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真意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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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鱗道崩塌的轟鳴聲漸歇,帝臨天跪在祖龍雕像前,掌心深深嵌入石磚縫隙。方才與滅魂劍的交鋒讓他肩甲崩裂,卻見傷口處滲出的金色血液如活物般遊走,在皮膚上凝結成流動的龍形神紋,每道紋路都與星盤二十八宿完美重合。
    “哢——”
    祖龍雕像的龍眼突然迸射青光,兩尊鎮守蒼淵的青銅龍首從雲霧中顯形,龍瞳裏倒映著帝臨天體表的神紋。當他抬頭時,雕像眉心的逆鱗印記突然化作流光,直接沒入他的識海——無數畫麵如潮水湧來:龍氏初代族長騎乘祖龍撕裂空間,以逆鱗劍劈開太虛神界與魔界的界限;父親龍戰霄在星盤上刻下最後一道龍魂時,眼中倒映的正是幼年帝臨天的麵容。
    “戰龍真意……”他喃喃自語,指尖撫過胸口新浮現的九爪龍紋,神紋震動間,背後竟浮現出半透明的祖龍虛影,龍尾掃過之處,崩塌的逆鱗劍碎片紛紛懸浮重組,“原來不是傳承,是血脈共鳴。”
    “恭喜你,帝公子。”龍海蘭的身影從玉簡殘光中凝實,此刻的她褪去了蒼老表象,鬢角銀線化作流動的星芒,“三百年前戰霄族長將龍魂融入星盤時,便在祖龍雕像中設下真意傳承。唯有同時喚醒龍族血脈與星盤之力者,才能讓雕像‘睜眼’。”她抬手,一枚刻滿逆鱗紋路的玉簡從虛空中浮現,玉簡表麵流轉的雷光,正是帝臨天方才融合的“雷耀九擊”劍意。
    帝臨天接過玉簡,指尖觸碰到紋路的瞬間,星盤突然投射出六界地圖虛影,玉簡上的逆鱗紋路竟與地圖上幾處秘境完美重合。他認出其中一處標記著“太虛古龍墓”的坐標,正是母親生前常對他提起的“龍族起源之地”。
    “逆鱗劍訣共九重,每重對應一種龍族真意。”龍海蘭的聲音放輕,目光落在帝臨天體表的金色神紋上,“你方才融合的‘戰龍真意’,能在戰鬥中召喚曆代龍氏強者的虛影助戰。而第二重‘雷耀真意’,需要你去東海雷淵……”
    “姑母!”龍紫悅突然打斷她的話,紅衣染著紫焰殘燼,卻在跑到帝臨天身邊時,耳尖突然泛起可疑的紅,“先別說劍訣的事,你看他的神紋——”她指尖輕輕劃過他手臂上流動的龍鱗,觸感竟似真實逆鱗般冰涼,“和祠堂壁畫上初代龍帝的‘星龍禦甲’一模一樣。”
    帝臨天渾身一僵,龍紫悅指尖的溫度讓他想起三年前在葬神淵的雨夜。那時他為了幫她擋住噬心蛛群,胸口被毒蛛劃出三道血痕,她卻在幫他上藥時突然說:“你的血聞起來像星盤的味道。”此刻看著她閃躲又堅定的目光,他忽然意識到,有些秘密她早已察覺。
    “其實……”龍紫悅忽然湊近,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海風卷著她發間的搖光星飾碎響,“三年前在葬神淵,我看見你吞掉血靈果時,胸口的神紋比星光還亮。當時你昏迷中喊‘母親別走’,我就猜……”她咬了咬下唇,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你和星盤的聯係,遠不止認主這麽簡單。”
    帝臨天感覺喉間發緊。他想起初見時,龍紫悅總在他使用星盤後偷偷觀察他的背影,想起她每次觸碰他手腕時,搖光星飾總會與星盤產生共鳴。原來這個看似大大咧咧的龍氏郡主,早就在無數細節中拚湊出了真相。
    “紫悅,你……”
    “先別說話!”龍紫悅突然轉身,抬手揮向仍在重組的逆鱗劍,“我還沒說完呢!後來在九重天闕,你為了救我用出神紋,那些紋路和我父親臨終前畫在星盤上的圖案一模一樣。還有剛才在逆鱗道,你融合祖龍殘魂時,眼睛變成豎瞳的樣子……”她突然轉身,眼中倒映著他震驚的神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就是父親用龍魂守護了三百年的孩子。”
    海風突然靜止,祖龍雕像的龍吟聲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帝臨天看著龍紫悅泛紅的眼角,終於明白為何她總是無條件信任他,為何在逆鱗道上寧可耗盡星力也要護他神魂——因為從相遇的第一天起,她就將他的命運與龍氏、與星盤,甚至與三百年前那場海難,緊緊係在了一起。
    “咳。”龍海蘭適時出聲,袖中甩出十二道銀線修複崩塌的劍陣,“你們小兩口的私事稍後再聊,現在有更要緊的——”她指尖點向蒼淵深處,那裏青銅巨典正懸浮在祖龍喉間,封麵九道封印已解開七道,“蒼淵秘典的封印與六界命輪相連,每解開一道,六界就會出現對應的異變。方才你們融合戰龍真意時,魔界方向的魔氣突然暴漲三倍。”
    帝臨天瞬間清醒,望向遠處海麵,果然看見黑壓壓的魔艦群正在集結,為首的滅魂劍上,魔紋正隨著秘典的光輝明滅。他握緊手中玉簡,逆鱗劍訣的第一重真意在體內翻湧,祖龍虛影在背後若隱若現,每片龍鱗都對應著星盤上的星宿。
    “秘典的第八道封印,刻著太虛神界的‘命運星軌’。”龍紫悅忽然開口,指尖撫過胸前搖光星飾,殘片此刻已完全修複,“父親的玉簡裏說,唯有同時擁有神主血脈與龍族逆鱗者,才能解開。而你……”她看向帝臨天胸口的龍形胎記,“小時候是不是被神紋覆蓋過全身?就像剛才融合真意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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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臨天點頭,記憶如潮水湧來。幼年時每次使用星盤,全身都會浮現出與現在相同的金色神紋,母親曾說那是“神荒血脈的覺醒”。此刻看著龍紫悅眼中的了然,他突然意識到,兩人的命運從出生起就被刻入了星盤與搖光的軌跡。
    “該去解開最後兩道封印了。”龍海蘭指向祖龍巨口,那裏的紫焰已化作透明屏障,“第八道是神主留下的‘星軌封’,第九道……”她的聲音突然低沉,“是戰霄族長用自己的逆鱗設下的‘龍魂封’。”
    帝臨天怔住了。他終於明白為何三百年前龍戰霄寧可神魂俱滅,也要將逆鱗留在星盤——那不僅是守護,更是為了讓他的孩子,能以龍族血脈解開最後的封印。
    “我們一起。”龍紫悅牽住他的手,搖光星飾與星盤同時亮起,在兩人之間形成光橋,“就像父親和你母親當年那樣,用神血與逆鱗,喚醒秘典中的六界命輪。”
    當他們踏上祖龍喉間的平台時,青銅巨典突然發出震鳴。帝臨天胸口的龍形胎記與秘典封麵的星軌印記共鳴,第八道封印如琉璃般碎裂,露出內頁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正是太虛神界失傳已久的“命輪天術”。
    “等等!”龍紫悅突然指著內頁插圖,“這圖上的兩個人,不就是你和我?”
    帝臨天呼吸一滯。插圖中,身著星龍禦甲的男子與頭戴搖光星飾的女子並肩而立,腳下是破碎的六界命輪,兩人掌心相抵處,正有金色血液與青色龍鱗融合。而在他們背後,初代龍帝與太虛神主的虛影正將星盤與搖光星飾推向命輪中心。
    “神荒曆三千七百載,龍帝與神主之嗣降世……”帝臨天念出插圖下方的小字,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的血液能喚醒逆鱗劍,為何龍紫悅的星飾總能與他共鳴——他們本就是被六界命輪選中的“逆命者”。
    “第九道封印,該用你的逆鱗了。”龍海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不知何時已站在平台邊緣,袖口翻出的逆鱗紋路,正是龍戰霄當年留下的,“戰霄族長臨終前說,若你能走到這裏,就把這個給你。”
    她抬手,一枚染血的逆鱗從玉簡中飛出,鱗片上刻著“紫悅”二字——正是三百年前龍戰霄從自己身上拔下的逆鱗。
    帝臨天接過逆鱗,指尖傳來熟悉的龍魂波動。當他將逆鱗按在第九道封印上時,星盤與搖光星飾突然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輝,秘典封麵徹底打開,露出最深處的命輪核心——那是一枚懸浮的金色齒輪,每道齒紋都對應著六界的生死輪回。
    “小心!”龍紫悅突然將他推開,滅魂劍的魔光擦著他肩頭劃過,“魔界追兵到了!”
    帝臨天轉身,隻見百艘魔艦已突破蒼瀾海結界,為首的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額間與滅魂劍相同的逆鱗魔紋——正是當年在海難中追殺龍戰霄的魔將“血煞”。
    “交出蒼淵秘典,饒你們全族性命。”血煞的聲音如金屬摩擦,目光落在帝臨天體表的金色神紋上,瞳孔驟縮,“原來你就是那個繈褓中的孩子……三百年前沒淹死你,倒是讓你長成了麻煩。”
    帝臨天握緊祖龍劍,戰龍真意在體內沸騰,背後浮現出龍戰霄的虛影,手中逆鱗劍與他的祖龍劍完美重合。他忽然想起龍紫悅方才的話,想起她耳尖發紅卻堅定的眼神,想起三百年前龍戰霄用逆鱗為他鋪路的決心。
    “你以為,當年的海難是終點?”他抬手,三千逆鱗劍在身後列陣,每柄劍上都流轉著他與龍紫悅的血脈光輝,“不,那是開始——是龍氏與神族,向魔界討回血債的開始。”
    血煞的魔光劈來的瞬間,帝臨天揮出祖龍劍。這一次,他沒有閃避,而是任由劍刃劃破手掌,金色血液滴在秘典命輪上的刹那,整個蒼淵島的火山同時噴發,祖龍虛影首次完全顯形,龍爪直接握住了滅魂劍的劍刃。
    “哢——”
    滅魂劍出現裂紋的聲響,與秘典第九道封印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帝臨天看見命輪核心處浮現出六界地圖,而在人界坐標上,一個熟悉的紅點正在快速接近——那是他三年前在葬神淵留下的星盤標記。
    “臨天,秘典裏的命輪天術……”龍紫悅突然驚呼,“可以逆轉六界時間,但需要付出代價——”
    她的話被命輪轟鳴打斷。帝臨天體表的金色神紋突然全部亮起,祖龍虛影與太虛神主的星軌虛影同時在他身後顯形,而血煞的魔艦群,此刻正被逆鱗劍陣切割成碎片。
    “紫悅,看著我。”帝臨天突然轉身,眼中流轉著命運的光輝,“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麽,記住,三百年前的海難,不是我們命運的起點。”他抬手撫過她發間的搖光星飾,“而是,我們一起逆改天命的開始。”
    話音未落,命輪核心突然爆發出強光。帝臨天感覺有什麽東西從體內被抽離,低頭看見胸口的龍形胎記正在發光,而龍紫悅的搖光星飾,此刻竟與他的星盤完全融合,化作一枚雙龍交纏的命輪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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