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聊一聊吧，但是提前說好啊，僅此一次。”
    蘇壇無奈地說道。
    韓美表情微變，隨即一陣黯然。
    心中忍不住自嘲，自己居然變成了那個上趕著的人。
    “別發呆啊，聊唄。”
    蘇壇伸手在韓美麵前晃了晃，搞不懂她什麽意思。
    韓美回過神，“這裏人太多了，我們去前麵那家清吧，喝點東西。”
    “別了吧，那是人家小情侶談戀愛的地方，咱們幹什麽去。”
    蘇壇想都沒想說道，“這樣吧，走路送你回家，大概二十分鍾的路程，應該夠了。”
    不等韓美拒絕，蘇壇率先轉身。
    韓美怔怔地望著蘇壇的背影。
    以前他三番五次地約自己去清吧，都被自己找理由拒絕，可是現在……
    咬了咬嘴唇，韓美最終還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燈火通明的街邊，蘇壇率先開口。
    “你想聊什麽？”
    韓美扭頭，看向蘇壇的側臉。
    “我想知道，你和蕭紫，還有沐曉晴什麽關係。”
    蘇壇的回答很幹脆，“沐曉晴是我的好朋友，蕭紫是我正在追求的人。”
    言簡意賅，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可是那天你和沐曉晴……”
    “她逗你玩的，那個火星妞誰敢要啊，坑人都不帶眨眼的。”
    蘇壇笑了笑，大概想起沐曉晴活潑跳脫的樣子，有時候也挺有意思。
    韓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壇，觀察他的表情，他的笑容。
    為什麽以前沒有發現，這個男孩的側臉如此俊朗。
    此刻他笑的很輕鬆，相較以往少了很多東西。
    韓美不知道，缺少的東西叫做討好。
    忽然，她鼓起勇氣。
    “那我呢，你明明喜歡我的啊。”
    說完後自己都愣了，這是她第一次麵對蘇壇，說出這種話。
    蘇壇表情依舊，語重心長。
    “韓美，人總是要成長的，經曆一些事情，然後越來越明白自己的內心需求，對吧？”
    “我不想聽這些，你不要講什麽大道理，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拒絕過你！”
    韓美的情緒有些激動，類似的話蘇壇早就跟她講過。
    隻是那時候，她以為蘇壇是故意氣自己。
    現在不一樣了，這麽多天，她很確定，蘇壇的目光再也沒有放在自己身上。
    他不是在演戲，他真的放棄我了。
    蘇壇滿臉問號，用怪異目光打量韓美。
    心說。
    對啊，你沒有拒絕，不然我還能追十年那麽久？
    高中的時候，你說我們還小，不能早戀。
    大學的時候，你說很多情侶畢業後就會分手。
    畢業了，你又說男人的心思很難猜，要多考察考察。
    好家夥，好不容易玩夠了，想結婚了，又臨時加價，根本不顧別人的死活。
    你還不如早點拒絕，好聚好散。
    蘇壇想了想，試探問道。
    “問題有些複雜，你還小想不通很正常，對了，你的好姐妹李欣呢，要不讓她跟你說道說道？”
    有那個攪屎棍的存在，肯定能讓韓美服服帖帖。
    韓美紅著眼眶，“你提她幹嘛？我就問你，我有沒有拒絕過你？”
    “肯定拒絕過，不然，不然我的情書怎麽在老張那裏。”蘇壇說道。
    “那是因為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不要再給我寫情書了，每次寫的那麽沒水準。還有，每天追著我要約會，每次放假就去我家樓下堵我，真的很煩。”
    韓美說著說著又哭了，最後都有些顫音。
    蘇壇仰天長歎，原來我以前舔的這麽凶。
    真是該死啊，自罰三杯。
    “所以你看看，咱倆確實不合適，最近清閑了吧，多好。”
    蘇壇攤手說道，眼神都變真誠了。
    韓美眼裏噙滿淚水，“可是，可是你現在一點兒都不在乎我，你不喜歡我，也不恨我。”
    這才是最難受的，不愛不恨，好像自己徹底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一樣。
    “甚至，見麵後你也能很輕鬆地打招呼。哪怕你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我也會覺得你曾經喜歡過我，追過我。這讓我很害怕，很害怕你知道嗎？”
    蘇壇倍感頭疼，“你這是什麽想法？難道要我看到你就瞪一眼？很無聊啊，大家就做普通的同班同學就好。”
    其實這真不怪蘇壇，他所有的熱情早就消耗殆盡了，再加上注意力轉移的夠快，那幾個班花哪個是隨隨便便能追到的啊。
    還有什麽精力關注韓美的喜怒哀樂。
    “誰要和你做普通同學。”
    韓美抽抽噎噎地說道，“我不缺同學。”
    我缺的是，像以前一樣對我好的人。
    失去後才懂得珍惜，這句話快被人說爛了。
    但背後隱藏的，是活生生的人性。
    人性本該如此。
    韓美一直深信李欣的指導，覺得蘇壇隻是在自己麵前演戲而已，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根本不是這樣的。
    這個男生的眼裏，已經徹底沒有自己，何談演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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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壇不知道韓美內心的複雜，當然也沒興趣知道。
    他突然有些發愁，今天要是搞不定韓美。
    明天蕭紫妹妹危矣。
    “你聽我說韓美，你現在隻是不太適應而已，聽說下學期，係裏會將經管班打亂重組，我猜……我猜的啊，咱倆肯定不會同班，到時候適應一下就好了。”
    這哪是猜的啊，蘇壇都想起了當年，自己情聖舔狗）的名頭傳到了另一個班。
    還特麽死乞白賴地找老師換班級，說多了都是眼淚。
    韓美呆住了，怔怔看著蘇壇。
    “會，會被打亂嗎？”
    “沒錯，我相信換班之後，一定會有同樣瘋狂追求你的人，這次，他不會被人給摸黑揍了。”
    蘇壇看向別處，羞於直麵操蛋的往事。
    要說韓美的顏值，最多算是中上水平，但她不自覺就會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容易讓男生升起保護欲望。
    還好我的班花魚兒都不是正常女生，否則情敵滿天飛啊。
    蘇壇很慶幸。
    韓美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沉默著。
    蘇壇看看時間，剛要催促幾句，韓美突然拿手背抹去眼淚。
    “我到家了，你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家，陪我聊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不知道為什麽，蘇壇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是……說錯了什麽？
    “你真的明白了？”
    “嗯，回去吧。”
    蘇壇半信半疑地離開，三步一回頭。
    沒辦法，他真能感覺到韓美火辣辣的眼神，正落在自己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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