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急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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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焦急的蹙眉,蕭景耀加快速度解決掉眼前的對手,總算是有空跟我說句話。
    “王妃這是怎麽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蕭景耀見我沒事,似乎鬆了口氣。
    遙遙一指,我對蕭景耀道:“羌然在那裏。”
    蕭景耀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羌然是誰,事實上,他還是比較欣賞羌然的。
    聞言,臉色不由得一變。
    “你放心,本王這就去讓人將羌然給帶回來。”
    他做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聞言感激的對羌然點了點頭,道:“那麽便拜托王爺了。”
    羌然是我手下的一把手,若是沒有了他,很多事情我做起來都是束手束腳。
    蕭景耀聞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請王妃放心吧。”
    對小五吩咐了幾句,讓他往羌然的方向去,瞬間蕭景耀身邊保護的人便少了不少,都去幫羌然的忙了。
    當然,不是幫羌然殺了蕭天宸,可是將羌然給帶過來。
    小五是認識羌然的,甚至在京城的時候,還跟羌然的關係不錯。
    “你瘋了?”小五攔下了朝著蕭天宸發動猛烈攻擊的羌然,蹙眉道:“你想要的東西主子跟王妃都會給你,你這又是何苦呢?”
    羌然聞言,不禁苦笑了一聲,道:“替我多謝主子,這一切都是我不忠了。”
    說罷,他更是沒有留情,招招淩厲直取人性命。
    我見此不禁僅僅皺起了眉頭,羌然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是什麽讓他變成了這樣?
    在我身邊,韓淩都快要急哭了。
    看了我一眼,在我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麽之前,韓淩急急的朝著羌然的方向跑去。
    真的瘋了?
    我心中不禁一個咯噔,想有什麽反應,可然而,韓淩已經跑遠了,想要追出去吧,蕭景耀將我給攔住。
    “從來都隻有奴才救主子,哪裏有主子救奴才的道理。”
    聞言,我睨了蕭景耀一眼,心中的急切不加掩飾,可很顯然的是,在蕭景耀麵前,著急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最好的辦法,便是說服他!
    “那也是我的奴才。”
    即便蕭景耀說得對,可然而畢竟是我的身邊人,不管是出於什麽角度考慮,我都不能對他們視而不見。
    “本王會派人去救他們。”蕭景耀的話音剛落,羌然那邊的人便多了起來。
    好在真正被蕭天宸派來的人,看上去已經損傷的差不多了,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被羌然一次次的追殺攻擊,蕭天宸也並非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很快便從侍衛手中奪了刀劍跟羌然戰在一團。
    一時間,兩人竟是有種不分高下之感。
    不多時蕭天宸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似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樣,下手的手段更是淩厲了起來。
    見到羌然漸漸落了下風,我看著蕭景耀,十分的焦急。
    可如今的情況,即便蕭景耀不說我也知道,此時羌然在跟蕭天宸過招而沒有能一劍殺了他,那麽不管到時候羌然是輸是贏,他都是一個死。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有什麽事情能夠讓羌然這麽著急的,來刺殺蕭天宸。
    從蕭天宸的反應來看,確實是跟羌然有些淵源。
    可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一時間,我有些想不通。
    已然容不得我想太多,眼看著蕭天宸的刀便要刺入羌然的喉嚨。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身影以掩耳盜鈴響叮當人不讓的速度,直直的推開了羌然,而自己則是倒在了蕭天宸的刀下。
    顯然,蕭天宸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回事,見此不禁有些呆滯了。
    羌然抓緊機會,在蕭天宸露出破綻的時候將人給綁了。
    “皇上,你說我是直接給你一個利落呢,還是一點點的,折磨你?”羌然用袖中的匕首摩挲著蕭天宸的臉,神色十分的危險。
    我剛想上前說什麽,卻被蕭景耀給攔住了。
    “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
    蕭景耀的臉色不算是太好看,不過總歸沒有直接殺了破壞計劃的羌然。
    羌然看了我一眼,意思十分的明顯,這是在告訴我,他快要幫我達成目標了?
    即便要殺了蕭天宸,可我也沒有想過用這樣的手段。
    如此低劣的手段,到時候若上位,倒顯得我們名不正言不順了。
    他是個聰明人,不可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可即便是知道,羌然還是選擇了這樣做,這不禁讓我心生懷疑,蕭天宸究竟做了什麽,讓羌然如此的厭惡,痛恨,甚至於,恨之入骨?
    還沒有等我多想些所以然出來,便看見倒在地上的韓淩伸手,輕輕拉住羌然的袍子,苦笑了一聲道:“收手吧,求你……”
    羌然跟韓淩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見到韓淩如此,羌然的眼中竟閃過一絲不忍。
    可最終卻還是變得無比堅定。
    甚至手中的劍都絲絲有些割破了蕭天宸喉嚨上的皮膚。
    沒有想到他真的敢傷了他,蕭天宸的神色瞬間便更是淩厲了起來,可對羌然的話卻是,“你想要什麽朕都可以給你,放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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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羌然會被這種事情收買才是奇怪了,唇角輕呡,羌然輕嗤了一聲,手中的劍更是貼緊蕭天宸的脖子,血液已經滴滴答答的流出來了……
    蕭天宸見到自己的血液正順著劍往下流淌,目光呆滯,顫顫巍巍的對羌然道:“你小心啊!你想要什麽朕都可以給你。”
    羌然根本就沒有搭理蕭天宸的話,而是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顯而易見,這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原本我的意思是讓羌然收手,可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羌然顯然誤會了,手又更緊了一些,蕭天宸脖子上的傷口逐漸加深,羌然輕笑了一聲,緩緩的道:“可……我卻不像這樣輕易地放過你。”
    與剛才的態度一比,如今羌然簡直可以說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蕭天宸的臉色很是難看,隱隱還能看見蒼白與冷汗。
    他原不是膽子小的人,可刀劍恒於胸口,誰都淡定不下來。
    羌然又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見我臉色有些難看,剛想說什麽,便被人給打斷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忠勇侯出現在羌然右側的地方,用弓箭瞄準,直直的,將羌然斜著刺了個對穿!
    見狀,我不禁呆愣,死死的壓抑著上前的衝動,我控製不住的抓住蕭景耀的手,身子微微顫抖。
    蕭景耀反手握住我的手,道:“冷靜。”
    對上他寒涼的眼神,我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微微頷首,道:“知道了。”
    此時安靜,跟羌然劃清界限是最好的辦法。
    可然而,韓淩的做法卻讓我無法徹底的做到。
    見羌然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悠然倒地,韓淩爬到羌然的身邊,將他扶起來,道:“你……你怎麽這麽傻啊!”
    淚水已經模糊了韓淩的麵容,見此情形,我不禁眼神微冷。
    沒有責怪韓淩的意思,隻是我有些不解,韓淩究竟是什麽時候跟羌然勾搭上的?
    忠勇侯上前,一劍結果了韓淩,就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至死韓淩都沒有放開羌然,兩人儼然成了一對亡命鴛鴦。
    忠勇侯顯然不想就這樣簡單的放過我,轉過頭來看著我,忠勇侯道:“這女子似乎是戰王妃的侍女,不知戰王妃跟這些叛黨有什麽關係?”
    被隨行的禦醫包紮了一下,蕭天宸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淡淡的看著蕭景耀,道:“不知皇叔可否為朕解惑。”
    蕭景耀臉色難看,剛想說什麽,便被我按住了手。
    “回皇上,不過是些小兒女的心思罷了,王爺與妾身已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何苦做謀逆之事,被天下人詬病呢?”
    忠勇侯似乎對我的說法並不滿意,目光灼灼的看著我,道:“即便如此,可戰王爺難道不想站在萬人之上麽?為此鋌而走險也未嚐不可。”
    這種時候若要讓蕭景耀一開口的話,那就不得了了。
    我死死地按住蕭景耀,讓他暫時先別說話。
    對上忠勇侯的眼睛,我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您當真認為,王爺是傻子?這謀逆王爺會不會暫且不論,這樣愚蠢的行徑,忠勇侯當真以為,是身為戰神的王爺能夠做得出來的?”
    顯而易見,這樣的埋伏和攻擊手段是不可能取蕭天宸的性命的。
    若非是有羌然這個高手在,他們能不能靠近蕭天宸都是兩說。
    更何況最重要的是,蕭景耀手底下的勢力可不僅僅這麽一點。
    “即便王爺來不及布置,可……王爺是如此莽撞之人?漏洞百出的圍剿,若不是自導自演,那就是哪個腦子有病的人做出來的事情。”
    說到自導自演的時候,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蕭天宸。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看過去,一愣,隨即麵色複雜的看向我,對我微微頷首。
    看來蕭天宸也沒有做了皇帝就蠢到無可救藥了。
    含笑看著忠勇侯,我似乎在等他的答複。
    他沉默了久久不言,似乎打算退去了。
    可然而,質問了我,我可不想就這也那個輕易的放過他。
    若如此簡單的便讓忠勇侯過關了的話,日後說不定還有什麽阿貓阿狗要拿這個來說事兒。
    緩步上前,站在離忠勇侯三尺遠的地方,我盯著他的眼睛,道:“有些事情忠勇侯還是不要亂攀咬得好,小心禍從口出。”
    蕭景耀此時,也站在了我的身後,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忠勇侯一眼,淡淡的道:“汙蔑本王與王妃,你可知罪!”
    似乎是看見蕭景耀不放過他有些怕了,忠勇侯竟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蕭天宸。
    可然而,蕭天宸也不是個傻子。
    “胡亂攀扯確實是他的不對,可看在忠勇侯是為了朕,情有可原的份上,朕便不重罰了,便……”
    蕭天宸的話還沒有說完,蕭景耀便淡淡的接話道:“那便受了忠勇侯的兵權吧,本王看上忠勇侯手下重騎兵許久,若皇上當真要補償,便將重騎兵歸於本王的麾下吧。”
    似乎蕭天宸沒有說要補償吧?
    我用異樣的眼神看了蕭景耀一下,沒有想到堂堂戰王爺,竟然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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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蕭景耀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我,此時都不禁腹誹蕭景耀了,可想而知,蕭天宸現在的心中是一個什麽樣的狀態。
    看著蕭景耀的眼神十分的複雜,似乎都要將手中的扳指捏出裂痕來。
    他還沒有說話,忠勇侯便忍不住了。
    看著蕭景耀,忠勇侯十分憤怒的道:“戰王,你不要欺人太甚!”
    半點沒有將凶狠惡煞的忠勇侯放在眼中,蕭景耀輕呡唇角,淡淡的道:“可不是本王欺辱你。”
    “忠勇侯敗壞王爺名聲,挑撥王爺跟皇上之間的叔侄之情,罪,該萬死。”淡淡的,我將蕭景耀沒有說出來的話給他補充完了。
    聞言,蕭景耀十分讚賞的看了我一眼。
    “皇上仁慈,不要忠勇侯的命,可這也不代表皇家清譽可以隨便潑灑髒水。”我看著忠勇侯,周身權勢凜冽與威嚴,此時我好像回到了當時做公主的時候,桀驁不馴,囂張跋扈。
    似乎是被我的突如其來給嚇著了,忠勇侯戰戰兢兢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道:“戰王妃未免欺人太甚!”
    雖是如此,可說話間,忠勇侯終究是有些色厲內荏。
    我嘴角帶著嘲諷,輕蔑的看了忠勇侯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徑自將視線轉向了蕭天宸。
    他有些猶豫,甚至能夠看出來,蕭天宸是不想將好處給蕭景耀的。
    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此時,皇後從馬車上麵下來,現在已經沒有危險,自然不會有人再敢攔著皇後了。
    看了我一眼,皇後對我微微頷首。
    此時我便知曉,蕭景耀要的東西,已經是我們的了。
    見到皇後來了,蕭天宸連忙撇下東西,上前將皇後給接了過來,有些不讚同的看著皇後,蕭天宸擔憂的道:“如此血腥氣重的地方,皇後怎麽來了?”
    抿起唇角輕笑了一聲,皇後搖了搖頭,道:“皇上請放心,妾身不打緊的。”
    擔憂的看了蕭天宸脖頸上的紗布一眼,有分寸的沒有當著眾人的麵說什麽,而是將蕭天宸拉到了一邊,嘀嘀咕咕了一整子。
    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皇後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看來皇後已經說服蕭天宸了。
    如此便好。
    鬆了口氣的同時,蕭天宸緩緩開口道:
    “既然皇叔想要,那朕自然沒有不給的道理。”
    看了一眼忠勇侯,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見狀,忠勇侯不禁很是羞惱,可然而,蕭天宸都已經開口了,即便不願意,忠勇侯也隻能不甘不願的道:
    “是,回京之後自當雙手奉上。”
    至此蕭景耀才滿意了,對蕭天宸也難得有些和顏悅色。
    “多謝皇上了。”
    一場鬧劇過後天色已經不早了,此時離京城已經不遠,周圍也沒有行宮,一行人隻能加緊趕路,直到進京城。
    這一路上,皇後的做派跟一個尋常有孕的女子沒有兩樣,畢竟她也是曾經有孕過的人,不管是惡心反胃還是其他,都恰到好處,又讓蕭天宸心疼的不行。
    我從未見過蕭天宸如此樣子,看來他真的是對皇後上心了。
    見狀,我不禁悠悠的歎了口氣。
    蕭景耀見我如此,湊上來道:“王妃可是羨慕皇後?同為女子,皇後能有孕,王妃又何嚐不能?等王妃病好了便生個孩子出來玩玩如何?”
    聞言我睨了蕭景耀一眼,有些莫名的道:“皇後有正經八百的夫君,而妾身……”
    輕笑了一聲,我沒有說下去。
    早說了同蕭景耀的婚姻不過是名存實亡而已。
    蕭景耀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我會這樣說,輕笑了一聲,道:“王妃,你若是想的話,隨時能與本王成一對真正的夫妻。”
    眉眼堅定而又溫柔,一時間竟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嘴角微抽,我看著蕭景耀,道:“王爺誤會了,妾身從未有過此想法。”
    一點都不帶敷衍的,我的眼神很是認真。
    他聞言,似乎頓了一下,隨即笑道:“本王也未曾有此想法,隻是王妃嫁給本王若久久不孕,是會被人詬病的。”
    “王爺的侍妾有孕便好。”又不會讓蕭景耀絕後,有沒有嫡子有什麽關係?
    難道蕭景耀會是在意那些無聊的人的看法之人麽?
    聞言,蕭景耀不禁很是無奈的道:“王妃,嫡子與庶子不同。”
    不管是南詔還是今日,嫡庶尊卑都是十分嚴謹的,這也是為何我當年地位崇高的原因。
    可……
    有些話我藏在心中沒有說出來,不想再接蕭景耀的話,我二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蕭景耀或許是看出來了我的心思,輕笑了一聲,道:“王妃可以好好考慮,本王不著急。”
    轉眼已然到了京中,因為皇後不舒服的緣故,蕭天宸沒有召集群臣,而是進宮陪皇後去了。
    其他人自然也都各回各家。
    在忠勇侯走之前,蕭景耀還故意將人給叫住,戲謔的道:“忠勇侯可莫要忘了該給本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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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蕭景耀的話,忠勇侯十分的咬牙切齒,道:“請王爺放心,本侯回去便讓人送過來。”
    搶了武將手中的兵,可比搶了武將的妻子更讓他們生氣。
    此時想將忠勇侯收為己用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所以蕭景耀才會這樣做。
    似乎沒有想到我反應這麽快,蕭景耀莫名的看了我一眼,隨即笑道:“王妃果然是天下一等聰慧的女子。”
    “一點點的從忠勇侯手中將他的兵馬給摳出來,王爺可真夠狡猾的。”
    蕭景耀使用的是明謀,即便有人看出來了,也沒有辦法說蕭景耀的不是。
    這便是他的高明之處。
    我抬眼淡淡的看了蕭景耀一眼,道:“王爺,如今京城周邊,除了忠勇侯便是您的勢力範圍。”
    聞言蕭景耀微微頷首表示,確實是有這樣一回事,有些莫名的看著我,似乎是在問,為何忽然說這個。
    見到蕭景耀如此,突然我漏齒一笑,道:“王爺,難民要來了。”
    這是之前羌然給我的消息,京城雖然還沒有受災明顯的情況,但是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卻已經出現了大批的難民往京城的方向來。
    京城周圍大部分都是蕭景耀的勢力,若出了什麽亂子,蕭天宸到時候想要收服蕭景耀的兵權,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更何況,現在蕭景耀手中大部分的兵權都已經被蕭天宸明裏暗裏的給收走了。
    京城附近到也就罷了,是跟在蕭景耀身邊多年的親軍,沒有那麽容易輕易聽他人的調遣。
    可稍微遠一些的,蕭天宸隻需要派能夠服眾的新將領過去,便能收服。
    若蕭天宸用保衛京城不力來收服兵權的話,相信百姓那邊都不好交代。
    對上我擔憂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麽,蕭景耀忽然之間就笑了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就放心吧,我心中都有數的。”
    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笑意,一時間,竟讓我麵色微紅,隱隱有些害羞。
    可轉瞬,我便反應了過來。
    羞惱的瞪了蕭景耀一眼,道:“百姓可不是兵,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尤其是逃難的難民,更是難以應付。
    賞下去的糧食若少了不行,他們會鬧事,多了也會鬧事。
    想要維持平衡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王妃為何如此明白?”
    蕭景耀聞言,沒有先說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有些不解的,看著我如此道。
    我聞言,不禁有些訕訕。
    清咳了一聲,沒有回答蕭景耀的話,而是道:“王爺心中可有所想了?”
    “當然有。”沒有得到答案,蕭景耀也隻是輕笑了一聲,沒有深問下去,轉而含笑看著我,道:“還是曾經王妃給本王的法子。”
    “什麽?”莫名的看了蕭景耀一眼,我有些不解。
    “王妃曾經讓那些沒有飯吃的百姓為你幹活,你便給他們糧食。”蕭景耀看著我的眼神有淡淡的欣賞,“如此一來的話,百姓們忙著幹活換糧食,當然沒有時間鬧事了,王妃的聰慧,本王便照搬來用了。”
    含笑看著我,隱隱的,我覺得蕭景耀有一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感覺。
    嘴角微抽,我顯得有些無奈。
    “若是覺得能用的話,那便去用吧。”
    總歸不是什麽大問題,隻要將難民的事情解決完了,那一切都好說。
    說著話,蕭景耀便起身往外走。
    “王爺這是要去哪?”
    蕭景耀聞言,戲謔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自然是去找皇上要糧食了,難民就要來了,總不能讓他們吃本王的糧食不是?”
    那是,蕭景耀手下的那些糧食,是在隻撐不住的時候供養大軍用的,還連帶著我這邊的一起。
    有些無奈的輕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我就隻問了一嘴,可蕭景耀卻還是沒有放過我的想法。
    戲謔的看著我,蕭景耀道:“王妃若是舍不得本王的話,本王也可稍晚些時候再去。”
    眉眼之間都是笑意,一時間,竟是讓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無奈的扶額,我有些無奈的道:“王爺去吧,稍晚些時候忠勇侯說不定就要走了大批糧食。”
    忠勇侯雖然是個武夫不聰明吧,但是他也是絕對不愚蠢的。
    難民要來的消息瞞不住,也正是因此,所以忠勇侯現在也應該得到消息進宮了才是。
    “那本王可去了?”含笑看著我,蕭景耀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我抽了抽嘴角,“王爺請便。”
    等蕭景耀走了之後,院子裏、王府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我對蕭景耀沒有什麽別的想法,而是……
    原本韓淩在我身邊嘰嘰喳喳的,每日都有新的問題來問我,而羌然,也是給了我許多的幫助。
    他們就這麽沒了,一時間,我真的有些適應不過來。
    蕭景耀走了之後,蘭兒便出來了。
    對於蕭景耀這個舊主,蘭兒很是敬畏。
    見我隻有一個人,身邊沒有跟韓淩和羌然,蘭兒不禁疑惑地道:“羌然跟韓淩呢?他們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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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上蘭兒顯然有些惶恐的視線,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他們,死了。”
    這個話題無比的沉重,我當初差一點就沒有辦法接受,更何況是蘭兒。
    聞言,蘭兒跌跌撞撞的往後退,險些摔倒在地上。
    我上前將蘭兒給扶好,讓她坐下。
    歎息道:“這一次,是羌然莽撞了。”
    “是我的錯。”蘭兒聲音低低的,裏麵全是茫然的倉皇與無措,還有深深的自責。
    可我有些不明白蘭兒的意思。
    “你說什麽?”
    痛苦的蹲在地上,蘭兒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早就知道羌然要混進那些人裏麵去,隻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傳話,消息晚了才有如今的悲劇!”
    這……
    我蹙眉看向蘭兒,道:“你說你早就知道?”
    明知危險,蘭兒為何要幫著羌然?我有些不解。
    “這是羌然想做的事情,他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讓我不要攔著他,一時心軟,我就……”
    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蘭兒周身遍布著對自己的自責。
    或許蘭兒是真的覺得,羌然的死跟她有最直接的關係。
    可然而,我卻拍了拍蘭兒的肩膀,道:“這件事真的不能怪你。”蘭兒的身邊確實是沒有合心意的人用,能夠放心的都在別院。
    捂著肚子,蘭兒似乎有些痛苦。
    麵色蒼白的看著我,有些慌張的道:“主子,奴婢的……奴婢的肚子好疼!”
    嘴唇都是白的,整個人都在冒虛汗。
    此時我不禁心中一個咯噔。
    趕忙對荷香道:“你快去將拓跋大師請過來。”
    可然而她聞言遲疑了一瞬,看著我,斟酌著道:“主子,拓跋大師進宮為皇後診治去了。”
    回來的路上皇後要求我讓拓跋思幫她一段時間,我不知怎麽想的就答應了。
    有些苦惱的扶額。
    我無奈的的道:“那便去將洛大夫給叫來。”
    雖然洛大夫比不上拓跋思,但是能夠比蕭景耀留在府中的,醫術不會很一般。
    現在正是需要大夫的時候,沒得挑了。
    荷香見我如此焦急,也不敢耽擱,連忙應是,轉頭便匆匆的走了。
    而我則是讓人幫著將蘭兒扶到房間裏麵躺下。
    “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擔憂的看著蘭兒,我見她還沒有出血,不禁鬆了口氣。
    如今她有孕還沒有滿三個月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當真是……
    畢竟在府內,洛大夫很快便來了。
    顧不上禮儀,我讓洛大夫趕緊瞧瞧蘭兒如今如何了。
    蘭兒的麵色很是痛苦,讓我不禁十分的焦急,但是卻又不敢催促正在把脈的洛大夫,隻能焦急的在一邊轉圈圈。
    過了好一會,洛大夫起身,開了方子讓荷香去抓藥了之後,將我帶到一邊去,小聲道:“如今這位姑娘的胎像有些不穩固,還是小心調養,切忌大悲大喜,不然的話……腹中稚子危矣。”
    我原本便知道蘭兒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聽見了羌然消息的緣故。
    卻沒有想到此事如此的嚴重。
    輕輕歎了口氣,道:“放心我會勸她的,你開好方子告訴荷香怎麽煎藥便好。”
    “是。”
    洛大夫恭敬的對我行了一禮,轉身便走了。
    看著洛大夫離去的背影,我不禁悠悠的歎了口氣。
    別無他法。
    喝了藥之後沒有多久蘭兒便醒來了。
    虛弱的看著我,蘭兒有些倉皇的道:“主子,羌然為何要丟下我們?”
    神色間隱隱有些怨懟。
    “不是羌然,而是忠勇侯,若不是他的話,羌然也不會死。”輕輕拍了拍蘭兒的胸口,讓她順順氣。
    為了避免蘭兒沉浸在悲傷之中,我便給她找了一個精神寄托。
    蘭兒聞言,微微抿唇,道:“當真是他?”雖然有些畏畏縮縮,但是我在蘭兒的眼睛裏麵看見了滔天的恨意。
    “沒有人能夠為你報仇,所以你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這樣才能有生之年為羌然報仇。”
    我淡淡的看著蘭兒,沒有絲毫的勸解,而是告訴蘭兒她報仇的途徑。
    不管用什麽樣的手段報仇,如今若是蘭兒出了什麽問題的話,這個仇怨也是報不了的了。
    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會對蘭兒說這樣的話。
    聞言,蘭兒沉默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道:“主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別的不說,就光情緒便穩定了不少。
    我不禁鬆了口氣。
    羌然的活兒要有人接手,若不然的話,手下那些人怕是要亂了。
    可如今上哪裏去找接手的人?
    新來的那些不是能力不行,便是不合我的眼緣,這樣的人我都不放心將東西給交出去。
    所以自然而然,我便也就陷入了茫然與無措之中。
    可轉瞬,蘭兒的話便讓我驚了。
    “倘若主子放心的話,羌然的事情奴婢可以接手,他所安排的所有事情奴婢都有基本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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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畢竟蘭兒是羌然的枕邊人,當初將蘭兒嫁給羌然的時候,我便隱隱有過這樣的想法。
    後來蘭兒有孕便放在一邊了。
    可然而如今她要帶著孩子去處理那些事情,一時間,我心中不禁升起了些許的不讚同。
    要直接拒絕的話,又沒有合適的人選。
    於是我沉默了一會,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看著蘭兒,我輕笑了一聲,道:“這樣吧,我先給你找個幫手,等到日後你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便去獨當一麵。”
    聞言,她猶豫了一瞬,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是,奴婢聽您的。”
    這樣就好。
    我欣慰的點了點頭,對此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便好,你先好生修養。”
    剛走出蘭兒的房間,我的臉色便急急的一變。
    艱難的捂著胸口,急急喘息。
    早幾日我便已經注意到,屍毒已經開始讓我的身體僵化了,現在……竟然已經到了心口了麽?
    緊緊的皺著眉頭,我扶著蘭兒的房門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荷香似乎看見了我的艱難,擔憂的看著我,道:“主子,您這是怎麽了?”
    帶著別有用心到我身邊來,有些事情我還不想讓荷香知道。
    於是便倉皇的擺了擺手,道:“沒事,不過是有些累了,扶我去床邊休息。”
    沒有問出來什麽,荷香也沒有追問而是聽話的扶上了我的手臂。
    剛剛觸碰到的一瞬間,荷香不禁微微一驚。
    想也知道,誰觸碰到一個渾身僵硬冰冷,而且還在行動會說話的人,也都是驚愕的。
    荷香沒有當即叫出來逃跑便已經非常好了。
    送我回去的一路上,荷香一直都是欲言又止,我看在眼中,但卻沒有立馬與荷香解釋。
    等到她端來拓跋思給我開的藥之後,我這才對荷香道:“不過是中了毒罷了。”
    這件事原本在府中傳的沸沸揚揚,蕭景耀斬殺了許多家仆才收斂了。
    荷香怎麽說也是府上的老人了,不可能這點事情都不知道。
    她聞言不禁一愣,怔怔的看著我,道:“這便是屍毒的作用麽?”
    “屍毒就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的變成屍體。”這不是最為殘忍的,更重要的是,在我的身體僵硬到不能動的時候,我的精神會很好,一點點的感受自己的身體是如何僵硬的。
    這種感覺……
    簡直不要太酸爽。
    荷香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如此坦誠,愣了一瞬之後,後知後覺的道:“那給主子下毒之人當真狠毒。”
    “不過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罷了。”樂安郡主給我下毒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能讓我死了,自己一個人獨占蕭景耀罷了。
    我如今跟蕭景耀不過是尋常的友人關係,誰想要獨占他我都沒有意見,可然而樂安郡主對我這樣做,便是壞事。
    荷香抿唇不言。
    此時,蕭景耀衝進房間,神色間似乎隱隱有些歡喜。
    “王爺什麽事情如此歡喜?”我毒發之時說話隻能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喉嚨都是僵硬的,說話很是費力。
    可然而蕭景耀卻好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似的。
    上前來抓住我的手,十分歡喜的道:“你可以用樂姨娘的血了。”
    聞言,我不禁一頓。
    是啊,羽林王如今失勢,樂安郡主留下也沒有什麽作用了。
    雖然沒有被剝奪封號,但是就圈禁這一條,便已經讓羽林王一輩子都不能抬頭做人了。
    “多謝王爺了,隻是此時……妾身無法動手,還請王爺去將拓跋叔請回來,讓他動手吧。”
    蕭景耀聞言,微微頷首,道:“王妃放心便是,本王已經跟拓跋思大師說了,他說明日便來。”
    如此甚好,我點了點頭,對蕭景耀笑了笑,道:“妾身有些累了,想睡一覺,王爺先去忙自己的吧。”
    聞言,蕭景耀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可卻還是點了點頭道;“那本王先走了,王妃好生注意身子。”
    “是。”抿唇輕笑了笑,我對蕭景耀微微頷首,見他走了之後,我這才鬆了口氣。
    在一邊看見了全程的荷香不禁有些茫然的道:“主子,為何您不告訴王爺呢?”
    有些莫名的看了荷香一眼,“我為什麽要告訴他?”告訴他有什麽作用?蕭景耀能給我解毒不成?
    若是不能的話,告訴蕭景耀便更是沒有必要了。
    荷香聞言,緊緊的抿唇,道:“是,奴婢知道了。”
    我覺得渾身僵硬冰冷得生疼。
    蹙眉對她道:“你去打盆熱水,準備一個湯婆子來給我暖暖身子。”
    “是。”
    恭敬的福身,荷香腳步匆匆的轉身便走,好像是怕我耽擱了似的。
    渾身僵硬,連脖子都動不了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就連想皺眉都是一件十分苦難的事情。
    樂安郡主……
    想到這個人,我眼神微冷。
    “去,將樂姨娘給叫來。”
    門外立馬便有小丫鬟應是,腳步匆匆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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