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血紋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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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鱗道的雲霧在祖龍巨口前凝結成血色屏障,三千柄逆鱗劍組成的橋梁正隨著帝臨天的步伐震顫。當他的赤足踏上第300柄劍“焚心”時,劍身突然爆發出太陽般的青光,劍身上“戰龍九闕”的戰紋如活物般遊走,直接刺入他的眉心。
    “啊!”
    劇痛如岩漿灌腦,帝臨天踉蹌跪地,指間掐入劍麵逆鱗紋路,鮮血順著劍脊流淌,竟在雲霧中勾勒出半透明的龍形輪廓。星盤在胸前瘋狂震動,二十八宿星芒首次以龍族鱗片的形態覆蓋全身,每道被劍刃劃出的血痕都在瞬間結晶,化作暗金鱗甲紋路,與“焚心”劍的戰紋形成共振。
    “這是...戰龍真意的血脈共鳴。”龍紫悅握緊欄杆的手滲出鮮血,搖光星飾的殘片在掌心發燙,她看見帝臨天體表的鱗甲紋路,竟與祠堂壁畫上初代龍帝的“逆鱗戰甲”分毫不差,“姑母曾說,唯有龍族直係血脈與星盤共鳴,才能喚醒劍中封存的戰龍記憶...”
    三年前的畫麵突然在腦海中閃現:葬神淵出口,渾身浴血的少年抱著殘破星盤爬出深淵,左胸口三道逆鱗抓痕深可見骨,卻仍笑著對她說“找到星盤了”。那時她不懂為何他寧可神魂受損也要護住星盤,此刻看著他與劍紋融合的背影,終於明白——從相遇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早已和龍氏祖地緊緊相連。
    “焚心劍考驗的是‘道心’。”龍海蘭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響起,驚得龍紫悅差點摔倒。她這才發現,老族長消失前留下的護宗玉簡正在她袖口發燙,“當年戰霄族長闖到此處時,劍中映出的是他親手將繈褓中的你推入海浪的場景...而帝公子此刻看見的,應當是...”
    話未說完,帝臨天突然發出悶哼。焚心劍的青光化作萬千火蝶,撲向他識海中最脆弱的角落——那裏藏著他三百年前的記憶碎片:暴雨中的破碎船隻,龍戰霄染血的手掌將星盤按在繈褓上,還有一個模糊的女聲在喊“保住孩子”。火蝶觸碰到這些畫麵的瞬間,帝臨天體表的鱗甲突然崩裂,鮮血染紅了第三百柄劍的逆鱗。
    “臨天!”龍紫悅再也顧不上阻攔,踏劍就要衝陣,卻被玉簡光芒硬生生拽回。她看見帝臨天咬破舌尖,將血滴在劍身上的戰紋缺口處,星盤裏的血色龍影竟化作實質,用龍爪扣住崩裂的鱗甲——那是龍戰霄的龍魂在幫他修補神魂。
    “別過來。”帝臨天的聲音沙啞卻堅定,抬頭時眼尾已泛起龍瞳特有的金紋,“這些劍要的不是我的命,是讓龍族血脈在劇痛中覺醒。你看...”他抬起手臂,方才崩裂的鱗甲處竟長出真正的逆鱗,“每片逆鱗都在對應劍中的戰紋,就像...就像我在吸收曆代龍氏強者的劍意。”
    龍紫悅怔住了。她看見那些新生的逆鱗上,竟流轉著不同的戰紋:有的刻著雷霆萬鈞的“雷耀九擊”,有的是翻江倒海的“蒼瀾三疊”,還有一道極淺的紋路,正是她父親獨創的“逆心劍訣”。而這些,都是龍氏秘典中早已失傳的上古劍招。
    當帝臨天踏上第500柄劍“逆命”時,整個逆鱗道突然陷入死寂。這柄懸浮在雲霧中央的巨劍足有十丈長,劍身上“逆天改命”四個古篆泛著黑色雷光,劍刃未動,便在他腳下劈開萬丈深淵,穀底傳來無數怨魂的哭嚎——那是千年來被逆命劍斬碎的修士神魂。
    “小心!”龍紫悅的玉簡突然碎裂,她眼睜睜看著逆命劍的雷光化作鎖鏈,纏住帝臨天的四肢,“這是‘天命絞殺’,當年連姑母都沒能完全避開!”
    劇痛如萬蟻噬骨,帝臨天感覺識海正在被強行灌入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九重天闕的議事殿,數位神主對著星盤搖頭歎息;蒼瀾海底的密室,龍海蘭將染血的搖光星飾放入玉盒;還有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神秘人,手中握著的正是斬碎龍戰霄靈脈的滅魂劍。
    “原來...三百年前的海難,不是意外。”他咬碎牙齒,鮮血順著下顎滴落,“有人想讓星盤和龍氏一起沉沒,就像現在...”逆命劍的雷光突然刺入他心口,深可見骨的傷口裏,竟露出半枚龍形胎記——與星盤中央的刻痕完全一致。
    “我命由我不由天!”
    怒吼聲響徹蒼淵,帝臨天體表的逆鱗突然全部豎起,星盤與搖光星飾的殘片在他掌心融合,化作一枚雙龍交纏的印記。太虛古龍的虛影首次完全顯形,龍爪直接握住逆命劍的劍刃,萬道雷光在龍鱗上炸開,卻連一片鱗甲都未能撼動。
    “當——”
    金屬交鳴聲響徹天地,逆命劍的劍刃竟出現裂紋。帝臨天抓住機會,將祖龍劍刺入劍脊,龍戰霄的龍魂與祖龍殘魂同時咆哮,兩種龍威的共振讓整個蒼淵島的火山都噴出紫焰。三千逆鱗劍同時發出清鳴,劍身上的戰紋如朝聖般轉向他,化作流光融入他的鱗甲。
    龍紫悅捂住嘴,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看見帝臨天背後浮現出九道龍影,正是曆代龍氏族長的虛影,而最中央的那道,分明是她從未見過卻無比熟悉的麵容——父親龍戰霄。每道龍影都將手中逆鱗劍插入他的鱗甲,最終在他心口凝結成一枚血色龍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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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戰龍歸位。”龍海蘭殘留的玉簡光芒中,傳來一聲釋然的歎息,“帝公子融合了三千逆鱗劍的戰紋,現在的他,既是星盤之主,也是龍氏劍典的活載體。紫悅,你看他的鱗甲...”
    帝臨天的鱗甲此刻已完全轉化為暗金色,每片鱗片上都流轉著不同的劍訣光輝。當他睜開眼時,瞳孔深處竟有二十八宿星芒與龍瞳豎紋交織,抬手輕揮,最近的十柄逆鱗劍便如臂使指,在雲霧中劃出完美的劍弧。
    “紫悅,你發間的搖光星飾。”他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日低沉幾分,卻多了幾分龍族特有的威嚴,“試試用它觸碰我掌心的星盤印記。”
    龍紫悅顫抖著摘下星飾,碎成三瓣的搖光突然發出強光,在接觸帝臨天掌心的瞬間,竟如磁吸般重組。星盤與星飾的光輝交相輝映,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光橋,橋的另一端,祖龍巨口的紫焰突然分出一條通道,露出深處懸浮的青銅巨典——蒼淵秘典。
    “等等!”帝臨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秘典封麵,“秘典周圍有九道龍形封印,每道封印上都刻著不同的神紋,其中一道...是我母親的太虛神紋。”他的聲音發顫,終於想起幼年時母親常說的話:“天兒,等你找到星盤,就去蒼淵島找一位紅衣姑娘,她會幫你打開命運的枷鎖。”
    龍紫悅看著他眼中翻湧的情緒,突然明白為何初見時就覺得他似曾相識。三百年前的海難,繈褓中的嬰兒被龍戰霄救下,而那個孩子,正是帝臨天。她父親用龍魂守護的,不僅是星盤,更是神主與龍帝的血脈。
    “我們一起。”她將星飾按在他掌心的印記上,搖光與星盤的力量如江河匯聚,“就像父親和你母親當年那樣,用神族與龍族的血脈,解開蒼淵秘典的封印。”
    話音未落,逆鱗道突然劇烈震動。祖龍巨口的紫焰中,竟浮現出無數魔影——正是之前在海麵看到的魔界追兵。為首的黑袍人舉起滅魂劍,劍尖直指帝臨天心口,而劍身上的血跡,分明是屬於龍戰霄的氣息。
    “小心!”帝臨天突然將龍紫悅護在身後,新凝成的逆鱗戰甲自動浮現,“是當年的凶手,他們來搶秘典!”
    滅魂劍的魔光劈開雲霧,卻在即將擊中他時,三千逆鱗劍同時出鞘,在他麵前組成龍形劍牆。帝臨天握住祖龍劍的手緊了緊,感覺體內的龍族血脈正在沸騰,而星盤中的龍魂,此刻竟傳來清晰的戰意——那是龍戰霄在告訴他:“孩子,用逆鱗劍,為龍氏討回三百年前的血債。”
    龍紫悅趁機看向秘典,發現封麵的封印正在隨著他們的血脈共鳴逐一解開。當第八道封印碎裂時,她突然看見秘典內頁閃過一幅畫麵:太虛神主與龍帝並肩而立,腳下是六界地圖,而在他們中間,躺著一個繈褓,繈褓上繡著的,正是搖光星飾與星盤交織的圖案。
    “臨天,秘典裏有我們的身世。”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或許,三百年前的海難,根本不是終點,而是你我命運的起點...”
    話未說完,第九道封印突然爆發出強光。祖龍巨口發出最後的龍吟,蒼淵秘典化作流光飛向帝臨天,卻在即將觸碰到他掌心時,整個逆鱗道突然崩塌。三千逆鱗劍如雨點般墜落,而帝臨天的逆鱗戰甲,此刻竟出現了細密的裂紋——融合三千戰紋的代價,正在反噬他的神魂。
    “接住秘典!”他將龍紫悅推向秘典,自己則轉身麵對襲來的滅魂劍,“我撐住劍陣,你帶著秘典去祖龍喉間,那裏有真正的...”
    話音戛然而止。滅魂劍的魔光劈開他的肩甲,逆鱗戰甲的裂紋中,竟滲出與祖龍殘魂相同的金色血液。龍紫悅驚呼著想去接住他,卻見秘典突然發出強光,在她識海深處投下一行小字:
    “神荒曆三千七百載,龍帝與神主之嗣降世,其命星盤,其魂祖龍,唯有血祭逆鱗,方能重啟六界命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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