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神孽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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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胖的機械臂卡在玄武柱裂縫裏,齒輪間滲出的不再是潤滑油脂,而是粘稠的紫黑色液體。墨塵的弑神槍尖抵在他後心三寸處,槍身纏繞的因果線突然繃直——那些本該透明的絲線,此刻正泛著與神孽觸須同源的幽光。
"胖爺我...控製不住..."林小胖的機械眼彈出紅色警報窗,瞳孔深處浮動的玄武金紋忽明忽暗。他的道袍突然自肩胛處撕裂,後背爬滿的紫黑色圖騰讓墨塵呼吸驟停——那是由三百枚逆寫碑文組成的陣法,每個扭曲的字符都在吞食地脈靈氣。
弑神槍突然自主轉向,槍尖挑起塊碎石射向圖騰中央。石塊觸及皮膚的刹那,林小胖發出非人咆哮,後背隆起蛛網狀肉瘤。肉瘤表麵睜開十二對複眼,瞳孔中映出的竟是墨塵在不同時空斬殺至親的畫麵。
"坎離移位!"玄武龜吐出口玄冰霧氣。墨塵踏著冰晶躍至半空,卻發現林小胖的機械左腿反向扭曲成祭壇形狀,齒輪縫隙間伸出青銅鎖鏈纏住他的腳踝。鎖鏈上跳動的神文,分明是初代院長手劄裏記載的"血肉飼魔陣"。
龜蛇戰甲彈出倒刺割斷鎖鏈時,墨塵嗅到了熟悉的腐臭味——正是三日前腐化之雨的氣息。林小胖突然咧嘴一笑,嘴角撕裂到耳根:"塵哥可知,你每次逆轉經脈..."他的喉嚨裏鑽出細小的觸須,"都在喂養我背上的饕餮?"
弑神槍突然暴走,槍柄處的饕餮紋裂成血盆大口。墨塵旋身避過咬向脖頸的利齒,槍尖在地麵犁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血色卦象。卦象中央浮動的畫麵令他肝膽俱裂——三百年前青石巷中,少年林小胖接過黑衣人遞來的青銅匣,匣中沉睡的正是此刻在他背上蠕動的神孽幼體。
"你騙我..."墨塵的嘶吼震落簷角冰淩,"你說那匣子裏是..."
"是治你寒毒的藥?"林小胖的脊椎突然節節拔高,後背圖騰化作活物剝離,"不騙你,怎瞞得過天機閣那些老不死?"
剝離的圖騰在空中凝成玄武虛影,每片龜甲都刻著墨塵此生最悔恨的抉擇。當虛影張開巨口時,弑神槍突然軟化纏住墨塵右臂,槍尖不受控製地刺向虛影眉心——那裏跳動的,正是紅璃被封印的一縷殘魂。
"不要!"墨塵並指斬斷右臂經脈,弑神槍擦著殘魂發梢掠過。玄武龜趁機噴出本命精血,在虛空畫出歪扭的龜語符咒:"這小子神魂早被吃了!他現在是..."
"是容器!"林小胖的胸腔突然炸開,機械心髒的齒輪間蜷縮著團跳動的紫黑色肉塊。肉塊表麵浮現的,赫然是四象學院地宮的全息投影——三百根青銅釘正隨著他的心跳頻率,將地脈靈氣輸送給玄武胚胎。
弑神槍突然發出愉悅的顫鳴,墨塵的斷臂處鑽出青銅神經索,與槍柄重新連接。他眼中的世界開始分裂:左眼看到林小胖在朱雀域賭坊替他擋刀,右眼看到此刻的摯友後背伸出神孽觸須。當第一根觸須洞穿肩頭時,記憶海深處的白梅樹突然綻放,望舒女神的聲音穿透時空:
"弑神者真正的劫,是信與疑的抉擇。"
墨塵突然收槍入懷,任由觸須貫穿胸膛。在神孽本源湧入體內的瞬間,他看到了圖騰的真相——那三百枚逆寫碑文中,藏著林小胖用機械眼錄下的所有輪回記憶。當第一滴摻著星砂的血淚墜地時,貫穿兩人的觸須突然玉化崩裂。
"胖爺我...留了後門..."林小胖殘存的右眼流出血淚,機械心髒的防護殼應聲開啟。墨塵的弑神槍挑出枚青銅芯片,芯片表麵跳動的代碼,正是玄武圖騰的逆向程序。
玄武虛影發出垂死的哀嚎,四象學院地宮突然傳來山崩之聲。當墨塵將芯片插入自己太陽穴時,看到了林小胖在三百個深夜偷偷修改的真相——那些逆轉經脈的夜晚,總有一雙機械手在他背後,用神孽之血勾畫破局的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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