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爹娘在哪哪就是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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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值錢的材料,到了姚威他們這夥人的手裏,轉手賣出去,也就隻有鋁和銅的區別。
因為他們人多,分工明確,行事縝密,而屢屢得手。
好幾家小廠子,都被他們偷得破了產,老板急得要跳樓。
被逼得走投無路的老板隻得報警。
可他們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讓人防不勝防,警察也查不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再說警察們平日被那些大案要案折磨的焦頭爛額,哪裏又顧得上花費大量警力,去追查這些看著不起眼的偷盜案呢!
他們這個盜竊團夥這次之所以東窗事發,是因為他們在一個工地上實施偷竊的時候,驚動了看守工地的人,衝突中把人給打死了。
尋常他們在盜竊過程中,也遇到過看守廠房或工地的人。
但是那些人都是老板雇的人,肯定是舍財不舍命。
看他們人多,縮在屋裏不敢出來,壓根兒就不敢和他們硬碰硬的來。
這次卻遇到了一個硬茬子。
那個人是包工頭的親哥哥,拚了命也要守護他弟弟的財產。
他長得人高馬大,一邊高聲呼救,一邊拎了鐵鍬,往正在和姚威拖鋼筋的景洪水頭上拍。
照他那個架勢,一鐵鍬下去,景洪水的腦袋立馬就得開瓢。
姚威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同夥被打死,不假思索地掏出隨身帶著的刀子,向那個看守工地的壯漢捅去。
他捅的正好是心髒的位置,那個壯漢當場就癱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就蹬了腿。
警察是根據他們倉惶逃跑時遺留下來的架子車,把他們堵在了城郊的出租屋裏。
老鍾此時才知道,文平說的去省城收破爛,原來就是村子裏人所說的“下夜”。
姚威殺了人,肯定少不了被判重刑。
團夥裏其他的人以盜竊罪為主,兼犯包庇罪等,也都會得到應得的刑罰。
老鍾和鍾文鬆來省城一趟,隻是知道了文平出的是什麽事兒,甚至因為還沒有量刑,連他的麵都沒有見到。
三個月後,家裏接到通告,鍾文平被判勞教三年。
聶大梅本來就沒有過笑模樣的臉,拉得更長了;老鍾原本微微佝僂的背,拱得更高,臉上溝壑叢生,活脫脫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樣。
鍾文鬆家的房子蓋好後,通風兩個月晾幹了泥牆,李停和鍾文鬆用架子車拉著三個女兒,去坡李莊叫李老滿來南窪裏。
李老滿的身體這幾年眼見著一天不如一天,這次他沒有再端著架子,說不去南窪裏的話。
而是告訴李停,李然下個月就要過月子,要等李然過完月子,他去把李然叫回坡李莊走完滿月,才能和他們一起走。
李停看了鍾文鬆一眼,鍾文鬆就對李老滿說:“不就是俺姐叫滿月的事兒嗎?我們先回去,等她過完月子叫滿月時,我去把她叫到南窪裏不就行了嗎?”
李老滿磕了磕煙袋鍋子,說:“那能行嗎?走滿月一般都是去娘家的。”
李停接著李老滿的話說:“走滿月是去娘家——爹娘在哪,哪就是娘家。如果你去了南窪裏,她就能去我們家。”
李老滿又裝了一袋煙,悶頭吸了幾口,半晌才點點頭,說:“你說的也是,我都要跟著你去南窪裏了,還拘那些規矩做什麽!”
他吸完煙,悶聲不響地幫著李停收拾起了東西。
大到大床衣櫃,小到針頭線腦,李停和李老滿收拾好。
鍾文鬆拉著著架子車,足足跑了三趟。
李然生了個男孩。
李停得信兒時,孩子已經三天了。
她把晴晴和淺雪交給小燕,自己到圩上買了一隻老母雞,又買了二十個雞蛋,扯了三尺花洋布,一個人去了張家村。
李然正在院子裏洗尿布,看到李停進了院門,她扶著腰慢慢站起身,招呼妹妹往屋裏去。
李停四下逡巡了一圈,沒看到人影,就問李然:“誌強哥上班去了吧?怎麽豔霞她奶奶怎麽也沒在家?你這剛生完孩子才三天,就下床洗尿布了嗎?”
沒等李然答話,她已經把老母雞放在院子裏,走進了堂屋。
把雞蛋和布擱在桌子上,掀開西屋的門簾進了屋。
她趴在床頭,歪著頭端詳著繈褓中的小嬰兒,自言自語地說:“這小家夥仿誰呢?看不出來是像你還是像誌強哥呢!”
李然隨後走進來,聽到她的話,笑著說:“這麽小,怎麽能看出來像誰呢!”
李停把屋裏屋外看了一遍,婦女隊長的確不在家。
她奇怪地說:“姐,你們家母老虎又出去了嗎?也是怪了,你給她生個大胖孫子,怎麽也拴不住她?你說這生產隊都分開了,她還有那麽多會要開啊?”
李然緊張地往院子裏看了一眼,嗔怪她道:“你看看你說的啥,回頭被人聽到進了她耳朵裏,我可又要遭殃了!”
李停鼻子裏哼了一聲,說:“你都給他們家生下大胖小子了,怎麽還那麽怕她?”
“依我說,都是把她給慣的。”
“你這才生完孩子,她不在家伺候著,那麽大年紀了,還野的不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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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苦笑了一下,說:“什麽時候能指望上她——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就生孩子時在家,第一天是你誌強哥招呼的,這兩天他上班,我就自個兒洗了。”
說著她搖了搖頭,“算了,她愛去哪去哪,不提她。豔霞和豔麗那時候,你誌強哥都沒有在家,那時也沒有嬌氣過。這都第三個了,還嬌氣個什麽勁啊!”
李停撇撇嘴,說:“這能一樣嗎?豔霞和豔麗是女孩,她嫌棄不伺候正常。這個可是她大孫子,她怎麽能不伺候呢!”
李然正要接話,繈褓裏的小嬰兒哭了起來。李然連忙把孩子抱起來,掀開上衣給孩子喂奶。
“開會倒是不開了,就是不知道她最近迷上了什麽教,別人都說是什麽扁嘴子教。”
“開始我不知道為啥叫扁嘴子教,後來有一次家裏來客人了,我去找她,發現一大屋子人每個人頭上頂一塊白布,閉著眼睛跪在地上,嘴裏嘟嚕哇啦地不知道在哇哇啥。”
“有的還哭著哇啦著,真的像是一屋子扁嘴子在嘎嘎亂叫呢!”
“後來她給我說,他們那叫做懺悔,禱告。我估計是懺悔以前對我不好的事兒吧!”
“誌強知道後說了她,說你還是個黨員哩,這個政策上是不允許的。”
“說了她也不聽,還說我們這個兒子都是她禱告來的。算了,都五六十歲的人了,你誌強哥也就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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