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寒抬頭，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忘了嗎？我是個沒有道德沒有人性的第二人格，我做什麽事，沒必要和你交代。”
    她站起身，眼底的紅光更甚。
    咚！
    季淩澈跪在了地上，不遠處站著的守衛們也跪在了地上。
    這就是全係異能的血脈之力。
    季淩澈這些人，隻能臣服。
    白笙寒全身環繞著龐大的紅氣，他走到季淩澈麵前，纖細的手捏住季淩澈的下巴，語氣循循善誘，“給他解蠱，我把異能傳承給你，你不用複活季淩雨，就能獲得無上的異能。”
    擁有白笙寒的異能，季淩澈就會成為季城真正的主人。
    “這也是你一直的目的，不是嗎？”
    是，是他的目的。
    季淩澈不可否認。
    從一開始他和溫嘉衍合作，他就想要白笙寒的異能。
    “我明天要去無垢，你助我一臂之力，我就給顧十安解蠱。”季淩澈仰頭看她，眼眸深沉，他想站起來，可是膝蓋似乎有千斤重，他被壓的起不來。
    “無垢是我的島，你要去那裏幹什麽？”白笙寒莫名地有些惱火。
    “去拿回阿雨的心髒。”季淩澈側頭，他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瘋狂的欲望，“我不但想要你，我還想要阿雨。”
    “瘋子。”白笙寒抬腿，一腳把他踹飛。
    季淩澈掙紮著起身，啐了一口血出來，“怎麽樣白笙寒，答應我嗎？”
    “隻要你答應幫我拿回心髒，再把異能交給我，我就答應你解蠱。”
    白笙寒不管他，側過身看向台子上躺著的女人，沉默了很久，她才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明天就必須放了他。”
    “行，今晚我會為他解蠱。”季淩澈終於站起身，他從背後拿出一個小藥瓶，放到白笙寒麵前，“吃掉它，我才能相信你。”
    白笙寒沒有猶豫，接過來就一口吞下。
    她這樣決絕，倒是讓季淩澈有些意外。
    墨笙染是耐藥體，什麽藥都對她沒用，可白笙寒不是，所以季淩澈才想到用藥來控製她。
    但沒想到，她這麽幹脆。
    “你……”
    白笙寒瞥他一眼，“我說了，我隻要你放顧十安走。”
    “行。”季淩澈咬了咬牙，“回去等天黑吧。”
    “如果你敢亂動什麽手腳，我會將你掐死，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笙寒撂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白笙寒邁著步子進來時，顧十安很慌亂，他跑上前，但又在距離她一米時頓住了腳步。
    “他找你做什麽？是不是逼你做什麽事情？”顧十安慌忙問道。
    白笙寒瞪了他一眼，然後又靠牆坐下，“他沒找我，是我找他。”
    “你找他……”顧十安腦子裏閃過很多東西，他看著白笙寒這張和墨笙染一模一樣的臉，突然道：“你想讓他給我解蠱，你答應他什麽了？”
    “這是我的事。”白笙寒閉目養神，“你隻需要記住，出去之後，好好照顧你們的孩子，好好活著。”
    這是墨笙染要她帶給顧十安的話。
    “你知道嗎？原本在瑞國領諾獎的那天，我是想要跟她求婚的。”顧十安又一次坐到了白笙寒旁邊，他低著頭，眼神如同困獸一般，“我留李俊在小洋樓布置，我在漫天大雪的瑞國小樓裏插滿了紅色玫瑰花，我想娶她，我還沒跟她過夠。”
    白笙寒不語，隻是眉頭皺了起來。
    “我在去瑞國前幾天去了一趟安城陵園，我跪著和墨伯父季阿姨承諾了很多，我給他們磕了很多頭，希望他們能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阿染。”顧十安眼淚一滴一滴地砸下來，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我打算回國就跟他訂婚的，我打算回國就跟她相守一輩子的。”
    “都過去了。”白笙寒的聲音很低，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白笙寒突然轉身，她拉住顧十安的手，全身紅氣大爆。
    顧十安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異能在減少，他神色一變，“白笙寒你幹什麽？”
    “閉嘴！”白笙寒喝他一聲。
    顧十安意識到情況不對，他立馬開始掙紮，“白笙寒，住手！住手！”
    “乖一點，我讓你見墨笙染最後一麵。”白笙寒的眼睛被紅氣吞噬，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什麽？”顧十安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體內的異能又回來了。
    “不，不對。”他閉上眼感受了一下，隨即很快睜開眼，“這不是我的異能，是你的。白笙寒你在幹什麽？”
    過了好一會，白笙寒才鬆開他，她扯了扯嘴角，“沒事了。”
    “你把我的異能換走，你想替我去救季阿姨，白笙寒，你瘋了！”顧十安大口喘著氣，他身上也是布滿了紅氣，這是白笙寒的異能。
    “想見她嗎？”白笙寒不理他，隻是眯著眼看他，“她死前我留了她一縷精神力，能撐一會，你要見她嗎？”
    “見。”
    “手給我。”
    顧十安把手伸出去，感受到白笙寒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聽見她說：“閉眼。”
    顧十安閉上眼睛又睜開，他發現自己不是在季城，這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往前走。”
    他聽見白笙寒的聲音，他轉身一圈，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抿了抿唇，顧十安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會，他就看見了光源，顧十安心裏一緊，他快步邁過去，看到了在光源下站著的女孩。
    “阿染……”
    女孩還穿著領獎時穿的墨綠色旗袍，身材窈窕，黑色的長發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肩上，她的神態平和，一雙漆黑的眼眸裏藏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顧十安。”
    她的聲音還和之前一樣，婉轉動聽，狠狠撥動著顧十安的心弦。
    顧十安再也顧不上其他，一把將人擁進懷裏。
    “阿染，阿染………我好想你。”顧十安抱她抱得很緊，似是要將她融進身體裏。
    “顧十安，我快呼吸不過來了。”墨笙染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語調溫柔。
    顧十安鬆開她，“阿染，你真的……”
    “對，我死了。”墨笙染點點頭，“我想過很多種結局，最後發現好像隻有我死這一種辦法，才能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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