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朝堂殺機,七日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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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個大乾皇族。“他將火折子按在石壁上,火星濺在”血契”二字上,“難怪葉清茗急著要我的龍脈圖——他怕自己也成了妖神的提線木偶。”
    洞外突然傳來石子滾落的聲音。
    他迅速收起火折子,剛閃到密道出口,就見趙高的影子從祭壇外飄進來。
    那影子比平時淡了三分,顯然是用了“影遁”秘術強行趕路。
    “殿下!”趙高的聲音帶著焦急,“二皇子請了青嵐宗的‘摘星子’、萬毒門的‘千麵夫人’來。
    他們說...說要在天亮前把您的人頭掛在午門。”
    葉天策摸了摸腰間的玉牌——那是二十年前在邊境偶遇劍宗聖女薑洛璃時,對方塞給他的“聽風鈴”。
    玉牌表麵還留著她當時的溫度:“小將軍,若有難處,捏碎它,我便知你在何方。”
    他指尖輕輕一按,玉牌突然泛起青光。
    遠處傳來劍鳴,像春風穿過竹林。
    “告訴葉清茗。”他將玉牌收回袖中,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他要的戲,我這就開鑼。”
    趙高的影子“唰”地縮成一團,再抬頭時已站在祭壇入口:”屬下這就去散播消息——六皇子從幽冥裂隙得了仙法,要回來清君側!”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裏。
    葉天策望著趙高離去的方向,突然想起石壁上的血契記載。
    他摸了摸胸口,那裏還留著傳承時的熱意。
    或許,是時候讓大乾的天,再變一變了。
    他剛要離開祭壇,背後突然傳來石頭摩擦的聲響。
    他迅速轉身,卻見石碑的裂痕裏滲出更多銀光。
    那些銀光聚成個模糊的人影,正緩緩睜開雙眼——那雙眼的顏色,竟與龍袍上的金線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百裏外的劍宗主峰。
    薑洛璃站在觀星台邊,手中的“驚鴻劍”突然嗡鳴。
    她望著夜空中突然亮起的青光,嘴角揚起一抹極淡的笑:”你終於來了。“
    山風掀起她的白衣,露出腰間懸掛的另一塊”聽風鈴”——與葉天策手中的那塊,紋路分毫不差。
    而在幽冥裂隙最深處,那道模糊人影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不可察覺的冷笑。
    太和殿的蟠龍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葉天策踩著青石板拾級而上時,靴底與磚石相擊的脆響驚飛了簷角的寒鴉。
    他抬手理了理玄色朝服的袖口,目光掃過殿門兩側持戟的禦林軍——這些本該屬於皇帝親衛的甲士,此刻腰間佩刀的弧度竟與青嵐宗的製式如出一轍。
    “六皇子到——”
    通傳聲撞在鎏金殿頂上,震得殿內百餘名朝臣同時轉頭。
    葉清茗立在右首第三位,廣袖下的手指輕輕蜷起。
    他望著葉天策腰間的監國玉牌,喉結動了動。
    “今日朝會,本王有一事要宣。”葉天策在禦階下站定,聲音清冽如霜,“三日後,天下士子齊聚承明殿,考策論、考算術、考實務,本王親自監考。
    能寫出《論治國三策》的,本王親自點為龍淵閣主簿!”
    退朝時,葉清茗站在漢白玉階上,望著葉天策被寒門官員簇擁著離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摸出懷裏的密信——空冥子約他今夜在醉仙樓碰頭,青嵐宗的摘星子會帶三十名化靈境高手來。
    “主子,該去時間殿了。”趙高的影子從廊柱後飄出,聲音像浸在冷水中,“今夜子時,是模擬朝會的最佳時機。”
    葉天策摸了摸腰間的玉牌,薑洛璃的劍氣還殘存在上麵。
    他跟著趙高走進禦書房暗閣,指尖按在牆上的“時間殿”紋路——這是係統簽到時解鎖的功能,現實中過一刻,殿內便是一日。
    殿門開啟的刹那,無數光影在虛空翻湧。
    葉天策站在中央的青銅台上,看著第一百次模擬朝會在眼前展開:葉清茗與空冥子跪在太廟前,對著染血的龍旗起誓;摘星子的青鋒劍架在皇帝頸間;陳延昭帶著禁軍衝進監國府......
    “原來他們選在皇帝祭天那日動手。”葉天策望著模擬中自己被亂劍刺中的畫麵,嘴角勾起冷笑。
    他抬手按住太陽穴,係統的數據流在眼底閃爍——所有參與者的名單、藏兵的地點、甚至空冥子鞋底沾的太虛宗特有的朱砂,都被解析得清清楚楚。
    三日後,承明殿外的槐花開了。
    李文昭攥著墨筆的手微微發顫,他望著案上的考題《論世家壟斷之弊》,想起昨日還在田間插秧的自己。
    筆尖落下時,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葉天策在朝會上的身影——那個說“士子當為天下立心“的六皇子,眼裏有他從未見過的光。
    ”草民以為,世家之弊不在其富,而在其阻寒門之路......”他筆走龍蛇,墨跡在紙上鋪展如江河,“若能開科考,讓耕讀之子與簪纓之後同場競技,大乾何愁不興?”
    葉天策站在殿外的回廊上,透過窗紙望著那個布衣青年。
    他能看見李文昭筆下的每一個字,更能看見係統在對方頭頂彈出的提示:“龍淵閣主簿候選,謀略值92,忠誠度95”。
    “好。”他推開殿門時,李文昭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
    青年抬頭,撞進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裏,“從今日起,你便是龍淵閣首任主簿。”
    太廟的古柏在晨風中沙沙作響。
    葉清茗望著跪在香案前的皇帝,喉結動了動。
    空冥子站在他身側,手中的拂塵隱隱泛著青光——那是召喚太虛宗護山劍陣的引信。
    摘星子的劍尖離皇帝後頸隻有三寸,隻要他點頭,這天下便姓葉,不,姓清。
    “動手!”
    他低喝一聲,摘星子的劍剛要刺下,突然聽見殿外傳來金鐵交鳴。
    “黑冰台聽令,拿下逆賊!”
    趙高的影子如墨色潮水般湧進太廟,他手中的玄鐵劍挑飛摘星子的青鋒,劍鋒一轉便抵住了葉清茗的咽喉。
    空冥子剛要念動咒語,幾道黑影從房梁躍下——竟是龍淵閣新收的江湖客,每人手中都握著能破道法的玄鐵鎖鏈。
    “二皇兄,這出戲,唱得可還盡興?”
    葉天策從香案後轉出來,手中捏著一卷染血的密信。
    他望著葉清茗驟然慘白的臉,將信拍在供桌上:“這是你與空冥子的往來書,這是禁軍調令,這是青嵐宗的助拳費賬單......”他指尖劃過最後一頁,“還有,你私通北戎的證據。”
    他指著葉清茗,“著即廢為庶人,抄其滿門!空冥子,太虛宗即日起不得幹政!”
    當夜,京城的更鼓聲裏混著此起彼伏的砸門聲。
    葉天策站在禦書房窗前,望著遠處世族府邸騰起的火光,耳邊回響著李文昭的匯報:“監察律例已擬好,科考章程明日就能頒布......”
    “殿下。”趙高的影子從窗外飄進來,“幽冥裂隙方向有異動,屬下在暗樁裏發現......”他的聲音突然頓住,“您的玉佩在發光。”
    葉天策低頭,腰間的聽風鈴正泛著幽藍的光。
    他摸向胸口,那裏傳來灼燒般的熱意——是石壁上那道銀光人影的氣息,此刻正從極北之地傳來,像一頭沉睡多年的巨獸,緩緩睜開了眼睛。
    “原來......你也醒了。”他望著天際隱約浮現的九重山影,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南域劍宗的觀星台上,薑洛璃握著驚鴻劍的手突然收緊。
    劍鳴如泣如訴,劍尖緩緩轉向北方。
    山風掀起她的白衣,露出腰間另一塊聽風鈴——與葉天策的那塊,在夜色中遙相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