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小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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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此不急不慌,好像完全沒有將此事當一回事的樣子,似乎惹怒了沈明月。
    “羌汐!”
    沈明月急切的走到我麵前,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今日為何如此,你心知肚明,難道你當真要我的命不成?”
    垂下眼眸,我微微對沈明月福身,道:“妾身不敢,貴妃是君,妾身是臣,又如何敢要貴妃的命?貴妃能放過妾身,已然是施恩了。”
    當日沈明月的態度已然讓我心中不滿,現在知道無人肯救她,又來求我又有何用?
    應當是我不急不慌的樣子讓沈明月急了,她猛然跪倒在我的麵前,仿佛字字泣血的道:“本宮在宮中多有不易,這一點你應當是知道的,如今為小人所害,若是你還不救我,那不是要我的命麽!”
    如今知道誠懇求救了?
    上前撫上沈明月的手臂,“月貴妃先起身再說其他。”
    沈明月咬唇,一臉倔強的看著我,道:“你若是不原諒我,我便不起來。”
    那就不起來吧,我將扶著沈明月的手驟然放開,起身,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月貴妃忘了,這一切都是您自己個兒的咎由自取。”
    即便沒有回身,我也感受到了沈明月殺人般的目光。
    她看著我,惡狠狠的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見死不救了?”
    回首,驟然對沈明月一笑,已經去除疤痕的臉兒笑顏如花,“當日月貴妃拒絕相信妾身的時候,就應當知曉這一天。”
    現在沈明月也當真是著急了,如若不然的話,也不會來找我,還跪下。
    可然而,我卻不是如此輕易便會心軟的人。
    若是沈明月想要將我玩弄於掌心之間,那就是搞笑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沈明月一臉凶惡猙獰,沒有半點尋常柔弱溫柔的樣子,我並未有多少意外,嘴角的笑意都沒有變化一絲,“貴妃請回吧。”
    然而,就在此時,拓跋思從後院過來,頭也沒有抬便道:“羌汐,我覺得韓淩的手法有些……”
    話還沒有說完,他抬頭看見了跪在地上的沈明月,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裏。
    就這樣還不算,進門至今,他一直都擺弄著手上的盒子,到剛才才抬頭,說來也巧,拓跋思站著的地方,正是沈明月跪著正對之處。
    顯然,拓跋思也反應過來了這一點,頓時便一蹦三尺遠,道:“月貴妃怎麽在此?”
    明明看上去非常意外茫然,但問出的話,卻是如此淡然。
    我心中已經大笑出聲,但是麵上卻還是繃著,道:“月貴妃是求您做事的,既然您來了,那我便告辭。”
    說完,我也不管沈明月的臉色究竟有多難看,對拓跋思眨了眨眼睛便揚長而去。
    半點都沒有管沈明月的臉色究竟如何難看。
    不知道是因為莫名其妙便受了沈明月一跪的緣故還是其他,反正最後拓跋思還是同意了為沈明月解蠱。
    午膳之後,拓跋思才滿臉難看的從沈明月所在的房間出來,看見我,拓跋思很是怨念的道:“戰王妃當真會甩責任,人家明明是來找你的,卻將責任推給我!”
    絲毫都不將拓跋思的怨念放在心上,我聳了聳肩,道:“反正答案都是一樣的,又何必管她是來找誰的呢?”
    “歪理,歪理!”
    拓跋思看上去當真是生氣極了,但是卻又沒有辦法拿我怎麽樣的無可奈何。
    對此,我做了個鬼臉,對拓跋思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如今將這功德讓給你,怎的拓跋叔還不樂意了?”
    養蠱的人,若是相信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鬼話才是見鬼了,拓跋思對我的話嗤之以鼻,道:“可算了吧,若是當真如此,那我拆的浮屠絕對不建造的多了去了。”
    在這件事上麵,大家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我聳聳肩,並不將這件事當一回事,反正沈明月都已經得救了,至於沈明月心中究竟將我恨成什麽樣了,我半點都不想理會。
    “對了,早先拓跋叔來找我,說到了韓淩?”
    拓跋思進門的時候,我並未錯過他的話。
    好像才剛想起來這件事似的,拓跋思恍悟道:“對對,韓淩,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覺得那丫頭養蠱的手法,並不像我們南詔人,是你教她的?”
    這世間善於養蠱的並非隻有南詔而已,苗寨也善於養蠱,隻不過,有許多年都沒有見過苗寨傳人出山了。
    就算是見到了,苗寨傳人的樣子與他們也大不相同,一眼便能夠看出來了。
    拓跋思的話,讓我很是意外,“我又怎的會苗寨養蠱的手法,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這個自然。”我質疑了拓跋思的眼神,仿佛讓拓跋思很是不滿,他憤憤的道:“雖然我年紀不小,但是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見拓跋思意見憤慨的樣子,我不禁縮了縮脖子,道:“那好吧。”剩下的事情,我不多言,但是心中卻暗暗思量開了,韓淩的種種實在是有些奇怪,讓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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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韓淩的來曆確實有問題?
    似乎看出來了我的疑竇,拓跋思倒還搶先開口道:“誰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件事你就別多想了,人家不一定是來害你的,到時候猜忌人家,倒是傷了自己人的心。”
    話是這樣說,道理我也明白,但是這件事卻還是橫梗在我心中,讓我疑惑不解。
    打定主意找個機會要找韓淩問個清楚,將事情弄清楚了之後,我才能夠將心中的疑惑解除。
    拓跋思仿佛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我也知曉,他並不讚同我的想法。
    本身無不需要多少人理解,我也沒多在意。
    可然而,韓淩在看見我的時候,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挑了挑眉,道:“你想說什麽?”看韓淩掙紮的樣子就知道,她說出來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即便韓淩如此,我也沒有多在意。
    可然而,韓淩的話卻讓我驚愕了、
    掙紮了許久,她總算開口,對我道:“主子,韓淩其實,是苗寨傳人的女兒。”
    我一怔,隨即若無其事的道:“那你不也是苗寨傳人麽?”
    韓淩苦笑的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要會苗寨的蠱術,才能夠算得上是苗寨傳人,可……奴婢之母並未教奴婢蠱術。”
    所以不能算是苗寨傳人?
    我有些了然的點了點頭,道:“你的手法是受了你母親的影響?”
    在苗寨之人身邊呆的時間長了,或多或少都會有影響的,若同樣是養蠱之人,更是明顯了。
    我想,如今韓淩便是這樣的情況吧。
    可然而,韓淩的回答卻並非如此,她搖了搖頭,道:“奴婢畢生的夢想,便是綜合苗寨與南詔蠱術的好處,養出天下最厲害的蠱蟲。”
    這種最為真摯的想法,不禁讓我一愣。
    學蠱術的時候,誰都想要養出世間最厲害的蠱蟲。
    但是日後或多或少的,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放棄了如此想法、
    韓淩的想法,也是我年少時的夢想。
    微微頷首,道:“你能夠這樣想很對,那麽,我便祝你馬到成功了。”
    她笑眯了眼,道:“主子對韓淩有大恩,日後即便韓淩養出了再厲害的蠱蟲,都會為主子所用。”
    能夠有赤子之心的人,說的話自然也真摯。
    我含笑頷首,道:“你的為人我知曉。”
    並未在這件事上麵多說什麽。
    不多時,蕭景耀來了、
    他的臉色不算好看,不顧我麵前亂七八糟的東西,徑直將所有東西都掃到一邊,坐在我的麵前。
    見此,我不禁微微挑眉,道:“王爺,怎麽了?”
    從前蕭景耀可是最厭惡這些東西的,怎麽現在卻絲毫顧忌都沒有了?
    這意味著什麽,我也不知曉。
    蕭景耀深深的歎了口氣,道:“皇上派本王押送糧草。”
    “什麽?”我看著蕭景耀,神色間滿滿都是哭笑不得,蕭天宸怕不是個豬腦子。
    明知道蕭景耀是什麽人,還做這種捋虎須的事情,不是自取滅亡麽?
    轉瞬,見到蕭景耀淡然的樣子,我瞬間便知道了一些什麽,嘴角含笑,道:“那王爺的意思?”
    他湊近我的眼前,邪魅一笑,道:“那就要看王妃的意思了。”
    這是何意?
    看著蕭景耀,我的神色皆是茫然。
    難道他想讓我做什麽不成?
    “王妃不是想要本王給皇上添堵麽?若是王妃不幫忙,到時事情達成,又如何能夠開心得起來?”
    給蕭天宸添堵的事情,即便我不插手,有人能讓蕭天宸不痛快,我心中就爽快的很。
    不過如今,蕭景耀的添堵,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同蕭景耀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我眼中的得意漸漸變深,對蕭景耀道:“皇上如此對待王爺,想來軍中將士們也不會依了。”
    “王妃睿智。”
    兩人對視了一眼,達成共識。
    在一邊的韓淩對此全程都是茫然臉,並不知我與蕭景耀在打什麽啞謎、
    這件事我也沒有想過要與韓淩挑明。
    隻是道:“走吧,出府。”
    韓淩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出門的時候都還是一臉費解,一點頭緒都沒有。
    此時,蕭景耀出現在我的身後,道:“難道王妃就不想為韓淩解惑?”
    我唇角微挑,道:“韓淩不需要我解惑。”
    反正韓淩是要跟著我一起出門的,一會韓淩就知道我想做什麽了,又何必白費口舌呢?
    對於我的話,蕭景耀仿佛十分的無奈,可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麽。
    微微頷首,道:“娘子說得有理。”
    輕嗤了一聲,我半點都不想理會蕭景耀。
    於現在而言,蕭景耀不過是想讓我為他做事還沒有給報酬的人罷了,我才不想給他好臉色。
    看著蕭景耀,我想起來了一件事,看著蕭景耀,道:“王爺讓妾身替王爺辦事,不知道報酬在哪呢?”
    仿佛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蕭景耀一愣,隨即笑道:“王妃跟本王要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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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能有錯?
    我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蕭景耀。
    可漸漸的,我好想發覺了一絲不對。
    他驟然靠近我,道:“那本王便賞給王妃一個孩子如何?”
    臉色突然爆紅,猛地將蕭景耀給推開,我尖聲道:“你這個流氓!混蛋!”
    就在蕭景耀倒在榻上的一瞬間,我驟然臉色大變。
    上前將蕭景耀推到一邊去,“我的金絲蠱!”
    見蠱蟲沒事,我這才放下心來,一臉憤憤的看著蕭景耀道:“王爺,您如此做法,未免有些過分了!”
    哪知,這個臭不要臉的蕭景耀卻一臉無辜的看著我,道:“為夫何曾過分了?是娘子將為夫給推開的!”
    那又如何?
    我輕哼了一聲,隻要是傷害到了我的蠱蟲,那就是蕭景耀的不是!
    一點都不想搭理蕭景耀,隻將金絲蠱愛惜的放入袖中。
    對蕭景耀輕哼了一聲,徑直出門去了。
    不管是做派還是表情,都昭示著我現在半點都不想理會蕭景耀。
    就在此時,韓淩腳步匆匆的過來,道:“王妃,車馬已經準備好了。”
    很好,我微微頷首,道:“去成衣鋪。”
    韓淩一愣,隨即試探的道:“王妃,若是您想要衣裳的話,府上就有繡娘。”
    用府上的繡娘,那我要做的事情豈不是白想了?
    對韓淩搖了搖頭,我笑道:“我們應當要去成衣鋪。”
    我都已經這樣說了,韓淩也不再多言,微微頷首,同我一道去了城中人來人往的成衣鋪。
    即便我沒有標明身份,但是標識是戰王府的馬車卻是不容錯認的。
    才剛停在成衣鋪門口,裏麵便有人快步迎出來。
    “小婦人見過貴人。”
    看來人的穿著,應當是這家成衣鋪的掌櫃的。
    我微微頷首,道:“見過掌櫃。”看了一眼韓淩,我為曾多言。
    見狀,韓淩笑道:“我家主子專程出門來你店裏瞧瞧成衣。”
    一聽是生意來了,我看見那婦人頓時便喜笑顏開,道:“貴人想看,那自然什麽都有的,快進屋來,小婦人將店裏最好的成衣給貴人瞧。”
    是個會看碟下菜的人。
    唇角微抿,同韓淩一道進去,發現裏麵不僅僅有女子在看衣裳,就連男子都有。
    才剛一進門,我便看見了有不少或明顯,或隱晦驚異的目光看來。
    戰王大婚那一日,即便是軍營之中的人,來的也不少,能夠認出我來也是正常。
    再不濟,還有蕭天宸宮宴的時候呢。
    今日便是故意要讓這些人給認出來,所以我才沒有帶麵紗鬥笠。
    馬不停蹄的有人將成衣拿出來,擺在我的麵前,供我挑選。
    我微微搖了搖頭,道:“掌櫃的誤會了,我此來並非是想要買女子衣裳,也並非要絲綢錦緞。”
    掌櫃顯然一愣,道:“是,小婦人這就去準備。”
    顯然她沒有想到,戰王府的人,竟然不買絲綢錦緞買粗布麻衣?
    就算是韓淩,也一時間摸不準我的想法。
    我看著韓淩,嘴角含笑,道:“王爺要去做運糧官,我們自當時要為王爺準備衣物的,楚國潮冷,絲綢錦緞,都不適用,還是粗布麻衣的好。”
    韓淩一怔,霎時間便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跟著笑道:“確實如此,王妃為王爺著想,王爺會理解的。”
    我苦笑一聲,道:“王爺理不理解我的倒是不打緊,隻要皇上能夠理解王爺便是了。”
    “王爺戰功赫赫,皇上不讓王爺掛帥便罷了,竟還讓王爺做運糧官,這不是羞辱我們戰王爺嘛。”
    韓淩心領神會的本事當真不是一點半點,我欣賞的看了一眼韓淩,語氣卻有些不滿,“慎言!”
    她吐了吐舌,未曾說話。
    耳邊很快便傳來不少腳步聲,我便知曉,有些事情已經達成目的了。
    嘴角微挑,心情很好的買下了掌櫃拿來的所有棉布衣衫,讓他們送去戰王府之後,我便施施然的離去了。
    相信過不了多久,蕭天宸便會為了所謂的名聲,而放棄羞辱蕭景耀了。
    原本蕭天宸是不在意名聲的,如若不然的話,也不會篡位了。
    可現如今,蕭天宸是將名聲看得越來越重要了。
    也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想到了這樣一招來對付蕭天宸。
    韓淩有些擔憂的對我道:“主子,你說皇上會上鉤麽?”
    會不會上鉤?
    我斜睨了一眼韓淩,眼神讓她垂下頭,眼角眉梢帶著諷刺,道:“那就要看,我們家王爺究竟有多少人支持了。”
    蕭景耀立下的戰功赫赫,或許在朝堂之上還看不出什麽,但是在軍營之中,那些直腸子的軍士卻是對蕭景耀十分的心悅誠服的。
    也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會在市井軍士麵前說這個,而非在東市的管家門前。
    韓淩受教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奴婢知道了。”
    見韓淩的神色有些許佩服,我看上去很是得意,輕哼了一聲,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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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上,蕭景耀含笑看著我,想到出門之前發生的事情,我撇撇嘴,輕哼一聲,絲毫都不像理會蕭景耀。
    差點傷了我的蠱蟲,還敢如此,當真是不知好歹!
    韓淩扯了扯我的袖子,道:“主子,您當真不理會王爺?”
    那是自然。
    “說不理會就不理會。”
    對韓淩這樣說還不算,我徑直便從蕭景耀的身邊經過,一絲一毫都不理會蕭景耀。
    蕭景耀看上去很是哭笑不得,追上前來,道:“娘子,為夫的知道錯了,娘子總不會一直都不理會為夫吧?”
    “我的金絲蠱受了驚嚇。”睨了蕭景耀一眼,無聲的告訴他,你看怎麽辦吧!
    他仿佛有些哭笑不得,一咬牙,道:“為夫的血對蠱蟲大補,若是娘子實在生氣,那為夫便用指尖精血給你的金絲蠱補補可好?”
    指尖精血這樣的說法,隻是在養蠱人之中流傳著而已。
    因為除了養蠱人之外,任憑是哪一種人,指尖精血都對他們無甚用處,就像是普通的血液一般。
    蕭景耀練武,內力雄厚,他的血對於蠱蟲來說確實是大補,更別說是指尖精血了。
    我心中隱隱已經有些心動了、
    目光灼灼的看著蕭景耀,道:“此話當真?”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蕭景耀見我理會他,眼中的笑意更加深切。
    “那是自然,為夫何曾騙過王妃?”
    這還差不多,我翻了個白眼,有些別扭的對蕭景耀道:“若是如此的話,那本王妃便大人有大量,勉強原諒你了。”
    聞言,蕭景耀立馬笑眯眯的對遠處的管家擺擺手,道:“去,將銀針拿來。”
    “要什麽特意去拿。”我皺了皺鼻子,製止了管家的動作,從腰間的腰帶上取出一根銀針遞給蕭景耀,“呐。”
    這種東西,我一般都是隨身帶著的。
    不定什麽時候就要用到蠱蟲,理所當然,我便也會將銀針帶在身上,以防什麽時候要取血又沒有工具。
    看著那根銀針,蕭景耀看上去仿佛有些曖昧。
    將指尖刺破了一個口子。
    血腥味才剛溢出來,我還沒有聞到的時候,我便感受到了袖中金絲蠱的微微顫動,它仿佛非常激動?
    “真是個沒出息的。”我輕嗤了一聲,將金絲蠱放了出來,讓它喝了蕭景耀指尖的那一滴血,瞬間,金絲蠱便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當真有這麽補?
    看著金絲蠱,我隱約心中有了個想法。
    若是抓幾個練武之人來,專門給我的蠱蟲補身體,那當真是妙事。
    仿佛看出來了我的想法,蕭景耀有些好笑的道:“除了本王之外,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的人,都沒有這般本事。”
    對於蕭景耀的話,我隻是相信了一半罷了,至於另一半,要我試驗之後才知曉。
    “王爺仿佛在引誘妾身將主意打到王爺的身上。”一邊好笑的對蕭景耀說著這話,我一邊伸手,讓蕭景耀將銀針還給我。
    可然而,他反手就將銀針插進自己的腰帶裏。
    我嘴角微抽,看著蕭景耀,內心很是無奈,“王爺!”
    區區一根銀針,難道蕭景耀堂堂一個王爺還差這跟銀針麽?
    當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我看著蕭景耀,眼神十分的無奈,“將銀針給我!”
    並非是小氣這一根銀針不給蕭景耀,而是我沒有想到會有人將我的銀針搶了,我就僅僅隻要了這一根而已。
    誰能夠想到這個?
    堂堂一個王爺,蕭景耀竟然搶銀針?
    蕭景耀充滿戲謔的看著我,道:“若是你想要銀針,本王能給你不少。”
    能給我不少,但是就這一根要搶走是吧?
    我無奈的看著蕭景耀,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蕭景耀見狀,連忙道:“你這是要去哪?”
    還能去哪?當然是去再找一個銀針了。
    都已經習慣帶在身上了,乍一下不帶,我莫名覺得心中很是空虛。
    也正是因此,所以我現在趕緊去找蘭兒要一根去。
    韓淩這樣的女子,身上能夠有一根就不錯了。
    相反,蘭兒是繡花的人,手中應該有不少。
    果不其然,在知道我要銀針之後,蘭兒立馬便拿出來了一個布包,道:“主子,您要哪一種?”
    一打開,好家夥,一排全部都是銀針。
    我不禁抽了抽嘴角,道:“你這是想作甚?”
    就算是針灸用的銀針,也不過如此了吧?
    不過是繡花而已,蘭兒要不要這麽聲勢浩大?
    不知何時,我將心中的吐槽給說了出來,哪裏知道,蘭兒一臉茫然的道:“主子已經知曉奴婢會針灸了?”
    蘭兒還有這般的本事?
    “不知道啊,你是醫女。”隨便一個丫頭就是這般有本事的,那蕭景耀的府上當真是臥虎藏龍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王府的規矩,沒有本事的侍女是沒有辦法被選中的。”
    聽見蘭兒這樣說,我仿佛明白了,為何所有的女子都將能夠在戰王府當侍女引以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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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並非是因為蕭景耀,還是因為這個規矩啊。
    不過……
    能說出這樣的話,蕭景耀還真夠厲害的。
    我輕嗤了一聲,隨便從蘭兒的布包裏麵拿出了一根銀針,放在自己的腰帶上。
    “這樣就行了,這些……你收起來吧。”
    原來當真是針灸的針,倒是我誤會蘭兒了。
    見到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說,該不會是蘭兒不舍得這跟銀針吧?
    事實當然並非如此,蘭兒清咳了一聲,道:“這跟銀針並非是普通的實心銀針。”她示意我將針先給她。
    蘭兒從繡線之中劈出來了一根最細的一股線,細細的將線從銀針之中,穿了過去!
    在她說的時候,我便隱隱有了猜想,卻沒有想到,竟是事實、
    “這是放血用的空心針?”沒有想到,隨手一拿就難道了專門放血的針,當真是不知道自己手氣好還是別的什麽了。
    對蘭兒微微頷首,道:“這根針是個好東西。”
    她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首,道:“若是您喜歡的話,這些都懵給主子。”
    這東西並不簡單,可然而,蘭兒卻沒有半點不舍,說給就給了。
    拍了拍蘭兒的肩膀,我從懷裏拿出來一個東西,道:“這個給你。”
    拿著小瓶子,蘭兒看上去有些懵,“主子,這是什麽?”
    見她打開想要摸一下,我及時開口,道:“若你還想活命,最好還是不要碰上的好。”
    “主子?!”蘭兒看著我,一臉驚恐。
    又不是要對她用,做什麽這麽害怕?
    我看著蘭兒有些不解,最終是韓淩開口,道:“給你防身用的,不必如此。”
    瞬間我便明白了蘭兒因何事如此。
    怕不是擔心我要她用這個了解了自己?
    翻了個白眼,暫時不想理會蘭兒。
    不過是看著蘭兒給我一個好東西,想要給她點賞賜,結果蘭兒竟然如此想我。
    我心中很是不滿,連帶著給蘭兒也沒有好臉色。
    她連忙討好的看著我,道:“主子,蘭兒知曉,此事是蘭兒的不對,主子您……”
    微微扶額,我有些無奈的道:“無事,日後不要胡思亂想。”
    說罷,我便不再理會蘭兒,轉身就走。
    至於現在蘭兒會有多麽的茫然,那就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事情了。
    左右與我而言,事情做到了也就是了。
    伸了個懶腰,回去睡會。
    府上出現了不少官家女子,給我弄出來的麻煩也不少。
    雖然我不曾理會,但是鬧到麵前來,也是糟心。
    比如這一次。
    兩個長相青春靚麗的小姐,吵吵鬧鬧爭執不休,原本還以為是她們之間的矛盾,問了才知道,是她們對我的意見。
    無奈的扶額,我看著她們,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麽?若是無事生非的話,那便從戰王府搬出去。”
    即便我跟蕭景耀的關係也就那樣,但是現在戰王府是我做主,在出現新的戰王妃之前,這些人的種種都是我來看著。
    也正是因此,所以我才對他們的事情非常非常的不耐煩。
    “戰王妃!你為何不讓我們見王爺!”粉衣女子一臉尖銳的看著我,眼神之中充滿著敵意與不滿。
    跟她一起的黃衣女子也是如此,她輕蔑的打量了我一下,道:“王妃該不會是擔心我等見了王爺之後,會分了王爺對你的寵愛吧?”
    我從不是善茬,這兩個女子的態度讓我十分的不滿。
    輕哼了一聲,道:“你們這是想做什麽?難不成本王妃要做什麽,還要聽你們的意見不成?這裏是戰王府,並非你們家中,若是想鬧事,回去鬧吧。”
    神色淡然,一旦都不想搭理這些人。
    若是可以的話,我不想為她們多費口舌。
    但現在管理戰王府是我的責任,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粉衣女子一臉憤慨,“你!區區一個宮女,即便成了王妃,也沒資格在本小姐麵前大放厥詞!”
    “放肆!”我還並沒有對於粉衣女子的話有什麽,韓淩便嗬斥出聲。
    她瞬間便倒退了一步,我嘲諷的輕哼,不過是徒有其表的色厲內荏罷了。
    我半點都不想多言,隻是看著她道:“本王妃在嫁給戰王之前,是月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有品級的四品女官,即便是在宮裏,若當真要掄起身份的話,倒是比這位小姐都要高貴些,不知您哪兒來的臉如此嗬斥本王妃。”
    她的眼眶頓時就紅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憤憤的看著我,道:“你等著!等本小姐見了王爺,定然有你好看的!”
    “本王在此,你要如何讓本王的王妃好看。”蕭景耀的聲音傳來,我看見她瞬間氣焰便消匿了下來。
    不禁有些無聊,還以為這些所謂的官家小姐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揉了揉眉心,對來的蕭景耀道:“王爺豔福不淺,妾身先行告退,請王爺自行享福。”
    說完剛想走,就被蕭景耀拉著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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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就罷了,可然而,接下來蕭景耀的動作卻是讓我十分的驚愕。
    他竟在為我輕輕的揉眉心,還一臉溫柔的道:“王妃可是吃醋了。”
    吃醋?
    一臉懵逼的看著蕭景耀,我心道,他該不會是在說夢話吧?
    巴不得蕭景耀趕緊遇見其他能夠讓他傾心的女子,我好走人,怎麽可能因為這個吃醋?
    蕭景耀怕不是吃錯藥了。
    轉頭對著這兩位小姐的時候,我恍惚覺得,這才是我認識的蕭景耀。
    “竟敢對王妃無禮,來人,將她們都遣送回家!”
    粉衣女子聽蕭景耀此言,不禁一臉委屈的道:“王爺,是王妃先欺辱我等的,並非是小女子故意挑釁,王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嬌嬌怯怯的話,每一句稱呼都叫的山路十八彎,加上撒嬌的語氣神態,幾乎令人覺得,蕭景耀是她的情哥哥似的。
    頓時便沒有那麽生氣了,一臉戲謔的看著蕭景耀,我倒是要看看,對於這樣的桃花債,蕭景耀要怎麽處理。
    結果,他一臉嫌棄的看著我,道:“娘子,你可千萬要相信為夫,為夫跟這個女人絕無關係。”
    蕭景耀如此,我也樂得跟蕭景耀配戲,“可人家小姐都找上門來了,若是相公不將人趕緊打發了,那妾身可是不依的。”
    即便我自己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子,但是發出的聲音就已經讓我自己十分反胃了。
    他的做戲功力比我強上不少,此時,便含笑看著我,道:“娘子不必擔心,看為夫這便將人給打發了。”
    “那妾身就看王爺的了。”
    嘴角含著嬌嬌的笑意,我看著蕭景耀的眼神都是依賴。
    竟是將一對恩愛夫妻演了個十成十。
    我瞧見,兩位小姐站在一邊,仿佛十分尷尬。
    趕來招惹我,這便是下場。
    心中不禁輕哼,可然而麵上卻還還是一副嬌蠻樣。
    蕭景耀這才將視線落到她們身上,“敢汙蔑王妃,看來你們是嫌好日子太長了!”
    不等她們辯解,便擺擺手讓人將她們給拖下去。
    這樣遣送回家,日後若要是想另外嫁人,隻怕難了。
    等人都走了之後,蕭景耀到我的身側,道:“不知為夫如此處置,娘子可還滿意?”
    嘴角撇了撇,道:“滿意,自然是滿意的。”
    嘴上是這樣說,實際上我已經起身,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態度。
    人前跟蕭景耀做一對恩愛夫妻也就罷了,人後若是還要如此的話,那我可受不了。
    到時候若是他以假作真了,隻怕到時候我可就不好收場了。
    所以不論如何,還是分清楚的好。
    蕭景耀看上去十分的委屈,上前一步,對我道:“羌汐,娘子……人一走你便如此冷淡我,跟那世上的負心漢又有何區別。”
    什麽負心漢,誰負心漢了?
    我看著蕭景耀,十分的哭笑不得。
    臉上盡是茫然與費解。
    “是王爺說的,若想要做好戰王妃,便要記得自己是誰,妾身時時刻刻都不敢忘記王爺的囑托。”
    嘴角含笑,我不動聲色的與蕭景耀劃清界限。
    這是蕭景耀當初自己劃下的界限,我沒有覺得不好,那麽蕭景耀自己也要遵守這個界限。
    他看上去仿若委屈極了,半點都不記得界限的事情。
    “若是因此事娘子生氣,那也是應當的。”一臉堅定的對我道:“若是娘子不悅的話,為夫這便讓人去將那些小姐都處置了。”
    這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
    我隱約間很是崩潰,看著蕭景耀道:“一切聽王爺之言就是了,妾身有些乏了,先行告退,請王爺恕罪。”
    說完,我也不管蕭景耀是個什麽態度,徑直帶著韓淩走人了。
    “主子,奴婢覺得,王爺對您一往情深,您是為何?”
    誰要相信蕭景耀的一往情深?
    我輕嗤了一聲,道:“算了吧,我若是相信你他,受苦的還是我自己。”
    當日,我就是因為相信了蕭天宸,才會落得家國被滅,無人收屍的下場,如今又怎麽還會重蹈覆轍?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不傻。
    韓淩仿佛聽出我話中的凜然,不禁縮了縮脖子,道:“主子,奴婢覺得,若是主子不相信王爺的話,大可多看看王爺日後還會作甚,不要一下全將王爺給否定了。”
    冷眼朝著韓淩的方向看過去,我冷聲道:“韓淩,你僭越了。”
    我的事情,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來置喙,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跟決定。
    她連忙跪下,道:“是韓淩的不是,請主子恕罪。”
    沉默了許久,最終我還是對韓淩道:“你去,將近日你養的蠱蟲都拿來,讓我瞧瞧。”
    聽拓跋思說,最近韓淩長進了不少。
    見我轉移話題,韓淩也不多言,連跪帶爬的從地上起來,道:“奴婢這就去。”
    跌跌撞撞的出門,差一點裝上了蘭兒。
    “主子,韓淩這是怎麽了?”
    “別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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