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河北東路賈進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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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和七年,從立春開始,天上不下一滴雨,整個北方普遍大旱,過了端午節一直到麥收一直處於幹旱狀態,這樣導致田裏莊稼普遍欠收。
政和七年秋,河北大旱,“民多流徙”,饑民聚眾反抗。
為應對遼、金威脅及奢侈消費,朝廷加重賦稅,尤其河北、山東地區因地處邊防,負擔更重。
蔡京、童貫等權臣專權,推行“豐亨豫大”政策,大興土木如艮嶽、花石綱),導致民力枯竭。
賈進為起義領袖,史載其“聚眾數萬”,自稱“燕王”,部眾多為流民、潰兵。
起義軍以遊擊戰術劫掠官府糧倉,開倉濟貧,吸納饑民,迅速壯大。
起義軍活躍於河北西路、東路,攻破州縣,擊敗宋將劉光世、辛興宗等部。
起義軍以“求生”為號召,每至一地即吸納流民,隊伍膨脹迅速但戰鬥力參差不齊。
政和七年七月二十日晨霧尚未完全消散,垂拱殿前的螭吻靜靜吞吐著簷角殘留的寒霜,給這莊嚴的宮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神秘色彩。
梁師成身著宦官服飾,雙手高高捧著黃綾聖旨,那尖細的嗓音在殿柱之間來回回旋:“…… 陳太初剿撫並濟,祝成功平定賈進匪患,特賜玉帶一圍、紫金魚袋,兼領河北路安撫副使……”
蔡京手持朝笏,微微傾斜著身體,用餘光不著痕跡地掃過童貫蟒袍下微微鼓脹的肚腩。
他心中暗自冷笑,這閹帥竟然把捷報謄抄成話本,此刻袖口還明目張膽地露出《平匪錄》的書角。
而龍椅上的徽宗皇帝,正饒有興致地把玩著陳太初進獻的 “祥瑞糖罐”。
那琥珀色的糖漿包裹著金箔,在琉璃盞中緩緩流轉,仿佛將星漢銀河納入其中,美得如夢如幻。
“陛下!” 梁師成像是突然被什麽刺痛了神經,聲音陡然破音,尖銳地說道,“這旨意裏‘許開河北榷場糖鐵專營’,恐怕有違祖宗之法啊!”
說著,他袖中不小心滑落半片報紙,眾人定睛一看,正是陳太初報紙中縫的《剿匪檄文》。
徽宗微微皺眉,屈指輕輕彈響糖罐,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隨後慢悠悠地問道:“梁卿眼力倒是甚佳,可識得此物?”
陳太初捏著汙漬斑斑的《河北路災情錄》,指尖在"旱和蝗"字上反複摩挲。
窗外飄來新糖坊的焦香,混著案頭密報的血腥氣,竟釀成詭異的甜腥。
“去年黃河改道,無情地淹沒了三州之地,而今年春天,滄州又遭遇了旱災和蝗災,致使顆粒無收。”
陳太初緩緩推開麵前的輿圖,隨手拿起幾塊糖塊,在滄州的位置上壘成了一座小丘,“百姓們先是啃完了樹皮,到最後甚至隻能吃觀音土來勉強維持生命。
在這種絕境之下,賈進振臂一呼……” 陳太初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與憂慮,他深知,百姓的苦難往往是滋生叛亂的溫床。
嶽飛突然插話道:“末將上月押糧經過鄆城時,看到災民們爭搶著食用新製的‘賑災糖餅’,隻是這東西……” 嶽飛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那糖餅裏摻了半數的糖渣,吃多了會讓人腹脹如鼓。” 陳太初苦笑著接過話頭,“但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也總比眼睜睜看著百姓們餓殍遍野要強啊。”
陳太初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這些都是他治下的百姓,他恨不得能立刻為他們解決所有的困境。
大名府廂軍,在得到童貫得許可後,收集流民五千,廂軍隊伍迅速壯大。
“初起不過三百饑民,為首者乃是賈進。”
參軍趙虎站在一旁,神情嚴肅地攤開流寇名冊,詳細地匯報著,“五月間,他們攻破了南皮的糧倉,借此裹挾了兩千流民;
到了六月,又與太行山‘草上飛’的匪部合流,對外便號稱有三萬人馬。”
張猛聽聞,猛地灌了口玉冰燒,大罵道:“他娘的!俺帶斥候偷偷摸過他們的營地,實際上能打的也就八百來個老匪!”
“正是這三萬的虛數最是要命。” 陳太初微微皺眉,說著便蘸了蘸糖水,在桌麵緩緩畫起圈來,“他們每攻破一個村莊,便逼迫半數的青壯入夥。就拿上月攻下景州來說,匪眾數量已然超過五萬。”
說到此處,糖圈突然炸裂開來,恰好黏住了一隻誤闖進來的飛蛾,就如同這局勢,看似平靜,實則暗藏危機,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匪分三重。” 嶽飛神色凝重,抽出佩劍在地上迅速勾畫起來,詳細闡述著叛軍的構成。
“其一,是老營。這八百人皆是亡命之徒,大多是江洋大盜出身,擅長使用樸刀硬弓,遊擊戰術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這些人曆經江湖險惡,戰鬥經驗豐富,是叛軍的核心戰力,也是最難對付的一股勢力。”
嶽飛邊說邊在地上畫出代表老營的區域,那線條剛勁有力,仿佛在訴說著這股勢力的強硬。
“其二,是新附。這兩萬人乃是流民組成,他們手中持著農具木棍等簡陋武器,戰鬥力極為薄弱,遇到官軍往往一觸即潰。然而,他們人數眾多,如同蝗蟲一般,一旦蜂擁而上,也會給官軍帶來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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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飛接著畫出代表新附的區域,麵積明顯比老營大出許多,顯示出這股勢力數量上的優勢。
“其三,便是脅從。這三萬多百姓,被迫在頸係上紅布作為標記,白天還要像往常一樣種田維持生計,到了夜晚便被脅迫著參與匪事。”
嶽飛畫出代表脅從的區域,其範圍最大,將其他兩個區域都涵蓋其中,足見這股勢力的複雜性。
“最難便是這紅布軍!” 趙虎憤怒地拍案而起,滿臉的憤懣,“上月在莘縣,末將親眼見他們清晨還看似無害地給官軍送菜,可一到入夜,就對著城牆發射火箭,實在可惡至極!”
陳太初微微點頭,忽然掰開一塊糖,看著那斷裂的糖塊,緩緩說道:“諸君可見這冰糖?外裹著晶瑩的糖霜,看似美好,內中卻藏著砂礫。賈進就是借仁義之名,裹著這看似無害的糖霜,實則內裏藏毒,裹挾百姓為其所用的毒糖。”
陳太初深知,要平定這股匪患,必須要針對這三種不同的勢力,製定不同的策略。
對於老營的亡命之徒,需用奇謀,以精銳之師,攻其不備;對於新附的流民,要恩威並施,瓦解他們的鬥誌,盡量減少傷亡;
而對於脅從的百姓,則要想辦法讓他們脫離叛軍的控製,讓他們看到官軍是在解救他們,而非與他們為敵。
政和七年七月二十三日陳太初接到緊急調令,要鎮壓河北東路農民起義。
政和七年八月初三,河北東路的軍帳內,氣氛凝重而熱烈。陳太初神色專注地將竹籌一根根分插在沙盤之上,糖霜精準地標出賈進匪部的三處據點。
案頭攤著的是密探費盡周折謄抄而來的《討宋檄》,檄文的邊角還沾著糖渣,這可是從流民身上搜出的 “入夥信物”,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匪患的囂張。
“咱們目前現有的戰力情況是這樣的。” 參軍趙虎一邊敲著算盤,一邊有條不紊地匯報,“精訓廂軍兩千人,其中身著瘊子甲的有八百人;新編流民廂軍五千人,但身著皮甲的僅占三成。
對外咱們號稱八千兵力,然而實際上真正具備戰鬥能力的,不過三千人而已。”
張猛嘴裏嚼著薄荷糖球,嘟囔道:“那些流民拿鋤頭的架勢,看著倒像掄狼牙棒,也不知實戰中能咋樣。”
“要的就是這唬人的架勢。” 陳太初說著,掰開一塊糖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傳令下去:流民廂軍每百人豎起兩麵‘陳’字旗,到了夜間,再額外紮些草人穿上皮甲。賈進安插的探子,可沒那本事數清人頭,如此一來,便能營造出咱們兵力雄厚的假象。”
二、軍器配給
為了充分發揮現有兵力的優勢,陳太初對軍器進行了精心配給。
甲等戰兵800 人)
裝備:他們配備的是新式弧背太刀,此刀乃是仿照倭刀改製而成,刃長三尺三,鋒利無比,在近戰中可發揮巨大威力。
還有三矢連發手弩,射程可達百步之遙,並配有三壺駑箭。駑箭在射中目標後,不規則箭頭附其上,增加殺傷力與阻礙效果。
身上穿著的是鐵鷂營冷鍛瘊子甲,胸甲處巧妙地鑲嵌著磁石,能夠有效防禦流矢的襲擊。
領將:由嶽飛親自率領五百精騎,張猛則統領三百重步,這兩人皆是能征善戰之輩,定能帶領甲等戰兵衝鋒陷陣。
乙等輔兵1200 人)
裝備:手持複合長槍,此槍以白蠟杆裹竹片製成,槍頭帶有倒鉤,既能刺殺,又能鉤拉敵人。配備改進版神臂弩,射程六十步,搭配普通鐵箭,在中距離上給予敵人打擊。身著鑲鐵皮甲,在要害部位還綴有鐵片牛皮,增強防護能力的同時,牛皮在戰時或許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領將:趙虎統領八百弓弩手,憑借其精準的箭術與出色的指揮能力,定能在戰場上發揮弓弩的最大威力;王鐵牛則管轄四百工兵,負責戰時的工程作業與後勤保障。
丙等流民兵5000 人)
裝備:配備製式樸刀,刀背特意刻有糖坊印記,如此戰後他們便可憑借此刀換取糧食,這無疑是對戰利品的一種合理利用,也能激勵流民兵的戰鬥熱情。手持包鐵木盾,盾牌上繪製著雷糖罐圖樣,以此迷惑敵人,讓對方摸不清虛實。還有特製號角,吹響時能夠釋放攙糖狼煙,顏色暗黃,在百步之內可視,可用於傳遞信號或擾亂敵人視線。
領將:這五千流民兵分為五營,分別由陳德勝、陳華啟以及原廂軍的三個指揮使統領,確保指揮的高效與協調。
針對賈進匪部的據點分布與特點,陳太初進行了軍事行動預案。
“趙虎,你帶領乙等兵五百,再加上兩千流民兵,扮成運糧隊伍。” 陳太初說
“車上堆滿麥芽糖包,而底層則暗藏雷糖火藥。一旦賈進派兵前來劫糧,便引爆炸藥,炸他個人仰馬翻!”
此計利用敵人對糧食的渴望,設下陷阱,可謂是抓住了匪軍的命脈。
“張猛,你率領甲等重步三百人,夜間行事。”
“嶽將軍,你帶領鐵鷂營五百人,攜帶二十架火龍出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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