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出發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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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哈卡海岸今墨西哥)宣和三年八月二十
    在廣袤無垠的太平洋上,八艘宋船宛如八頭擱淺的巨鯨,靜靜地臥於太平洋溫暖的臂彎之中。
    那艘名為滄瀾舸的船隻,其柚木龍骨緩緩地碾過翡翠色的淺灘,發出輕微而又沉穩的聲響。
    陽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映襯著宋船那高大而又堅實的身影。
    陳太初身著一襲深藍色的長袍,袍上繡著精美的雲紋圖案,腰間束著一條黑色的腰帶,腳蹬一雙麂皮靴,英姿颯爽地踏浪登岸。
    當他的麂皮靴陷入黑壤的刹那,他那深邃而又銳利的目光瞬間被眼前的田野奇觀所吸引。
    隻見一片廣袤的田野裏,丈高的青稈如同一個個威武的士兵,整齊地排列著,每一根青稈都擎著飽滿的金穗,籽粒如齒般緊密排列,在海風的吹拂下,颯颯作響,那聲音仿佛是金戈交鳴,充滿了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此黍必養百萬民!”陳太初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激動之情,他快步走到一株玉米前,伸手掐斷一穗,乳白色的漿汁立刻滲滿了他的掌紋。
    他將那穗玉米放在鼻前,輕輕嗅著,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這金黃的玉米在中原的土地上茁壯成長,養活了無數的百姓。
    然而,就在陳太初沉浸在這喜悅之中時,雨林深處突然湧出百名褐膚漢子。
    他們頸掛玉石豹首,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敵意,手中的骨矛直指宋人。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麵容剛毅的漢子,手持一支鯨骨笛,吹奏起了急促而又神秘的黑羽急奏鯨骨笛曲,那薩利什古調穿林越澗,仿佛帶著一種古老而又神秘的力量。
    酋長塔科站在人群的最前麵,他身材魁梧,肌肉發達,手中揮動著一把燧石刀,大聲喊道:“玉米乃日神血脈!”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
    陳太初見狀,心中微微一驚,但他很快便鎮定下來。
    他深知此時不能與這些土著發生衝突,於是他解下腰間鑲齒輪銅鏡,向前走了幾步,將銅鏡遞向塔科。
    鏡麵在陽光的照耀下轉動間,折射出七彩光斑,土著們見狀,紛紛驚呼跪倒,口中喊道:“星神的瞳仁!”
    “以瞳仁換金穗。”陳安跟在陳太初身後,他身著一件淺藍色的長衫,舉止文雅,此時他捧出汴繡彩帛,那蘇杭絲光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彩,驚得土人撫掌歌嘯。
    就在這時,忽有一名幼童從人群中奔出,手中捧著一個陶罐。
    他跑到陳太初麵前,將陶罐獻上。
    陳太初接過陶罐,隻見罐中黍粒紫紅如血,他心中一動,意識到這正是千年野玉米原種。
    他感激地看了看幼童,又看了看塔科,說道:“多謝貴族的慷慨饋贈,我們定會珍惜這珍貴的種子。”塔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當夜,營地篝火劈啪作響,溫暖的火光映照著每一個人的臉龐。
    王鐵柱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胡須的大漢,他此時正架起水力磨盤。
    那磨盤在水力的驅動下,齒輪咬合間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金黃的黍粒在磨盤中逐漸變成了細膩的粉末。
    不一會兒,烤餅的焦香便彌漫在整個營地,讓人垂涎欲滴。
    塔科率眾扛來百筐龍舌蘭蜜,他們熱情地與宋人分享著這份甜蜜。
    大家圍坐在篝火旁,歡聲笑語,氣氛十分融洽。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突聞海岬爆起轟鳴,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硫火箭!”李鐵牛大聲嘶吼,他是一個眼神犀利、身手敏捷的漢子。
    話音未落,火雨已如流星般落入糧倉。
    黍穗瞬間燃作衝天火炬,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焦香裏混入了皮肉焦臭的味道,讓人感到一陣惡心。
    “護原種!”陳太初大喊一聲,他毫不猶豫地以身覆住紫玉米陶罐。
    短兵相接於月下灘塗。
    月光灑在大地上,給這場戰鬥增添了一份神秘而又悲壯的色彩。
    樸氏死士刀法詭譎,他們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中穿梭。
    腕底翻出鏈子鏢直取陳太初咽喉,那鏈子鏢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遼國纏絲勁!”王鐵柱眼疾手快,他揮舞著手中的鍛錘,奮力格擋。金鐵交鳴間,他扯落敵袖,隻見靛青雙魚刺青下,竟疊著西夏“監軍司”烙印。
    “三國勾連的鬣狗!”李鐵牛怒目圓睜,他迅速掏出燧發槍,連射數槍。
    鉛彈穿透鐵甲縫隙,那些樸氏死士紛紛倒地,鮮血染紅了灘塗。
    血戰中,陳安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機會。
    他眼神堅定,突撲向商首座艦。
    他手中緊握著火把,如同一隻勇猛的獵豹。當他靠近座艦時,他用力將火把擲入貨艙。硫焰瞬間爆燃,照亮了整個貨艙。
    就在這時,艙內飛出半焦密冊,正落陳太初掌心。
    陳太初急忙打開密冊,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宣和元年四月,賄汴京軍器監趙杞,得虎蹲炮圖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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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樞密抽三成利,轉售高麗樸氏、遼國北院」——朱砂批注赫然鈐著童貫私章。
    “好個童樞密!”陳太初怒極反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屑。
    他將密冊按進黍粉陶甕,堅定地說道:“此罪證當隨新糧種歸宋!”
    晨光刺透硝煙時,樸氏樓船殘骸隨潮汐起落。
    塔科捧來染血玉黍種,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意和真誠,說道:“日神的血脈,贈予星神子孫。”
    陳太初以精鋼犁鏵回禮,鋒刃映出雨林間垂掛的翡翠色蕉葉。
    此時,香蕉、可可、紅薯堆滿舢板,仿佛是大自然對他們的饋贈。
    “此去神州萬裏,諸君珍重。”陳太初割袍贈酋。
    塔科以燧石刀劃臂,血滴入海,說道:“血融處,永為兄弟之邦!”
    那聲音堅定而又豪邁,仿佛在天地間立下了一個永恒的誓言。
    滄瀾舸起錨南指,陳安忽從焦屍堆拾起半枚銀符。他仔細端詳著銀符,隻見符麵雙魚環繞西夏文“急腳遞”,正是三國信使密令。
    船隻在海麵上緩緩航行,陳太初站在船頭,望著遠方。
    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這一路的艱辛和危險讓他更加堅定了將玉黍種帶回中原的決心。
    在航行的過程中,眾人圍坐在一起,討論著接下來的計劃。
    陳太初說道:“我們帶著這些珍貴的種子和罪證返回中原,童貫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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