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葬神淵詭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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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的子夜,葬神淵籠罩在血月的輝光中。帝臨天踏著潮濕的青苔重返深淵,鍛骨境大成的肉身讓他足下生風,指尖劃過石壁時,竟能感受到地脈中流淌的雷罰之力——那是血靈果與神紋共鳴的征兆。
    深淵底部的血靈果樹比上次更盛,枝椏間掛滿的果實如跳動的心髒,每顆都映著他頸間的帝氏玉佩。星盤自主懸浮在樹冠上方,盤麵吸收著果香,青銅表麵的創世鼎碎片紋路逐漸完整,竟在虛空中拚出“帝皇九斬”四個古篆。
    “原來如此……”他想起爺爺曾說過,帝氏傳承武技需神紋與靈根雙重覺醒才能顯現,此刻血靈果的力量正將他的肉體推向神族鍛體境的門檻。
    地麵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深淵裂縫中滲出腥甜的氣息。一條渾身覆蓋赤銅鱗片的巨蟒破水而出,蛇首足有磨盤大小,瞳孔泛著血色豎紋,正是葬神淵的守護者“赤鱗蟒”——傳說中初代帝氏先祖用創世鼎碎片馴化的地脈靈物,此刻卻因機械教的汙染而陷入狂化。
    “嘶——!”蟒信掃過地麵,所過之處青苔瞬間枯萎。帝臨天注意到巨蟒七寸處纏著半截齒輪鎖鏈,鐵鏽混著黑血滴落,正是機械教的禁錮印記。他握緊雷罰短劍,神紋之力在劍刃凝聚出尺許長的雷光,與蟒瞳中的血光激烈對撞。
    赤鱗蟒率先發動攻擊,龐大的身軀如離弦之箭射來,鱗片摩擦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帝臨天不退反進,雷罰之翼轟然展開,在深淵內掀起青色風暴。當蟒口即將合攏的刹那,他縱身躍起,短劍帶著全身力量劈向蛇首——
    “錚!”
    金屬交鳴聲響徹深淵,赤鱗蟒的鱗片竟擋住了雷罰劍刃。帝臨天虎口發麻,卻發現蟒鱗表麵刻著細密的貪狼星紋——正是東方家趁他逃離時埋下的詛咒。他突然福至心靈,將神紋之力注入星盤,盤麵投射出蟒身的弱點:七寸處的齒輪鎖鏈下,藏著帝氏神紋的本源印記。
    “帝皇九斬——初斬!”
    他暴喝一聲,雷罰之力在體內沸騰,竟本能地施展出帝氏秘傳的劈斬技法。短劍劃出的光弧比之前長了三倍,精準斬在齒輪鎖鏈上,赤鱗蟒發出震天怒吼,鎖鏈崩斷的瞬間,大量黑血湧出,卻在接觸到神紋時化作金粉。
    巨蟒的身軀開始消融,露出巢穴中的玉匣。帝臨天趁機衝上前,玉匣表麵刻著的九道雷紋與他的神紋完美契合,打開後隻見泛黃的絹帛上,用鮮血繪著帝氏先祖揮劍斬龍的圖案,正是“帝皇九斬”的殘卷——每道斬擊都對應著創世鼎的一道鼎紋。
    最後一顆血靈果在掌心發燙,帝臨天仰頭吞下,熱流順著神紋脈絡湧入四肢百骸。他聽見骨骼發出連串爆響,皮膚下的金色紋路逐漸連成一體,在後背形成完整的雷罰神紋圖案,眉心處更浮現出六芒星狀的神族印記——鍛骨境圓滿,他的肉體強度已能徒手劈開玄鐵。
    “吼——!”
    赤鱗蟒的殘軀突然發出不甘的咆哮,化作流光融入他的神紋。星盤此時發出刺目金光,盤麵顯示葬神淵底部的地脈中,竟沉睡著半截逆鱗劍鞘,劍鞘表麵的紋路與他在莫老藥廬撿到的齒輪核心完全相反——那是能淨化機械汙染的至純之力。
    當他收起玉匣時,深淵頂部傳來熟悉的鴉鳴。三隻血鴉破霧而來,卻在看見他後背的神紋時發出驚恐的嘶叫,竟轉身逃離。帝臨天知道,此刻的他已不再是任人追殺的少年,神紋與血靈果的力量,讓他真正擁有了與東方家抗衡的資本。
    “母親,等著我。”他望向蒼瀾海的方向,星盤指針堅定地指向東北方的蒼淵島,“逆鱗劍鞘也好,龍氏聖女也罷,我定會帶著帝氏的榮耀,劈開這齒輪籠罩的凡界。”
    葬神淵的血月突然被烏雲遮蔽,帝臨天展開雷罰之翼騰空而起,羽翼劃過之處,血靈果樹的殘枝竟開始重新抽芽,嫩芽上纏著的,正是赤鱗蟒殘留的地脈之力與他的神紋交織而成的新紋路——那是帝氏神紋吸收地脈靈物後,誕生的全新力量。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深淵入口時,玉匣中的殘卷突然自行翻動,露出最後一頁的血字:“九斬成時,逆鱗現;神紋醒處,六界驚。”字跡與他父親臨終前的血字如出一轍,仿佛早在二十年前,帝氏先祖就已算準了這一切。
    而此刻的蒼瀾城,東方家主府的齒輪巨塔正發出刺耳的轟鳴,塔尖的貪狼星芒突然黯淡三分——那是赤鱗蟒死亡、帝氏神紋進一步覺醒的征兆。東方榮耀望著手中裂開的狼首劍,終於第一次感到恐懼:他以為早已覆滅的帝氏,正帶著創世鼎的威嚴,從葬神淵的血霧中,一步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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