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星海棋盤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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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淵島的星穹殿懸浮在九座火山中央,三十六座青銅星鬥按照二十八宿方位排列,每座星鬥表麵都流動著液態星砂,映出無數兵戈相接的虛影。帝臨天踏入殿內時,星砂突然沸騰,在穹頂投下巨大棋盤,棋子竟是龍氏曆代名將的戰魂虛影,甲胄上的逆鱗紋與他胸前神紋隱隱共鳴。
    “見過青龍王叔、白虎王叔。”龍紫悅上前半步,搖光星飾在星砂中劃出銀弧,“三百年了,星海棋盤終於等來了破陣者。”
    左首站在“天樞星位”的老者銀發及地,袖口繡著青色龍紋,正是青龍王叔龍戰雲;右首白虎王叔龍戰霆身著玄甲,肩甲處白虎紋章泛著冷光,二人眼中皆有審視之意,尤其落在帝臨天胸前的星盤印記上。
    “星海棋盤,第二關。”青龍王叔抬手,天樞星鬥爆發出強光,三十六座星鬥瞬間連成北鬥陣列,“每座星鬥對應龍氏九代名將的戰陣,破陣者需在星象輪轉中同時破解三十六陣,稍有差池,便會被陣靈吞噬神魂。”他話音未落,棋盤上突然浮現“一字長蛇陣”,千名戰魂持戈列陣,矛頭直指帝臨天眉心。
    帝臨天閉目感受星盤震動,胸口神紋與星穹殿的星鬥共鳴,識海深處竟浮現出立體沙盤——每座星鬥的運轉軌跡、陣靈的強弱分布,甚至王叔設下的暗樁,都在星砂流動中清晰顯現。當他睜眼時,瞳孔深處流轉著北鬥七星的光輝。
    “王叔的陣眼,在貪狼星的七殺位。”他抬手指向天璿星鬥,“長蛇陣看似首尾相連,實則命脈藏於‘蛇信’——也就是搖光星位的右翼。”話音未落,搖光星鬥突然發出蜂鳴,白虎王叔龍戰霆的玄甲泛起微光。
    “有點意思。”龍戰霆冷笑,白虎紋章化作實體,“但光破陣眼沒用,星海棋盤的星象每呼吸間輪轉三次,你破我一陣,我便換三陣。”他揮手間,棋盤突然裂變,長蛇陣化作“玄武龜甲陣”,戰魂虛影的甲胄上浮現出層層龜紋,連空間都似乎變得凝滯。
    帝臨天感覺壓力驟增,神盤的萬界推演功能首次出現卡頓。他忽然想起在逆鱗道融合的戰龍真意,心念一動,背後浮現出初代龍帝的虛影,龍爪淩空一握,天樞星鬥的星砂竟被拽出一道缺口,露出藏在其中的“陣魂核心”——一枚刻著龍戰霄名字的青銅令。
    “是父親的戰令!”龍紫悅驚呼,搖光星飾自動飛向天璿星鬥,星砂在她指尖凝聚成劍,“王叔們的陣,根本是在用龍氏先輩的戰魂考驗臨天!”
    青龍王叔龍戰雲的目光首次軟化,卻很快被星砂掩蓋:“紫悅丫頭懂什麽,星海棋盤的真意,是讓破陣者與曆代名將‘心神共鳴’。若連先輩戰陣都看不懂,何談執掌蒼淵秘典?”他抬手,天樞星鬥再次變化,這次浮現的竟是三百年前龍戰霄布下的“星海覆雨陣”,戰魂虛影手中的逆鱗劍,每柄都刻著當年海難時的血痕。
    帝臨天的呼吸驟然一滯。他在識海沙盤中看見,這座陣的核心竟藏著一段記憶:暴雨中的蒼瀾海,龍戰霄站在破碎的船頭,將星盤塞進繈褓,轉身時背後三道滅魂劍傷深可見骨,卻仍在笑:“孩子,去蒼淵島找你紫悅姐姐……”
    “臨天!”龍紫悅的聲音拉回他的神誌,隻見戰魂虛影的劍已臨麵門,而他的神紋竟因情緒波動出現裂痕。關鍵時刻,星盤印記突然爆發出金光,將記憶碎片吸入其中——那是龍海蘭留下的護宗玉簡在起效。
    “原來如此。”帝臨天突然輕笑,神紋與星盤之力完全融合,“星海棋盤的陣眼,從來不是星鬥方位,而是‘共鳴’。”他抬手按在天樞星鬥上,金色血液滲入星砂,戰魂虛影的甲胄竟逐一亮起,“王叔們是想看看,我能否讓龍氏先輩的戰魂‘認可’。”
    青龍王叔龍戰雲的瞳孔驟縮,他看見帝臨天體表的神紋,此刻竟與星穹殿穹頂的初代龍帝壁畫完全重合。更驚人的是,當帝臨天觸碰到“星海覆雨陣”的戰魂時,那些三百年前隕落的龍氏修士虛影,竟對著他單膝跪地。
    “戰霄族長的龍魂,果然在他體內。”白虎王叔龍戰霆的聲音難得低沉,白虎紋章上的血痕突然淡化,“當年海難後,我們曾在海底找到戰霄的逆鱗,卻獨獨不見他的戰令。原來……”
    話未說完,星穹殿突然劇烈震動。三十六座星鬥同時轉向帝臨天,星砂如暴雨傾瀉,在他腳下凝結成更複雜的“周天星鬥陣”。這一次,陣中浮現的不再是戰魂,而是六界地圖虛影,每條邊界都有魔氣翻湧,唯獨人界坐標處,一個熟悉的紅點正在逼近——正是葬神淵方向。
    “不好!”龍紫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搖光星飾與星盤印記共鳴,“星海棋盤在推演未來!人界的紅點,是當年我們在葬神淵遇到的魔將血煞,他帶著滅魂劍來了!”
    帝臨天凝視著星砂構成的未來畫麵,隻見血煞的魔艦群已突破蒼瀾海結界,滅魂劍上的逆鱗魔紋與星穹殿的星鬥產生衝突,而在更遠處,太虛神界方向竟有十二道星軌正在墜落,每道星軌都對應著他胸口的十二道神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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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叔,如何破這周天星鬥陣?”他轉身,眼中倒映著星砂中的六界危機,“我感受到了,陣中藏著龍氏祖訓——‘以星為棋,以血為引,逆改天命者,必先看透自己的宿命’。”
    青龍王叔龍戰雲與白虎王叔龍戰霆對視一眼,同時抬手按向星鬥。天樞與搖光星鬥爆發出強光,在棋盤中央顯露出一枚染血的棋子——正是三百年前龍戰霄用過的“帥旗將”,旗麵上繡著的,竟是帝臨天與龍紫悅交疊的星盤印記。
    “此陣名為‘天命棋盤’,真正的陣眼,是破陣者自己。”龍戰雲的聲音罕見地沉重,“三百年前戰霄族長布下此陣時曾說,若有持星盤者能走到這裏,必是神荒血脈覺醒之人。而他留下的最後一道棋子,就在……”
    他的話被星砂爆裂聲打斷。帝臨天突然感覺有無數畫麵湧入識海:太虛神界的神主殿,數位神主圍著星盤爭論;蒼瀾海底的密室,龍海蘭將搖光星飾放入玉盒時落下的淚水;還有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神秘人,在星穹殿內刻下最後一道陣紋,麵具下的眼角,竟有與他相同的龍形胎記。
    “那個麵具人……”帝臨天脫口而出,“他是誰?為何與我長得如此相似?”
    白虎王叔龍戰霆的玄甲突然出現裂紋,他轉身望向星穹殿深處,那裏懸浮著初代龍帝的佩劍“星隕”,劍鞘上的缺口,竟與帝臨天手中的祖龍劍完全吻合:“有些秘密,隻有破了周天星鬥陣才能知曉。但現在——”他指向星砂中逼近的魔艦群,“血煞的滅魂劍已觸碰到蒼淵島結界,你必須在三個呼吸內,同時破解‘天殺星’的七殺陣與‘天樞星’的護宗陣。”
    壓力如泰山壓頂,帝臨天卻突然笑了。他想起在逆鱗道融合的三千戰紋,想起龍紫悅發間搖光星飾的溫度,更想起龍戰霄龍魂傳來的那句話:“孩子,你的命運從來不是星辰決定的,而是握在自己手中。”
    “紫悅,用搖光星飾定住天璿星鬥。”他將祖龍劍拋向龍紫悅,自己則張開雙臂,任由星砂湧入體內,“王叔們,看好了——所謂星海棋盤,不過是六界命輪的縮影,而我要做的,是讓這盤棋……”
    他的聲音突然低沉,胸口星盤印記與祖龍劍共鳴,在識海沙盤中劃出一道璀璨星軌。當龍紫悅的搖光星飾定住天璿星鬥的刹那,帝臨天指尖點向“天殺星”的陣眼,同時用神紋引動天樞星的護宗陣,兩道陣法竟在他手中融合成全新的“逆命星陣”。
    “破!”
    隨著他一聲暴喝,三十六座星鬥同時發出清鳴,星砂化作萬千光蝶,在他背後拚出六界地圖。而在人界坐標的葬神淵處,光蝶竟凝聚成他與龍紫悅的虛影,正持劍迎向血煞的魔艦群。
    青龍王叔龍戰雲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卻在笑:“沒想到,你竟能融合神紋與星鬥陣,創出連初代龍帝都沒完成的‘逆命十二式’……”他抬手,星穹殿深處的星隕劍突然出鞘,飛向帝臨天,“拿著它,星海棋盤的第二關考驗,從來不是破陣,而是讓龍氏祖劍‘認主’。”
    帝臨天接住星隕劍的瞬間,星盤與祖龍劍、星隕劍產生三重共鳴,他感覺識海深處某扇大門正在打開,那裏藏著三百年前海難的完整真相,還有那個麵具人留下的最後口信:
    “吾兒臨天親啟:當你握住星隕劍時,便該知道,你的母親並非死於魔界之手,而是……”
    字跡在此處被星砂掩蓋,帝臨天抬頭,發現龍紫悅正盯著星穹殿穹頂的壁畫發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壁畫上初代龍帝與太虛神主並肩而戰的場景旁,不知何時多了一行小字:“神荒曆三千七百載,雙生星命降世,一握星盤掌六界,一持搖光定陰陽,唯有血祭棋盤,方能斬斷命運紅繩——”
    “臨天,壁畫在變!”龍紫悅驚呼,搖光星飾的光輝照亮新增的畫麵,“上麵畫的是我們在星海棋盤的場景,而你手中的星隕劍,正刺向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星穹殿的大門突然被轟開。血煞的魔光裹挾著滅魂劍的氣息撲麵而來,而在他身後,更有十二位魔將列陣,每人手中都拿著刻有六界坐標的骨幡——正是能破蒼淵島結界的“命輪骨幡”。
    帝臨天握緊星隕劍,星盤印記與搖光星飾在他掌心交疊,形成一個完整的命輪圖案。他望向龍紫悅,發現她眼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而他的背後,初代龍帝與太虛神主的虛影正緩緩浮現,手中分別握著祖龍劍與星隕劍。
    “紫悅,記得我在逆鱗道說的話嗎?”他忽然輕笑,星隕劍在星砂中劃出優美弧線,“我們的命運,從來不是被安排好的棋盤,而是……”
    他的話被滅魂劍的劈砍打斷,但這一次,星隕劍與祖龍劍同時出鞘,在他麵前形成雙重劍幕。當魔光撞上劍幕的瞬間,三十六座星鬥突然全部亮起,在血煞的識海中投射出無數畫麵——其中最清晰的,是三百年前那個暴雨夜,龍戰霄將星盤塞進繈褓時,繈褓上繡著的,正是龍紫悅發間的搖光星飾。
    “你……你們是雙生星命?”血煞的聲音第一次出現顫抖,“不可能,六界命輪從未記載過……”
    “命輪沒記載的事,才輪到我們來改寫。”帝臨天踏前一步,星隕劍上的星砂突然化作龍形,“星海棋盤已啟,接下來,該由我們執棋——逆改六界的天命。”
    話音未落,星穹殿的星鬥突然全部轉向血煞,每座星鬥都投射出龍氏名將的戰魂虛影。帝臨天體表的金色神紋與星隕劍共鳴,在虛空中顯化出十二道星軌,每道星軌都對應著血煞身上的命輪骨幡。
    龍紫悅趁機看向壁畫,發現新增的畫麵中,帝臨天刺向麵具人的劍刃上,滴落的金色血液竟在虛空中寫成一行小字:“雙生星命,一存一亡,欲逆天命,必先斷掌——”
    她的指尖突然冰涼,還未來得及開口,帝臨天已與血煞戰作一團,星隕劍與滅魂劍的交鋒處,竟有六界命輪的碎片紛飛。而在星穹殿的角落,青龍王叔與白虎王叔同時望向星隕劍鞘的缺口,眼中閃過悲痛:“戰霄族長,你終究還是算到了這一步……雙生星命的劫數,躲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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