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李副廠長還巧妙地抓住了楊廠長的軟肋，提到大爺是技術上的頂梁柱，在大鋼廠還能發揮作用。
    這時候，和楊廠長站一邊的幾個人聽了這話，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也煙消雲散了。
    他們覺得李副廠長說得挺在理的。
    當然，楊廠長並不清楚李副廠長的真實意圖，畢竟他是大鋼廠裏的二把手，說話太直接了反而不好。
    所以他隻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找個借口來說服會議室裏的眾人。
    不過，和楊廠長站一邊的人聽了這話，也覺得他言之成理。李副廠長話音剛落，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然後掃視了一圈會議室裏的中層幹部。
    當我注意到他的目光移到李風身上時，我沒多想，直接避開了。
    楊廠長和李風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清楚李副廠長那點小九九。李副廠長說得沒錯，大爺的技術在大鋼廠裏確實能派上用場，要是真把他開除了，對他們來說確實是筆損失。
    “這家夥，放著正經工作不做，非要去搞那些偷雞摸狗的事，簡直就是自討沒趣。真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
    “這可如何是好？一邊是楊廠長，一邊是李副廠長。我現在感覺，要是站錯隊，以後在張剛廠的日子指定不好混。”
    “不過我覺得楊廠長之前處理的方式確實不太對。雖說這家夥犯了錯，但他還是有些能耐的。要是像李副廠長說的那樣，先把他那套技術學過來，學會了再打發他走人，也就幾個月的事。這對咱們軋鋼廠來說可是個大好機會，能多培養幾個人才，提升技術水平，還能加薪，多好！”
    “嘿，沒想到李副廠長的話還挺有幾分道理，看來這家夥良心還沒徹底泯滅。”
    “可別上他的當，嘴上說得好聽，真要留他下來，以後的事誰能預料？這家夥什麽德行，你們不清楚？”
    “李副廠長，就算你嘴上說相信他，但這人太不靠譜了，說不定正跟那個老王合謀在軋鋼廠搞什麽鬼呢，我們絕不能支持他。”
    這時候，雖然李副廠長剛才說得振振有詞，讓一些參會的中層幹部覺得挺有道理，但李風和楊廠長可不這麽認為。
    於是，會議室裏的中層幹部們開始小聲嘀咕起來，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私語。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李風又站了起來。這次他沒打算再給李副廠長留麵子。在他心目中，軋鋼廠的工友們才是最重要的。他希望工友們能享受到更好的待遇，讓軋鋼廠的名聲響徹四九城。這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副廠長李哥，你說得也有點道理。咱們軋鋼廠的技術工人確實不多，老王是我們這兒的老員工，也給我們出過不少主意。可就是因為他這些功勞，才讓他忘了自己的本分。”
    “我相信，跟著我幹，我能組建一個更棒的技術團隊。這些零件都是我親手造的，出了什麽問題，我心裏一清二楚。那個老王嘛，根本找不出問題所在。”
    “大家不妨想想，這些年我手裏的設備哪次壞了不是我自己修的？技術科那些人能來幫幾次忙？
    “我知道我說的話可能有人不信，甚至有人覺得我在誇大其詞。但大家仔細想想。”
    ……
    上級領導多次叮囑要重視軋鋼廠以及工人們的生活習慣，還為此專門開了好幾次會，想必大家都參加了，也都心裏有數。要是忘了的話，那份紅頭文件應該還在楊廠長的辦公室裏，要不你們去看看，再複習一下。
    雖說李副廠長說得對，老王確實有些本事。但如果這時候留下他，肯定會得罪上麵的領導。試問咱們廠子裏誰敢違抗最上級的命令？咱們總不能因為這麽一個不靠譜的人壞了領導的規矩，給咱們廠子抹黑吧！
    李副廠長，您就寬心吧，我給您打包票。隻要我還在，咱們軋鋼廠兩個月內肯定能培養出至少三個像老王那樣九級水平的鉗工，手藝絕對不賴。
    要是不信，咱們可以試試瞧。咱倆雖然打交道不多，但您可以問問技術科的人，或者楊廠長也行。
    這時候，李風說話那叫一個認真，連一旁的楊廠長都給鎮住了。本來他還盤算著怎麽跟李風較量一番呢，沒想到李風直接就放話了。而且他說得在理，讓人挑不出毛病。
    李風話音剛落，楊廠長立馬站得筆直，瞅瞅麵前的員工，又瞅瞅李副廠長，信心杠杠的。
    李風這一開口，連本來想辭職的楊廠長都站起來了。
    我是廠長張剛的一把手，這裏我說了算。上級領導對生活作風方麵早有明確規定。
    “最近幾次開會，上級領導的指示，還有那些紅頭文件的內容，你們都忘到腦後勺去了？”
    “易大爺技術上是有點門道，但咱們這兒的人才也不賴。等李風一來，我不僅要讓他當咱們軋鋼廠的高級工程師，還要專門給他建個技術部，所有的技術培訓都由他負責。我相信軋鋼廠肯定會越辦越好，技術人才也會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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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級領導的命令，還有那些紅頭文件，誰都得服從，無條件執行，沒得商量。”
    這時候，楊廠長的聲音那叫一個堅定。
    瞅瞅眼前這些人，他好似一點情麵都不顧了，直接給李風站台。
    聽完楊廠長的話，之前跟他穿一條褲子的那些部門領導也更有信心了。
    楊廠長話音剛落，那些部門領導立馬表態：
    “既然是上級的指示，咱就得照做。要是不執行，萬一哪天被上級查出來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李風的技術我心裏有數，那叫一個牛。要是成立個技術部，讓他來領導，易大爺那些技術根本不在話下。”
    “說得沒錯！易大爺頂天了也就是個九級鉗工，人家李風那可是全能選手，設計、生產、銷售什麽都會。跟李風比起來，易大爺簡直就是個笑話。我相信李風能帶著咱們廠更上一層樓。”
    “我也支持李風。這老家夥幹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早就該卷鋪蓋走人！”
    “李副廠長，您也好好想想，李風的技術水平可不是蓋的。哪天您去他辦公室瞅瞅那些模型設備，咱們都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要是這些東西上市了，肯定搶著要。”
    這時候，大夥兒都興高采烈地幫著李風和楊廠長說話，李副廠長卻冷哼一聲，默默地坐下了，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那些之前跟他站在一邊的中層幹部們，現在聽說李風在這節骨眼上說出這種話，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李副廠長這會子在會場上那叫一個尷尬，前麵是死胡同，後麵也沒退路。雖然周圍的人都想安慰他，可他們心裏明白，自己其實沒什麽大本事。畢竟也就管著軋鋼廠的一個小部門，能力有限。
    說實話，他們做的事情其實誰都能做，就是大家不是嫌麻煩就是領導沒看上，所以坐不上那個位置。
    在這個什麽都缺，技術也不行的年代，誰能搞定軋鋼廠的核心技術，誰就是這裏的大紅人。別說楊廠長對李副廠長有好感了，就連上麵的大領導，也都高看一眼有能力的人。
    雖說李副廠長心眼兒多，一門心思想當老大，但他畢竟管著軋鋼廠，得帶著大家往前衝。有時候，他對那些技術工人還挺關照的。
    這會坐在會議桌邊上的那些中層幹部，雖然想給李副廠長幫腔，但他們說話的分量不重。畢竟李風可是軋鋼廠裏最年輕、最能幹的高級工程師。整個城市，像他這麽年輕的工程師，幾乎找不出第二個。
    所以李風的話，不光讓楊廠長服氣，連對麵的李副廠長聽著都後背發涼。以前李風隻顧著生產最好的零件，從沒想過在這種大場合跟領導唱反調。
    這一會兒，李副廠長被李風說得沒話可說。要是再往下說，估摸著就得跟楊廠長鬧翻了。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李風當著大家的麵拍胸脯保證，張剛廠的效益不光不會降，還得往上漲。他還說要成立個技術部門，讓技術一下提到頂尖水平。這樣的話，軋鋼廠裏除了李風，沒人敢說。
    聽到這話，旁邊的李副站長也愣住了。楊廠長倒是挺高興，因為李風這是在幫他說話。李風承諾得越多，以後給大鋼廠帶來的好處就越大。
    換個人可能不信李風的話，但楊廠長了解他，知道隻要他答應的事，肯定豁出去幹。
    張科長雖說在四九城是工業界的頭兒，但要想發展自己的產業，還得麵向全國。沒有技術工人可不行。這會楊廠長坐在主席位上，一手托著腮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風，眼裏全是期待。
    旁邊的人也明白了，李風這人說話算數。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他在軋鋼廠生產了不少零件，光是年前的一批訂單就讓鋼廠賺翻了。隻要軋鋼廠的領導點頭，今年春節廠裏的工人就能過個肥年。
    這會，本來想給李副廠長說話的人都閉嘴了。畢竟跟李風比起來，他們差遠了，還不懂技術，隨時可能被替換掉。同時，他們也擔心將來要是出了問題，楊廠長繼續管鋼廠的話，他們的位置就不穩了。說不定楊廠長已經記恨上他們了，等他順利當上老大，他們這些人都得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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