗外已是黎明時分,晨光微露。
    “不好,朝廷有異,恐血煞餘孽作祟!“許遜握緊拳頭,“我必須加快調查,揭露真相!“
    破曉之時,許遜登上淨明觀後山,俯瞰京城。
    晨霧籠罩,城中建築若隱若現。遠處宮城巍峨,氣勢逼人。
    “京城百萬生靈,若真有血煞大陣,後果不堪設想。“許遜喃喃自語,“無論如何,我都要揭露這個陰謀!“
    他立於山巔,朝陽初升,為他披上一層金光。許遜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體內真氣流轉。他已下定決心,要查明這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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