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血喂碑的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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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的指尖剛觸及玄武碑,掌心尚未愈合的傷口便再度崩裂。血珠順著碑文溝壑遊走,如同活物般點亮了那些深藏三千年的詛咒文字。老槐樹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成鎖鏈形狀,將整個祭壇捆成密不透風的繭。
"塵哥兒快鬆手!"小滿的朱砂繩纏住墨塵手腕,卻在觸及碑文的瞬間燃成灰燼。青銅右臂不受控地按在碑麵,饕餮紋路貪婪吮吸著鮮血,碑身裂縫中滲出青黑色霧氣,凝成七十二具身披甲骨的先民虛影。
老乞丐的破草鞋重重踏在祭壇坎位:"龜兒子別亂動!這是血祭通靈陣!"他咬破舌尖噴出血箭,血珠卻在觸及碑文時倒飛回來,將他的山羊胡燒焦半截。
墨塵的瞳孔完全化作龜甲狀紋路,他看見自己的血液正在碑文中重演上古神戰。當最後一滴血滲入"獄"字頂端時,碑麵轟然炸開,露出內裏暗藏的青銅匣。匣蓋上九道封靈符無風自燃,露出半截纏繞黑焰的槍杆——正是弑神槍缺失的中段!
"原來藏在這兒..."紫袍人的輕笑從樹冠傳來。十二道銀絲穿透霧障,精準纏向青銅匣。墨塵的青銅右臂突然反向扭曲,掌心饕餮紋張開巨口咬斷銀絲,黑血順著絲線倒灌而去,林中頓時響起慘嚎。
老乞丐趁機擲出酒葫蘆,葫蘆口噴出的冥火將整棵古槐燒成火炬。火光中,碑文投影在夜空拚出北荒地脈圖,圖中標注的紅點正是他們此刻所處的位置。小滿突然扯開衣襟,胸口浮現出與地脈圖完全一致的發光紋路。
"丫頭片子居然是活陣眼!"老乞丐的雞骨頭掉進祭壇裂縫。墨塵想要靠近,卻被突然暴動的碑文掀翻在地。弑神槍殘片與青銅匣產生共鳴,黑焰凝成鎖鏈將他拽向燃燒的古槐。
紫袍人從火中踏出,麵具碎裂處露出流淌著金血的傷口:"多謝諸位替我解封..."他抬手喚出冥河漩渦,墨塵的青銅右臂突然叛變,抓著弑神槍殘片刺向自己心髒。
千鈞一發之際,小滿撞開墨塵。少女心口的陣眼紋路與碑文相接,整片大地突然隆起成龜背形狀。七十二道地脈靈氣衝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完整的玄武星圖。紫袍人的銀絲在星光中寸寸斷裂,他驚怒交加地嘶吼:"你竟敢用活人祭陣!"
"放屁!"老乞丐的草鞋精準砸中紫袍人麵門,"這是玄武老兒留的後手!"他扯開衣襟,殘缺的龜甲紋與星圖產生共鳴,將墨塵包裹在青色光繭中。
碑文此刻完全活化,化作血蟒鑽入墨塵七竅。他在劇痛中看到三萬年前的真相——玄武神君自封於碑,竟是為了將畢生修為凝成七十二顆傳承血珠。每顆血珠都藏著段被斬去的記憶,而紫袍人正是當年被他親手剝離的"惡魄"!
弑神槍在此刻完成重組,槍身黑焰中浮現出萬千怨魂的麵孔。墨塵的青銅右臂爬滿血色咒文,掌心饕餮紋吐出一枚刻著"塵"字的玉牌。紫袍人看到玉牌瞬間癲狂:"原來你才是本體!這不公平!"
星圖突然坍縮,將紫袍人吸入地脈裂縫。老乞丐拽著昏迷的小滿滾進祭壇凹槽,墨塵則被弑神槍帶著衝上雲霄。當槍尖刺穿血月時,他聽到了玄武神君最後的留言:"弑神者終將被弑..."
黎明破曉時分,墨塵在碑文廢墟中醒來。青銅匣化作護心鏡嵌在戰甲上,小滿胸口的陣眼紋路已褪成淡粉色。老乞丐摳著碑文殘片冷笑:"這下好玩了,你猜四象學院那幫老古董看到弑神槍會是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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