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打死都不能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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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在洪橋鎮中心小學上班後,鍾淺雪更是很少回南窪裏了。
    一到周五下午,她掐著點的站在路邊,等最後一班從聶圩集出發,經過洪橋鎮,到達東洪縣城的班車。
    太早了不行,到城裏天還亮堂堂的,她沒地方去不說,主要是擔心被熟人看到,告訴晚晴她進了城。
    那樣晚晴肯定會有疑問,她進城了為什麽不去自己家裏。
    她當然不能去她家,怕她知道還來不及呢!
    要是出來太晚了,又趕不上最後一班車。
    每次她都是在天擦黑時,到了城裏,然後去小旅館裏,等著李東陽。
    李東陽有了宿舍之後,幽會的地點就改在了李東陽的宿舍裏,反正這邊一到晚上,就不見人影。
    晚晴若是回了南窪裏,她在南窪裏住幾晚,李東陽就可以夜不歸宿幾晚,和鍾淺雪在宿舍裏鏖戰。
    若是晚晴在家,他瞅時間就往外跑。
    最近一段時間,鍾淺雪對李東陽很是不滿。
    看他對待自己的態度,覺得自己在他這兒,簡直就好像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舊抹布。
    說不定哪天,就被他給扔掉了。
    果然就像人家說的那樣,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盯著鍋裏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偷到了,便沒了初時的稀罕,越往後越不值錢,最後棄如敝屣。
    其實她從來沒有幻想著,能和他比翼雙飛。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取大姐而代之。
    她隻是貪圖那一刻的歡愉。
    自從和他有過第一次,她就覺得以後就這樣,能經常和他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就行了。
    曆史上這樣的例子還少嗎?遠的有娥皇女英,後來有漢宮的飛燕合德。
    近的麽,她們聶圩集上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一個經常出外闖江湖跑生意的男人,先是娶了外村一對姐妹倆中的姐姐。
    姐姐懷孕快生孩子的時候,那個男人不知道犯了什麽錯事,躲在了老婆的娘家。
    嶽父嶽母都在外麵收破爛,就小姨子一個人在家裏看家。
    後來,小姨子也懷孕了。
    姐妹倆一個生了孩子不肯走,一個臨盆之際要回婆家生孩子。
    於是姐妹兩個一年內生下同一個男人的孩子,姐姐伺候妹妹過月子的奇聞,在聶圩村附近的幾個村子裏,被人們津津樂道。
    如今姐妹倆就這樣在一個家裏生活著,姐姐在家裏做活,帶著三個人生的四個孩子;妹妹則跟著男人,繼續出門在外闖蕩江湖,掙的錢回來都交給姐姐保管。
    村裏的人每每提起那家人,都嘖嘖稱奇。
    別說如今一夫一妻製都實行多少年了,就算是在一夫多妻的解放前,也難得有這樣和諧的一夫兩妻。
    鍾文鬆聽了,滿臉鄙夷:“哼,有傷風化,不知羞恥為何物!”
    從父親對這種現象的態度上,鍾淺雪知道,自己的家庭,是肯定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可是自己畢竟已經和李東陽發生了關係,以後該怎麽辦,她也不知道。
    或許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和他保持著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也許遇到合適的男人,就和李東陽斷了,和人結婚生子。
    管他呢,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歡愉一時是一時!
    以後的事兒,走一步看一步吧!
    鍾淺雪的小高跟皮鞋哢噠哢噠地敲擊著樓梯,走到最後一個台階時,她停住了腳:
    樓梯旁邊紮著的,赫然就是晚晴天天騎著上班的那輛二六自行車!
    小高跟皮鞋敲擊樓梯台階的哢噠聲頓了片刻,然後又急如鼓點,一路往樓上響去。
    那驚慌失措的節奏,如遇鬼魅追趕,完全沒有了剛才下樓時的自得與從容。
    房門驟然被敲響,正在洗臉的李東陽一把拽下盆架上的毛巾,一邊擦臉,一邊走向門口。
    他一把拉開房門,看到了門外剛分別不過幾分鍾的那張臉,“你怎麽還沒有走?再晚了該有同事過來了!”
    他並沒有注意到鍾淺雪臉上的緊張之色。
    鍾淺雪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在意他語氣裏的不耐煩,隻是用手指了指樓下。
    李東陽往外麵走廊上走了兩步,一邊伸頭往她指的方向看,一邊用嫌棄的語氣自言自語:“是有人過來了吧?那你還不趕緊快走,怎麽又回到樓上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住了,他看到了樓下停著的自行車,是鍾晚晴的!
    她不是去南窪裏了嗎?她的自行車怎麽出現在了在這兒?
    如果是她騎著自行車過來的,那她人呢?到哪裏去了?
    他從慌亂中回過神,看到同樣慌亂的鍾淺雪,聲音低沉而又嚴肅:““我一會兒先回家去看看情況,你趕緊走。”
    “就算是她來過了,隻要沒有把咱倆摁到床上,打死都不能承認!”
    鍾淺雪這會兒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慌亂地點點頭,轉身往樓梯口奔去。
    “記住,無論誰問,都不要承認!”
    李東陽在她身後又低聲叮囑。
    李東陽向單位裏請了假,把晚晴的自行車騎回了家。到家後,卻沒有看到她的人。
    他也不敢打晚晴的手機,擔心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
    因為平時晚晴回南窪裏,他從來沒有打電話問過她啥時候回來。
    他索性躺在了床上,準備等中午趙菊葉回來,問問她晚晴是不是昨天晚上回來了。
    現在他把唯一的僥幸,寄托在鍾晚晴昨天晚上並沒有回來。
    或許是李大樹或趙菊葉需要去西郊辦什麽事情,騎了鍾晚晴的自行車,暫時放在了他單位的宿舍樓下吧!
    李東陽昨夜在宿舍裏和鍾淺雪幽會,本來就沒有睡幾個小時。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算心裏揣著事兒,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趙菊葉中午回到家,看到院子裏鍾晚晴的自行車,以為是她回來了。
    想起早上看她冷著臉,自己就說了她兩句,她就找了一輛三輪車,把自己和芮兒的衣物都拉走了。
    並且說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家門,還要她轉告兒子,明天就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沒想到一天還沒有過完,就這半天的功夫,她竟然又回來了。
    哼,還不是離不開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