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敵行未至,一敵入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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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的村落,一棟風格奇異的建築裏。
屋子裏的人正忙著關於分配資源的文書工作,不知忙了多久,隻知道分配表花了一張又一張,廢案丟得到處都是。
其中有位傳訊人員,走進了房屋,小心翼翼的跨過地上的廢案,直奔領隊而來,得到允許後,他才開口說道:
“又收到陵歡的消息了。”
雖然陵歡沒帶人,但似乎他們還是有辦法聯係。
領隊沒有抬眼,絞盡腦汁分配資源的同時,向傳訊人員問道:
“這次說了什麽。”
“他說,城市的確認準備完成,建議讓複查人員提前做準備,十天後會回複最終結果,屆時確認是否聯係執行隊。”
又沒有提到雲歸裳,最有可能找到宇印生的就是她了,但陵歡的報告中卻沒有提及她的行動。
“陵歡倒是挺有效率,另一邊呢?”
“另一邊執行隊確認收到消息,他們似乎已經鎖定了阿爾切的位置。”
“似乎?”
“是的,執行隊沒有回複後續進展。”
算了,爛攤子交給了執行隊,我也不多關心,他們自會解決的。
這麽一算,除去阿爾切和利司特兩人,死去的賈音,失憶的宇印生,裂痕現在還有三人沒確定行蹤。
那就是孟漫漫,池衾,還有尋星,孟漫漫和尋星作為之前的成員,她們的魂痕我們倒是有所了解。
孟漫漫可以讓魂痕擁有者陷入休眠,但似乎條件苛刻,很少見她使用。
尋星能提高載體的能力,即便是再爛的牌在她手上也十分有力,她的能力十分棘手。不僅強化了載體的強度,意味著強化了生存能力;而且還不需要顯現魂痕就能釋放,既隱蔽又危險。
池衾的能力就也不太清楚,但能確認她沒有戰鬥能力,也缺乏戰鬥經驗。
而去城市偵查的陵歡,就算有此世的恩惠,倘若遇到尋星,也凶多吉少。
這邊的工作也差不多了,要不要派人去支援呢?
正當領隊斟酌時,一旁的傳訊人員打斷了他:
“領隊,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領隊這才注意到,自己思考太入神,一不注意就晾他許久。
“你可以回去了,出去後幫我把左右三和畢紛爾叫來。”
“好的,領隊。”
說完,傳訊人員轉頭就走了,推開了房門。
一會兒,左右三和畢紛爾推門進來,他們齊齊向領隊打招呼道:
“領隊。”
自從上次失利,畢紛爾和左右三就被安排繁忙的公事,期間畢紛爾也一直思考上次的不足,此刻的他情緒穩定了許多。
而左右三還是沒有絲毫變化,沒有因為失利心煩或氣餒,也沒有被繁雜的公事消磨心性。
“你們先坐吧,我有任務要給你們。”
聽到有任務,畢紛爾有些激動,但還是一臉平靜地拉出椅子坐下。
領隊停下手頭的工作,對他們說:
“長話短說,我想讓你們去支援陵歡。”
左右三問道:
“陵歡?他有求援嗎?”
“我隻是想讓你們看住他,讓他不要亂來。”
“那為什麽之前不讓我們一起去?”
領隊一時沉默,之前讓雲歸裳和陵歡一起探尋裂痕蹤跡,隻是想以他們為餌,釣出裂痕其他成員,隻是沒想到陵歡突然改變了性子,安分守己,步步為營。
他沒有說出心中所想,而是另找理由:
“因為現在有個叫“新聲”的組織要占領那座城市,我想讓陵歡早點完成工作,雖然“新聲”不是威脅,但還是少生事端為好。”
左右三盡量簡短的問道:
“好!規定的時限是多少?”
“三天內。”
畢紛爾有些驚訝:
“三天?從這過去都要半天了!”
領隊不以為然:
“現在還沒到晌午,你們立馬過去,晚上還能見到陵歡。喔,對了,這次就你們倆行動。”
畢紛爾和左右三對了對眼神,這對他們不是什麽問題。
“沒什麽問題的話,現在就出發吧。”
......
某座山峰的山腰,利司特正在拿著望鏡,趴在地上,觀察著遠處。遠處的山坡聚集了一群人,利司特細數著人數,五個人,和之前探知的一樣。
他們似乎發現了什麽,遠遠的看向利司特。
從那些人的距離,如果不借助望鏡,看向利司特隻能看到個小點。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死死盯著利司特的方向,雖然利司特看不清眼神,但他還是感到發麻。
腳軟的利司特差點想跪在地上,好在他現在就是趴著的,省去了暈倒的過程。
利司特慢慢離開邊緣,朝中心爬去,一直爬到正在準備咒法的阿爾切旁邊。
“他們來了!算我求你了阿爾切,你就把魂痕隱藏起來吧,你這樣我們跑不掉的。”
擅長逃跑的利司特此刻十分慌張,他的同伴阿爾切一直顯現的魂痕,讓利司特的躲閃更加困難。
就像是把彩光暴鳴音響揣進褲兜,企圖穿越地鐵車廂而不被人注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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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慌張,我顯現魂痕不僅是為了吸引敵人,更是為了讓現在的能力更強,如果不這樣,我們是鬥不過他們的。”
阿爾切的魂痕取名為【為者常至】,不僅是激勵自己,也是貼切魂痕。他魂痕顯現得越久,和天賦就越貼切,自己的上限也就越高。
“正因如此,我們才應該暫避風頭,偷偷發育!”
“不行,我們的目標是執行隊,至少現在是。”
阿爾切的計劃很簡單,就是逼迫“永旭”關注他,迫使他們向阿爾切投入人手和資源,從而減輕池衾和尋星那一邊的壓力。
更何況在上一世讓修正者休眠,限製住了執行隊之後的行動,還有幾分勝算。
隻是沒想到,執行隊竟然會不計代價來剿滅他們。
利司特歎息道:
“說起來也奇怪,明明上一世我們讓阮拾亦休眠了,為什麽執行隊還咬著不放。”
阿爾切清點好了武器,回道:
“看來他們要和我們魚死網破。”
利司特自嘲道:
“你知道,其實我們才是魚,對吧。”
阿爾切安慰道:
“不過往好處想,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登場了,沒有阮拾亦,他們下一個世界也不會再行動了。”
但利司特還是沒有底氣,逃跑的勞累已經磨光了他的激情,他時時刻刻都在偵測著池衾和尋星的位置,同時提心吊膽地警惕著敵人的東西。
焦慮鞭撻著利司特,他十分害怕同伴會先一步離開,害怕自己不得不獨自麵對他們。
利司特回道:“前提是我們活得到下一個世界。”
“你一定可以,我保證。”
阿爾切沒有遲疑,他還保持著自信,一副沉穩的模樣,他信誓旦旦的說:
“我絕對會讓你衝出重圍。”
“隻讓我衝出重圍嗎……”
一來就提保底的乙方案啊……
沉穩的話語並沒有讓利司特放鬆,他們相伴了數個歲月,十分了解彼此的脾性。
利司特明白,此時的阿爾切也有幾分慌張,失去了轉生之力的他們,不再有可以再來的底氣,換來的是失去一切的憂慮。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從心底堅信著宇印生的計劃,隻是擔憂能不能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成功。
“阿爾切,到頭來你才是最不自信的。”
阿爾切沒有說話,沒有否認,隻是靜靜聆聽著。
“逃跑,我們逃了一個月,不就是為了這次反擊嗎?這次我不逃了,我們要一起衝出去,給他們迎頭痛擊!”
阿爾切點點頭,握緊了拳頭,似乎是被激勵了一番。
利司特接著說:“總會有不自信的時候,我們是隊友,所以我替你相信你自己,你也替我相信我,這樣才能堅定前行!”
周遭的氣流開始躁動,在利司特身後呼嘯著,像是在讚賞他的言語一般,風從他身後徐徐吹過,讓他的聲音更加響亮。
利司特又接著說:“就讓我們一起反殺他們,讓這裏成為他們的墳墓……”
阿爾切攥緊的拳頭裏流出了土元素能,隨後凝結成一杆長槍。
利司特還以為阿爾切是被自己的言語激勵到了,可身後勁風湧動,他才明白阿爾切的目標另在他處。
“原來你們在這玩泥巴玩了半天,是在做墳墓?”
一名陌生的男子突然悄無聲息地站在利司特身後,對著他剛剛的話發問。
那名陌生男子臉上有著奇異的花紋,並不是畫在皮膚上,而是浮在表麵。
阿爾切立馬認出,那是魂痕。
沒有遲疑,阿爾切從手中凝出土元素長槍,尖頭以炮彈的速度從他手中生長,直直朝那名陌生男子刺去。
那名陌生男子並沒有操作元素能施展魔法,而是十分淡定的站著,眼睜睜看著岩槍朝他筆直的刺來。
但岩槍並沒有如料想般刺穿那名陌生男子,而是像刺中什麽看不見的牆壁般,在他眼前眼前停下。
聯係之前的顯露的魂痕,這透明的屏障應該就是他魂痕的能力了吧。
發現無法刺入後,岩槍以這看不見的牆壁為跳板,轉彎生長,朝利司特衝去。
岩槍拐向利司特,槍頭四散開來,像是爆開的竹管,將利司特推向阿爾切,直至阿爾切身後。
“哇呀,反應好快。”
陌生男子稱讚著阿爾切的反應,雖然他們聽起來隻是嘲諷。
他們不認得這麽男子,無論是阿爾切還是利司特,都沒有遇到這個人,也沒有見過這個人的魂痕。
就連曾經在永旭裏的阿爾切,也沒有知曉這類人的存在,他以前也很少跟執行隊有過接觸。
利司特有些疑惑,他慷慨陳詞的時候,也無時無刻注意身後,卻感覺不到半點元素能異常。
“什麽時候過來的?”
此世的世間萬物,或多或少都有元素能,熟練的元素師甚至不需要眼睛就能確定敵人的方位。
阿爾切回答了利司特的問題:
“是風吧,剛剛一股狂躁的風襲來,將我散布的元素能完全衝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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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風擾亂了他們對元素能的感知。
陌生男子一臉陶醉,對著其他二人說道:
“這裏的元素很奇妙呢,無論是自然還是人為。你們知道嗎?元素結晶。”
利司特和阿爾切一言不發。
“元素結晶是一種亂序的表現,是野外常見的現象,它有可能發生在某一處,除了另一種情況,在那種情況下它絕對不會發生。”
見他們沒有回應,陌生男子帶著笑臉賣弄著他的學識:
“那就是在元素師施法的附近,元素結晶現象絕對不會出現。而我來到這附近,就沒有見到一處元素結晶。也就是說,這座山的每一處,都有你們的陷阱。”
利司特捧場地說:“哇,推測還挺合理的,夠博學。”
“那當然,我可是元素學者,自幼苦讀,父母都在研究元素能,而我也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這條道路……”
突然,陌生男子扶著頭,口中的故事喚起了此世的回憶,讓他頭痛欲裂。
此世的他,是一個善良又熱誠的人,研究元素能並學有所成,發現了很多能影響世界的規律,雖然是意外死去,但仍無怨無悔,有著短暫而輝煌的一生。
“不,不對,我不是什麽學者,我是執行隊的臧辟,差點搞混了啊……”
臧辟苦笑著,似乎認不清自己是誰,讓他有些迷茫和痛苦。
阿爾切和利司特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現在的他認不清自己是誰,或者說他不知道該延續哪一條過去。
是作為此世的元素學者活下去,繼續未竟的事業,還是作為漂泊在屍體的靈魂,完成永旭的任務。
臧辟一直在迷茫著,因此,他意誌漸漸薄弱,魂痕也動搖起來。
阿爾切和利司特對視,他們心裏清楚,記憶讓執行隊混淆不清,如果他們都是這種狀態,那麽自己還是有贏麵的。
他倆打著手勢,阿爾切讓利司特先行一步,自己先獨自麵對臧辟。
阿爾切向他發問:“既然你知道是陷阱,為何要自投羅網呢。”
臧辟聽到問話後似乎緩過神來,他暫時確認了自己的身份,恢複了神色回道:
“他們說你是最棘手的,麵對三個先遣隊成員甚至不落下風,遊刃有餘。一開始還以為你的魂痕有多了不起,沒想到隻是在這個世界隨手撿了個土棍。”
臧辟嘲諷著阿爾切,暗示他用魂痕獲得的土元素力不值一提。
聽到臧辟嘲諷,地麵像是有了脾氣般,劇烈地起伏著,如同狂風攪動的雲海。
接著,臧辟憑空踏上一個台階,像是踩著透明的台階上,他慢慢向高處走,然後說道:
“魂痕是世界外的力量,不受世界的約束,而你隻能使用世界內的能力,所以從一開始,你我便不是同一個位置!”
阿爾切沒有聽他的長篇大論,而是問道其他問題:
“其他人呢?怎麽隻有一個來了。”
臧辟感覺到被輕視,他猜不出是什麽給了阿爾切底氣,臧辟又顯現出魂痕,浮在臉上的奇異花紋跳動著,如同在呼吸般。
見阿爾切沒有失去戰意,臧辟不打算在浪費時間,他亮出魂痕向他說道:
“放心,你撐不到他們上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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