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他回頭看去，馥秋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門前。
    沒等宇印生解釋，她就走到宇印生身邊，問道：
    “那個莫如鈥為什麽要找你啊？”
    這時候池衾也站在門口，聽到了剛剛的對話，她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女角色也太多了吧！
    宇印生回答著馥秋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她不也是參賽選手嗎？ 比賽期間我們怎麽見麵？”
    費連城也是一頭霧水，他隻是順路帶個話，根本不了解緣由：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具體的她沒說，就說在比賽結束後想和你見麵，她會在曆史社等你。”
    宇印生有些不解，又問道：
    “找的時機也太不巧了，為什麽偏偏要在比賽時候呢？”
    費連城似乎回憶起了什麽，對宇印生說道：
    “我聽說莫同學她也是外城區的，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因為這個學院，外城區的人可不多。”
    “什麽？你跟她認識嗎？我怎麽不知道？”
    馥秋搖著宇印生的手臂，似乎想要搖出想要的答案。
    她怎麽突然患得患失了，宇印生按著她的頭，想要堵住她冒出腦子的奇怪想法，試圖讓她放心，說道：
    “別多想，我並不認識她，有可能隻是想來買魔能器的。”
    馥秋似乎有些被說服了，緊緊抱住宇印生，像是怕他走掉一樣。
    池衾走了進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她，看到彼此冷靜之後，忍不住又調侃了一句：
    “也有可能是莫如鈥被你迷上了呢，如果是我，就會變成這樣。”
    嘿嘿，這招巧妙的暗示厲害吧，不僅隱晦地暗示自己對宇印生的態度，還影響了她對莫如鈥的看法，宇印生，你有得忙了。
    正如池衾所料，馥秋變得著急起來，開始捶著宇印生的胸口，似乎想要把他捶暈在地，這樣他就不能去見莫如鈥了。
    “啊啊！怎麽這樣，不行你不能去！”
    “不不，不是妍玉說的那樣。”
    宇印生有些驚訝，一向端莊美麗的池衾竟然會是這種愛捉弄人的性格，他也倉促應付，連忙安慰起馥秋來。
    池衾看著這對慌忙的情侶打情罵俏，心裏覺得莫名有趣，如果是沒失憶的宇印生，大概就不會有這種閑心，去做這種事了。
    過去的話應該是更加冷漠吧，還是更追求效率？不像現在正常了許多。
    事到如今，共同曆經了幾個世界，她也很難說自己完全認清了宇印生。
    不知不覺就，回憶了點點過去，池衾的表情漸漸落寞，她想念過去的宇印生了。
    就在池衾陷入回憶之時，眼前的情侶不知什麽時候又和好起來，扭捏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宇印生搶先一步說道：
    “馥秋，隻是見個麵而已，而且萬一下個比賽能見到呢？沒準到時候都不用去見她，都能說清楚了。”
    馥秋輕輕用雙手捏著宇印生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傳達自己的誠懇，為自己剛剛過火行為道歉：
    “對不起，我剛剛有些無理取鬧了。”
    宇印生回握住她的手，似乎讓她別放在心上。
    看來打鬧已經結束，還是談談正事吧，要保證他的安全。
    池衾走到他們身旁，她想起之前在訓練台上看到對馥秋和莫如鈥對練，於是向她問道：
    “馥秋，莫如鈥不是和你同班嗎？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馥秋回憶過去，她不擅長交朋友，自尊高傲的她總是會刻意保持距離。
    因此她不怎麽了解莫如鈥，隻能以同學的視角來看待她：
    “她勤勤懇懇，沉默寡言，雖然看起來很柔弱，但內心很堅強，沒見她交朋友，也沒見她和別人有過衝突。”
    “是那種陰角呢。”
    “妍玉，你在說什麽？”
    “不，我是說她有些過分內斂了。”
    池衾暗暗緊張，一不小心她就吐槽出聲，還好宇印生沒有過分在意。
    她隻是沒想到，莫如鈥屬性和名字都帶火，性格卻這麽內斂。
    ……
    他們聊了些有的沒的，盡是些關於莫如鈥的趣事和一些會談的猜測，但討論半天，也沒能討論出什麽。
    畢竟目的隻有莫如鈥自己知道，他們彼此閑聊來打發時間，很快就到下一場比賽。
    但比賽的並不是特別關注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從受到輕視，然後再戰勝對手。
    隻是這次歡呼的人多了些，被打敗浪競就是其中之一。
    “對！就是這樣！”
    他嚷嚷著，看到別人落敗，他心裏好受多了。
    宇印生不知道現在的賠率如何，但在幾場比賽結束之後，他感到叫他名字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直到第一天的比賽結束，他都沒有能遇到標注的那幾個人。
    如果不是看到他們的比賽，他都懷疑是不是他們忘記報名了。
    緹恩汐，齊市丙，馮西，這三個四“心”的元素師，還有莫如鈥這個五“心”的元素師，在場上無人能敵。
    當然，也有一些三“心”保持著和他們一樣的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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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比賽結束，宇印生關注的那幾人都是保持著全勝的戰績，跟他一樣。
    那麽按勝點製，後兩天的他們肯定會遇到。
    比賽結束後，宇印生前往曆史社，曆史社在學院的生活區。
    宇印生來到樓下，看向樓上的曆史社的位置。
    曆史社比魔偶社好多了，有向陽窗台。
    他走上樓，來到曆史社的門前，門前有兩名成員如石像般站在兩側，一言不發。
    他們穿著曆史社的製服，麵容冷峻，看到宇印生之後也僅僅是盯著。
    這曆史社這麽大排麵，還有人來守？
    宇印生不明白，這個世界的曆史並沒有多長，曆史社裏除了一堆破爛，有什麽地方值得鎮守的嗎？
    先確認一下時間。宇印生掏出懷表，現在是落日時分，似乎還有時間閑聊。
    他剛來到門前，一旁的守衛就說道：
    “洛弗靈先生，副社長恭候多時。”
    副社長？是指莫如鈥？這麽快就是副社長了？
    宇印生沒有搭理他們，他點頭回應，懷著疑惑敲響了門口。
    “請進。”
    聽到允許，宇印生推開門，走進房間後慢慢關上門，開始環視著房間。
    曆史社的布局沒有太出乎意料，櫃子滿滿當當的是各種書籍，但也不限於此，還有各種奇異的元素結晶。
    此外還有各種認不出的玩意，大大小小的魔能器，似乎是在展示魔能器的進化史。
    有個看起來是機械結構的古物，一旁的標簽寫著——作用不明，一時半會宇印生也看不出原理，但他能認出這件古物不依賴於元素能啟動。
    這是曆史社吧？怎麽感覺更像是考古社或博物館呢？
    “抱歉，希望沒讓你眼花繚亂。”
    莫如鈥從宇印生的身後走了出來，柔弱的她抱著疊起的書，似乎有些吃力。
    她一頭筆直紅色漸變發，從發根的暗紅漸漸變得豔麗，直至發梢的鮮紅，像是靜止的火焰。
    雖然穿著曆史社的製服，但卻整潔得體，沒有灰塵汙垢。
    宇印生轉身和她對視，她的眼瞳金黃色，如同燃燒的焰心。
    “我是忒米，你是？”
    “我是莫如鈥，恭候多時了。”
    莫如鈥淺帶笑意，低身行禮之後，將疊起的書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慢慢整理起來。
    聽說她是外城區出身，但行事風格穿著打扮，又不像一般人。
    “說起來，開學典禮時，我可在台上哄你睡覺呢。”
    “啊，失禮了，沒想到你會注意到。”
    “注意你是因為其他原因。”
    “你找我來是有什麽事？”
    莫如鈥仍挑選著書本，這些書本樣式古老，保存完好，她邊整理邊跟宇印生說：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我可以讓你贏下和我的對局，隻要你加入我們。”
    宇印生聽到後有些錯愕，沒想到看起來規規矩矩的小姑娘，會在場外提出交易。
    而且為什麽又是要我加入他們，之前來個獅家羅婭，現在又來個莫如鈥，他們這麽缺人嗎？
    “多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你放水來贏得比賽。”
    “當然，我相信你，因為你有特殊能力是吧”
    什麽？
    莫如鈥停下整理的動作，她看向宇印生的雙眼，如水的眼睛裏蓋不住內裏燃起火焰，燒灼著宇印生的眉間。
    雖然沒有直接明說，但我肯定她是看出了什麽，奇怪，我明明隱藏得這麽好，她是怎麽發現的？
    除了【時緩】，其他的能力都沒有用過，在外人看來我應該隻是個反應快的普通人，她是怎麽看出來的？
    盡管莫如鈥像是發現了什麽，但宇印生還是沒有慌亂，他冷靜答道：
    “對，我擅長一些武術，還有製作魔能器。”
    “噗嗤……”
    莫如鈥聽到宇印生的回答，捂住嘴嗤笑起來，原先看起來的冰冷，在笑完之後似乎抖落了幾分。
    “請你拿著這本書，花些時間，聽我講個故事，可以嗎？”
    莫如鈥遞給宇印生一本書——《世界曆史》，這本書的封麵圖十分漂亮，像是在日落時分的橙色潮汐，如同融化了的晚霞。
    《世界曆史》？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封麵？
    “你叫我來看曆史書的？”
    “準確的來說，是來給你講故事”
    看到她態度誠懇，宇印生也不好拒絕，他拿起《世界曆史》，隨意翻起來。
    見宇印生翻起書本後，莫如鈥揚起笑意，開口說道：
    “謝謝你，忒米。”
    她接著說：
    “首先讓我們從‘昭顯病’講起吧，你應該清楚，‘昭顯病’是展現天賦、適應世界的過程，或者說是一種淘汰機製，更重要的是，人們認為‘昭顯病’自然形成的。”
    在我的記憶中，“昭顯病”是由元素能產生的，六歲的孩童或早或晚，吸收的元素能達到一定量級時，就會在體內發生變化。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昭顯病’並非自然形成的，而是元素魔神創建的淘汰機製，用來淘汰所有敵人的一種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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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她這麽說，宇印生驚訝得合上了書本，警惕的看著四周，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對莫如鈥說：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對魔神不敬是違法的。”
    “勞你擔心，除了你和我，沒人能聽到。而且我不是不敬，我隻是闡述事實。”
    莫如鈥拿起宇印生手裏的《世界曆史》，為他翻開裏麵的內容，又接著說：
    “世上公認的曆史說——魔神擊敗了來自虛空的敵人，結束了殘暴的統治，並用八種元素賜予後人，用神恩保護了這世界，最後消散世間，你了解過嗎？”
    “小時候聽過。”
    “實際上還有另一種版本，沒有什麽外來的敵人，而是魔神殘酷的屠戮了所有異能人，最後用自身都元素能籠罩世界，讓所有還沒覺醒的異能人皆死於‘昭顯病’中。”
    “就為了屠戮異能人？這......怎麽可能......”
    “我見過證據，用了些不明手段熬過‘昭顯病’的人，他們有著和元素師完全不同的能力，就像你一樣。”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難道還有其他人跟我一樣，沒有元素能，卻有著其他的異能？搞不清楚，為什麽她這麽肯定。
    要用【時退】嗎？不行，沒能弄清楚她的目的，也沒能知道她是怎麽發現的。
    宇印生搪塞過去，不敢承認。
    聽到宇印生沒有承認，莫如鈥也沒有咄咄逼人，又自顧自地講起來：
    “他們的能力千奇百怪，很難猜測，但也有相同的一點，就是他們體內沒有一絲元素能。”
    什麽！宇印生心裏驚呼，原來是因為這個猜到的，也對，元素師能看到別人體內有沒有元素能，難道說在開學典禮時，她就已經發現我了嗎？
    這個莫如鈥，看起來柔弱無比，卻拿捏了我的秘密，她究竟想幹什麽？
    宇印生按捺內心的慌張，向她問道：
    “你究竟想要什麽？”
    莫如鈥又揚起輕輕的笑意，似乎一切盡在她掌握般，她盯著宇印生的眼睛，仿佛在肆意窺探他心中的秘密一般。
    “我想讓你加入我們，加入‘新聲’。”
    宇印生在心裏思考，“新聲”？那個信奉機械教的恐怖組織？說起來，那個奇怪的瘋婆也是來自“新聲”的，難道她是因為這個原因來追殺我的？不對，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其他事情。
    “你是‘新聲’的？‘新聲’代表原來是諧音？”
    莫如鈥沒有回應宇印生的打趣，而是靜靜地看著他，期待著他的答案。
    “莫如鈥，你不怕我告訴別人你是‘新聲’的嗎？”
    “不怕，現在我們都有對方的秘密了。”
    先不說會不會有人信，很快這座城市就亂成一鍋粥，到時候人們怕是無暇顧及。
    “那為什麽需要我，我現在過得很好，為什麽要加入？”
    “是你可能需要我們，我們可以教你生存方式，教你如何躲過追查、隱藏自己，比如最簡單的是，怎麽讓自己擁有微量的元素能。”
    莫如鈥說完，從懷裏掏出一瓶不明液體，無色無味，宇印生看不出這是什麽。
    但莫如鈥看出了他的疑惑，給他解答道：
    “一周一瓶，讓你體內有著一些用不了的元素能，一周會消散，不會影響健康。這是見麵禮，請笑納。”
    出於好奇，宇印生還是接過來藥瓶。
    莫如鈥看到接過藥瓶的宇印生，似乎有些高興：
    “那麽，你的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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