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我很會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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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業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張揚則轉過頭,目光落在牛忙身上,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牛忙同誌。”
    “以後可不興瞎說了。”
    牛忙正樂嗬嗬地看著手裏的魚,聞言有些不明所以。
    “啊?”
    “我說啥了?”
    張揚湊近一步,壓低了聲音,語氣裏帶著幾分告誡的意味。
    “就是嫂子的事。”
    “建業大哥隻有一個媳婦,那就是艾莎嫂子,咱們也隻有這一個嫂子。”
    “你可不能再管別人叫嫂子了,影響不好。”
    牛忙聽完,非但沒有半點緊張,反而不以為然地拍了拍張揚的胳膊。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
    他那張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你還年輕”的神秘笑容。
    “建業大哥是啥人?”
    “那是頂頂優秀的人,很招人喜歡的,咱們的嫂子多一點很正常。”
    張揚的眼睛瞬間瞪圓了,他一把捂住了牛忙那張口無遮攔的嘴。
    “你瘋了!”
    “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想挨批鬥啊你!”
    牛忙被他捂得嗚嗚作響,用力把他的手扒拉開。
    “你放心。”
    “我又不傻,這話也就咱們兄弟說說,能跟外人講?”
    張揚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回了肚子裏。
    他盯著牛忙看了半晌,還是不太放心,又叮囑了一遍。
    “你可記住了。”
    “行了,走吧,回去吃魚。”
    兩人提著那條小鯽魚,一前一後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
    與此同時。
    李建業已經走到了沈幼微家的門口。
    熟悉的低矮土房,門前掃得幹幹淨淨,隻是那木門上的裂紋,在冬日的寒風裏顯得更加清晰。
    距離上次過來,才隔了兩天。
    也不知道沈幼微臉上的凍瘡,好了多少。
    他停下腳步,心念一動,從【隨身空間】裏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口袋。
    這回,他隻裝了一袋大米。
    又弄了些新鮮的白菜和蘿卜裝一個口袋。
    他將口袋往肩上扛了扛,抬手敲了敲門。
    “叩叩叩。”
    沒一會兒,門軸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聲,從裏麵被拉開。
    牛媒婆探出頭來。
    一看見門口站著的是李建業,她那眼睛瞬間就亮了。
    目光再落到李建業肩上那個沉甸甸的口袋上,臉上的笑容更是藏也藏不住。
    “哎喲,是建業啊!”
    她熱情地把門拉得更開,迎了上來。
    “這回又帶啥好東西來了?”
    李建業笑了笑。
    “就是一點米,還有些白菜蘿卜。”
    牛媒婆一聽這話,心裏頭那叫一個感動。
    這年頭,誰家的糧食不是精打細算的吃?
    李建業這一來就是一大口袋的米,這分明是真把她們娘倆當回事了!
    看來,離正式上門提親,下聘禮娶她家閨女的日子,不遠了。
    牛媒婆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嘿嘿地樂著。
    “那……建業你快進去坐。”
    “我這兒還有點事,得出去一趟,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她說著,衝李建業擠了擠眼睛,笑容裏滿是別樣的意味。
    “你們年輕人,該幹啥幹啥,不用管我。”
    李建業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還能幹啥……
    牛媒婆卻沒給他追問的機會,隻是意味深長地笑著,轉身就往外走,順手還把院子的木門給帶上了。
    “砰。”
    一聲輕響,院門關得嚴嚴實實。
    李建業站在原地,隻覺得一陣哭笑不得。
    這牛媒婆,真是一次比一次離譜。
    上回好歹還把他迎進屋,又是要做飯,要幹啥的,這回倒好,直接找個借口就開溜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扛著裝著米和菜口袋朝屋裏走去。
    進屋後,將兩個沉甸甸的口袋放到桌上。
    “咚。”
    袋子落桌,發出一聲悶響。
    就在這時,裏屋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輕柔的女聲。
    “媽,剛才是誰來了呀?”
    聽見沈幼微的聲音,李建業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腳步也放得又沉又慢,一步一步朝著裏屋的門簾走去。
    那粗布門簾上還打著補丁,隨著他走近帶起的微風輕輕晃動。
    他湊到門簾前,捏著嗓子,嘿嘿一笑。
    “喲,這屋裏還有個姑娘呢?”
    “姑娘別怕,大爺我來跟你耍耍……”
    他的聲音又粗又啞,帶著一股子流裏流氣的腔調,跟平日裏判若兩人。
    話音剛落,裏屋瞬間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
    緊接著,就是一陣手忙腳亂的窸窣聲。
    聽那動靜,像是有人從炕上驚得跳了起來,又慌不擇路地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裏。
    李建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裏屋裏,沈幼微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外麵是誰?
    聽這聲音,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可媽媽剛剛才出去,怎麽會……
    一個可怕的念頭竄進她的腦海,難道媽媽在院子裏就被人害了?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緊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渾身發抖,把自己死死地蒙在厚重的棉被裏,連呼吸都忘了。
    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色厲內荏的威脅。
    一個顫抖的聲音從被子底下悶悶地傳出來。
    “你是誰!”
    “你別進來!我……我手裏可有槍!”
    李建業聽著這虛張聲勢的喊話,差點沒笑出聲。
    他已經走進來了。
    哪有槍?
    沒看見。
    隻看見了炕上一團鼓鼓囊囊的被子正不受控製地瑟瑟發抖。
    李建業走到炕邊,看著那抖動的被子,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伸出手,一把就將那床厚實的棉被給掀開了。
    “你手裏的槍在哪兒呢?”
    “讓大爺我瞧瞧?”
    被子驟然被掀開,光線刺得沈幼微睜不開眼。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剩下拚命的念頭。
    “啊!”
    她尖叫一聲,眼睛都沒睜開,隻是閉著眼胡亂地揮舞著胳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通亂打,像是要跟人拚個你死我活。
    可揮舞的拳頭,卻遲遲沒有落到實處。
    反倒是那陣熟悉的、爽朗的笑聲,越來越清晰地鑽進耳朵裏。
    這聲音……
    沈幼微的動作猛地一僵。
    她胡亂揮舞的胳膊停在了半空中,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蒼白。
    不對勁。
    這個笑聲,好像非常熟悉。
    她試探著,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眼縫。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帶著促狹笑意的俊朗臉龐。
    是李建業!
    沈幼微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腦子裏的恐懼和驚慌在這一刻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被戲耍後的羞惱和氣憤,熱氣直衝頭頂。
    “你!”
    她氣得臉頰通紅,指著李建業的鼻子。
    “你竟然嚇唬我!!”
    李建業看著她那張氣鼓鼓的小臉,直接上手將沈幼微攬進了懷裏。
    沈幼微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小拳頭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卻沒有絲毫的威脅。
    李建業的懷抱很溫暖,很堅實。
    沈幼微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心情也慢慢平複下來,她其實看見李建業的那一瞬間,心裏就啥也沒想了,隻剩下對李建業的愛慕。
    所以根本不會真的想要責怪李建業。
    最後也隻是假裝生氣的捏起了小拳頭,朝著李建業的胸膛捶了兩下。
    “以後不許再嚇唬我了。”
    “不嚇了不嚇了。”
    李建業答應得幹脆利落,嘴角的笑意卻絲毫未減。
    他鬆開抱著她的手,轉而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將她稍稍推開一些,低頭認真地端詳著她臉上的凍瘡。
    “這兩天臉上啥感覺?”
    “還疼不疼?”
    被他這樣近距離地盯著,沈幼微的心跳又有些不聽使喚,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不怎麽疼了。”
    “而且也好了不少,感覺用不了多久這凍瘡就能完全好了。”
    李建業點了點頭,他看得出來,那些原本紅腫的地方已經消退了許多,隻剩下一些結痂的痕跡。
    他轉身從自己的挎包裏拿出一個古樸的木盒子。
    “讓我再用針給你疏通一下氣血,讓凍瘡恢複得更快。”
    沈幼微看著他打開那個木盒,裏麵整齊地躺著一排泛著溫潤光澤的金針。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紮針?”
    看著那又細又長的金針,她本能地感到一陣發怵,忍不住往後挪了挪身子。
    李建業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別怕。”
    “我已經紮過很多人了,都非常有效,沒問題。”
    沈幼微咬了咬下唇,心裏有些猶豫。
    可她回想起李建業之前給自己調配的藥膏,相信李建業是不會害自己的。
    於是她鼓起勇氣,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你紮我吧。”
    李建業見她答應,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那你張開嘴。”
    沈幼微愣住了,茫然地看著他。
    “張嘴幹啥?”
    李建業一本正經地拿著金針,朝她靠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開口。
    “不張嘴怎麽紮……”
    沈幼微的腦子空白了一瞬。
    紮臉上的凍瘡,跟張嘴有什麽關係?
    她看著李建業那雙滿是促狹笑意的眼睛,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
    一股熱氣再次湧上臉頰,又羞又氣。
    “你壞蛋!”
    李建業和沈幼微嬉笑了一會兒後,沒再玩鬧,真真切切的給沈幼微了紮了幾針。
    紮的沈幼微躺在炕上舒服的都渾身發軟。
    而做完這一切的李建業,目光則看向了係統麵板。
    【沈幼微好感:86!】
    他就納了悶了。
    怎麽今天跑了一天,給這個紮,給那個紮的,一個個好感度都不帶突破的?
    到了80,就寸步難行了??
    看來,還是得想辦法物色新目標了……